第172頁
略微有些無語,“師父,您不覺得您沒甚么立場說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我這不都是隨了您么。” 聽完他師父的解釋,有種原來如此的釋然感。 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懂了。隨即笑著問他師父,“為什么你覺得大師伯會來找盧晚陽啊?!?/br> 現(xiàn)在看起來,大師伯會跟著他,倒是很好理解。 因為他包里有桃木劍,而木劍上浸染了大師兄的血,血液跟尸骨一樣,對魂魄有著天然、本能的吸引力,殘魂在無意識中,就跟選擇了跟著他到處晃。 可他師父發(fā)現(xiàn)大師伯丟了后,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來找盧晚陽,還罵盧晚陽人渣……這其中肯定是有些貓膩啊。 一律彎著眼睛笑,大膽的猜測道,“師父,大師伯跟那個盧晚陽是不是一對啊?!?/br> 蘿卜絲跟大師伯修天師道,他們那脈不禁婚戀,有終身苦修的、也有結(jié)婚生子的,全看自己高興。 圓悟僵了僵,使勁兒瞪他,“少說廢話,他們往哪去了?” 一律,“……”這是遷怒吧,是吧是吧。 這就是盧晚陽的院子啊,還這么兇的問他! 圓悟吼完他,也知道自己理虧,不吭聲了。 往院子中間一站,捻著佛珠怒目而視,氣勢洶洶,朗聲道,“把人交出來,不然我拆了你這院子。” 一律在心里吐槽他師父威脅的簡單粗暴,從包里掏出疊紙扎,站在他師父身后吶喊助威,“對,趕緊的,不然我可動手了?。 ?/br> 這宅子成為兇宅已久,不論是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還是宅子里面的各種建筑,都被陰氣長時間的浸潤。 紙扎被點燃,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多點那么兩張,將這宅子付之一炬,也并不是不可能,反正他自己做紙扎的,怎么點都不心疼。 放完狠話,沒見動靜,聽他師父低聲道,“燒?!?/br> 一律便摸出打火機,將手里捏著的紙馬點燃,照著跟前的矮樹扔過去。 瞬間火光四溢,白色駿馬帶著淺淡的金光,朝面前的綠植撞了過去,撒開四個蹄子來回奔跑著。 被紙馬碾過的地方,陰氣被帶著金光的火花點燃,劈里啪啦的盡情燃燒著。 一傳十、十傳百,左手邊的植物很快就被燒了個干凈。 火光中黑煙四散著,有溢出的陰氣、也有活柴燃燒的煙霧。 院子里濃煙滾滾,著實嗆人的很。 一律捂著嘴咳嗽了兩聲,感覺這主意不靠譜。 典型的傷敵一百、自損八十,再這么繼續(xù)燒下去,盧晚陽不一定會出來,但他們肯定會被嗆到。 也就沒想點第二張紙扎。 沒想到黑煙還沒散開,地面就出現(xiàn)了許多冰碴,就跟電影里做的特效似的,飛快的層層逼近過來。 頃刻間,就到了他師父跟前。 圓悟眼尖,看到冰霜瞬襲過來,使勁兒往地上一跺腳,發(fā)出“咚”的聲悶響,將靠近過來的冰霜鎮(zhèn)退。 效果不算太好,霜花開在地面上,離他們?nèi)哌h(yuǎn)不到的距離,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伺機再次攻擊過來。 圓悟黑著臉,沉聲道,“姓盧的,你別給臉不要臉,趕緊把人給我放咯?!?/br> 盧晚陽沒出現(xiàn),周遭的陰氣變得冰冷,低啞的聲音在四面八方回蕩著。 “我便是不放人,你們能奈我何?放火燒了我這宅子么,這樣也好,我跟阿隱生能同衾死能同xue,你這個不知所謂的老禿驢,就只能在旁邊看著我們急得跳腳!何其的痛快?!?/br> 圓悟瞬間怒了,他是一律師父,土原寺里出名已久的高僧,本該心境平和,意志堅定,無嗔無喜。 卻被盧晚陽一句生同衾死同xue,成功的氣到了。 臉色煞白的挽著佛珠,怒道,“你還有臉提師兄,若不是你,師兄豈會、豈會……” 說到半截,臉色被上涌的氣血漲紅,剩下半句怎么也說不出來。 狠狠的一跺腳,低聲念了句佛咒,“啪嗒”一聲將胸前的佛珠扯開,珠子跟子彈似的,朝四面八方彈射出去。 落進周圍的霧氣里,撞擊出沉悶的聲響。 聽聲辯位,圓悟雖然看著胖,動作卻非常靈敏,朝著左前方奔襲過去,一律悠哉游哉的跟在后面。 盧晚陽在書房里,那道疑似大師伯的白影殘魂也在。 黑色霧氣如同云海翻騰,將白影牢牢的護在中間,盧晚陽端坐在椅子上,轉(zhuǎn)過頭來冷淡的看著他們。 霧氣褪去后,露出的面容英俊不凡。 緩緩的扯動嘴角,露出個狂傲不羈的笑容,“老和尚,你將阿隱從地底帶了出來,我承你的人情,現(xiàn)在從我院子里離開,我不跟你計較你擅闖的事情。” 圓悟挽著佛珠,表情肅穆,“把大師兄交給我。” 盧晚陽斂了嘴角的笑容,神色冰冷的拒絕道,“休想,我要留他在這里住下來,等著他恢復(fù)神智?!?/br> “把他交給我,待他神智恢復(fù),我送他去投胎轉(zhuǎn)世?!眻A悟白著張臉,氣勢卻不弱半分,雙眼怒瞪著圈著白影的盧晚陽。 “你有甚么資格將他留下來,莫非你已經(jīng)忘了到底是誰將他害成這樣的?!你想留他在4號樓里,是還嫌害得他不夠么,從始至終你都是這么自私。 他死了三十年,你完全都沒反省過!” 圓悟沉著臉,中氣十足的指責(z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