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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師父愿意接受治療,我就答應(yīng)師父?!边@話宋祁一開始就很想說了,但由于一直覺得有些大不敬,憋著說不出口。 朧月仙尊看了他一會兒, 臉上分不出是個什么情緒,過了半晌,宋祁本默認(rèn)他拒絕了,喪氣時卻聽朧月仙尊道了聲“好”。 他愕然地抬起頭,見朧月仙尊道:“我可以試著去治療,可以了嗎?” 宋祁欣喜地猛點(diǎn)頭,連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他問道:“師父你怎么在這酒館?” “嗯......來辦點(diǎn)事?!睎V月仙尊含糊地回答后,宋祁就見邱鶴端著湯點(diǎn)廚房出來,見到宋祁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東西擺在桌上。 他一來,空氣里的味道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些,宋祁直覺朧月仙尊突然松口還是跟邱鶴有些關(guān)系,不知道邱鶴說了什么才讓朧月仙尊這般說一不二的人改了注意。 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一直都不太了解這位四師弟。 朧月仙尊道:“你出山找我,是出什么事了嗎?” “啊,對!”宋祁這才想起此行目的,將經(jīng)過簡略說了,朧月仙尊聽得眉頭越鎖越深,道:“如此看來,他們是料定我出了事,無法應(yīng)戰(zhàn)了?!?/br> “那這戰(zhàn)帖,要不要接?” “自然得接,我門中又并非無人可用,只有讓其他宗門知道玄真派沒了我也不是好欺負(fù)的,才有可能從這事中擠出一條生路。” 朧月未用一口湯點(diǎn),起身便道:“先回去,召集長老于主峰商奪?!?/br> 要是往常,朧月仙尊估計直接瞬移回了宗門,但如今不能動用靈氣,就跟宋祁和邱鶴一起走小路回宗門去。 宋祁原本還擔(dān)心師父心里會不痛快,但見他很是閑散地欣賞沿途風(fēng)光,便放了些心。 這次臨時緊急會議來的長老很多,還有些長老特地為此出關(guān),眾人一起討論到晚上,商定好何時應(yīng)戰(zhàn)、安排哪些弟子出戰(zhàn)等。 到最后,才有長老問起朧月仙尊的情況,看模樣他們幾乎都知道朧月仙尊修茬功法的事,只是不知道其嚴(yán)重到什么程度,或許宋祁沒有撞見的話,朧月仙尊會一直瞞著他們這些當(dāng)?shù)茏拥摹?/br> 之后的事,朧月仙尊就沒讓宋祁再聽了,差使了他個事把宋祁支了出去。 宋祁從殿里出來,夜深的寒意撲面而來,回到太華峰的時候還見王謙他們正在喝酒劃拳,就連池俞佑這種性格冷淡的都被拉在了一起,一臉不耐地坐在旁邊。 王謙見宋祁回來,招手道:“宋仙君,快來,還有最后兩壺酒了,可一定要盡興。” 洛水已經(jīng)喝得面色紅彤彤的了,一看就輸了不少次,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連連擺手道:“我喝不下了,不來了,讓宋師兄陪你吧?!?/br> 王謙拍了下大腿:“哎呀呀,都來,人多才熱鬧,這還剩兩壺了,喝完再走喝完再走。” 宋祁很快就被拉了過去,他本是不喜歡喝酒的,但現(xiàn)在聞到酒味不知為何會覺得緊繃的精神有了些放松,便隨著王謙跟他胡鬧了起來。 宋祁運(yùn)氣很不好,一來就連輸了三局,三杯酒下肚,原形畢露,仙君模樣褪了去,醉癱得像一灘水,但人還是清醒的,吵嚷著今晚非贏一次不可。 阿九出來時,宋祁已經(jīng)醉得不成人樣了,恰好遇到出現(xiàn)撿尸的傅清儀,他冷著臉將傅清儀推開,道:“我自家?guī)熜?,不勞煩你動手?!?/br> 宋祁撩了下眼皮子,看人都帶重影的。 傅清儀扯著宋祁不放,也道:“我與他的關(guān)系,也不勞煩你這個當(dāng)師弟的動手?!?/br> 阿九臉色風(fēng)雨欲來,沉聲道:“你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王謙一看這勢頭暗道不對勁,默默躲到了池俞佑后頭,羨慕起洛水醉得不省人事。 其實(shí)這里離宋祁的屋子并不遠(yuǎn),兩三步就到了,也不知他們在爭個什么,最后還是宋祁困得不耐煩,撐著石桌起身道:“我自個兒能走?!?/br> 然而剛邁一步,身體便朝下載去,堪堪扶著桌子才站穩(wěn),阿九連忙扶住他,道:“師兄,我送你回去。” 宋祁擺了擺手,轉(zhuǎn)頭道:“王謙,你這是什么酒,未免后勁也太大了些,我剛居然看到地上有三只貓,嚇了我一跳?!?/br> 王謙撈了撈頭,道:“燒鍋酒,是凡間的俗物,我也沒料到你們修仙的對這酒這般上頭?!?/br> 宋祁還要再說,身體猛地一陣晃動加懸空,被阿九勾起膝彎抱了起來,他驚呼了聲,慌張地勾著阿九的脖子,道:“你這是作甚,我又不是沒腿?!?/br> “站住!”傅清儀將兩人攔住,不虞道:“我還有事跟宋祁商議,你就這么把他弄走,不怕耽誤大事?” 阿九:“什么事須得這么晚商量的?你明早再來吧。” 說罷再不理會傅清儀,直直把宋祁抱回去了。 王謙一臉驚嘆,見看不到人后,拍了拍身旁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洛水,嘆道:“真發(fā)愁,你看宋仙君就有人爭著搶著抬回去,你這......要不你就在這里湊合一晚得了。” 池俞佑站起身,冷聲道:“我回去了。” “誒!”王謙才發(fā)出一個單音,就已不見了人,他嘀咕道:“怎么感覺俞佑很是不快的樣子?” 商人向來會看人臉色,王謙不太確信是因?yàn)?,自被父親介紹著認(rèn)識池俞佑后,他就沒在此人臉上看到過太大的情緒起伏。 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