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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明棠愣著神,聽著坐在地上的那人叫喊。 殷十娘還癱坐在地上,看著人說:“這位公子,你這撞人了,可疼死我了?!?/br> 上官明棠俯了身欲要去扶他,被東方月?lián)屃讼?,說:“殷老板,對不住了,我扶你起身?!?/br> “哎,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月公子啊,不必麻煩了,老身自己就起了?!?/br> 東方月看著店掌柜說:“今日殷老板的酒錢都算我賬上。” 殷十娘殷勤地湊了過來,說:“那便要謝謝月公子了,話說,您這也好長時間不來咱們玉春樓了,我那樓里啊新來了幾個姑娘,個個美貌著呢?!?/br> 東方月一看身邊的人已經(jīng)沉了臉,心想若是再讓這老鴇子說下去,這事要壞。 東方月忙揮了手,說:“不去了,不去了,我那院里還有事,這就走了。” “哎哎哎,月公子咱們樓里的姑娘們啊,都等著你,有空來玩啊。” 東方月回身笑了笑,卻見上官明棠仍舊站在原處。 東方月心虛,喊人:“若離,我們回去了?!?/br> 上官明棠不動,東方月要過去牽人,卻聽上官明棠對著殷十娘道:“他不去,我去可好。” 東方月沉著聲,“你去做什么?!?/br> “我去樓里看美人啊?!鄙瞎倜魈目桃饪粗?,正色道。 東方月心想,果然還是要出事。 殷十娘一聽有生意做,忙拉了上官明棠的手,笑說:“這位公子可是識貨,咱們樓里的美人啊那是個頂尖的美,知書達禮的,嬌艷欲滴的應有盡有,公子若是要去,我這廂便給你引路,讓樓里的姑娘們候著,想要什么樣的您自己選?!?/br> 東方月扯下殷十娘拉著人的手,冷聲道,“他不去,你那樓里的還沒他有姿色。”而后拽著人就走了。 剛轉過巷口,上官明棠就拼力甩了他的手,“月公子這是做什么,我是你手下的清吏司,做事要管,但這去樓里尋花問柳的事你還要管不成?” 東方月將人逼退至墻角,揉著他的手說,“我的人當然要管。” “怎么就你的人了。” 東方月上前扯了他的衣領,那一抹殷紅還印在白皙的脖頸處,東方月伸手觸及摩挲,眼里含了情,說:“若離,這里,我咬的?!?/br> 上官明棠不甘示弱,扯開他的袖口,一口咬了上去,頓時便出現(xiàn)了一排整齊的牙印。 上官明棠說:“這里,我咬的?!?/br> 東方月呼吸微重,低身靠了人,“現(xiàn)在好了,彼此留下了印記,那還去尋花問柳嗎?” 上官明棠笑了,挑釁說:“那……改天去……” “你還要改天去,哪天打斷腿,看你哪兒去,只能乖乖在我懷里待著?!睎|方月說,“唬我好玩?” “蠻不錯的。”上官明棠說,“都說狗崽子急了要跳墻……” 東方月說:“嗯?” 上官明棠推開他探在脖頸處的手,挑眉笑說:“名揚,你跳墻……” …… 顏如玉沒在監(jiān)察院里找到沈凌白,卻恰好在回府的路上碰到了淮南王。 顏如玉俯首作揖,拜道:“顏如玉見過淮南王?!?/br> 淮南王也正有事要尋他來問,便說:“顏大人,相請不如偶遇,不妨來府中一坐?!?/br> 顏如玉說:“那便要打擾王爺了?!?/br> 淮南王魏炎請人進了府,公子翊也恰好在,也便一同請進了書房。 下人上了茶,魏炎也不兜圈子,直接了當?shù)貑枺骸邦伌笕?,這戶部派發(fā)賑災糧一案你也清楚,當日圣旨下來便交到了你們戶部,從太倉里發(fā)糧的事是誰主辦的?!?/br> 顏如玉看著一旁喝茶的人,難免有些不自在。 淮南王也看出來了,便說:“顏大人有事便說,翊先生不是外人,他是本王的謀臣。” 顏如玉懂了,也不再藏著掖著,說:“戶部派糧的事是我主持的,尚書大人已年邁,有時候也力不從心,自是不能親力親為,所以現(xiàn)在戶部各事大部分都是我在主持大局。” “既然是這樣,那為何撥給汴州府的糧減了半?!?/br> 顏如玉說:“這糧是按照皇上給的數(shù)目派發(fā)的,我即便再大膽也不敢從中作梗,那可是賑災糧,數(shù)目不夠我便是第一個被責罰的,下官哪有那個膽子。” 公子翊插了話,“這戶部尚書與王爺交好,也是不會欺騙王爺,方才侍郎顏大人的話聽著也不像是欺騙,那這問題究竟是出在了誰身上?” 淮南王也說:“這還真成了問題,那汴州刺史與太尉府杜大人有關系,杜大人保不了人便也棄了,我覺得他在那供詞里說得也不假?;噬鲜遣淮蛩銓⑦@件事化小,所以監(jiān)察院那邊刑部那邊都著急著,這查不到人便要找個替罪羔羊,既然丞相說這事出在了戶部,那人便要從戶部找?!?/br> 淮南王看向人,面色如常,說:“你說呢,顏大人。” 顏如玉是誰,與東方月同命,也是在那混混堆里長大的人,他不同于顧風巖,從小有人看著,讀書有人叮囑,長出了也溫和識禮。 他們這般人也是最會看人臉色的,淮南王魏炎看著倒是沒有大智,可誰又能知道他自己在府里安排了謀臣,這是無心朝事人該有的樣子嗎,很明顯不是。 同是皇家人,他怎么就甘愿寄于人下,皇帝病弱,據(jù)說那身子自小就不好,那如果真要去了,該有誰來繼承大統(tǒng),先皇已無子,景帝也膝下無人,皇家姓魏,這大權日后便是他淮南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