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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其遠必誅,”晨風(fēng)一拍桌子,喊著,“我今夜就讓副將帶人去做?!?/br> 東方月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望向窗外的圓月,說:“本不想讓百姓受戰(zhàn)亂之?dāng)_,但如果不做,他們便來擾我們,攪得百姓不得安寧,所以這次不得不出手?!?/br> “我既了然你的意思,便不會讓大虞蒙上欺負弱小國的污名?!?/br> “這事,不要他人來做,我自可以?!?/br> 晨風(fēng)一驚,看著他道:“你要去?” 東方月唇角微勾,漾著邪笑,說:“我擅長啊。” …… 上官明棠一夢驚醒,呆坐在榻上緩了好久,才漸漸找回些神智。 東方月于山中時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刺激著他。 荀北那場大戰(zhàn),藥物來源于何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上官明棠知道是誰,但卻不曉得他為何如此做。 事件起源于一個紫荊山的午后,那時軍中有一小隊巡防被胡合部精銳部隊所傷,將士們個個流血不止,疼痛難忍。 隨行軍醫(yī)說藥材欠缺,傷口可治,緩?fù)磪s抵減不了。 這幫將士們什么痛沒挨過,若不是那時有人在他耳邊提醒,有特殊的鎮(zhèn)痛之藥,便不會出現(xiàn)那種情況。 虎賁數(shù)十萬將士至少有一萬多人都用了此藥。如此說來,那朝廷派來的軍醫(yī)也有問題,明明知曉藥物的副作用,卻未告知,讓人不得不懷疑。 可戰(zhàn)事已過,除了上官明棠自己,那日紫荊山再無生還之人,若不是他從廢墟中爬出來,這場巨大的陰謀,便無人再揭曉。 即便如此,上官明棠卻猜不透那人的心思,亦不知曉為什么,公子翊是想要害誰,目的在人還是在國?上官明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在他身邊待了那么多年,都沒有看出他是何樣的人,心機如此深沉。 上官明棠暗暗搖頭,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暗暗垂眸,眼底閃過凌厲之色,他想:或許不是他待在公子翊身邊,而是他來了自己身邊。 這樣想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陰謀,有計劃,有組織,一步一步,吞噬掉了大虞所有的重臣,如今,最危險的人。 上官明棠頭皮發(fā)麻,驚地喊出了聲:最危險的人是外公和皇上。 上官明棠猛得起了身,不行,他要回虞都,必須要回。 他們都有危險。 他內(nèi)心一激動,動作牽動傷口,又痛了些。 奴牙聽見響動,一下子沖進了進來,喊著人,“公子,你沒事吧?!?/br> 里衫有些薄,隱隱還可以看到包扎的傷口,奴牙眉頭一皺,上了前:“公子,你這樣,這傷口要如何是好。” 利光一閃,“月影”隨手一揮,恰落在了她脖頸間,奴牙一怔,有些不知所措了。 上官明棠靠了過來,冷聲道:“我不想傷你,給你兩個選擇,一,跟我走,二,被我擊暈在這里。你只能選一樣,奴牙,我知道你,我與名揚既然說清楚我便不會再棄他,也之于此,我更需要你?!?/br> 奴牙不驚不慌,慢慢回了身看向他,說:“我自然知曉公子的意思,我雖不曉得權(quán)謀之計,也不知曉排兵布局,但為主子守著公子我亦能做到,主子于我南宮家有恩,jiejie雖死,卻也全靠主子她才能在虞都皇城堅韌活著。若沒有主子,今生今世奴牙都不會再與父親重逢,既然決定了追隨,便不會放棄。公子是主子背后的依靠,也是主子放在心尖之人,奴牙有責(zé),要護好公子?!?/br> 上官明棠沒想到她是如此想法,若是早知,便不會再做這般無畏的事情。 上官明棠緩緩收了刀,說:“你我這般無聲息地走掉,若是被知道了,又會是一頓脾氣?!?/br> 奴牙笑了說,“主子的脾氣公子也是知道的,但若是公子,就算再氣,也不會說什么,到頭來還是氣自己?!?/br> 上官明棠唇角含了笑,眉眼也亮了起來,對著人說:“收拾,收拾,那便走了。狗急跳墻之事我也不想再見第二次了?!?/br> 上官明棠下床,從架上拿了外衫披在身上,拿衣裳時,恰帶出了東方月的寬帶。 奴牙回首看了一眼,又猛得轉(zhuǎn)過身去。 上官明棠俯身,動作稍緩,拿在手里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把這個也收了?!?/br> 奴牙看了他一眼,接了過來,“公子,要帶著嗎?” “帶著吧?!?/br> …… 東方月以為派了人盯著,屋里的人就跑不掉,哪成想,他不過是看兵的功夫,屋里早已沒了身影。 東方月站在空蕩蕩地屋子里,笑得有些可怕,“家養(yǎng)狐貍崽又跑了?很好?!?/br> 晨風(fēng)聞訊也趕了過來,說:“怎么走的,若離自己走的?要不要派人去追?!?/br> “不用?!睎|方月捏著骨節(jié),語氣隨意,“他若是想躲,你怎么找尋也找不見人,他是算準了我不會去追他,所以才走得這般坦然?!?/br> 晨風(fēng)疑惑:“坦然?” 東方月道:“不是留了信嗎?” 晨風(fēng)走過去,從桌子上拿了張紙過來,那白紙上栩栩印刻著一只狐貍崽依偎在狗子身側(cè)。 晨風(fēng)沒看明白,“這是何意?” 東方月伸手取過來,不動聲色地看著那圖,這畫里最重要之處,不是在狗和狐貍身上,而是在狐貍腿側(cè)那跟紅線上,只于兩人的心意,其他人自然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