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局者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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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計劃要在這里說的話嗎……那必然是我傾注于全部不可告人的私心的愛之語。 而眼下, 被他映著楓葉深奧的紅色的雙眸所注視著,我全然沒了那日晚上不顧一切的勇氣,就像在櫻花樹下向親愛的前輩告白卻支支吾吾的思春期少女似的, 張了嘴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就是……那個……” 原來電視劇里能把人急死的告白場景都是真的。 “嗯嗯——?” “我……” 我深吸一口氣。 “我、我喜歡太宰先生?!?/br> 說完, 覺得四肢都通透了。 太宰則是一副飽含深意、曖昧不清的笑容。 話又說回來, 這人分明沒給我個明確的回復(fù),卻又想讓我再告白一次,說完后我也開始自省——我怎么就腦子一熱乖乖聽話了?是不是被他吃得太死了? “真好。”他的聲音柔和下來,就像是在確認什么似的,又說了一遍:“真好啊……” 我還在這難以言喻的氣氛中說不出話來, 正想開口同他說些什么, 背后就傳來腳步聲——是其他的游客已經(jīng)走上了這條路。 太宰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常的表情, 他說:“我們也走吧?!?/br> 他翻開從車站取來的小冊子,對我說:“等會要不要去猴山看看?” “猴山?” “嵐山地區(qū)據(jù)說有上百只野生的日本猴。”他指著冊子上的圖片遞給我,上面是只看起來還算溫順猴子, 我卻聯(lián)想起其齜牙咧嘴的模樣。 我的猶豫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太宰問:“……難道說是不喜歡猴子嗎?” 被他戳穿心事,我索性坦白:“有點……也許是以前留下過什么不好的回憶?”我描述起這種感覺,“我一看見猴子,心里就不踏實。太宰先生,要不我們別去猴山吧?” “原來伊君不擅長應(yīng)付猴啊?!彼掌鹦宰樱f道:“好吧, 我們換一條路線。” “話是這么說……”我探過身子看他手中攤開的平面圖, “好像沒什么其他地方可去了……” “那就先跟著別的游客走吧。”太宰隨性說道, “走到肚子餓了就去吃鰻魚飯?!?/br> “鰻魚飯啊……”我想象了一下在美味醬汁下炙烤過后的鰻魚, 盛裝在精致的餐盒里令人食指大動的樣子, “這個主意不錯, 鰻魚飯對補充精力有大作用呢?!?/br> 說著,我用蜷起的食指關(guān)節(jié)抵住下巴—— “如果晚上回去時間仍然充裕,還可以有多余的體力可以再玩一會兒。” 接著,我們就按照他計劃的跟著大部隊,沒想到還挖掘出了幾個小冊子上沒有寫明的小型景點,游覽和拍照之后,我們便從山路往下。 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評價不錯的鰻魚飯店。此刻還不是飯點,卻已經(jīng)客戶排滿了,我們?nèi)×颂柎a就在門口的等待位置坐下,望著前方的石子路上來來往往的游客。 我發(fā)現(xiàn)旅客中除了穿和服的女性外,男性竟然也有不少。 “是租的吧?!碧卓戳艘谎鬯麄兩砩系姆b,“男性可選的顏色都很樸素呢?!?/br> 我朝路過的穿著淺褐色和服的男性投去一瞥,隨后說道:“有點想看太宰先生穿和服的樣子了?!?/br> 提到這個話題,太宰像是來了興致,他問我:“伊君覺得我合適什么樣的和服?” “款式什么的我不太清楚……”我一邊思索,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下顎,“那就只說顏色好了?!?/br> “哦哦?”太宰從椅子上猛躥起來,雙手插在兜里,轉(zhuǎn)了個圈晃到我身前,“伊君伊君!什么顏色才能襯出我的帥氣?” 他一這么說,我就下意識的回答:“太宰先生這樣就很帥氣了?!本o接著才回到正題,“和風(fēng)衣一樣的沙色就不錯……再來就是黑色吧?或者是接近黑色的墨藍色也不錯,沉穩(wěn)又優(yōu)雅,給人感覺相當(dāng)?shù)亩苏齾取?/br> “端正?”太宰不可置信的用手指著自己,“我嗎?” “啊……” 我差點忘了,在其余人眼里,太宰怕是和這個詞不怎么沾邊,但那都是旁人的看法,在我心中太宰先生頗有舊時代文人身上那股風(fēng)雅,這風(fēng)度是潛藏在他荒誕又令人難料的行動之下的骨骼。 我再度用篤定的語氣說:“是的?!?/br> 太宰嘟囔道:“被人這么說倒是頭一次呢。” 我問:“有什么感想?” “感想就是——新穎!”他說,“原來在伊君心中我是如此高雅的形象,這可不得了……為了維護這份形象,看來我也要適度做些努力了。” 我哭笑不得的說:“比如將‘盡量避免被水泡的皺巴巴’作為小目標(biāo)如何?” “這可是兩碼事。”太宰擺出一副“這你就不懂”的表情,“我常去的那條河,十月之后水溫就冷的徹骨了,作為入水地點可以說是最差的選擇了?!?/br> “既然要維持高雅……”我說,“不如將入水換成健康的泡熱水澡如何?我們那附近不是有挺多澡堂的嘛?!?/br> 他瞪大眼睛:“去公共澡堂也風(fēng)雅嗎?” 我:“再怎么風(fēng)雅名士,也是要洗澡的嘛……” 不對,話題到底為什么變成洗澡了啊,一開始不是還在討論和服嗎? 我回味這段對話后,竟說不出究竟是我們誰更能帶跑誰一些。 這時已經(jīng)叫到了我們的號,很快一頓美滋滋的鰻魚飯下肚,我們便乘車回了旅館。今天一趟旅行過后,也才不過七點多鐘,時間早得很。 本來豪言壯語說要在附近游玩,結(jié)果一天山路走下來,我已經(jīng)沒力氣了,一到旅館就恨不得往床上撲。 而且昨日撞到淤青的位置還未完全化瘀,沉浸在游玩的樂趣中時還沒什么感覺,完全放松下來后,大腿側(cè)位就開始隱隱酸痛起來。 “……去泡澡吧。” 他笑著反問我:“不去街上了?” 我徹底放棄了:“……不去了,就在房間里玩吧。” 去舒舒服服的泡澡出來后,我們路過雜貨攤買了副撲克牌回去打發(fā)時間。然而我牌技爛得無與倫比,連輸三把之后,太宰終于看不下去了。 他將牌洗好,“來玩猜大小怎么樣?” “猜這一整套牌嗎?”我問。 太宰從其中抽出來12張,然后在我面前攤開,說:“只猜這其中的,現(xiàn)在我將它們堆在一起,從最上面開始往外翻開,猜下面一張牌比這張牌大還是小?!?/br> 伴隨著他的動作,我也開始答題。 “high?!?/br> “high。” “l(fā)ow……” “可惜,這張比前面那張數(shù)字要大?!彼τ膶⑽也洛e的兩張牌翻開,排列在一起。 我死在了第九張,距離勝利已經(jīng)差的不遠了,我也沒失望,而是從他手中接過撲克。 這次換我來選牌,太宰來猜牌。 選牌自然是完全隨機的,在亮過牌之后我按照他的做法,一張張將牌面翻開。 “high,low,low……” “l(fā)ow……h(huán)igh……” “high?!?/br> 直到我翻開最后一張—— “太厲害了。”我看著牌面上的數(shù)字,他的猜測準確無誤,“太宰先生每次都又快又準的給出了答案,請問有什么可以學(xué)習(xí)的訣竅嗎?” 我也想這么厲害! “簡而言之就是‘計算’和‘記憶’吧?!彼p描淡寫的說,“將牌的紋路和褶皺記下來,并且輔以計算,自然是百分百的成功?!?/br> “……這是可以做到的嗎?”我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他—— 且不提計算能力,單說記憶力,太宰先生的記憶力未免也太夸張了吧??? “可以哦?!碧装炎郎系募埮迫紨n在一起然后洗好,重新變成一堆完整的牌山,“方法得當(dāng)?shù)脑挕@一整付牌都能猜出來?!?/br> 我已經(jīng)震驚到說不出話了。 雖然知道太宰先生很厲害,但沒想到他的“技能”和“能力”也太強了吧? 已經(jīng)語塞的我只吐出一句:“……真厲害啊,太宰先生?!?/br> 面對我的贊揚,他得意的說“哪里哪里。” “在我知道的人里能做到這個程度的倒也有幾個人?!彼f,“所以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事情。” “是太宰先生朋友嗎?” 他把牌裝進紙盒里,“完全不是哦,對我來說是敵人還差不多。” ……敵人嗎? “總有一天會和他對上吧?!彼f,“……說不定不會很久了?!?/br> 他這句話應(yīng)該是帶有“太宰治”欽定的預(yù)見性的。 就在不久的將來,會發(fā)生一件大事。 …… …… 京都之旅終于畫上尾聲。 我們一直同路到靠近我家的幾個路口才分道揚鑣,不過大幾日沒走這條路,我就產(chǎn)生出一種奇妙的陌生感,這種漂泊的感覺在我到家后才徹底消失。 這之后又過了快一周,生活重新回到了軌道,三日前孩子們就從東京回來了,告訴我過段時間搞不好還會去一趟關(guān)西。 當(dāng)晚在餐桌上,錆兔提到了這件事。 “聽說有個叫服部的高中生,水平在同齡人中相當(dāng)不錯。”他說,“去關(guān)西的話一定會遇上的?!?/br> “還是由鱗瀧先生安排嗎?”我問。 “唔……”他不太確定了,“據(jù)說是練習(xí)比賽,讓我們多多了解一下其余高中生的水平。” 這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我立刻就領(lǐng)悟了。 畢竟他們學(xué)習(xí)的劍術(shù)和一般高中生大相徑庭。 “晚上好!我來晚了呢……” 玄關(guān)處傳來太宰的聲音。 真菰驚訝的說:“已經(jīng)快吃完了才來嗎?” 錆兔說:“我剛才看了一眼電飯煲,米飯的分量還夠吃?!?/br> 真菰這才松了口氣:“……這就好?!?/br> “還有留給我的分量嗎?”太宰拉開門,一邊說著邊到桌旁坐下,“今天的晚餐是魚啊……” “你來得正好?!苯駝σ娝拢苯影阉媲把b酸蘿卜的小碟子推到了太宰面前,“全都送給你?!?/br> 太宰:“……謝謝?!?/br> 我還在吃飯,已經(jīng)吃飽喝足的真菰很體貼的替太宰盛了一碗飯。 “哇,謝謝?!碧渍f,“聽我說啊,今天明明就要下班了,突然來了一條委托,我剛邁出去半步就被國木田君扯著領(lǐng)子拽了回去,很過分對吧?” 真菰:“拽領(lǐng)子?” “哇這里是重點嗎?!重點明明是我被強制加班了!” 今劍和錆兔用眼神給了一個“你繼續(xù)說”的表情。 收到信號的太宰繼續(xù)憤憤道:“前不久新聞里提到的大規(guī)模失憶事件你們了解多少?” 真菰:“嗯……據(jù)說是同一個地區(qū)相當(dāng)一部分人喪失了記憶,但喪失的記憶毫無共同點?!?/br> 錆兔也吃完了,他喝了口水補充道:“并且他們一開始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喪失了記憶,而是在接觸到和喪失的記憶相關(guān)的物品后才驚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br> “對?!碧椎淖彀统缘霉墓牡模酝旰笠侧丝谒?,說:“比如說一個叫杏子的女孩,直到打開衣柜搬出自己的玩偶時,才發(fā)現(xiàn)她完全喪失了自己和父親購買玩偶時候的記憶?!?/br> “會不會只是隔得太久而忘記了?”我問。 太宰搖了搖頭,“這只是兩周前的事,更怪異的是她能正常記得自己是哪一天和父親出門,去了哪家店,甚至連兩人在回家路上的談話都記得一清二楚,但唯獨缺失了‘在店購買’的記憶——類似的情況發(fā)生在同一片住宅區(qū)的幾十戶人家身上?!?/br> “這類棘手的案子在警察近兩周的調(diào)查無果后,終于到了武裝偵探社的手上。”他說。 如果記憶喪失是異能力導(dǎo)致的,太宰先生是否能將其無效化呢? 我一邊吃一邊想。 “說起來,我剛才遇到關(guān)口了,他讓我把上次你們和東京的學(xué)生比賽的錄像帶送過來,這是男子組的?!碧讖目诖锶〕鲫P(guān)口給他的帶子,“給你們放在哪里?” 真菰說:“給我就好?!?/br> 說完,她看了錆兔一眼:“這是錆兔和義勇首次和除了我們的‘同伴’和‘?dāng)橙恕獾娜吮仍嚹亍澩卯?dāng)時心情格外興奮,對吧?” 本是極其正常的對話,錆兔在聽到她的發(fā)言后,眉頭突然蹙起。 “……怎么了?”真菰問。 “真菰,能把錄像帶給我一下嗎?” 真菰一頭霧水的將錄像帶遞給他。 錆兔凝視著手中的帶子,又過了幾秒,他緊鎖的眉頭愈發(fā)凝重了,意識到不對的真菰連忙問:“怎么了?” “……不對。”錆兔將錄像帶放下,“我想不起來——真菰說的,那場讓我格外興奮的比賽到底是什么樣的了,我的記憶就像被人從中間剪掉了一塊……你說我當(dāng)時很興奮對吧?” 真菰點點頭。 錆兔神色嚴肅:“那種強烈的興奮感也蕩然無存了?!?/br> “這可頭疼了啊……”太宰放下筷子,“受害者又增加了。按照犯人的作案習(xí)慣,通常是一片區(qū)域同時中招……” 他和錆兔的目光同時投往房間里其他人身上—— 真菰立刻說:“我去自己的房間一趟,看能不能通過私人物品判斷出自己有沒有缺失的記憶。” “我和你一起。”錆兔緊隨其后。 今劍則是豪爽的喝了一大口牛奶,問:“異能力對我也有效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碧渍f,“不過,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吧?” 今劍“欸——”了一聲之后,就跳下凳子往房間里跑。 方才還吵吵鬧鬧的房間頃刻間只剩下我和太宰兩人。 他嘆了口氣,問我:“伊君的記憶有缺失的嗎?” ※※※※※※※※※※※※※※※※※※※※ 是的,新副本來了。 這次你們一定猜不中接下來的走向。 ———————————————————————————————————————————— 感謝在2020-09-16 23:19:23~2020-09-17 23:27: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羽川 5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何來共鳴 7個;羽川 2個;稚名優(yōu)、一顆孤獨的檸檬精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羽川 30瓶;上衫珩 20瓶;滍澤 8瓶;25576928、冉蕪漾 5瓶;阿琉 2瓶;長夜昭昭、杯子、boon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