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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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這孩子怎么爬這么高,你們還在這里看熱鬧,不快點把小少爺抱下來!” “小少爺,別爬這么高,快下來!” 蕭清遙再睜開眼,眼前一片白色杏花,身邊盡是甜香的杏花味。樹下銀鈴般的笑聲連成一片,有笑的有罵的,無一例外都在樹下守著他。 樹下的人踩著梯子要上來,蕭清遙盯著那人沒反應(yīng)過來,腳下一空,樹下侍女驚呼,頓時天旋地轉(zhuǎn),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襲來,反而落入一片冷冽的溫軟中。 “主子!” “主子!” 在侍女們的驚呼中,蕭清遙慢慢睜開眼。 眼前人一襲黑衣,眉間一點朱砂,艷若桃花,冷如仙子,肌膚勝雪,垂下的發(fā)絲如同黑色瀑布,一點點掃在他臉上帶著記憶里的冷冽梅香。一雙清眸冷如冰湖,深不見底。 蕭清遙盯著這張絕世容顏看了許久。 這是……毀容前的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虐 第16章 引魂歌(6) 女子眉目清冷,見蕭清遙眼睛直直呆呆,雖是眉頭輕皺,卻化不開眼底的一片柔色,“怎么,從樹上摔下來,連師父都不識得了?” 蕭清遙被那雙清冷的眼看得臉一紅,連忙從她懷里滾下來,站穩(wěn)才發(fā)現(xiàn)這里身高不過師父腰身處,明顯是回到了小時候。 只是不知道這是幻境還是別的。 他心下不安,看著這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師父,腳尖擦地,負著手不知該說什么,整個人拘謹?shù)綐O點。 對待小孩子的師父他可以做到心無芥蒂,但對于大人的師父,他心里是有些怨恨的。畢竟她曾經(jīng)那么對待無父無母,自己一人在深宅中苦苦掙扎的小荷,還讓小荷背上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名聲。 見蕭清遙站在那里不說話,整個人身周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怨氣,拾歡眼眸清冷,心下不由嘆了聲。 貪狼星命格,這孩子注定身世坎坷,不知她能護他幾時。但終究是小雅的孩子,她不能坐視不理任其自生自滅。 疲憊的閉上眼,拾歡右手扶額,問道:“清遙,你當真想去?” 嗯?突然被點到的蕭清遙不明所以抬起頭,想去哪兒? 時間過得太久,他早就分不清這個時期發(fā)生過什么事,更不明白師父她問的的什么話。但去哪里都比跟這個女人待在一起要好。 略一思量,當下他點點頭,脆生生道:“是?!?/br> 拾歡若有若無嘆了聲,眼中的倦色掩在長長的睫毛下,她對明珠擺擺手,明珠立刻頷首,過去把蕭清遙領(lǐng)走。其他人見拾歡臉上倦色漸濃,都有眼色的退下去,轉(zhuǎn)眼間拾歡身邊只剩下了明玉。 “大人。您當真要讓小少爺去白府?你不是說,小少爺和白家一位小姐命格犯沖,最好不要和白家多接觸?為什么這時候又要讓少爺過去?”明玉跟在拾歡身邊多年,知道她這是倦了,趕忙往杯中添上茶。 “他的性子跟他母親很像,我不讓他去他也會去自己偷偷去,倒不如大大方方讓他去,也省得他在耍著鬼機靈?!卑子癜愕氖种改闷鹎嘤癫璞肫鹉俏货r衣怒馬的靈動少女,心下不由泛上幾絲懷念。 時間過得這么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一年多了,清遙這孩子已經(jīng)四歲快五歲,她也該找個時間帶著這孩子去看看小雅了。 見拾歡難得發(fā)呆,聯(lián)想到蕭清遙身上,明玉立刻明白自家大人在想什么,她滿上茶,問道:“大人,可要奴婢去準備掃墓用的東西?時間一過一年之久,這時去看蕭將軍一家不會有人再來抓把柄,更何況以您如今的身份,也沒有人敢說閑話?!?/br> 拾歡愣了愣,隨即盯著院外的杏花樹眼神放空,“不了,再過些日子吧。清遙好不容易從父母去世的陰影里走出來,我沒有必要再把他拉回去。” 看總會去看,不急于這一時。 明玉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站在一旁不在說話。 院里杏花紛飛,春陽好風(fēng)光,雪白的花瓣鋪滿了小小的院子,順著風(fēng)飄飄灑灑飛過白墻,落盡窄窄的青石板路。 青石街一輛低調(diào)的馬車??吭诼愤叄恢粧熘t繩白玉般手從車里伸出來,穩(wěn)穩(wěn)接住飄灑的杏花瓣,折射著淺淺的夕陽。 “少爺,”小廝停下馬,轉(zhuǎn)頭問馬車內(nèi)的男子,“咱們都到國師府了,不進去看看嗎?” 馬車里安靜了半晌,過了一會兒似乎有人輕笑了聲。淡淡的聲音從馬車內(nèi)傳出來,厚重的門簾遮不住聲音里的溫潤如玉,“不必了,去了也是惹她心煩。時間不早眼看太陽就要下山,我們過去吧,再不回去,娘親又該念叨了。” 駕車的小廝動動嘴,似乎想勸勸他家少爺,最終還是搖搖頭,手中鞭子一揮兒,駕著車離開了隱秘的小路。 另一邊,蕭清遙甩開明珠的手一個人走在前面。不耐的神色充斥著瞳孔,他對這些人都沒什么好感,在這府里多待一瞬都覺得壓抑。 他頭也不回問身后緊跟他的明珠,“師父要我去哪兒?” “小少爺不是要去白府嗎?”明珠笑笑,覺得今天的小少爺不太對勁兒。往日最愛撒嬌的孩子如今對他們所有人好像都很排斥,“您纏了大人這么多天,大人終于讓您去了。這會兒您怎么反倒忘了?” 明珠對他突如其來的小情緒沒在意,孩子都是這樣,情緒來的快也去得快,三殿下不也是這樣嘛。 聽到“白府”兩個字,蕭清遙眼睛一亮,對啊,他怎么沒想到呢!這時候就應(yīng)該趁著小荷還小趕緊去刷好感?。?/br> “誒,小少爺,您跑慢些!”蕭清遙突然撒丫子狂奔,明珠吃了一驚,連忙帶人追上去。 “你們別跟著我,我自己去!吃了晚飯就回來!”蕭清遙眼睛躍躍欲試,邁著三拐五拐甩掉后面一群人,跑進一條小巷子。 小巷子極窄,也就允許一輛馬車通過,好巧不巧,巷口就停著一輛馬車,正好堵住他的去路。 蕭清遙邁著小短腿跑過去,巷口一個男人蹲在一個摔倒的的女孩身邊,白衣勝雪,眉目如畫,君子端方,好看的眉毛輕皺,一雙溫潤的眼里含著淡淡的擔心,白玉般的手捏著女孩受傷的腳踝。 被他捏著腳踝的女孩不過九歲,身上的衣服洗的發(fā)白,容顏如出水芙蓉,雙眼水霧蒙蒙,正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男子,面色羞紅。 蕭清遙看清女孩的臉頓時驚呼:“小荷!” 稚嫩的童音撕心裂肺,兩人相見明明該是令人感動至極,卻因為這嫩生生的奶音顯得不倫不類。 男人和小女孩都愣了一下,男人更是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個圓滾滾的rou團子擠到了一邊。 “誒!少爺……”小廝慌里慌張接過他家少爺被推過來的身體,這才避免了他家少爺撞到馬車上,自己后背卻隔得生疼。這力度如果放在他少爺身上,背后肯定又要青一塊。 想到這個,他頓時忍不住對著那個不知從哪里來的rou團子瞪眼,“哪里來的野孩子!你知不知道我們家少爺是誰,沖撞到我家少爺你承擔的起嗎你!” “算了,我沒事,跟個孩子計較什么!”白衣男子站穩(wěn)后笑笑,輕聲安撫身后的小廝。 聽這倆人一唱一和配合挺默契,再看看小小荷身上的傷,蕭清遙也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雙手掐著自己圓滾滾的腰,小包子臉上橫眉豎眼,“你家少爺我不知道是誰!那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當今國師大人最疼愛的小徒弟,你罵了我你承擔的起嗎?” 小小的人長得像個小團子,偏偏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不待小廝發(fā)火,白衣男子已經(jīng)忍不住笑出來。 蕭清遙瞪眼:“你笑什么笑!” “咳咳,沒什么?!卑滓履凶雍闷獾膿u搖頭,笑道:“原來你就是蕭清遙啊,你小滿月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蕭清遙背靠大樹好乘涼,按照他師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太子來了也得客客氣氣跟他說話,誰知道這個瘦瘦弱弱的小白臉是哪根蔥! 被一個小孩罵了白衣男子也不生氣,蹲下身,春風(fēng)拂面般溫柔的眉眼帶笑,道:“我父親和你父親是師兄弟,按照道理來說,你應(yīng)該叫我一聲師兄。” “你說你是我?guī)熜帜憔褪??”蕭清遙瞥他一眼,“我憑什么相信你!” “嗯……”白衣男人眼里閃著細碎的光,如同藏著銀河,他彎下腰摸摸蕭清遙的頭,“就憑我是司家獨子,司池?!?/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打算上來就虐的,后來寫了寫發(fā)現(xiàn)情感鋪墊不夠,哎,我也想虐徒弟?。?/br> 本文劇情飄忽不定,火葬場出現(xiàn)時機不定,慎入! 第17章 引魂歌(7) “司……司池?” 蕭清遙震驚。 司池是誰啊,祈安戰(zhàn)神,國師拾歡手里最鋒利的劍,以一己之力鎮(zhèn)壓北疆數(shù)十年,跺一跺腳整個天下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十幾年前竟然是這幅病秧子的模樣! 真真是令人目瞪口呆。 司池身邊的小廝看了看天色,面上浮上一絲焦急,“公子,天色不早,我們再不回去夫人真的要派人出來找我們了。不如我們把這位蕭小公子送回去,再把這位小姐送回去,就回家吧,若是今天回去晚了,下次出來就晚了?!?/br> 司池臉上的笑頓了一下,星河般的眼睛黯然,隨即又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笑笑,如沐春風(fēng),“嗯也好,時間太晚了。我們就把他們送回去吧?!?/br> “是,公子?!?/br> “等等!等等!”蕭清遙拉著白荷的小手不放手,“我不回國師府,我要去白府!” “去白府?”司池眼中疑惑,“你師父知道嗎?” “知道,知道!”蕭清遙迫不及待拉著無措的白荷上車,沒注意到白荷一雙眼全落在身后笑意溫柔的司池身上。“我跟我?guī)煾刚f過才出來的!” “咳咳,這樣啊。”司池捂嘴咳嗽了兩聲,星河般的眼睛泛出濕意,眼角發(fā)紅,給他淡如謫仙的臉添上幾分艷色。 如今國師風(fēng)頭正盛,國師大人深入簡出那些人見不到本人,不少人就打算從國師的這位小徒弟身上下手。 司池鴉黑的長睫毛垂下遮住眼中的深意,看來白府這是成功了。用一個庶女換一個國師的好感,這白尚書可真會做生意。 蕭清遙不記得以前是怎么認識小荷的了,但并不妨礙他此時對白荷的熱情,一路上拉著白荷的手嘰嘰喳喳找話聊。 白荷被這么個聒噪的小屁孩拉著說個沒完,心里厭煩面上不顯。國師的小徒弟她是知道,那個父親一直想讓嫡女jiejie交好的小孩。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會對第一次見面的她如此熱情,但這對她并沒有壞處。 只是…… 白荷抬起眼偷偷去看閉目養(yǎng)神的司池,天邊晚霞的光落在他臉上,白玉一樣的臉頰宛如神邸,仿佛下一刻就會化羽成仙乘風(fēng)歸去。這是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 心臟中一聲比一聲沉重的心跳聲,火熱的血液從心臟涌出,帶著驚人的溫度流遍全身,身體深處穿出一股陌生的情緒,白荷眼睛近乎貪婪的盯著那張臉,稚嫩的小臉上浮出一絲薄紅。 他叫……司池? “小荷!小荷!”蕭清遙喚了白荷好幾聲都見她愣愣的,忍不住用手戳戳她?!澳阍诳词裁窗。境匾呀?jīng)走了!” “啊……哦,哦?!卑缀擅腿换剡^神來,摸摸自己guntang的小臉,滿是無措。她看了眼身后高大的大門,一雙小鹿似的眼睛濕漉漉,“那……我們進去吧,你是要找我爹爹嗎?” “不是啦,”蕭清遙第一次見這樣的白荷,小胖臉上興致盎然,“我來找你玩的!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 “不……不用,我沒什么想吃的?!?/br> “你跟我客氣什么呀,來吧!” 蕭清遙知道白荷在府里過得艱難,從小沒吃過好東西,走在街上白荷多看兩眼的東西他都買下來。若不是半路遇上前來尋他的國師府家仆,他們兩個小娃娃還不知道怎么把這些東西拿回去。 回到白府,蕭清遙一路跟著白荷走到房間,趴在桌子上看她吃東西。 白荷臉皮薄,被他盯著臉頰通紅,嗔怒道:“你……你看什么,沒……沒見過別人吃東西嗎?” 蕭清遙嘿嘿一笑,露出兩個小米牙,“沒見過像你這么好看的人吃東西?!?/br> 白荷臉頰又紅了紅,柳葉彎彎的眉毛輕皺,不知是轉(zhuǎn)移話題還是純屬好奇,問他:“我聽母親說,你是被你師父從死人堆里抱出來的,后來也是死而復(fù)生,你是怎么復(fù)活的呀?” 小姑娘花容璀璨,小鹿一般干凈的眼睛里滿是好奇,蕭清遙臉卻僵了僵。 他干笑道:“怎么可能,人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會再活過來。都是外人胡說的。別說話了,你快點吃吧!” “不是,我親眼看見了!”小姑娘不買賬,“嫡女jiejie跟母親抱怨的時候我也聽見了。她說你當年明明死了,是國師大人抱著你一路跪拜到神山才把你救回來的。而且祈安國的人和我都看到了,那年上山的山路上全是國師的血,姨娘跟我說那是國師一拜一叩上山膝蓋上流下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