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尼核對了耐藥組受試者的姓名身份信息和腕帶條形碼，雖然責(zé)任內(nèi)的這位受試者，她閉著眼都能背出他id號，但她依然一絲不茍地完成三查七對。

    在將液體掛到床旁的輸液桿時，她感覺到有些異樣——液體在陽光之下顯得特別通透——往常是有些非常非常淺的橙色。

    “難道靜配室忘了加藥劑？”雅尼翻過輸液袋，在蓋子上看到了針孔——加了藥劑。

    既然發(fā)現(xiàn)了異樣，她不敢繼續(xù)給受試者注s，找了個借口返回護士站：“安柏！”她看到關(guān)系最好的同事安柏推著治療車要進藥動力組受試者的房間，趕緊招手讓他過來。

    “給我看看你的液體。”

    安柏是個x格外向到有些咋呼的男生。他一面把液體給雅尼一面說：“快點，定的時間要到了！”

    雅尼一手一袋拿在手里比較，還示意安柏來看。

    “兩袋不一樣啊，濃度不一樣看起來有差別就對了?！卑舶氐难劬ζ持^(qū)里的電子鐘，再次催促雅尼。他的嗓門有些大，引得附近溜達的別組受試者也過來湊熱鬧。

    “一袋h一點，一袋不h一點，”受試者靠在護士站得意地顯擺，“我知道，h一點的是雅尼的，不h的是安柏的?！?/br>
    “不對不對！”剛才中斷注s的耐藥組受試者也出來看究竟，“不h的才是我的，你看，上頭有我的名字?！?/br>
    “會不會高錯了？”另一名耐藥組的受試者也走出了病房，“大前天的我輸進去的還是偏h的?！?/br>
    這么一說，不論是之前是否真的關(guān)注過液體的受試者，都對液體有了真實或當(dāng)下情境下幻想出來的顏色。

    漸漸地，受試者們的討論不再局限在液體的顏色，反而滑向藥劑出錯的方向，直至有人問出了大家都隱隱猜測的問題：“那兩個頭暈的人，后來怎么樣了？”

    大家面面相覷。也許是對權(quán)威的過度迷信，他們中竟然沒有人向工作人員了解后續(xù)情況。

    “他們是因為用藥頭暈的嗎？”

    “不會吧？”有職業(yè)受試者知道一些流程，迅速成為了這個閑聊圈的意見領(lǐng)袖，“如果是因為藥物，試驗要停止了?！?/br>
    受試者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雅尼和安柏，然而他們也處在信息環(huán)的下圈，只知道兩名頭暈的人被轉(zhuǎn)出了病區(qū)。

    “我看那個晏小姐……”職業(yè)受試者撇嘴搖了搖頭，臉上盡是不以為然的表情，“亂！前段時間跟個僧人攪在一起，現(xiàn)在又來了個小白臉。你們記得第一個受試者嗎？他老婆也來鬧過！這么亂高，哪有時間管工作！”

    “嘖嘖嘖，我看她跟這個男朋友就奇奇怪怪，還勾引僧人，嘖嘖嘖……”

    八卦緋聞最能引人好奇，受試者們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別亂說，晏老師不是那種人。”雅尼為晏秋秋辯駁了幾句。

    “雅尼，你別被她的樣子哄住了。我聽說——”有個家中有華裔親戚的受試者添油加醋地轉(zhuǎn)述了鄭午和晏秋秋在國內(nèi)的熱鬧。

    “我知道了!”職業(yè)受試者突然想通了其中關(guān)竅，忍不住激動地大聲說起來，“難怪出了兩個頭暈的人都沒有停止試驗，這是要拿我們的身體當(dāng)作她上升的踏腳石！她一定是在中國被戳穿了實力，混不下去才會跑到我們國家來搏一搏。所以她只要這個試驗順利完成，哪管我們死活??！”

    “她這是在殺人！”

    大家越說越覺得晏秋秋是拿他們的生命健康作賭注博前程。他們?nèi)呵榧^，要求晏秋秋立即停止試驗，給他們一個交代。

    原本仁青作為病區(qū)主管此時應(yīng)該站出來，安撫受試者情緒，向大家做好解釋工作。然而這天正好鄭午回國，晏秋秋送他去機場。本來她叫個車就好，因為之前被狗頭威脅的事情，仁青不敢讓她獨自在外頭，也一并去送行。

    受試者們喧鬧了一會兒，并未得到答復(fù)，心中的憤怒和恐懼交織，開始各憑本事找關(guān)系反映情況。

    仁青接了個電話，臉色變得不好。他正要跟晏秋秋說病區(qū)里的事，她也接到了公司上層的電話，要求立即平息受試者的不合作問題。

    “晏小姐，這次受試者不合作的事情影響惡劣，請務(wù)必妥善處理?！彪娫捓?，安森海瓊的人打著官腔，讓人疲憊，“如果試驗因為場外因素被迫停止，公司要付出不小的代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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