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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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以冬將杯子推到他手邊,“陸總一直在找人?” “d.k那邊應該查到和我簽合約的人是他了,所以才這么快把人開除?!标憴?quán)答非所問,說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是,”孟以冬說,“我在d.k有朋友,我告訴他那份對賭合約的乙方是宗月?!?/br> 陸權(quán)看起來不怎么詫異,放下杯子,又看向孟以冬,“拿48號地換我爸一句話,孟先生也是好手筆。” “有些事情需得有來有往,這無可厚非,”孟以冬說,“那陸總您呢,總不會無緣無故的被人利用吧?” “哪有什么緣故,”陸權(quán)頓了頓,又說,“小孩子才鬧消失,他都多大了。” “那小孩子有告訴您他到底為什么要您吞掉我哥哥的公司嗎?” 陸權(quán)似有若無的點頭,“我見過周遠揚,邢宗明的傍家兒,宗月不怎么待見?!?/br> “這詞兒可就過了,宗明哥正經(jīng)對他的,跟別人不一樣?!?/br>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我只想知道宗月在哪?!?/br> “我也說不準,”孟 以冬說,“如果滿北京找不著,那大概就在宗明哥身邊,我相信對陸總來說,找宗明比找宗月簡單?!?/br> 第70章 求生,求死 他可以一如往常的生活,也可以繼續(xù)愛一個人,他走在人群中其實和那些青春盎然的少年并沒有多大的區(qū)別,但偌大的北京,誰都有一根不可觸碰的警戒線,非要說有什么不一樣的,大概是他骨子里近乎于絕情的果決。 康雪無數(shù)次的想,她見過的患者從西單排到東單,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對自己這么狠過。 她所謂的'狠'也不是破罐子破摔,不是抑郁躁郁心理障礙多重人格導致一了百了,而是超乎常人的求生欲望,就好像他對面是一扇通往痊愈的大門,淌過面前拿刀尖鋪成的路就可以重生,于是他義無反顧,喪失痛覺感知,流了一地的鮮血,最終打開了那扇門。 那時候她就跟在他身邊,看著他站起來,捂緊了傷口,擦干凈血漬,以一副煥然一新的樣子推開門,她也看到了,門那邊站著的,是蕭升。 “再過十分鐘該醒了?!?/br> “好,他怎么樣?” “抑郁癥很輕微了,服藥再加上回到你身邊,明天去醫(yī)院掛號做一個全身檢查,結(jié)果出來如果沒什么問題,那我們面臨的困難基本上少了一大半?!?/br> “還要做評估嗎?” “要的,我會打給你,到時帶他來,額,關于應激障礙,這是個持久戰(zhàn),你要做好心理準備?!?/br> “好……我,我知道?!?/br> 孟以冬醒來時,外頭對話的聲音減弱了,他沒有動彈,睜著眼看著面前的擺珠發(fā)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康雪故意而為,每次催眠過后,他總是不能夠想起自己回答過哪些問題,大腦仿佛自動刨去了這一部分內(nèi)容,讓他陷在這種短暫的失憶中久久緩不過神。 “醒啦?” 是康雪的聲音,她走了進來,“快九點了,要不要請我吃個晚餐?” “當然,”孟以冬回過頭,蕭升便到了他身邊,“我訂了位置,你跟康雪慢慢下來,我去開車?!?/br> “行?!?/br> 蕭升去拿車,孟以冬才坐起身子,康雪沒急著走,靠在柜臺邊看著他,“如果你做好準備了,告訴我,我陪你去見她。” 孟以冬很迅速的點了下頭,站起身朝外走,兩人先后進了電梯,數(shù)字一個個下降,到一樓開門前,孟以冬又說,還是我自己去吧。 他心里的傷結(jié)了厚厚的痂,饒是康雪也不太確定,他要見的人到底是會為此感到悲憫,還是會在這痂殼上再劃上一刀。 晚餐結(jié)束,送康雪回家后,他們在樓下碰到了周遠揚,那人坐在臺階上抽煙,身邊橫七豎八擺著好些個易拉罐。 孟以冬忙不迭的過去,剛走近便聽見他說,“舍得回來啦,我敲半天門沒動靜……” “上去吧?!泵弦远?*子要去攙他,還未使力氣就被蕭升搶了過去,周遠揚掛在他身上,步子還算穩(wěn)健,嘴里道,“真有意思,幾瓶啤酒還能把我喝醉了不成?” 孟以冬收拾了他留下的殘局,跟上來摁了電梯,“你干嘛不打給我?” “嗐,我沒手機,”周遠揚說,“手機被我扔馬桶里了,還沒買新的?!?/br> 孟以冬撞上蕭升的目光,對方輕輕搖頭,孟以冬便不問了,電梯一路上去,直到進了門,把人放在了沙發(fā)上,蕭升才把人拉過來悄聲說,“我給邢宗明打個電話,你照顧他一會兒。” 孟以冬回頭看了眼周遠揚,說好。 邢宗明電話接的很快,問題仍舊長驅(qū)直入,“他怎么樣?” 蕭升隔著門縫看了眼外頭,周遠揚正跟孟以冬撒潑呢,于是道,“不算好,我知道你在芝加哥,什么時候回來?” 那頭默了默,“這邊處理完?!?/br> “你撂著遠揚不管可不行,”蕭升想起下午遇到的陸權(quán)來,又說,“宗月是不是在你那?” “嗯?!?/br> “行,我不問了,你自己掂量著吧,”話剛說完,身子就被掀了一把,手機被抽走,周遠揚握著他的手機放在耳邊,又一個踉蹌栽倒在床上,就著這個仰躺著的姿勢,卻是半晌沒吭聲。 “遠揚?” 邢宗明是察覺到了,叫他名字,沒回應,又叫了一遍。 “嗯。”周遠揚沙啞著回應。 “有話要跟我說么?” 周遠揚猝不及防的被逗笑,看了眼蕭升和孟以冬,那倆人識趣的出去了,順帶關好了門。 “我有什么跟你說的?” “沒有么,”邢宗明默了默,問,“真的要跟我分開嗎?” “嗯?!?/br> 天花板微微晃動,他突然有些難過,原來人陷在某種情緒里的時候,區(qū)區(qū)幾瓶啤酒就能把人折騰個爛醉。 事實上,也無可否認,他想聽邢宗明解釋,想聽見他道歉,也想像過往無數(shù)次吵架后一樣,得到那個人的哄,可都沒有,滿腔期待落了空,那頭簡簡單單的說了個好字。 電話掛斷,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蕭升和孟以冬一晚上都沒再進房間,第二天一早,周遠揚從臥室出來,看見那倆人歪著腦袋在沙發(fā)里酣睡,便咳嗽了兩聲。 蕭升驚醒,回過頭,“你醒了?餓么?” 周遠揚搖頭,“抱歉啊,折騰你倆了,”又說,“我想了一宿,打算買套房子?!?/br> “可以啊,”蕭升說,“我?guī)湍戕k?!?/br> “不用,不在北京買,戶口還在天津,就在天津看一套得了,北京這戶口忒耗精氣神兒,”他抬腳走去了廚房,一邊在冰箱翻些吃食,一邊說,“明年再找個喜歡的姑娘,結(jié)婚生孩子。” “別沖動啊,”說話時孟以冬倚在了廚房門邊,“不能因為宗明哥再對不起哪家姑娘了。” “哪有,”周遠揚拿了午餐rou和雞蛋,打算給他們做個早餐,又動作熟練的開火下油,“本來我也不搞同性戀,你放心,不是喜歡的姑娘我也不會娶回家。” 孟以冬望了眼站在身后的蕭升,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雞蛋碰上熱油,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又聽見他說,“在你們小區(qū)租個小戶型吧,公司那邊我會上心的,冬冬你最近去見康雪了嗎?” 孟以冬嗯了一聲,“怎么了?” “好好看病,你們那一攤子事還沒搞清楚呢,其他別管了,我在公司,你們放心。” 孟以冬正要說什么,被蕭升握著胳膊攔了下來,蕭升說行,那就不跟你客套了。 陸權(quán)出現(xiàn)在芝加哥時已經(jīng)是一個禮拜后了,他落地的前一天,邢宗月第二次自殺,浴缸溺水,人搶救了回來,但一直昏迷不醒。 第71章 改天行嗎? “我穿這套行嗎?” 蕭全鈞站在穿衣鏡前,襯衣領子卡在里頭,領帶半天沒系好,蔣春云從洗手間出來,護手霜還沒擦完,走到他面前拿過他的手將沒抹完的殘余抹到了他手上,而后才幫他整理起衣領來,“這套行,你這換來換去不都一樣嗎?” “那哪能一樣,這套灰的我覺著還是顯老了點,那套藍色的顯年輕,要不我再換換?” “換什么換,那還是老劉得孫女的時候蹭他那裁縫師傅做的,這都幾年了,過時了過時了!” “嘁,你懂什么,西裝就沒有過時的?!?/br> 蔣春云沒好臉的系好領帶,拍了拍他胸口,“隨便你,你要換就換,領帶我是不會再給你系了?!闭f完便去了客廳,留蕭全鈞一個人站在鏡子前琢磨。 少時,外頭又喊,“老蕭,出來喝點湯,他們還沒到呢,咱倆先墊巴墊巴?!?/br> “誒,來了?!笔捜x去了餐桌邊坐下,蔣春云端出兩碗湯來,坐下時聽見他說,“也不知道見了面要說什么,你說這平白無故請咱們吃個飯,也不怕尷尬?!?/br> “你能怕尷尬?”蔣春云好笑,而后不知怎么了,臉上表情淡去,埋下頭喝了口湯,“那孩子,自打那年大姐下葬后,你就再沒見過?!?/br> “哼,我敢見嗎?”蕭全鈞一哂,道,“下發(fā)成了個科長,我處分到現(xiàn)在可還掛在頭上,你見那孩子來給我說道說道過嗎?” “得得得,你又來氣了,”蔣春云拿勺子指了指他這身行頭,“那你今天這是什么打扮,兒子來電話說要一起吃飯,你瞧你這一早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 “我什么時候,行行行,不跟你掰扯,你趕緊問問,幾點到?。俊?/br> “怎么問,也沒說幾點的航班,剛剛發(fā)的信息都還沒回,等著就是了,”蔣春云放下湯碗,又道,“老蕭,兒子公司剛出了那么大的事,待會兒甭管他們說什么,你不能來脾氣,知道嗎?” 見蕭全鈞敷衍的點頭,她又說,“我?guī)状蜗肴ケ本┱疹櫵?,你不讓,說什么這種時候能不添亂就不添亂,我可是按你說的做了,待會兒見著人了,我也得把你這話跟他嘮嘮,省的他心里再多埋怨咱們?!?/br> “說什么說!”勺子落進碗里,發(fā)出一聲乓當?shù)穆曧?,“這有什么好說的!” “……”蔣春云瞧著他,好一會兒,“那冬冬呢?氣歸氣,你換了幾個手機,我看那相冊里還是有他的照片,這也不讓說?” “你這熬的什么湯,”蕭全鈞似是聽不見,煩躁的把碗推遠了,“咸死了!”說完起了身往臥室里去,留蔣春云一臉錯愕的坐在那里。 下飛機后蕭升叫了輛車,帶著孟以冬直奔酒店,進了房間便抱著人不動了。 蕭升暫時說不了話,好像一張嘴那些惶恐不安和心有余悸就會從喉嚨里傾瀉出來,他只怕嚇著懷里的人,同時也覺得,只要胸口貼著胸口,就能夠?qū)⒀诼裨诿弦远睦锬切┟芗殖林氐纳车[分擔一部分。 孟以冬任他狠狠抱著,手搭在他背上,輕輕的,規(guī)律又綿長的拍打著,“我沒事了,哥。” 蕭升聽見了,手握著他后頸,一絲勁兒都不肯松懈,“改天行嗎?” “不行,爸媽都答應了,你現(xiàn)在說改時間,他們該怎么想,”孟以冬抓著他胳膊把人推開了些,“而且,我等不得了,我必須盡快見見他們?!?/br> “見了又能怎樣,爸媽依舊是那個態(tài)度。” “見了我才知道我們到了哪一關呀,”孟以冬摸了摸他耳垂,粲然的沖他笑,“其實我總會這樣,只是有時候很快就過去了,我自己可以調(diào)整過來,但有時候沒辦法,走進了死胡同,然后就變得路癡又怕黑,在芝加哥,有很久不發(fā)作,發(fā)作的時候也沒讓遠揚哥他們看見,否則他們告訴心理醫(yī)生,我就不能回來了?!?/br> 孟以冬的口吻很平靜,這讓蕭升從剛才在飛機上的狀況里走出來了一些,又聽他接著說,“我急著回來見你,也權(quán)衡過是不是把自己的狀況告訴你,我總想著,等我再暗暗努把力,心里和面兒上總會變成一樣的,不說也沒事?!?/br> “什么叫不說也沒事,”蕭升聽著生出些慍怒,“你哥我有事!” “是,我明白,我的計劃被我自己打破了,你知道了我也認了,我現(xiàn)在真的很好,我知道有你在,即使心里再過不去,我也不怕自己會怎樣,我知道你會護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