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瑟瑟看著梁戍，也對著她回以微笑。

    梁戍收回自己的視線，不再看向白瑟瑟，白瑟瑟聰明、有天賦，可是心性不好，這樣的人，不值得她關(guān)注。

    有人上前來把他們的答案收起來，交給各個評委。和預(yù)選賽一樣，鑒酒環(huán)節(jié)同樣是現(xiàn)場給出成績。

    等所有答案被收上去之后，參賽者們?nèi)齼蓛删墼谝黄穑_始討論答案。

    劉存放看了看梁戍，又看了看白瑟瑟，梁戍冷著一張臉，眼睛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想了想，走到白瑟瑟身邊，問道：“你答出了多少種酒？”

    和梁戍的想法一樣，劉存放也覺得白瑟瑟這個環(huán)節(jié)表現(xiàn)不會太好，不過進(jìn)入最后的評酒環(huán)節(jié)應(yīng)該問題不大。

    白瑟瑟笑了笑：“我十八種酒都寫出來了，至于對不對，那就不知道了?！?/br>
    “你全部品出來了？”劉存放眼睛里露出震驚，他以為白瑟瑟能品出十二三種就已經(jīng)了不得了，因?yàn)檎痼@，他的聲音不自覺提高了些。

    周圍本來在討論的參賽者，在聽到他這句話后，紛紛往這邊看過來。

    “真的假的，十八種酒全部嘗出來了？”

    “別不是吹牛吧，一會成績出來，要是不能拿滿分，那可就丟臉丟大了?！?/br>
    “呵呵，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在這種場合說大話，真是沒腦子。”

    “也許白小姐真分辨出了所有的酒呢？畢竟她文試得了第一名，且答對的題目遠(yuǎn)遠(yuǎn)超過我們?！庇腥诵÷暈榘咨q護(hù)著。

    “文試和鑒酒能一樣么？文試只要復(fù)習(xí)到、多看書，本身并沒有什么難度。可鑒酒不僅要求品嘗過各種，還要求記住每一種酒的味道和獨(dú)特性，這本身就已經(jīng)很難了。

    更何況今天大會主辦方拿出的十八種酒，其中有幾種的味道十分奇特，我們很多人見都沒見過，你相信白瑟瑟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能嘗出來？”

    “也是，我剛從唐建梁那邊過來，他可是上一屆的第一名，他也只嘗出了其中的十七種，白瑟瑟說自己嘗出了全部的酒，難道她比唐建梁還厲害？”

    “嘖，看著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沒想到竟然喜歡吹牛皮。”

    聽著眾人的議論，劉存放臉色有些難看，他看向白瑟瑟，眼里帶著歉意：“對不起，剛才若不是我沒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也不會讓你遭受這樣的非議?！?/br>
    白瑟瑟說自己答出了十八種酒，可后面還加了句不知道對不對，這些人沒有聽到白瑟瑟的話，只聽到他的驚訝，就這樣毫不顧忌地討論，劉存放走到人群中間解釋道：“你們誤會白小姐了，她說自己答了十八種酒，但她也不確定自己答得對不對，只是我聽到了之后覺得驚訝，才嚷了出來，白小姐并不是你們嘴里的說大話之人。”

    “嘖，這是怕自己吹的牛皮被當(dāng)眾戳破，才故意過來說這種話的吧?！庇腥瞬⒉焕頃⒋娣诺慕忉?。

    唐建梁也走了過來：“我倒不覺得白小姐是在說大話，我也答了十八種酒，但我只能保證其中十七種是對的，最后一個是我蒙的，這有什么問題么？難道你們所有人品不出來，就把答案空在那里？”

    “唐先生說得沒錯，我也答了十八種，不過我也不能保證自己的答案全對。”梁戍不知什么時候把目光從窗外移了回來，雖然她不喜歡白瑟瑟的心性，可這些人這么欺負(fù)一個姑娘，她同樣看不過眼。

    唐建梁和梁戍同時為白瑟瑟說話，讓剛才討論白瑟瑟的一部分人臉上露出了羞愧之色，而另一部分雖然眼里還有著不服，可這樣的氛圍下也不好再說什么。

    “謝謝你為我說話。”白瑟瑟對梁戍說道。

    “不必謝我，我也不是幫你，換成其他人，我也一樣會這么做?！绷菏俅伟涯抗庖葡虼巴猓辉俅罾戆咨?。

    白瑟瑟看著梁戍笑了，眼前的梁戍和她印象中的梁戍形象重疊在了一起。

    經(jīng)歷了這件事情，眾人又重新恢復(fù)了小聲討論的情形。

    劉存放再次回到白瑟瑟身邊：“剛才真是對不住?！?/br>
    “沒什么，你也沒做錯什么?！卑咨f道，劉存放也不是故意，而且出面為她做了解釋，這已經(jīng)夠了。

    “對了，我能問問，你第三號、六號、十五號酒的答案是什么嗎？”劉存放剛才走過來，就是想和白瑟瑟對對答案，卻沒想到會引起一小波風(fēng)波。這一會兒，他又重新想起來自己過來的目的。

    “我的三號酒寫的是羊羔酒，六號是屠蘇酒，十五號是翡翠酒?！卑咨f道。

    “能跟我詳細(xì)說說么？”劉存放問話的同時，另一個聲音也加入了進(jìn)來，“翡翠酒是什么酒，我怎么沒聽過？”

    兩人回頭看過去，說話的人正是之前欣賞窗外風(fēng)景的梁戍，她此刻正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看向白瑟瑟，等著她的答案。

    白瑟瑟笑了笑，解釋道：“翡翠酒是我國布朗族人用糯米釀造的酒，它的獨(dú)特之處在于過濾酒汁的工具，是一種叫做‘懸鉤子’的葉子，用這種植物的葉子過濾后的酒，顏色晶瑩透徹，如同翡翠一般，十分漂亮，也因此得名翡翠酒?！?/br>
    梁戍回想這十五號酒的特色，和白瑟瑟說得都對得上，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你確實(shí)很有本事。”

    劉存放聽到白瑟瑟和梁戍的對話，神情比剛才還驚訝：“梁小姐，你只問十五號，是不是白小姐三號酒和六號酒的答案都是對的？”

    梁戍看了劉存放一眼：“她的答案沒錯?！?/br>
    梁戍本以為自己在這個環(huán)節(jié)具有極大的優(yōu)勢，可她萬萬沒想到，白瑟瑟居然對這種都沒聽說過的民族的酒都了若指掌。

    “白小姐真是厲害，這個什么布朗族我聽都沒聽過，更不用說他們釀造的酒了，白小姐是怎么知道這種酒的?！碧平赫驹谝慌月犃艘粫?，這會兒也加入了討論的范圍。

    “其實(shí)也是巧了。”白瑟瑟笑了笑，“在我準(zhǔn)備比賽的時候，我托了我三哥以及劉宇寧幫我尋找各地的酒，我三哥出國留學(xué)時恰巧認(rèn)識一個布朗族的同學(xué)，聽他提過翡翠酒，便跟他討了一瓶酒，沒想到比賽的時候就碰到了?！?/br>
    幾個人聽到白瑟瑟的答案，都有些目瞪口呆，這確實(shí)是運(yùn)氣好了。白瑟瑟的三哥偏偏就認(rèn)識一個布朗族的人，而比賽中又偏偏用了布朗族的翡翠酒，合該白瑟瑟能答對這道題。

    “白小姐，你這運(yùn)氣，真是讓人不服都不行?！眲⒋娣耪f道。

    “歸根到底還是她實(shí)力強(qiáng)，否則單憑運(yùn)氣撞到一個翡翠酒，其他酒鑒別不出來，也沒用。”梁戍說道。

    “確實(shí)，梁小姐，你們安城的姑娘家都這么厲害的么？上一屆，我憑著經(jīng)驗(yàn)才贏了你，這一屆，又冒出了一個白小姐，實(shí)在是讓我汗顏啊?！碧平焊锌?。

    梁戍沒有說話，對于白瑟瑟的實(shí)力，她不得不服。

    評委們并沒有讓參賽者等待太長時間，成績很快被計算出來并公之于眾。

    十個人的名字，按照名次排序，白瑟瑟的名字赫然在最上頭，梁戍和唐建梁并列第二。

    “這，白小姐沒有說大話，她真地全部都對了？”

    “白小姐也太厲害了，這里面有幾種酒，我連聽都沒聽過，她居然全部答對了？”

    “這一屆不會是白小姐拿第一吧，在文試和鑒酒環(huán)節(jié)，她的表現(xiàn)都打敗了上一屆排名第一第二的唐建梁和梁戍啊?！?/br>
    “我覺得有可能，只是不知道一會兒評酒環(huán)節(jié)，她會拿出什么酒來。”

    剛才還嘲笑她吹牛皮的人，這會兒都傻了。

    剛才反駁劉存放解釋的人，此刻的面色如同打翻了顏色盤，青紅交織。方才嘲笑白瑟瑟的人中，他的聲音最大，可成績公布之后，他連評酒環(huán)節(jié)都沒進(jìn)入，嘲笑白瑟瑟的話，仿佛全是在說他自己。

    聽著周圍人對白瑟瑟的贊美，他總覺得那一句句都是對自己的嘲諷，只可惜此刻現(xiàn)場沒有一個洞，能夠讓他鉆進(jìn)去。

    “恭喜你們啊?！眲⒋娣旁跁x級的十人中排倒數(shù)第二，不過他還是很高興，經(jīng)歷了這兩場比試，他知道自己和這些真正的釀酒高手比，還存在差距，能取得這個成績，已經(jīng)不錯了。因此，這一會面對白瑟瑟和梁戍取得的好成績，他真誠地獻(xiàn)上了自己的祝福。

    梁戍看著白瑟瑟，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被白瑟瑟誣陷的梁錦盛還在大牢里受苦受難，而誣陷人的白瑟瑟卻在這里享受著眾人的追捧，梁戍怎么想，心里都十分不舒服。

    這兩個環(huán)節(jié)不能贏過白瑟瑟，接下來的釀酒環(huán)節(jié)想贏白瑟瑟，就更難了。

    本來她還是有信心的，她這次帶來的酒，是父親急著推出去新酒的改良版，當(dāng)初那酒并未調(diào)試好，就被父親急急推了出去。后來她一直在改善酒的口感，在來參加比賽的前一個月才最終完成。經(jīng)過調(diào)試的口感已經(jīng)和白瑟瑟的安城大曲差不多，甚至比安城大曲的口感更好。

    她本來以為白瑟瑟的水平雖然比自己高，但也不會高出很多。可是看到白瑟瑟在她覺得最不可能表現(xiàn)好的環(huán)節(jié)取得滿分的成績，現(xiàn)在她不敢確定了。白瑟瑟的身上似乎有著無窮的潛力，你根本猜測不到她的實(shí)力到底在哪一階段。

    她不知道白瑟瑟有沒有再針對安城大曲進(jìn)行改善，又或者釀造出了什么新酒。

    梁戍的心理充滿了苦澀，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白瑟瑟這樣的人春風(fēng)得意么？眼前的情景她不想再看下去，提前離開了賽場。

    回到自己房間的梁戍，發(fā)現(xiàn)一個人鬼鬼祟祟，手里似乎拿著什么東西。梁戍心里一緊，難道是有什么人想要偷走她的酒。

    “干什么的？站??！”梁戍厲聲喝止。

    那人站住了腳步，轉(zhuǎn)向梁戍：“小姐，是我?！?/br>
    “蓮花？你在這里做什么？”這蓮花是父親新買來的女傭，據(jù)說身世十分可憐，還被毀了容，父親就把她領(lǐng)來家，這次比賽也跟著一起來了。

    “小姐，我沒干什么，正要進(jìn)屋幫你收拾屋子?！鄙徎ǖ氖滞蟛亓瞬兀档赖姑?，這個時候梁戍不是應(yīng)該在賽場么，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撒謊，你手里拿的什么東西？你偷我的酒？”

    “沒有沒有，小姐，我怎么會偷你的酒，其實(shí)是我去外面買了酒，怕被你知道，才偷偷藏起來的，不信你看，我真沒拿你的酒。”蓮花把藏在手里的小巧精致的酒壺拿了出來。

    梁戍看了看，果然不是自己的酒，不過那粉彩的酒壺卻有些眼熟：“哦，買的什么酒，你不懂酒，別再被別人騙了，我?guī)湍憧纯??！?/br>
    蓮花想了想，覺得就算梁戍發(fā)現(xiàn)是什么酒問題也不大，雖然梁平冬叮囑不要告訴梁戍，但蓮花覺得自己也是在幫梁家，梁戍不至于傻到把自己交出去，便把手中的酒壺遞了出去。

    梁戍打開酒壺聞了聞，臉色微變：“你剛才從哪里過來的？”

    “小姐，你不是聞出來了么？”蓮花并不害怕，那雙總是低垂的眼睛里，此刻突然抬起，竟自有一股風(fēng)流在里面，梁戍這才發(fā)現(xiàn)，這位被毀了容的蓮花，竟然有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

    “我是聞出來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這酒竟然是白瑟瑟的安城大曲。

    “為什么？”蓮花伸出手捂著嘴輕笑了兩聲，“梁小姐，你怎么這么天真呢？你父親讓我這個進(jìn)梁家沒幾天的傭人，跟著你參加比賽，你就不覺得奇怪么？”

    梁戍垂下了眼睛，她確實(shí)奇怪，可父親給出的答案，是蓮花絕對可靠，她本身對酒也有些了解，能夠給梁戍幫忙，而她平時用慣的丫鬟偏偏這個時候病了，她聽了父親的話便答應(yīng)了。

    可現(xiàn)在聽蓮花話里的意思，父親讓蓮花跟著她過來，似乎另有目的。

    “你說話不用拐彎抹角，你偷拿白瑟瑟的酒，總不能是我父親讓你做的吧？”父親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和父親從小對她的教導(dǎo)不符。

    梁戍盯著蓮花，她若是敢撒謊污蔑父親，她絕不饒她。

    蓮花的眼睛何等尖利，早看出了梁戍眼里的不相信，她低著頭笑了兩聲，又抬頭沖著梁戍拋了個媚眼兒：“梁小姐，你又何必問這么清楚，我做這樣的事情，對你們梁家酒坊也有利啊?！?/br>
    “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我梁戍不屑做，你跟我去找白瑟瑟，把這酒還回去？”梁戍抓住了蓮花的手，就要拉著她去見白瑟瑟。

    “梁小姐，你有什么毛?。俊鄙徎樕兞?，甩開梁戍的手，她指了指梁戍的頭，“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抓我去見白瑟瑟，對你有什么好處？你敢抓我去，我就反咬是你指使我的，我看你要怎么跟白瑟瑟解釋。”

    “你——”聽到蓮花這么說，梁戍氣得臉都紅了。

    “我什么我？”蓮花摸了摸自己頰邊的頭發(fā)，笑了笑，“梁小姐，這事可不是我自己一人的主意，我不過是順著梁老爺?shù)囊馑剂T了。

    梁老爺要確保你能贏過白瑟瑟，便私下里找了我，依我說呀，你不要怪你父親，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能力不足。你要是實(shí)力足夠強(qiáng)盛，你父親又何至于使出這樣不入流的手段?！?/br>
    “不許你侮辱我父親，我父親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甭牭缴徎ㄕf這一切是順著父親的意思，梁戍的臉色變得冰冷了起來，“如果讓我再聽到類似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我父親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名氣，不是你隨便一句就可以污蔑的?！?/br>
    “是呀，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名聲，到底是怎么積攢下來的，還真是有待商榷呢！”蓮花輕哼了一聲，“既然你說不是就不是，梁老爺對我有恩，我做的事情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自己承擔(dān)，但不能是你梁大小姐把我交出去，否則我蓮若也不是吃素的?！?/br>
    “蓮若？”聽到這個名字，梁戍心里一驚，在安城，哪怕不涉足風(fēng)月也聽過蓮若的大名，“你怎么可能會是蓮若，你不是在百姝坊么？”

    聽到梁戍這么問，蓮若臉色冷了下來：“哼，我會這樣都是白瑟瑟所賜，所以我偷這酒也是為了報復(fù)白瑟瑟。梁小姐，我做的這一切，你就當(dāng)做沒看見，白瑟瑟沒有酒參加評選，你也少了一個強(qiáng)勁的對手不是。這酒我嘗了，可是好酒呢。”

    梁戍沉默了，蓮若看到梁戍這個模樣，冷笑了一聲，這位傳說中清高的大小姐，也和她爹一樣，是個偽君子罷了。

    不過不管怎樣，梁平冬救了自己，又給了她報仇的機(jī)會，他們是什么樣的人，也與她無關(guān)。在百姝坊見識到形形色色的人，蓮若早就不相信這世上有真正的好人，只不過有些人善于偽裝罷了。

    撕掉那層偽裝，有些人連普通人都不如，這樣的人，蓮若見的多了。

    白瑟瑟回到屋子里，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被人動了。為了以防萬一，她的東西都做了特殊的標(biāo)記，偷酒的人雖然很小心謹(jǐn)慎，卻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

    她打開那個粉彩酒壺，輕輕聞了聞，果然酒已經(jīng)被換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好在她早已把參加比賽的酒放到了空間里。白瑟瑟把拿粉彩酒壺放回原處，裝作不知情的模樣。

    蓮若那邊見白瑟瑟那里久久沒有行動，知道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等比賽一結(jié)束，她就離開這里，到時候就算白瑟瑟知道酒被換了，也找不到她了。

    梁戍在自己的房間里，一直待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也沒有出來，她甚至連送來的晚餐也沒動。

    她的心里正經(jīng)歷著讓人難以忍受的煎熬，一個聲音告訴她，白瑟瑟不是什么好人，蓮若偷她的酒又不是自己偷的，她們狗咬狗，和自己沒關(guān)系。更何況，白瑟瑟陷害了錦盛，害得錦盛不但坐了牢還成了太監(jiān)，就算她的酒被偷了，也是活該。

    可另一個聲音又在說，梁戍，你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事情，要當(dāng)做看不見么？梁戍，你過得去自己心里那一關(guān)么？開了這個頭，是不是以后見到再污糟的事情，你也要視而不見了？

    兩種聲音在她的腦海中交織，梁戍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她不想聽，也不想管。

    可最終，她還是過不了良心那一關(guān)，梁戍抬起頭，臉上已經(jīng)布滿了淚水，為什么白瑟瑟可以毫無底線地去做那些事情，而她連裝作視而不見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