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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吳歡此刻比瓷器還易碎。 “吳歡,我在這陪著你。”、“你要是怕,就在我這里睡?!?/br> 良久,吳歡從噩夢恐嚇中醒來,發(fā)現自己扒著樓蘭郁不放頓時臉頰燒起來,心中十分不好意思,喏喏說道:“先生……” “緩過神了?” 什么都瞞不過先生。吳歡低聲:“嗯。” “說說看,你已經半年不做噩夢,今晚怎么突然做噩夢了?誰突然刺激到你了。” 吳歡低頭盯著樓蘭郁的衣襟,發(fā)現這看似樸素的襯衫衣領竟有繁復美麗的花紋。他不說話,樓蘭郁就耐心等待,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吳歡耗不下去,他慢吞吞的說:“今天見到以前欺負我的人了,他們都在……同一個學校里。宋輕朗說下周帶我去林長宿的生日,幫我報復他們。我不知道怎么報復,但我答應了。先生,你會反對我嗎?” 樓蘭郁:“你成年了,個人的事可以自己做主,我不會干涉?!?/br> 吳歡:“傅星河也在?!?/br> 樓蘭郁應了聲,表示他知道了。 吳歡驚奇:“你不會擔心嗎?” 樓蘭郁:“他姓傅,我姓樓?!?/br> 意思兩不相干。 吳歡一笑:“要是傅星河姓樓,先生就會偏幫他?” “他要是姓樓,早被打死了?!睒翘m郁大拇指揩著吳歡的臉頰:“滿臉都是淚漬,去洗臉,洗完了早點睡?!?/br> 吳歡得寸進尺:“先生陪我?!?/br> 樓蘭郁妥協:“去洗臉?!?/br> 吳歡歡歡喜喜跑去洗臉,然后回來書房的隔間,拉上被單躺到床上,過了一會,他感覺到樓蘭郁關了書房的燈跟著進來。 聞到熟悉的味道,吳歡睡著了,沒有不安和噩夢。 *** 周三,林長宿的生日會在市中心一家四星酒店舉行,杜舟蘿包下頂層餐廳,游飛白則幫忙指導一下生日驚喜準備。 被邀請來的朋友和不請自來的同學陸續(xù)入場,氣氛逐漸被炒熱,游飛白還請來一支地下樂隊,重金屬風搖滾high爆全場,這群剛成年或即將成年的少年、少女們隨音樂搖動、起哄。 唯一有點清靜的地方就是傅星河那桌,作為今夜之星的林長宿面帶笑容,額頭因興奮而凝結了晶瑩的汗珠,他沖杜舟蘿道謝。 游飛白跟沒骨頭似的靠在他肩膀上說道:“小長宿,你應該感謝的人是我。她就是包下餐廳,今晚各種策劃都是我一手包辦?!?/br> 林長宿桃花眼一笑:“謝謝你,飛白?!?/br> 杜舟蘿不爽的噴氣:“你以為拿號很容易?我跑斷腿到處找關系才訂下這里的旋轉餐廳?!?/br> 游飛白噗嗤笑了,“蠢,你不會找傅星河?這酒店是樓家旗下的一個連鎖牌子。” 杜舟蘿看向傅星河,后者默認。 杜舟蘿扼腕:“我哪知道!” 這時有平時和宋輕朗玩得好的人過來祝福林長宿,順便問他宋輕朗人在哪。 林長宿搖頭:“好像人還沒來?!?/br> 這人說道:“那長宿知道宋輕朗會帶插班生過來嗎?” “吳歡?” “對!”這人一向眼熱傅星河他們幾人的圈子,奈何無路可進,見林長宿對此感興趣就湊過來說個不停:“我打聽清楚了,宋輕朗會帶那個插班生過來。這段時間,她走哪都帶著那個插班生,好像特別喜歡他。真不知道他哪來的……” 游飛白杵著下巴,沒有太大的興趣。 杜舟蘿開口:“插班生在實驗班快兩周了,他長什么樣,你們有誰見過?” 圍過來的實驗班眾臉懵圈,確實都不知道吳歡長什么樣,他老是兜帽口罩低頭走路,而且從不跟別人說話,誰知道他樣貌。 “要不等會讓宋輕朗說說?” “還是別了,不是說插班生長得丑嗎?估計是太自卑了不敢露臉,要是玩太過鬧大了怎么辦?畢竟是高三,還是別惹事了。” 杜舟蘿、游飛白、林長宿和傅星河四人不約而同想起了兩年前的吳歡,立即心情郁郁,不再參與這話題。 一群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邊喝酒邊蹦迪,還有人干脆舉起手機打開直播,因是小有名氣的學生主播、再加上地點是京市出了名的酒店,立刻吸引不少野生流量。 有個一向喜歡欺負人的、傅星河他們的狗腿跑到這學生主播耳朵旁嘀咕幾句,那學生主播猶豫:“不太好吧,我是在直播……” “放心吧,事情不大。大家都是來看刺激的,到時道個歉、示個好不就行了?那個插班生可能還會感動我們這么多人對他的友善?!?/br> 經人不斷攛掇,再加上喝酒上頭,這學生主播就答應了下來。 餐廳門外,遲到的吳歡面對宋輕朗的疑問,簡單回答:“我家里有門禁,我是趁大家都睡著了才偷偷溜出來的?!?/br> 宋輕朗:“要是被發(fā)現了怎么辦?” 吳歡:“我留了便利貼。” 宋輕朗:“我是說你家人發(fā)現你偷跑怎么辦?” 吳歡:“應該沒事?!贝蟛涣苏J錯被罰,最近先生越來越心軟了,求一求可能就過去了。 “行吧。”宋輕朗還不知道吳歡背后的人是誰,知他沒事就行?!白甙?,我們進去?!?/br> “嗯?!眳菤g向前走。 “等等,你口罩和帽子先摘下來……你還戴了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