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123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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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紫怡料想自己幫助蘇沁這件事已然瞞不過胡靖揚,便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了,“胡總英明,斷事如神?!彪S后,孟紫怡毫不心虛,中肯地補了句,“蘇沁還是很有能力的,人也聰慧,我不過是見她處境艱難,心里替她焦急,又正好恰逢其會,于是,略幫她一把而已?!?/br> 說著說著,孟紫怡漸漸察覺到不大對勁,自己都能想得到的策略,這個男人浮沉商海經(jīng)年,難道會想不到嗎?思及此處,孟紫怡頓時恍悟,驚訝的視線落向胡靖揚含笑的臉龐,但憑他此刻深藏若虛的表情,孟紫怡心知自己猜中了,遂而,漫步至茶幾邊緣,半蹲著身,把手中的水果袋擱下,爾后,雙手枕于茶幾面,繼而,孟紫怡側(cè)頭,注望著胡靖揚,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胡總高瞻遠(yuǎn)矚,計深慮遠(yuǎn),既已成竹在胸,那么,又何苦大費周章地為難你的下屬呢?” 話音未落,胡靖揚挑了挑眉,爾后,磁性醇厚的嗓音,漫不經(jīng)心,回答,“假如但凡遇事,皆由我一個人出謀劃策了,那么,長此以往,我手底下的那些人腦子豈不長草了?” 聞言,孟紫怡不知怎的,心下徒然一咯噔,繼而,靈光一閃,醍醐灌頂,遂而,孟紫怡驀地睜大水眸,注視著胡靖揚晦暗不明的黑眸,驚愕呢喃,“好一招誘敵深入?yún)?,我記得,你前一陣子回了一趟美國,是你引?dǎo)白沐琛炒accumulator,然后,利用他初出茅廬,涉世未深,從而,暗中布局,否則,才短短一個星期,白沐琛不至于這么快就一敗涂地?!?/br> 話落,孟紫怡眼見胡靖揚與她對視的黑眸慢慢變得諱莫如深,果不其然,孟紫怡細(xì)思極恐,這個男人非但心機深沉,還算無遺策,他步步為營,早就設(shè)計好了陷阱,等著白沐琛這只肥羊自己掉進(jìn)去。 捋清過后,孟紫怡先是微愣,而后,搖頭一笑,慢條斯理,細(xì)說,“我自以為厲害,然而,一旦與你對比,頃刻小巫見大巫啊,先前我一直以為炒accumulator是白沐琛的自發(fā)行為,不料,真相竟然是你久有存心,進(jìn)而,一步一步地把白沐琛引向敗北之路。或許你從一開始就在聲東擊西,我若沒猜錯,你的目標(biāo)自始至終都是白夜集團(tuán),麗人集團(tuán)才是順帶的那個,你以麗人集團(tuán)為幌子,掩人耳目,好等白夜集團(tuán)放松警惕,攻其不備。” 這個男人的城府,克堪深不可測,直教人不寒而栗,是啊,鑒于胡靖揚一貫待她寬容,以致孟紫怡險些忘了,眼前這個男人非但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且還心狠手辣。 “面對這樣一個殘冷狠鷙的丈夫,你害怕嗎?”胡靖揚伸長手臂,松開孟紫怡方才擱在茶幾面的水果袋子綁口,從里面取出一個青紅相間的蘋果,繼而,攥起茶幾上的水果刀,不緊不慢地削果皮,與此同時,沉穩(wěn)平仄的嗓音,慵懶徐來,“白夜集團(tuán)與凱東鼎足而立經(jīng)年,雙方實力不相上下,可我素來霸道,不喜歡旁人與我平起平坐。從前白老頭在世,我尚且忌憚他幾分,如今他駕鶴西去,他兒子一時三刻未成氣候,試問我豈能平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基本上,從參加完白老頭的葬禮回來,我便已經(jīng)著手布這個局了,說是殫精竭慮也不為過?!?/br> 末了,胡靖揚抬首,深沉幽邃的黑眸注視著孟紫怡靜思默想的清眸,半晌,孟紫怡密長上翹的眼睫毛撲閃了下,梨渦清現(xiàn),宜笑宜顰,爾后,孟紫怡坦誠開腔,“怕,也不怕,怕則是因為世事無絕對,蘭因絮果,現(xiàn)業(yè)誰深,萬一將來某天我倆琴瑟不調(diào),鰈離鶼背,那我豈非成了你的敵人,光是想想,便已毛骨悚然?!闭f到這,孟紫怡擠眉弄眼之余,配合著雙手搓臂。 胡靖揚聽了,手上削果皮的動作停滯半秒,隨后繼續(xù),與此同時,他啞然失笑,“哪怕果真有那么一天,落敗的人也篤定是我,莫要忘了,胡太太你可是披著羊皮的慧黠小狐貍,何止擅長招搖撞騙,翻云覆雨更是不在話下,試問作為手下敗將的我,豈能是你的對手?!?/br> 話音猶在,孟紫怡鼓腮,瞪了胡靖揚一眼,隨后,意氣揚揚,哼道,“算你識相,胡總應(yīng)當(dāng)知曉你娶的其實是一只妖媚狡猾的小狐貍,這次白夜集團(tuán)一事,我倆可謂是不謀而合呀,饒是我自己,也不免覺得我們果真心有靈犀,儼然一雙不仁不義的雌雄大盜,世間少有的絕配。”話到這,孟紫怡挺直腰背,素手抵于胸口,大有洋洋自得的姿態(tài),然而,不消半秒,她勃然變色,猶如一只張牙舞爪的小博美,一把捏起茶幾上,沒什么殺傷力的電視遙控器充當(dāng)武器,直伸伸地懟向長沙發(fā)那邊削果皮的胡靖揚,唬臉恫嚇,“所以,胡大總裁,請你務(wù)必安分守己,切勿拈花惹草,否則,我非但不會順順當(dāng)當(dāng)和你離婚,還得分掉你半壁江山,屆時,你后悔莫及?!?/br> 胡靖揚見狀,默契配合孟紫怡胡鬧,只見他身體當(dāng)即微微仰后,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左手攥著蘋果,右手拿著刀,略顯滑稽,詼笑,“女俠饒命,你求財而已,萬事好商量,刀劍無眼,不妨先擱下武器?!?/br> “明明自個兒手上拿的才是刀?!泵献镶嚥蛔?,丟下遙控器,掩嘴,噗嗤一笑,胡靖揚垂下雙手,繼續(xù)削蘋果,搖頭失笑。 孟紫怡蹲久了,腿累,索性席地而坐,繼而,托腮,注視著胡靖揚棱角分明的五官,清婉的嗓音,繼續(xù)分絲析縷,“安必思危,凱東集團(tuán)目前的發(fā)展,看似明并日月,實則已經(jīng)抵達(dá)這一階段的瓶頸,只有變,才能更上一層樓,若要變,必先得亂,亂世出英雄,然而,怎么才能亂呢?唯有其中一位巨人倒下,而白夜集團(tuán)正是不幸被你選中的那位巨人,成為了你扶搖直上的踏腳石。結(jié)果,路人皆知,靖揚,你成功了,我為你驕傲,這就是我所說的不怕,皆因你我本屬同類?!?/br> 孟紫怡話音剛落,胡靖揚抬眼,隨即,饒有興致的視線撞上孟紫怡亮晶晶的水眸,她清澈明亮的眸底閃爍著呼之欲出的贊許。 然而,胡靖揚卻搖頭,不以為然,接話,“你和我不是同類?!?/br> 聞言,孟紫怡一愣,胡靖揚似是看出了孟紫怡眸底的疑惑,淡然一笑,“紫怡,你尚有良心,而我沒有?!彪S后,胡靖揚晃了晃手上快削好的蘋果,繼而,覷了眼茶幾上的水果袋子,徑自道,“這袋水果是你在路邊攤買的吧?”看似問句,實則肯定。 孟紫怡一手托腮,另一手伸往水果袋子,把玩著里面綠肥紅瘦的水果,輕繞舌尖,“坐車回來途中,偶遇一路邊攤,攤主是一位老婆婆,我眼瞅著這么晚了,她仍在擺攤,心想著,反正家里的水果快吃完了,不妨光顧一下,就讓司機靠邊停車,隨意擇了幾樣?!?/br> 隨而,孟紫怡抬眸,望著沙發(fā)那邊的胡靖揚,裝傻充愣地嘟嘴補了句,“看著倒也挺新鮮的,晶瑩透亮,果香四溢,不比那些大商場里賣的差。” “所以,我說我們不是同類?!焙笓P淺笑,蓋棺定論。 孟紫怡素來蕙質(zhì)蘭心,老早就聽懂了胡靖揚的意思,顧而言他罷了,而今,既已挑明,與其爭論不休,倒不如轉(zhuǎn)移話題。孟紫怡支頤,凝望著胡靖揚手中,隨著水果刀一刮一刮,連續(xù)不斷懸垂于半空的蘋果皮竄兒,眉開眼笑,歡欣道,“從前,我爸削蘋果皮也像你這樣,連續(xù)不斷,我老纏著我爸教我?!睜柡?,孟紫怡嬌俏的聲音越來越低落,漸漸鋪上一層黯寞,沾染了幾許哭腔有些嫣潤,“可是,不知緣何,我平日里挺聰明的一個人,偏偏這個怎么學(xué)也學(xué)不會,爸爸笑說,術(shù)業(yè)有專攻,我寶貝女兒的專長顯然不在這些雞毛蒜皮上,只要你喜歡,爸爸會為你削一輩子的蘋果?!?/br> 話音未落,孟紫怡垂首,手背掩鼻低泣,倏忽一只青筋隆結(jié)的大手攥著一個又圓又大的雪白蘋果伸至她淚光漣漣的眸底,孟紫怡速即抬眸,胡靖揚微笑寵惜的俊臉映入眼瞼。 “愣什么???拿著?!焙笓P把手中白花花的蘋果再往前遞了遞,催促孟紫怡,見狀,孟紫怡從善如流伸手接過之余,不忘道謝,“謝謝?!?/br> 胡靖揚低嘆一聲,大手揉了揉孟紫怡烏黑油亮的發(fā)頂,“從今以后,由我來代替爸,削蘋果給你吃。這一輩子,但凡你還喜歡吃,我便持之以恒地為你削,直到白發(fā)蒼蒼?!?/br> 正在小口咬蘋果的孟紫怡潸然落淚,咽下嘴里的果rou后,孟紫怡抬首,淚眼汪汪,仰望著眉宇寵溺的胡靖揚,笑了笑,輕聲問,“要是白發(fā)蒼蒼其時,你老得削不動呢?” “那就讓咱們兒子削,我們吃。”胡靖揚輕笑,對答如流。 話落,孟紫怡心中一甜,唇角笑容溫軟,然而,方才半秒,孟紫怡笑靨微怔,隨即,扁嘴吐槽,“你重男輕女啊,張口閉口的兒子,我若生個女兒,你就不高興了,是不是?” 胡靖揚粲笑,傾身上前,曲指刮了刮孟紫怡鼻尖,神情莫可奈何,“我的胡太太,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女兒是要嫁出去的,哪能陪我們一輩子?!?/br> 胡靖揚所言甚是,孟紫怡懵圈,霎時,無言以對,眼瞅著孟紫怡當(dāng)前的嬌憨呆萌樣,胡靖揚匿笑,“你是不是想念爸媽了,說來我們結(jié)婚幾個月了,合該拜會一下爸媽,明天我陪你去看看他們吧?!?/br> 孟紫怡對于胡靖揚的直接改口,甚是滿意,待胡靖揚話落,孟紫怡咀嚼著蘋果,欣笑點頭,兼且,與胡靖揚手牽著手,相視而笑,“爸媽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br> ~~~ 翌日,半山陵園。 孟紫怡一手抱著純凈無暇的百合花,一手挽著胡靖揚遒勁結(jié)實的臂彎,拾階而上,陽光溫暖,惠風(fēng)和暢,從前,孟紫怡都是一個人踏上這條冗長迤邐的山道,現(xiàn)下,卻是成雙成對,與丈夫并肩前行,想必待會兒,爸媽瞧見了,也會深感欣慰吧。 “這六年來,每次祭拜爸媽,我都是一個人走這條山道,哪怕是大熱天,依然感覺后背寒颼颼的,常言道,境隨心轉(zhuǎn),原來是真的?!泵献镶θ谌趥?cè)頭,瞅著胡靖揚五官立體的側(cè)顏,柔柔開腔,清靈婉約的嗓音飄灑在郁蔥濃密的山林間,“而今,有你相伴在側(cè),忽而覺得這里青山環(huán)抱,綠樹成蔭,當(dāng)真不失為一塊風(fēng)水寶地,怪不得那么多人爭搶,一位難求。” 豈料,胡靖揚聽了,疏朗俊逸的眉宇動了動,忽而幼稚起來,大有沒事找事的架勢,“是嗎?莫非連那誰,也不曾陪你來過?” “那誰是誰呀?”孟紫怡裝傻充愣,忍笑,微抬下頜,仰望著輪廓冷硬的胡靖揚,方一接收到胡靖揚潛藏著警告的幽暗目光,孟紫怡當(dāng)即沒出息地認(rèn)慫,嬌妍的五官,撒嬌賣俏,“不曾,縱然是他,也不曾,拜見家長之事,何等嚴(yán)肅,豈是誰都能來的呢?你是第一個,篤定也是最后一個。” 停頓少許,孟紫怡長吁一口氣,恬淡自若,揚笑,“結(jié)婚之初,我曾說過他在我心中留有百分之一的殘余,現(xiàn)今,沒有了,靖揚,你已經(jīng)成功把他驅(qū)逐出境了,發(fā)配邊疆,永不還朝?!?/br> “聽著像是在跟我告白吶,雖則文采不出眾,說話欠玲瓏,然而,顧念夫妻一場,退貨手續(xù)比較麻煩,暫且接受,以觀后效?!焙笓P雙手抄兜,目視遠(yuǎn)山含黛的前方,大有自鳴得意的架勢。 話音未落,當(dāng)即換來一記粉錘,孟紫怡氣呼呼,回嗆,“誰告白啦?還有什么退貨?有我這么一個貌美如花的老婆很難為你是不是?若要退貨,也未嘗不可,只需扔下你的半壁江山,我立馬放人,決不食言?!?/br> 胡靖揚覺得自己今天當(dāng)真腦子抽風(fēng),挑起的什么話題,揆情審勢,他旋即拉起老婆的手,一邊拽著她往上走,一邊瀟灑賠笑,“半壁江山,太重了,我擔(dān)心你扛不動,你與其累死累活的,倒不如留下我這個免費苦力繼續(xù)為你積金累玉,而你就當(dāng)個消消閑閑的總裁夫人,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