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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懂了,你們的心思我明白了! 我覺得吧,好兄弟,就是要一起火葬場,陛下將軍王爺,一個都別想逃! 第72章 媚煞 齊璟沒有說話, 攬了她到案旁坐下。 云姒溫順地坐著,見他步至憑幾旁, 取了條綢巾回來, 還未想明白,他又徐徐坐回到她邊上。 他修長如玉的手輕輕一抬, 就將她的簪子褪了下來。 斜挽的墨發(fā)脫了束縛, 傾而一落,濕漉漉地搭在肩頭,水色蘊著淡淡氤氳, 匯成露滴, 自發(fā)尾滑淌。 齊璟攏了攏她的濕發(fā), 輕柔地,替她擦拭, 卻是一言未發(fā)。 云姒微微偏過頭,卻見他深俊的眸子低斂,視線凝在她的發(fā)上, 手上的動作一下一下, 耐心又溫柔。 一點燭焰淺淺焚著, 書房內(nèi)暗影綽綽,半明不亮, 他背著光, 容色沉在暗處,深靜非常,往昔清湛的眸中甚至有一絲遲疑。 云姒輕輕開口:“陛下心里有事?!?/br> 并非是在問他。 齊璟略微一頓, 將眸淡淡抬起,而她聲音溫和:“是朝中有不順心的事情嗎?” 她眸光將他望著,他靜了靜,陷入幽邃的思緒,曾經(jīng)便是這雙眼睛,明瀲清旎,仿若映入了星河滿天,月渡橋邊,叫人一眼就深墜其中。 他理智,深默,遇見她之前,浮生泠泠,從未有過一見傾情,遇見她之后,一分牽絆,卻成朝朝暮暮的執(zhí)念,不問是緣是劫,不問貪盡塵歡,還是顛覆余生。 為這天下,背負重責,費勁心血,任誰都會疲倦的,許是她太美好了,美好得令人一眼便心生綺夢,想要將她純凈的笑顏守護。 凝思半晌,齊璟沒回答,而是往后撩了撩她的濕發(fā),緩緩道:“明華可有告訴你,白日齊瑞為何會突然動手?” 云姒想了想,點點頭:“郡主說,成侍郎因為她傷了手,她才拉了他單獨去到偏殿上藥,我想,大概是瑞王殿下誤會了吧?!?/br> 齊璟默了一瞬,發(fā)尾不滴水了,他放下綢巾,“齊瑞受罰也不吭聲,是怕壞了明華的名節(jié)?!?/br> 語落,他迎上云姒的視線,凝著她清麗的素容,眸中有別樣的意味。 深深望了她一眼,齊璟不急不緩,扶她枕到自己腿上,長發(fā)順勢披散了下來。 云姒仰躺著,怕濕發(fā)的水會滲透他的衣袍,稍微動了下,就被那人輕輕按住肩頭。 他將手指陷入,在她發(fā)間慢慢梳理,絲縷微涼纏繞指腹,千回百轉(zhuǎn)折入心底,齊璟放低了聲音:“姑娘家,還未出嫁就跟男人在一起,總歸是不好?!?/br> 微微頓了頓,指尖掠過,將她的鬢發(fā)別到耳后,他垂眸,嗓音低醇:“沒有名分,終究是委屈的?!?/br> 云姒沒想透他的話,只以為他在說明華的事,乖乖枕著他的腿,淺笑著:“郡主爛漫無邪,這年紀也是該嫁人了,嗯……成侍郎年少有為,為人我雖不太了解,不過看著很是彬彬有禮?!?/br> “瑞王殿下就是不拘了些,不穩(wěn)重是真的,但就今日之事,他對郡主的好可見一斑,”云姒感受他輕柔理入她的發(fā),舒坦綻笑:“其實,郡主嫁誰都不委屈的?!?/br> 齊璟低眸,靜默凝著腿上的那人,燭火的光華映襯她的柔顏淺泛桃紅,良久,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唇邊是依稀一嘆:“是朕委屈你了。” 云姒怔了怔。 “從將你帶回御乾宮起,就無人不知你與朕關(guān)系匪淺,要你在御前侍奉,還要留你在寢殿,至此誰都知曉你是朕的人,朕卻是沒能給你該有的身份,” 齊璟望進她的清眸,依舊淡漠平靜,面上卻是從未有過的深隱神情,叫人看不透。 他一字一句,聲音在寂如永夜的殿內(nèi)淡淡響起:“是朕從前忽略了,以為這般便能許你喜樂,但你也只是個小姑娘,名不符實,為人說道,你也會委屈……” “不委屈。” 云姒驀然出聲,清渺的回應,仿若自虛空中蕩漾而來,攔截了那人未言盡的話語。 對上他邃然的目光,片刻后,云姒斂了斂眸色,忽然泛出柔笑:“不委屈,有陛下護著,日子安逸得不得了,而且明知是我故意的,陛下還幫我責罰了蝶心,你看,現(xiàn)在都沒人再敢說我什么了。” 明面上不說,背地里是少不了的。 在那人潛靜的注視下,云姒險些佯裝不下去,但她很快又挑開笑痕,語氣頗為恃勢凌人:“他們都忌憚我的,因為我一不高興,就將你搬出來嚇唬他們!” 她笑顏明艷,清塵絕亮的秀眸將心思都掩蓋得真假難辨。 許是她這有恃無恐的驕縱模樣顯得甚是無理取鬧,齊璟不禁無聲失笑。 一個仰著,一個低眸,相視半晌,他瞳心盛滿沉溺,伴著燭光的恍惚,周身的溫度似是逐漸暖熱。 他緩緩俯下身,掩住了她面龐的淺暗光暈,攜著清雋的氣息,寸寸靠近,去尋她雙唇的溫軟。 無處安放的雙手不禁抵上他傾俯而下的胸膛,云姒雙眸微微闔上,粉嫩的唇畔略微張開,溫順地等著他的吻落下,卻見他停在了眼前一寸,半晌不動。 長睫暈著淺影,云姒微惑著。 他低了低頭,抵上她的額,如水繾綣的嗓音漾泛耳邊:“我會娶你?!?/br> 云姒愣了會兒,而后徹底怔住,仿若墜入無邊的靜海,一時間令她虛實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