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第二更)
虛陽侯也真是悲催,每一次和李浪起爭執(zhí)的時候,總是落于下風。 前兩次,被逼著叫對方爸爸。 這一次,李浪還沒出手呢,他就倒下了。 看熱鬧的朝臣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但也不敢給這個如日中天的胡家獨苗聽到。 在估計這早朝快開始時,便一窩蜂地往宮門里而去。 議政殿。 晉皇坐在龍椅上。 李浪和趙義,跟著一干朝臣一起走進殿中。 胡喆則在身邊黨羽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晉皇看到李浪,喜出望外,他問道:“二郎,你是連夜趕回來的嗎?昨晚怎么樣了?” 李浪便將昨晚在云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晉皇講了個清楚。 聽了半天,晉皇才嘆道:“云家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真是意想不到,幸好老天保佑,給云家留下了一顆獨苗?!?/br> 李浪道:“陛下,如今那位云姑娘住進了刑部衙門,臣弟已經(jīng)叫人買了幾個聽話的丫頭,給她使,一日十二個時辰,也有人在她住的院子外巡察,所以,她的安全,您就放心好了?!?/br> 晉皇點頭道:“如此安排,甚合朕意,二郎干得漂亮啊?!?/br> “臣弟不敢當?!?/br> 李浪自謙地說著,突然看向?qū)γ娴暮鷨?,對晉皇道: “不過,虛陽侯覺得云姑娘是他的未婚妻,應該回他的胡府,這樣才能保證安全,只是臣弟覺得沒有哪里比刑部更安全了,而且云姑娘是本案的重要證人啊,她也愿意住在刑部,所以臣弟斗膽,違拗了虛陽侯的意思,還請陛下恕罪?!?/br> 晉皇一眼便看穿了李浪的心思,他笑了笑,對胡喆說道:“虛陽侯,二郎行事魯莽,可說的卻也有道理,不知你是否同意他這樣做呢?” 胡喆摸著隱隱作痛的胸口道:“不行,不是臣不同意,實在因為云秀乃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如此住在別人的地方,恐怕以后會有什么閑言碎語,而住進我胡家,我胡家也能很好地保護她,她不同意住進來,也不過是受到了某個人的蠱惑?!?/br> “呵呵,沒有人能蠱惑云姑娘,你不能,我也不能?!?/br> 李浪很大膽地道:“虛陽侯,昨晚我從一名丫鬟的尸體上,搜到了一塊玉佩,那塊玉佩好像是宮中之物,似乎和你虛陽侯有關(guān)啊。” “朝堂之上,還請襄王慎言?!焙鷨吹溃骸澳阏f的那塊玉佩,我從未見過,也從不知道,我只知道二月初六,乃是云家老太君的壽誕,可老太君他老人家,并不喜歡熱鬧,所以也沒叫我們?nèi)ァ?/br> 而我當晚,便去了醉仙樓,和一群朋友喝酒,這個,我剛剛已經(jīng)跟你襄王說過了吧,若你實在不信,可以去查。” “我自然會去查的?!崩罾说溃骸叭粑也槌隽耸裁?,還望虛陽侯到時候能配合我們刑部啊?!?/br> 胡喆哼了一聲,說:“那自然,我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還會懼你襄王?” “好了?!睍x皇打斷了他們的話,對李浪道:“二郎,把你說的那塊玉佩拿出來,朕叫人去查?!?/br> 李浪欣然應允,拿出玉佩后,就見龍椅旁邊的一個老太監(jiān)走下臺階,親手捧了過來。 胡喆看著李浪手上的那塊玉佩被老太監(jiān)拿走的那刻,心里在突突地亂跳。 那老太監(jiān)接過玉佩后,就先向晉皇一拜,把玉佩捧到他的面前。 晉皇本要叫老太監(jiān)下去查,可一看到這塊玉佩,忽然有了印象,他問道:“這塊玉佩怎么有點像果兒的那塊?” 胡喆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老太監(jiān)答道:“應該是果兒公主的沒錯,卻不知如何落在了外邊,啟稟陛下,不久前,果兒公主將這塊玉佩送給了虛陽侯。” 轟…… 這句話,宛如一道驚雷。 宮殿中的朝臣,一齊把目光投向了胡喆。 胡喆尷尬地笑了一聲,而后對晉皇道:“陛下明察,公公手上這塊玉佩,可能真的和公主殿下送給微臣的很像,可微臣的玉佩從未丟失過啊,不信您看?!?/br> 說著話,便將玉帶上的玉佩亮了出來。 晉皇和朝臣們,一齊把目光投了過去。 果然,一模一樣啊,這到底怎么回事?胡喆趁機說道:“我的玉佩一直戴在身上,襄王殿下含血噴人,還請陛下為臣做主啊?!?/br> 這回輪到晉皇糊涂了,他問身邊的老太監(jiān)道:“果兒的玉佩有幾對???莫非有一對一模一樣的?” 老太監(jiān)搖了搖頭,“這點老奴也不清楚,老奴這就去查宮中有關(guān)玉佩的檔案?!?/br> 晉皇點了點頭,隨后又吩咐道:“把果兒叫過來,朕要親自問她?!?/br> “是?!?/br> 老太監(jiān)答應了一聲,便捧著玉佩下去了。 胡喆心中大定地目送老太監(jiān)遠去。 李浪在對面看著胡喆的表情,心道:他果然有所準備。 不到片刻,果兒公主就在一班太監(jiān)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議政殿。 果兒朝晉皇盈盈一拜道:“果兒見過父皇?!?/br> 晉皇露出了慈祥的表情,向果兒招手道:“女兒,到父皇身邊來。” 果兒公主高興地跑了上去。 晉皇待她到了跟前,便問道:“這塊玉佩你可認得?” 在眾目睽睽之下,果兒公主將玉佩捧了起來,眼睛亮亮地說道:“這不是我送給喆哥哥的那塊玉佩嗎?” 聽果兒公主這么一說,所有人又開始懷疑起虛陽侯了。 胡喆卻不緊不慢地拿出身上的玉佩,對龍椅邊上的果兒道:“公主殿下,你看,你的玉佩在這?!?/br> 果兒公主眼睛又是一亮,“誒,我的玉佩,父皇,那塊才是我的玉佩呢?!?/br> “朕被你們弄糊涂了?!睍x皇眉頭一皺,問果兒道:“好女兒,你閣里有多少這樣的玉佩?。俊?/br> 果兒公主眨了眨一雙單純的眼睛,想也不想地說道:“就一塊啊?!?/br> “你確定就一塊?” “就一塊,果兒不敢欺瞞父皇。” “這到底怎么回事?” 就一塊? 那另一塊哪里來的? 一干朝臣,還有晉皇都十分不解。 只有李浪眉頭一皺,看了看演技不到家的果兒,還有對面的虛陽侯,心里早已看穿了一切。 老太監(jiān)很快也回來了,他向晉皇跪拜道:“老奴該死,記載有關(guān)果兒公主閣里玉佩的那本檔案,昨晚居然被貓溺給玷污了?!?/br> “哪里來的貓,怎么這么巧?”晉皇狐疑地看著老太監(jiān),而后又狐疑地看著身邊的果兒,還有下面的胡喆。 是啊,怎么就這么巧。 李浪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果兒跟虛陽侯都在演戲呢,而宮里的貓,怎么就那么巧得在記載果兒公主玉佩的檔案里,放水了呢。 呵呵…… 他不想再讓晉皇為難,從回邯鄲的那刻,對用玉佩把胡喆拉下水,也沒有抱太大的期望。 他有他的辦法,這個辦法足以將胡喆繩之以法。 心里想了一想,才出班說道:“陛下,想來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不管怎么說虛陽侯的嫌疑最大,所以讓云姑娘住進胡府,是不大可能了?!?/br> 晉皇點了點頭,向胡喆道:“虛陽侯,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說?” 胡喆委屈道:“陛下,臣是無辜的啊,胡家與云家,乃是世交,臣為何無緣無故地派人滅他們家的滿門呢?” 晉皇卻對剛才的一幕很不爽,他不再和對方胡攪蠻纏,說道:“不論如何,云家的那個女娃子就住在刑部衙門好了,一旦案子水落石出,朕定讓二郎,完璧歸趙,給你胡家一個交代?!?/br> “是,臣遵旨……”胡喆無奈地點了點頭,這一局,他完全處在被動之中啊。 晉皇說完胡喆,又對李浪道:“二郎,案子你好好查,一定要給朕查個水落石出來,朕也允你可隨時隨地召人去你的刑部,不管是誰?!?/br> 天吶…… 這句話,明著跟李浪說,其實是在敲打胡喆。 皇帝老哥對我還真好呢。 他這是在給我放權(quán)啊。 “謝陛下,臣弟一定好好破這件案子,給她云家一個交代?!?/br> 李浪聽了晉皇的話,心里大爽,按晉皇的意思,只要傳喚,他胡喆不能不來了。 胡喆的臉色鐵青,他只想現(xiàn)在去找皇后姑母,找她商量辦法。 晉皇看了看他們兩個,隨后道:“除了云家的事外,今日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一干文武沒有說話。 朝臣之首的張閣老出班回道:“陛下,如今征南大將軍正和宋國交戰(zhàn),我們這邊最好寫信一封,告訴他,他家的案子正在查,一定會給他一個公道的,也請他在南邊安心打仗,切莫為此而分了心?!?/br> 晉皇點了點頭,說道:“張愛卿所言甚是,不過這信還是朕親自來寫吧?!?/br> “陛下圣明。” “陛下的親筆信,定能安住云侯的心?!?/br> 文武們拍起了馬屁。 晉皇揮了揮手,說:“若沒有其他事,就下朝吧?!?/br> 說著話,晉皇便站起身,帶著公主果兒,在一干文武的目送下,離開了議政殿。 隨后,朝臣們也各自散去。 李浪正準備抬腳離開的時候,胡喆在身后叫住了他,“李延信,你最好把云秀交出來?!?/br> 李浪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你的嫌疑那么大,我不敢啊?!?/br> 胡喆看著他道:“你沒有證據(jù),我有完全的不在場證明。” 李浪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我們拭目以待吧?!?/br> 說著,徑直往宮殿外而去。 胡喆在李浪的身后喊道:“拭目以待,就拭目以待,我胡喆還怕你不成?沒有證據(jù),你就扳不倒我,若你一味地想要栽贓陷害與我,我也有手段讓你不好過的?!?/br> 李浪只是搖了搖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