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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聽說過太子被廢的事情,似乎太子沒有做過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連鄭公公對他的形容,也僅僅用了平庸二字。顯然是沒有過多的罪責,可前太子卻還是被囚禁了。 還有,她有種猜測,難不成她在來之前,以前的六皇子與太子還有三王爺?shù)年P(guān)系很好? 否則也不會露出這樣的情緒。只有兄弟鬩墻、反目成仇才會…… “那我母妃?!背虏桓艺f太多。 可楚荊卻道:“姨母很早就去了,比你姨娘早。你六歲那年,她就走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 楚荊就像在闡述什么一樣,這里面沒有一絲情緒。 讓她有種三王爺在告訴她以前的事情。 另外,原來她生身母妃和三王爺?shù)哪稿怯H姐妹,怪不得他們倆長得那么像。 她的內(nèi)心忽然有一種想拉近關(guān)系的沖動。 來的莫名其妙。 她道:“三皇兄。你能否告訴我?!?/br> 楚荊直接拒絕道:“本王不會回答。” 他轉(zhuǎn)身正面面對她,那口氣有些咄咄而出:“你今日來了,那為兄就親自問你。”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妙。 “皇兄說的是?” 楚荊眼神一凝問:“你真當要與那幫大臣們,與兄長對抗?” 楚月有些懵逼了,可看著楚荊那異常認真的神態(tài),似乎不像在說假,自己需要謹慎回答。 可她卻不知道如何回答,畢竟臨近祭祖大典。 等等,祭祖大典。 她來此處,真的有那么巧合遇到三王爺嗎? 現(xiàn)在皇宮上下都是先帝的人,不可能讓三王爺?shù)娜诉M來,最多有幾個眼線。而如今三王爺卻親自過來問她這番話。到底有什么目的? 楚月眼神復雜地看著這位皇兄,第一次,其實就是現(xiàn)在,她真的感覺她與他血脈相連。感覺到了親情仍在,尤其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三個月了。 或許這份兄弟情,連十四都比不上吧。 他們是如此的相像。 若不是她身上的袍子是五爪金龍,真的以為和楚荊穿的一樣,是同一個母妃添置的衣服?;蛘呤切置脗z遺傳、又相處久了潛移默化的口味。 越想,楚月她那深藏在袖袍內(nèi)的手忍不住握成拳。 她想回答,可喉嚨卻發(fā)干發(fā)緊。 許是見她半響不肯回答。 或者說,她忌憚如斯。 楚荊卻看出來了,他忽然面帶失望的表情,情緒一下激動起來。 直接沖過來揪住她的衣領(lǐng),他的力氣很大,上手后,更是青筋爆開:“你連說句慌話,都不愿了嗎!阿月??!” “阿月”二字瞬間刺激了她的神經(jīng),楚月滿是驚愕抬起腦袋,看著上空的三皇兄,可卻怎么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被這么叫過。 楚荊見她還是一副往常的模樣,他極度失望地帶著語氣:“莫不是,你還想著,惦念著,那個廢物!!” 越說越情緒失控。 不同于之前的暴戾,楚荊這次是帶著真實的情感波動:“只有他。你才愿認他為兄長嗎!” “論關(guān)系論血緣,這皇家這楚家,還有比我們更親近的人嗎!” 楚月被楚荊一連番話炸的頭暈,又被搖晃的厲害,似乎對方每說一句都刺激著她的情緒。 她捂著額頭靠在旁邊的雕刻盤龍主柱上。 “三皇兄。 ” 楚荊卻更加搖晃地抓住她的肩膀,雙眼泛起了血絲,顯得有些面容猙獰。 他大喊道:“想起來!你快給我想起來,給本王想起來?。。 ?/br> “楚月,這是你欠本王的。你欠本王的。” “一旦祭祖大典開始,你便無可退路了!懂嗎??!只有我能幫你?!?/br> “只有我。” 一句句轟炸過來,連帶著她的心都隨著觸動,似乎腦袋有什么要涌上來一樣。 楚月突然更加頭痛欲裂,她覺得兩人身上相同的龍涎香,那味道正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讓她感到不舒服。 最后,她伸出手緊緊揪著楚荊的衣領(lǐng),兩人身高有差,她也只比楚荊矮了半頭。 “皇兄?!?/br> 她額間皆是冷汗,不知為何會腦袋疼,但她還是堅持拉著他,咬牙道:“不該惦記的,就是不該惦記?!?/br> “我,這條命你要,就拿去?!?/br> 說完這句話。 楚月無力地松開他,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倒在了楚荊的懷里。 楚荊卻頓了頓,他無力地抱著她跪在地上。跪在母妃的靈堂前,隨著一陣風吹進,連那素白的墻簾被風吹的仿佛柳條一樣斜飛著。似乎是逝者不愿看見兩人爭吵。 兄妹倆一個倒著一個跪著,神情呆滯了。 后堂早早等好的人,頓時看不下去走了出來。 劉寰不忍看著楚月蒼白的俊容,勸道:“王爺,陛下她,受不了刺激。其實她忘了也挺好的?!?/br> 楚荊充滿血絲的雙眼,瞪了過去:“閉嘴,這是我們家的事情,與你何干!” 劉寰知道他氣糊涂了,便好聲好氣道:“王爺,我是你的妻子。你在說什么?” 楚荊則是沉默地抱著楚月。 劉寰知道丈夫如此的固執(zhí)。 她提醒道:“哎,好了,趁陽大人的人沒來,您還是先離開吧。免得又像上次那般,陽大人可要給你小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