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尹澈終于笑了聲,“你懂個屁?!?/br> 蔣堯也跟著笑:“你不說我怎么會懂?說說唄,為什么這么怕電?” 尹澈往后倒,陷入柔軟的沙發(fā),仰頭望著天花板,突然問:“你有過害怕的時候嗎?” “有啊,比如覺得自己保護不了身邊人的時候?!?/br> “這就是你能想到的害怕?那你真幸運?!?/br> 蔣堯注視他片刻,慢慢斂起笑,正色問:“兔崽子,你是不是經歷過什么可怕的事?” 尹澈心不在焉的:“我爸以前是大律師,我見識過的可怕的事多了?!?/br> 見識過和經歷過可不一樣,看來還是不想說。 蔣堯沒拆穿他的偷換概念,左右沒事,便想隨便聊聊平復他的情緒,于是接著問:“比如呢?” “比如……殺人案,強jian案,各種你想象不到的可怕案子?!?/br> “有你記憶比較深的嗎?給我講講唄?!?/br> “有一個,罪犯姓程?!?/br> “他做了什么?” “他……”尹澈不自覺地捏緊塑料杯,水溢出來流到手背上,猛然驚醒,“沒什么好講的,你進去跟他們玩吧,我沒事了,在這兒等你們?!?/br> 蔣堯:“那怎么行,你一個人在這兒多孤單?!?/br> 尹澈無語:“你到底要不要追白語薇了?里面有三個單身alpha,每個都比你強?!?/br> “那可不一定,我覺得我比他們都強,她一定選我?!?/br> “你哪兒來的自信?” “天生的?!笔Y堯笑了笑,試探著問,“兔崽子,如果你哪天發(fā)現了哥的厲害,會不會后悔現在沒抱緊大腿?” “你做夢呢?”尹澈低哼,像是嘲笑,“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對你的態(tài)度都不會變?!?/br>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反悔?!?/br> “不可能?!?/br> 對一個人的喜歡,怎么可能會輕易反悔呢。 第23章 蔣堯最后也沒進密室繼續(xù)玩,對自己的魅力相當自信。 密室后邊確實有點恐怖元素,出來的時候楊亦樂和林遠牽著手,另外兩個alpha和beta全躲在了陳瑩瑩背后,瑟瑟發(fā)抖。 只有白語薇是一個人出來的,笑著說:“挺好玩的?!?/br> 短暫的悠閑周末很快過去,殘酷的考試周迅速來臨。 期中考前一天,吳國鐘把座位表貼在了班級的公告欄里,提醒他們看清自己的考場和座位號。 1班的學生立即蜂擁過去,除了看考場,還急著看自己前后都是誰,是不是教室第一排。雖然不一定有作弊的心思,但坐在考場第一排被老師盯著的滋味,誰都不想嘗。 “完了!靠門口第一個!”章可就是那個倒霉蛋。 考場座位安排是依據上學期的期末成績來的,蔣堯這學期剛轉過來,沒有成績,被安排到了最后個考場的最后個座位。這沒什么奇怪的,但他沒想到,坐在他前面的年級倒數第一居然是他同桌。 “你上學期期末怎么考那么差?”蔣堯問。 尹澈平時作業(yè)認認真真,課堂小測驗的分數也不錯,在班級算是中上游,而且蔣堯覺得他故意隱藏了部分實力,因為尹澈寢室里的那些練習題他前不久沒事翻開看了看,難度都比學校的卷子大,也幾乎全對,按理說學校試卷的分數應該能考更高。 蔣堯原本想問來著,不過尹澈身上反常的點太多了,每次問都沒結果,這事問了估計也不會說,干脆沒問,省得又惹人嫌。 “要你管。”尹澈沒解釋。 章可主動替他解釋:“澈哥不是考得差,是沒考,那幾天生病回家了。” 校運會和生日聚會之后,1班的同學對這位傳聞中不好惹的beta同學徹底改觀了,雖然外表看著不近人情,但從本質上來看,其實也就是個和他們年紀一樣大的少年,沒什么可避諱的。敬畏之心依然有,害怕之心是蕩然無存了。 那天從密室逃脫回來,陳瑩瑩就把尹澈拉進了班級群,尹澈只說了句“大家好”,立刻受到了眾人的熱情問候: [澈哥好!] [澈哥請多關照!] [以后罩著我們!] 某人還跟著起哄:[我跟你們說,我同桌他學習特別認真,這次考試肯定穩(wěn)。] 于是接下來群里的畫風就變成了: [澈哥這么厲害的嗎!] [拜一拜您!求您救我狗命!] [保佑我下周考試座位在您旁邊!] 尹澈:“……” 現在退群還來得及嗎? “生病了?什么???”蔣堯問。 章可:“好像是中暑吧?據說昏倒在寢室門口……” 尹澈輕咳了聲。 章可立即住嘴:“對不起對不起,我瞎說的,我也不知道?!?/br> “澈澈,你是不是體質不好,容易受氣溫影響?”蔣堯隨口提醒,“今早看天氣預報,明天氣溫降十度,注意穿暖點別感冒?!?/br> 章可:“這么貼心的嗎?” 蔣堯笑笑:“我們好男人都是這樣的?!?/br> “噫——”章可拖長了音,抖了抖一身雞皮疙瘩。 尹澈沒搭理他,蔣堯以為他沒當回事。然而第二天到了考場,看見坐在前面的兔崽子在校服里加了一件高領毛衣。 白色的,毛茸茸的,很溫暖的樣子。 第一門考語文,一般學生都會先做默寫題,以免做完閱讀頭昏腦脹,背的全忘了。 蔣堯花了兩三分鐘把默寫填完,正要翻卷子,忽然余光瞥見右邊座位的人微微側過頭,賊頭賊腦的,顯然在偷瞄他的試卷。 再好的學校也難免有幾個混子,有些甚至是塞錢進來的,這間排名最后的考場,集結了全校最差的學生,怎么可能都守規(guī)矩。 蔣堯很煩這種人。 以前在八中的時候,他的兄弟要是敢在考試中作弊,立馬被踢出組織。 按他的話來說就是:“不守規(guī)矩的人怎么能當兄弟,今天敢作弊,明天就敢出賣兄弟。” 他看著挺混,天天有校外的找上門來約架,像是那種讓老師頭疼的問題學生。但實際上,為了給汪小柔樹立良好的學習榜樣,從來沒在學習上讓老師cao過心,成績一直是年級第一。 趙誠曾說過他這點非常不酷:“堯哥,你見過哪個學校的老大學習成績這么好的?這很不校霸?!?/br> “你懂什么,痞帥不良校霸的人設已經過時了,要當就當品學兼優(yōu)的新時代高素質校霸,用知識武裝自己,用成績提高威名。來,這次考試給兄弟們定個小目標,爭取考進年級前兩百五,考不到的人加十張卷子。” “……” 可惜到了一中,為了不引起注意,什么都不能太突出,自然也包括成績,否則忍辱負重自降顏值隱藏信息素還有什么意義。 旁邊那人仍在伸長脖子瞅他的默寫部分,蔣堯把試卷翻過去,給了對方一個警告的眼神,對方終于收回了視線。 原以為這樣就解決了,沒想到考第二門數學的時候,那人又開始偷瞄他試卷。 蔣堯很想問他,大哥,您瞎嗎?我是考場最后一個座位,按常識來說我比您成績還差啊,您還看我的? 但那人估計是看他答題速度很快,自己又什么都寫不出,能抄一點是一點。 蔣堯無語了,尋思著還是把答題紙擋住吧,這時,聽見那人小聲嘀咕了句: “媽的……寫的什么破玩意兒,看都看不懂。” “……” 那人瞅了半天脖子都酸了,只瞅到一團鬼畫符一樣的字,終于意識到旁邊這人大概比自己還差,不抱希望了,轉而向自己的同學求助。 于是過了一會兒,蔣堯看見一個小紙團從眼前“咻”地飛過去。 應該是想丟到再前面一個位子,可惜力度不夠,紙團在半空中畫出一條狹窄的拋物線,落在了尹澈的桌上。 講臺上負責監(jiān)考他們這個考場的陳淑梅翻了頁試卷,皺著眉看題,沒注意到這個角落的小動作。 鑒于這個紙團飛過來的方向,和某人上課總是給他扔小紙條的前科,尹澈想都沒想,直接主觀斷定了是后面的某人扔來的。 他看都沒看,拿起紙團往后一拋,半側過頭,瞪他后桌,無聲做口型:“滾?!?/br> 蔣堯:“?” 靠,千古奇冤。 旁邊那人一擊未中,緊接著又揉了第二個小紙團,瞄準方向,精準對焦,奮力投出—— ……然后砸在了尹澈脖子上。 這人估計就是那種三步上籃都永遠投不進球的人吧。蔣堯心里憐憫地想。 紙團雖小,但冷不防地砸到皮膚上也會讓人一個激靈,尹澈很明顯地顫了下,腳踢到了桌子腿,動靜挺大,這回陳淑梅立馬看了過來,周圍正在答題的學生也被響聲吸引注意,紛紛回頭。 于是他們所有人就看見,尹澈身上掉下來一個小紙團,落到地上,滾了兩圈。 空氣靜滯。 陳淑梅抄著卷成筒的試卷沖過來,劈頭蓋臉地往尹澈頭上狠敲一記:“跟我出來!” 試卷打人沒有多疼,但尹澈好像被打懵了,沒站起來。 “讓你出去聽到沒?別耽誤其他同學考試!” 蔣堯忍不住說:“老師,那個紙團不是他的,是……” 他的手還沒指出去,陳淑梅已經看見了他桌上的另一個小紙團,瞬間氣瘋了:“又是你,蔣堯!這次還想替你同桌擔下來?沒門!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