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自然，又帶了幾分溫柔深情，莫名有種蠱惑人心的魅力。

    程然差點兒就習(xí)慣性點頭了，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不免瞪了他一眼。

    段師兄追女孩的套路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差點兒就上當(dāng)了！

    段歌被她這一眼卻瞪得心里癢癢的，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被一個哈欠聲給打斷了。

    他保持微笑看向正揉著眼睛的孟觀言，聲音柔和得有幾分危險地道：“孟師弟，你怎么不睡了？”

    程然也轉(zhuǎn)頭看過去，便對上了一雙似乎有幾分朦朧睡意的眼眸，這樣子讓人心跳都加速了一些，面對這張臉?biāo)B語氣都緩了些問：“怎么了？”

    孟觀言卻看了一眼眼神不善的段歌，隨即看向了程然，沉默了片刻，他幽幽道：“我想起來，我也沒辦過婚宴，我想和……”

    程然沒等他說完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果斷開口道：“不，你不想。”

    孟觀言就盯著她不說話了。

    這樣子十分容易讓人心軟，程然別開臉沒看他，心里卻有些微妙。

    這些師兄一個個連求婚都這么隨意的嗎？

    一個是風(fēng)流的老毛病了，一個呢是對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敢說。

    她就很心累，這些師兄就不能像是穆廷一樣一本正經(jīng)地單純可愛著嗎？

    聽到了孟觀言的話，段歌眉頭一挑，微笑著看向孟觀言，正要說些什么，臺上卻響起了鳴鑼聲。

    比試……正式開始了。

    *

    段歌和程然幾乎是同時飛上了臺。

    雖然雙方都知道彼此是誰，但還是按照慣例互通了門派姓名。

    隨后，又是三道鳴鑼聲響過了。

    段歌卻并不先出手，而是站在原地，顯然是要等著她先出手。

    程然便果斷地出手了，她一個瞬移便到了段歌的面前，丟了一道簡單的攻擊術(shù)法過去試探他，等段歌躲開以后，她才將真正的攻擊大招放過去。

    段歌的速度卻是極快，閃身躲開時還能笑著和她說話，道：“小師妹，這點兒程度可傷不到我，你可別因為喜歡我就手下留情?！?/br>
    程然聽著他的話都覺得心塞，忍不住道：“我不喜歡你?！?/br>
    段歌卻笑了，小師妹口是心非的樣子也真可愛。

    知道他不信，程然便將實際行動來證明了，她出手攻擊的速度更快，就像是非把他給打敗不可的樣子。

    見她這樣有斗志，段歌卻反而更喜歡她這樣子，看起來特別鮮活耀眼，和其他嬌嬌柔柔的女孩子一點兒都不一樣。

    這讓他覺得他不認(rèn)真和她都對不起她，所以他也是使出了全力認(rèn)真在打的，就是嘴上卻不大老實，總要說幾句輕薄的話來。

    程然聽到時就忍不住戰(zhàn)意更濃，段師兄那副自命風(fēng)流覺得全天下姑娘都喜歡他的樣子真的很欠揍啊。

    程然也知道她的術(shù)法天賦不比段歌差，會的法術(shù)也不比他少，只是修為和對戰(zhàn)經(jīng)驗差了他一大截，但萬靈之術(shù)卻也可以彌補大部分差距了。

    因此，兩人的交鋒雖然激烈，但一時間也是不相上下的。

    見她能與他打了平手，段歌沒有怕被師妹趕上的感覺，看她的眼神卻反而更亮，仿佛她越厲害越好似的。

    兩人的比試幾乎是各種法術(shù)輪番著上陣，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就在近身戰(zhàn)斗的時候，程然用了一記降魔爪，縱容段歌閃身躲開的速度很快，但帶著靈力的指尖還是將他的衣襟都給撕碎了些，胸膛上也留下了淡淡的紅色抓痕。

    段歌便笑了，一閃身就到了她的身后，手還很不老實地?fù)破鹆怂囊豢|發(fā)絲，在撤離的剎那間低頭輕嗅，柔聲道：“小師妹，光天化日的，也不必這么心急吧？”

    程然沒跟他廢話，出手的動作愈發(fā)迅猛，打算速戰(zhàn)速決。

    段歌知道惹惱她了，見她攻擊迅猛，便閃身躲開，與此同時卻忽然幻化出了很多個他將她給包圍了起來。

    每個段歌都是輕袍緩帶手持宮扇，一副風(fēng)采翩翩的模樣，看起來都無比真實，連對著她微笑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程然保持著戒備的狀態(tài)，在沒有分出誰是真的之前，如果對方出手，她就輸定了。

    問題是……如何在他出手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呢？

    就在這時，程然想起了之前段歌在她身旁落座時聞到的龍涎香，眼睛微亮。

    段歌可以幻化出很多個讓人無法分辨的他自己，但只有真正的段歌才會有龍涎香的氣息。

    因此，在段歌朝她而來的時候，她閉上眼感受了一下風(fēng)中的氣息，隨即便微微勾了下唇角。

    她已經(jīng)知道哪個是真的了，卻故意朝著假的段歌打出了一掌好迷惑他，等真正的段歌從她側(cè)面襲來時，她才轉(zhuǎn)身迎上了他的一掌。

    她是做好了準(zhǔn)備才打出這一掌的，因此這一掌幾乎用盡了全力。

    在她預(yù)料里，以段歌的實力是能接住她這一掌的，但也會因沒有防備而反應(yīng)遲鈍些，她便可以趁機將他踢出局結(jié)束這場對決。

    在對決里，實力重要，但計策也很重要。

    果然，段歌沒有防備，被她這一掌給打得懵了一下。

    就在她打算趁這個機會將他一舉擊敗的時候，段歌卻仿佛不敵她的掌力，忽然后退著飛了出去，最后落在了對決臺的邊緣，卻也已經(jīng)算是出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