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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離婚1950[重生]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說起吃這個話題,吳峰非常有發(fā)言權(quán),他喝了杯酒,放下杯子說:“們食堂做的大鍋飯那真是難吃死了,尤其是你們要吃了虞三娘旅館那個大妹子做的飯啊,回了食堂更沒胃口。”

    一聽這話,跟他同住一個屋的向紅輝最有發(fā)言權(quán)了:“他啊,現(xiàn)在三天兩頭往人家虞三娘旅館跑,就為了那一口吃的,活像幾十年沒吃過東西一樣?!?/br>
    “你說我,那我?guī)Щ貋淼哪銊e搶著吃啊?!眳欠宸催^來吐槽。

    最老實的石大頭又說話了:“確實好吃。”

    他是個實誠人,他說好吃,那肯定是好吃。

    大家來了興致,問吳峰:“這家店有什么特色,你說得這么夸張,至于嗎?”

    吳峰放下筷子:“怎么就不至于了?你們問向紅輝和石頭,我?guī)Щ貋淼亩垢伤麄兪遣皇菗屩???/br>
    石大頭又說:“好吃,就是少了點,一包不夠分?!?/br>
    吳峰得瑟地一揚眉:“我上次過去看到老板娘在曬蘿卜,說是要做蘿卜干。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先賣我一份,回頭你們誰都不許跟我搶。”

    “誰搶了?你給我?guī)б环莶恍袉??我給你錢?!毕蚣t輝說。

    大家瞧向紅輝這個死鴨子嘴硬的人都主動提出要掏錢了,這下是真相信了吳峰的話。

    可還是有沒吃過的難以置信:“真有那么好吃?吳峰,你小子別是吹牛的吧!”

    吳峰冷哼:“你就當(dāng)我吹牛了。老板娘太刻苦勤奮能干了,都沒時間做菜,做的東西總是供不應(yīng)求,你們不相信正好,也少幾個人跟我搶?!?/br>
    “那可不行,你吳峰都嚷著好吃的,回頭我也要去看看?!迸赃呉粋€勾上吳峰的肩厚臉皮地說,一點都不在意前兩分鐘自己還在質(zhì)疑這點。

    劉彩云母女倆本來是想展示一下廚藝,尤其是周小蘭的廚藝,用俘獲男人胃的方式俘獲男人的心,招個乘龍快婿的。畢竟周小蘭現(xiàn)在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只好展示一下賢惠了。

    誰料卻碰到了吳峰這個不知道是真愣頭青還是不會看臉色的,竟然一直在吹捧一個旅館的廚娘,面前擺著大魚大rou卻搶著要吃什么豆腐干、蘿卜干,就不信這東西還能比rou更香。他這做法讓劉彩云母女倆的計劃看起來像個笑話,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姚玉潔瞄見這一幕,嘴角悄悄勾了起來,兩個鄉(xiāng)下人,都沒吃過什么好玩意兒,能做出什么好菜?這三道rou菜做得難吃死了,齁咸齁咸的,除了咸就沒其他味。別人客套兩句,她們還真當(dāng)自己做得好吃了,這下打臉了吧,活該!

    自打他們進(jìn)城一來,姚玉潔就沒一天舒服的,如今看到她們母女吃癟又不敢發(fā)作,心里自是快意,恨不得吳峰再多吹捧一會兒。

    姚玉潔都暗暗下了決定,回頭一定要去虞三娘旅館買點什么蘿卜干、豆腐干的回來,好不好吃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能拿回來拍在桌子上惡心這母女倆。

    她就想看到她們變臉,又無計可施的樣子。

    這頓飯吃到最后,完全沒達(dá)成周家成要的目的,因為從頭到尾這些年輕人都沒多看周小蘭一眼,全討論吃的去了,從虞三娘旅館的小食說到大家家鄉(xiāng)的各種美味。好好一變相相親宴最后變成了美食討論大會,周家白賠了一頓飯,啥效果都沒達(dá)到。

    等客人一走,劉彩云的臉就拉了下來:“你這些戰(zhàn)友都是些什么人嘛,沒點眼色,到別人家來吃飯還一個勁兒嚷著外面的東西好吃,誠心來下咱們面子的?。 ?/br>
    周家成心里本來就不痛快,她這么說,更不高興了:“我看小蘭的廚藝是應(yīng)該好好改善改善,娘你有空多教教她!”不然也不至于讓他丟臉。

    劉彩云趕緊應(yīng)是,她比誰都清楚女兒做飯的水平根本拿不出手,今天這桌子都基本上是她做的,周小蘭只是做了些打下手的活。

    姚玉潔在一旁悄悄撇嘴,得了吧,娘的水平就那樣,還教女兒呢,能教出啥樣的,別丟人了。

    賢惠漂亮這一招沒有行得通,只能想其他法子了。

    在這個年代,姑娘家要么自己長得漂亮,要么家里有本事,實在不行有個工作也成,那在相親上也能壓倒一大片人。

    周家成扭頭問姚玉潔:“你們學(xué)校還缺人嗎?”

    姚玉潔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抬眼瞄了一眼周小蘭,故意問:“小蘭是什么文化?”

    周家成在家都沒念過書,就更別提周小蘭了。

    周小蘭臉漲得通紅,不好意思說,周家成替她回答了:“她沒上過學(xué)。”

    姚玉潔馬上就接口:“那恐怕不行,字都不認(rèn)識,怎么當(dāng)老師教學(xué)生?”

    這可不是她故意為難周小蘭。

    這倒是,但在學(xué)校工作體面,說出去也有面子,更好找對象。周家成問:“那其他的崗位呢?比如食堂總還缺人吧?”

    這也不需要會認(rèn)字。

    姚玉潔搖頭:“食堂是肥差,早就被有關(guān)系的人拿下了,現(xiàn)在都沒空位,我不過一個小小的老師怎么把人塞得進(jìn)去?”

    周家成犯了難。

    劉彩云聽完兒子媳婦的討論,感覺找到了機(jī)會,忙拉下臉說:“玉潔啊,你再想想辦法,給你妹找個工作,這樣多一份收入,咱們家里的開支也能寬裕一點?!?/br>
    也是,姚玉潔也巴不得小姑子嫁出去或是出去工作,省得天天在家里跟婆婆一起生事,找她的不痛快。她擰著眉問:“那小蘭會什么?”

    這可問住了劉彩云母女倆。

    半晌,劉彩云昧著良心說:“會做飯,會收拾家里,還會一些針線活,大姑娘家會的,她都會?!?/br>
    周家成聽到這個眼睛就一亮,說:“你們家鋪子上不是一直忙不過來嗎?讓小蘭去幫忙吧,她也會針線活,請外人不如請自家人。”

    劉彩云也趕緊說:“對啊,肥水不流外人田,這種好事自然要緊著咱們自家人。玉潔啊,你就幫幫忙,咱們一家都記得你的這份情?!?/br>
    姚玉潔本來是不大情愿的,把小姑子弄到自家的裁縫鋪上,那不是給自己請一尊大佛嗎?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鋪子是她家的,周小蘭去了就得老老實實的,劉彩云不想她女兒丟工作,那以后也得奉承自己。這不,看現(xiàn)在劉彩云對她態(tài)度多好。

    這么一想,好處多多啊,便點頭答應(yīng)了:“我回去問問還要不要人?!?/br>
    次日,姚玉潔下了班,故意拖延了一會兒時間,才慢吞吞地回去,走到半路的時候,她想起了吳峰說的那個虞三娘旅館里的菜很好吃,秉著讓婆婆小姑子丟臉的想法,她干脆一轉(zhuǎn)身就去了旅館。

    當(dāng)時正值飯點,最近在店里面吃飯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姚玉潔一進(jìn)門就聞到了誘人的飯香味。她側(cè)頭一看,桌子上兩個人吃的是紅燒鯽魚,鯽魚煎得兩面金黃,上面的湯汁飽滿,味道濃郁,讓人難以忽視。再看兩人的吃相,哪怕是吃刺多的魚,他們的速度也不慢,一口魚一口飯,甚至最后兩人還把湯都舍不得浪費,倒進(jìn)了飯里泡著吃。

    有這么好吃嗎?姚玉潔對吳峰說的涼拌香干和蘿卜干有點期待了。她走到柜臺前問老板娘:“聽說你們這兒有豆腐干和蘿卜干賣,怎么賣的?”

    老板娘不是第一次遇到這個事了,她說:“你稍等,我問問還有沒有?!?/br>
    說著她走到跟后院隔了一堵墻的地方,喊了一聲:“秀芳,有人想買蘿卜干和豆腐干?!?/br>
    覃秀芳正在吃午飯,聽到這話,三兩口扒完了碗里的飯,放下碗筷,擦了擦手跑到旅館前面。

    一進(jìn)旅館大門,她就看到了站在柜臺前的姚玉潔。姚玉潔比她大兩歲,今年剛滿二十,因為出身富裕,從小不缺營養(yǎng),姚玉潔發(fā)育得很好,身形高挑豐滿,皮膚比較白。她打扮得也非常潮,一身純白色的洋裝,頭發(fā)大波浪卷,臉上抹了妝,看起來摩登又漂亮,難怪周二狗一看到她就瘋狂追求呢!

    上輩子她只見過姚玉潔兩次。一次是姚玉潔陪周家成回老家探親,一次是九十年代的時候,她進(jìn)城被村里人送去找周家成。不過兩人都沒什么深交,話也沒說過幾句。

    對于姚玉潔,覃秀芳的心情很復(fù)雜,因為她很清楚,即便沒有姚玉潔也會有張玉潔劉玉潔,說白了,還是周家成嫌棄她,想找個城里人,姚玉潔只是剛好趕上了。

    但不怨恨這個人,不代表覃秀芳就待見姚玉潔,這個人到底是間接造成她上輩子悲劇的推手之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以前幾十年都很難碰到的人,這輩子倒是三天兩頭遇上,這才多久啊,就碰到第二次了,也不知道該不該感嘆一聲孽緣不淺。

    覃秀芳壓下見到姚玉潔的復(fù)雜心緒,越過她走到柜臺前問老板娘:“是誰要賣豆腐干和蘿卜干?”

    老板娘偏頭指了指姚玉潔。

    覃秀芳有點意外又不意外,看到姚玉潔她就該想到的。雖然不對付不待見,但她不會跟錢過不去,誰來買東西她都賣,只要以后姚玉潔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膈應(yīng),她一點意見都沒有。就怕姚玉潔以后會恨不得將今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情緒,覃秀芳轉(zhuǎn)身,客氣地笑著問姚玉潔:“你要多少?我們這里的豆腐干、蘿卜干都是用油紙包好的,半斤一包,豆腐干一包十五塊,蘿卜干一包十塊。”

    姚玉潔聽覃秀芳說話條理清晰干脆,再看她的年齡也不大,估計就跟家里那個不安分的小姑子差不多,但人家卻出來自力更生了,誰像家里那個什么都干不好,還天天挑事,弄得家宅不寧。

    姚玉潔從包里掏出一張五十塊,遞給了覃秀芳:“一樣來兩包?!?/br>
    闊綽?。∵@豆腐干和蘿卜干覃秀芳本來就賣得不便宜,因為做這個比較費油,而且現(xiàn)在都是手工挺麻煩的,所以一開始定價就比較高,她也沒想著走量,因而有意提高了價格。

    但姚玉潔不愧是有錢人,眼也不眨地就要了四包。這一單買賣覃秀芳就能掙三十幾塊,她自然高興,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了:“好,你稍等,我給你包起來。”

    她拿了繩子,把油紙捆起來,四包綁在一起,上面特意留長了一些,圈起來打了個結(jié),剛好可以拎著。

    “好了,謝謝惠顧。”覃秀芳將繩子遞給姚玉潔。

    姚玉潔輕輕接過繩子,馬上體會到了打這個結(jié)的方便之處:“你這樣弄倒是挺好的,不怕臟了手?!?/br>
    油紙上難免有時候會沾上油或是里面的汁水浸出來,拿著油膩膩的,很不舒服。對于姚玉潔這樣的體面人來說,自然嫌棄,覃秀芳這個做法,倒是讓她又滿意了一些。

    覃秀芳含笑說:“你喜歡就好?!?/br>
    姚玉潔點點頭,倨傲地說:“要是好吃,我下次再來買?!?/br>
    等人走后,老板娘放下了算盤,挑了挑眉:“認(rèn)識的?”

    “真是什么都逃不過你的法眼?!瘪惴家姳焕习迥锟闯鰜砹?,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了,“前夫在城里娶的老婆?!?/br>
    都第二次碰到姚玉潔了,很顯然,他們一家也住這附近,再碰上是遲早的事,覃秀芳也懶得撒謊。

    老板娘被覃秀芳的語不驚人給嚇了一跳,失語了片刻才訥訥地問:“你就不怨恨她?”

    覃秀芳聳了聳肩:“關(guān)她什么事?”

    拋棄她,騙她,利用她的都是周家人,當(dāng)然作為既得利益者,姚玉潔也并不無辜,但還升不到恨的地步。她這人恩怨分明,要恨也是恨周家人狡詐陰險無情,利用了她一輩子。

    老板娘沉默了一會兒說:“你還真想得開,換了我,敢負(fù)老娘,我提刀砍了他全家?!?/br>
    覃秀芳心說,剛重生那會兒,她也不是沒動過這些念頭,但跟這些人渣同歸于盡,讓真正關(guān)心自己愛護(hù)自己的人苦苦找自己一輩子,太不值得了。

    要是她孤零零的只有一個人,她也許就真的這么做了,但不是,她還有親人在等她,她得好好活著,比周家人活得還要好。

    見覃秀芳興致不高,她也不提這個掃興的話題,問起了另一件事:“你進(jìn)城來,不是找他們的吧?”

    覃秀芳搖頭:“當(dāng)然不是,我要找的是我失散的親人?!?/br>
    老板娘是個面冷心熱之人,主動攬下這事:“知道你親人的名字、長相特征嗎?我在這城里還有幾分人脈,興許能幫得上忙。”

    “謝謝,不過我也好多年沒見到過他們了,不知道他們長什么模樣?!?nbsp;覃秀芳婉拒了老板娘的好意,因為她沒法解釋自己怎么會知道父母的名字和長相,當(dāng)年為了逃生,他們根本沒留下名字,只是給了老鄉(xiāng)一筆錢,讓他們幫忙撫養(yǎng)她,說等以后再回來接她??上ё吡藳]幾年,養(yǎng)父母的家鄉(xiāng)就淪陷了,他們不得不逃命,這一逃就徹底失去了音訊。

    亂世飄零,什么事沒有,老板娘見怪不怪:“行吧,有需要幫忙的可以喊一聲。對了,你前夫一家子就在這附近吧,你不擔(dān)心他們找你麻煩?”

    覃秀芳笑了笑:“他們拋棄我的,找我什么麻煩?我沒去部隊找他們的麻煩就不錯了,他們要真敢找我,我也去他們單位找找他們領(lǐng)導(dǎo)說道說道,總不能這么欺負(fù)我這樣的窮苦無產(chǎn)階級姐妹吧?!?/br>
    老板娘被她逗笑了:“你挺有意思的嘛,你那前夫拋棄你,娶了剛才那個尾巴翹上天的,遲早會后悔。”

    “我也這么覺得?!瘪惴几?。她倒不是對自己自信,而是知道周家人區(qū)趨炎附勢的性格非常了解。一旦知道她父母的身份,他們鐵定會后悔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老板娘招了招手:“我就喜歡你這樣的,過來,這天下沒有丑女人,只有不會打扮的女人。你底子不比剛才那個女人差,只是以前在鄉(xiāng)下日曬雨淋,不注意保養(yǎng),皮膚粗糙干燥曬黑了,得好好護(hù)理,還有你這身衣服,也該換換了,不求你天天穿那什么洋裝,但有錢了好歹做兩身漂亮點的,自己穿著也開心啊?!?/br>
    覃秀芳還計劃著囤糧食買房,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哪舍得花這個錢:“不用了,老板娘我有衣服穿的。”

    老板娘把她拉進(jìn)了屋,拉開衣柜,里面一柜子旗袍,各種樣式各種顏色的都有,漂亮極了。

    沒有哪個女人不愛美,覃秀芳也不例外,她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難怪老板娘天天都一身旗袍呢,原來家里藏了這么多,看來她對旗袍是真愛。

    老板娘走到衣柜前,纖細(xì)如玉的手輕輕撫過一件件旗袍,溫柔得像是在撫摸情人一樣,眼神眷戀,宛如情竇初開的少女:“這可都是我的寶貝,喜歡吧!”

    覃秀芳沒法違心地說不。她點點頭,肯定地說:“老板娘的收藏真豐富?!?/br>
    “這都是我找針腳好,繡工好的老師傅做的,還有這兩件上面的樣子都是我自己畫的?!崩习迥锱d致勃勃地道,提起旗袍,她的臉上仿佛能發(fā)光,似乎連臉上的皺紋都淡了一些。

    看來老板娘也是有故事的人。覃秀芳輕輕嘆了口氣,提醒老板娘:“以后還是別讓人來看你這柜子旗袍了。太珍貴的也別擺外面了,找個防潮的箱子好好收起來吧,好的旗袍值得珍藏一輩子?!?/br>
    最主要的是怕這些東西哪天給她招來禍害,這幾年還好,過幾年就不好說了。老板娘這樣子的身份很容易被人抓住小辮子大做文章。

    老板娘沒想到覃秀芳會這么說,錯愕了幾秒,遂即笑了:“你這丫頭,年紀(jì)不大,口氣卻忒老成了,漂亮的衣服就是給人穿的,不然那就等于明珠蒙塵。來,試試這一件?!?/br>
    她拿出一件月牙白繡了纏枝牡丹的旗袍遞給覃秀芳:“看看合不合身?!?/br>
    覃秀芳接過旗袍,手上的觸感絲滑柔軟,哪怕她不懂布料也分辨得出來,這應(yīng)該是真絲做的?,F(xiàn)在這個時代應(yīng)該還沒有人造絲,那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真絲,價格可不便宜,覃秀芳怕把老板娘的寶貝弄壞了,趕緊還了回去:“不用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