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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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之立即精準(zhǔn)吐槽,“事情都讓別人做了,那還要他這個太守何用?” 第14章 機(jī)智對答 顧洄之滿月酒這天,林郡守果然如期而至。顧淮之早就想見見這個丟下一郡百姓到處游山玩水的憨憨郡守,早早地跟在顧玄身邊,就等著第一時間見見這位奇人。 一見之下,這人長得倒是不錯。認(rèn)真來說,顧淮之這些年來見過的世家子,就沒一個丑的。畢竟世家出身,富貴鄉(xiāng)里養(yǎng)出來的人,哪怕五官生得普通點,也有氣質(zhì)加成,看上去很是亮眼。這位林郡守當(dāng)是氣質(zhì)取勝的佼佼者。 顧淮之仔細(xì)打量了對方一番,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位大概是選錯了專業(yè),明明渾身都是藝術(shù)家的氣質(zhì),卻跑去混了官場,還混成了郡守,真是不知道讓人該夸還是該吐槽。 林郡守一來先對著顧玄深深一禮,口中還道:“世伯安好。世伯回虞川,晚輩原該早早過來拜訪。只是那時晚輩因赴友人約,去了幽州游賞閭山,耽擱了不少時日,還請世伯莫怪?!?/br> 顧玄笑著搖頭,一邊招呼林郡守入座一邊回道:“府君客氣了,我這把老骨頭有什么好見的?若是因此誤了府君大事,豈不是我之過?” 林郡守擺手,挑眉道:“有什么事能比世伯更重要???這不,我一趕回來,就聽聞世伯又得一嫡孫的好消息,趕緊跑了過來向世伯賀喜啊。” 說完,林郡守又看向顧琉,拱手笑道:“還未恭喜伯康兄喜得麟兒?!庇种钢櫥粗畣栴櫫穑斑@位便是伯康兄的長子吧?我雖在寧州,也聽聞過顧氏嫡長孫聰慧過人的名聲,伯康兄好福氣?。 ?/br> 顧琉回以一笑,嘴角上揚的弧度恰到好處,既禮貌又不失熱情,“府君過譽了,不過是個讓人頭疼的頑童罷了?!?/br> 顧淮之一見他爹這表現(xiàn)就知道顧家和這位郡守的世交情分是塑料做的,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要塌。 再一聽兩人的對話,客套間又帶了些機(jī)鋒,顧淮之在一旁看戲看得美滋滋,一直到今天的主角登場,大家的注意力才被轉(zhuǎn)移了過去。 顧洄之被打扮成了一個大紅包,看著就格外喜慶,前來道賀的人賀禮堆了滿院,顧淮之略微合計一下,喲呵,小家伙這回可發(fā)了筆不小的財。 林郡守同顧琉年紀(jì)差不多,家里也有好幾個孩子,看著顧洄之這可愛的模樣卻還是忍不住伸手抱了抱他,嘴上還樂道:“這孩子生得可真俊,比我家里頭那幾個臭小子俊多了!” 顧琉想著這會兒天熱,外頭人又多,怕熱著小兒子,同林郡守客套了幾句便讓人將顧洄之抱回了后院。 滿月酒已喝,主人公也已經(jīng)見過抱過,禮節(jié)悉數(shù)到位,林郡守淡淡一笑,再次看向顧玄,皺眉問道:“世伯當(dāng)日辭官,是否太武斷了些。如今來看,圣上也并非不聽勸諫之人。只可惜世伯這等國士,如今竟要屈身于山野僻陋之間,實在讓人痛心?!?/br> 顧淮之不由皺眉,這話怎么聽著有點不對味兒呢? 那邊顧玦已經(jīng)冷笑一聲,挑眉反問:“府君此話不妥,此乃我顧氏祖上基業(yè)所在之地,雖不比京城繁華,卻也衣食無缺,又有山川河澤美景作伴,怎會是僻陋之地?” 林郡守反唇相譏:“于燕雀而言,寸方天地確實足夠?!?/br> 這是上門找茬來了,說話句句帶刺。不過論及懟人,顧玦又怎么會怕,他自己就很有杠精潛質(zhì),在家懟親爹,一氣一個準(zhǔn),這會兒矛頭對準(zhǔn)林郡守,說出的話也特別不客氣:“哎呀,有人些真是眼盲心也盲,明明是鐘靈毓秀之地,卻眼瞎認(rèn)成窮鄉(xiāng)僻壤,怪不得這么多年一直毫無建樹,干脆趁早回鄉(xiāng)讓賢算了!” “你!” “你什么你!虞川百姓誰不知道郡守不通庶務(wù)只知游山玩水,有這么個郡守就跟沒有一樣。怎么,你做的出還不準(zhǔn)別人說???” “三弟閉嘴!”顧琉警告地看了顧玦一眼,“來者是客,豈能這般慢待貴客?倘若傳了出去,豈不是丟了我們虞川顧氏的顏面!” 顧玦這會兒正在氣頭上,當(dāng)著他的面暗諷他爹,當(dāng)他是死人??!聽了顧琉這話,顧玦不但沒閉嘴,反而給了林郡守一雙大白眼,賤兮兮道:“大哥教訓(xùn)的是,府君莫怪,剛剛是我失言。不過我也是一片好心,人嘛,身體不適就該趁早治病,切莫諱疾忌醫(yī)。哦,對了,淮兒,你上個月不是招攬了一名游醫(yī)嗎?不如把他請過來給府君看看?!?/br> 顧淮之正在一旁吃瓜看戲呢,冷不丁就被顧玦點了名,還有點懵逼,心說顧玦這是要氣死林郡守,說是給人推薦個大夫,卻偏偏要點出對方“游醫(yī)”的身份。按照林郡守清高的秉性,怕是要氣得不輕。 果不其然,林郡守還未等顧淮之答話,已經(jīng)勃然大怒,“我好意登門道賀,你卻如此羞辱于我!” “說得好像你剛剛沒有暗諷我爹似的。怎么,只許你譏諷別人,不許別人反擊?府君好大的威風(fēng)!便是林廷尉親至,也不及府君這般有氣魄?!?/br> 見林郡守氣得快要背過氣去,顧琉趕緊出聲打圓場,“三弟快人快語,一片孝心,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府君莫怪。不過三弟方才所言也有道理,犬子前些日子招攬的那位大夫,雖是游醫(yī),醫(yī)術(shù)卻極為精湛,非但開藥治病極為拿手,調(diào)理身子亦是有一手。府君不妨讓他為你調(diào)養(yǎng)一番?!?/br> 同樣是譏諷人的話,顧琉說得就要委婉些,但是氣人效果一點都不差。林郡守怒極反笑,深呼吸好幾回,努力平復(fù)下心情,而后對著顧琉皮笑rou不笑道:“有勞伯康兄惦記,本官一切安好。倒是伯康兄這官辭得好,堂堂世家子弟,成日里同粗鄙的武人為伍,豈不是辱沒了虞川顧氏的清名?!?/br> 顧淮之原本還在看戲呢,見這人開嘲諷開到他親爹頭上,登時怒了,一臉疑惑地仰頭問林郡守:“敢問府君可是出自亳陽林氏?” 林郡守傲然一笑:“那是自然!” 顧淮之繼續(xù)一臉天真無邪地給他挖坑,“我聽阿爹說,亳陽林氏的先祖,是先秦時的猛將林轂將軍,是也不是?” 林郡守已經(jīng)猜到顧淮之接下來要說什么,臉色立即僵硬起來。 果不其然,顧淮之已經(jīng)無視了他僵硬的臉色,笑瞇瞇發(fā)問:“既如此,府君何以如此鄙視武人。林將軍若泉下有知,聽了此話想必都要氣活過來?!?/br>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世家人際關(guān)系復(fù)雜,表面和氣還得維持一下,所以這種動不動把人祖先搬出來侮辱對方的話,顧琉等人不能說,顧淮之來說卻再合適不過。 顧玦立即哈哈大笑,雖未開口,嘲諷之意卻盡在笑聲之中。 林郡守臉色鐵青,半晌才冷笑道:“顧氏好教養(yǎng),長輩談話,哪有小輩多嘴的份?真是失禮!” 這是杠精踢到了鐵板,惱羞成怒后準(zhǔn)備人身攻擊了?顧淮之的嘴皮子也不差,聞言立即接話道:“府君登門,暗諷長輩,是為不敬。對子辱父,則是無禮。府君反倒嘲諷我失禮,未免惹人笑話?!?/br> 三對一,林郡守慘敗。最重要的是,致命一擊還是顧淮之給他的,這簡直讓林郡守發(fā)作也不是,不發(fā)作也不是。 單憑這段對話,林郡守都已經(jīng)能猜到,這話傳出去后,有多少人盛贊顧淮之機(jī)敏聰慧,就會有多少人譏諷他無禮傲慢。堂堂一郡之守,氣度竟然還不如一個黃口小兒,他這是硬生生用自己的名聲成全了顧淮之?。?/br> 林郡守心都在滴血,只能勉強(qiáng)維持最后的風(fēng)度,含笑告辭。 等到他一走,顧玦立即跑到顧淮之身邊,使勁兒揉了揉他的臉,狠狠表揚他,“好小子,今天表現(xiàn)得的真不錯!伶牙俐齒,這點像我!” “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兒子,自然是像我!”被兒子維護(hù)了的顧琉心里正美呢,上前就把顧玦擠開了,自己把顧淮之摟在懷里。 顧玄臉上也帶著欣慰的笑意,溫和地看著顧淮之笑道:“倒是我疏忽了,世家之子,譜牒之學(xué)不可不記。今日你能以譜系之學(xué)來諷林郡守,可見你也有些天分。既然你已背完《論語》,接下來便開始背譜系吧?!?/br> 自己就多嘴說了幾句話,怎么又要開新課了?顧淮之一腦袋問號,趕緊提醒他祖父,“阿公,我還要訓(xùn)練部曲呢!” “正因為如此,你就更該多背點圣賢書。我答應(yīng)你讓你練兵,可不是讓你一頭扎進(jìn)武事之中的。除了譜系外,再跟著我學(xué)《孝經(jīng)》。” 顧淮之明智閉嘴。 更讓顧淮之窒息的是,徐氏聽聞他準(zhǔn)備訓(xùn)練部曲的消息,也打算讓他開始練書法了。說是怕他長期沉溺武事移了性情,應(yīng)該開始練書法打磨打磨他的性子,讓他更加沉穩(wěn),免得染讓武人魯莽的毛病。 突然作業(yè)大增的顧淮之:…… 你們夫妻這是商量好的來壓迫兒童的吧? 第15章 又有訪客 顧淮之陡然學(xué)業(yè)驟增,好在顧淮之經(jīng)歷過我大天.朝高中幾年只要學(xué)不死,就往死里學(xué)的地獄生涯,眼下這幾門功課,倒也應(yīng)付得過來。 只是,哪怕顧淮之天資過人,剛開始學(xué)習(xí),也會碰上點小麻煩。 跟著顧玄學(xué)《孝經(jīng)》還好,現(xiàn)在顧玄教顧淮之,只是讓他簡單背誦。徐氏那邊的書法就著實讓顧淮之頭疼了一陣。雖然顧淮之也曾經(jīng)練過書法,但所練書體和徐氏的書體并不相同,要想從頭再練一體,本就有難度,再加上手短無力拖后腿,最終寫出來的成果經(jīng)常讓顧淮之大失所望。 整個練字的過程就像后世網(wǎng)上的段子一樣: 徐氏動筆示范的時候,顧淮之的腦子和眼睛:記住了,記住了!手破口大罵:記住個錘子! 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顧淮之對自己的要求太高。在徐氏眼中,顧淮之能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達(dá)到現(xiàn)在這個水準(zhǔn),已經(jīng)能稱上一句天才。雖然字跡尚顯稚嫩,但同她的字已然有幾分相似。即便是形似神不似,也足夠讓徐氏驚喜。 大喜之下的徐氏差點又要給顧淮之加作業(yè),嚇得顧淮之趕緊舉手表示:“阿婆,孫兒年紀(jì)尚小,若再加課業(yè),恐怕傷了手?!?/br> 徐氏:……太過激動差點忘了淮兒的年紀(jì)了。說來也怪淮兒,表現(xiàn)的就不像是個小孩子。 顧玄和徐氏不愧是夫妻,也想著給顧淮之加作業(yè)。除了《孝經(jīng)》以外,世家的必修功課,譜牒之學(xué)終于上線,堆滿了好幾個書架的書冊讓顧淮之還沒開始學(xué)就已經(jīng)開始心生畏懼。 譜牒之學(xué),實際上就是世家之間各種紛亂錯雜的人際關(guān)系記錄。這可不是單憑記憶力好就能扛住的,還得熟知各種拐著幾百道彎的親戚遠(yuǎn)近。各大世家存續(xù)久遠(yuǎn)的,如顧氏,將近千年。后來興起的,也有幾百年歷史。想要這幾百年來的姻親關(guān)系,邏輯再強(qiáng)的人都得傻眼。要命的是,世家現(xiàn)在還在,每年又有無數(shù)樁親事,也就意味著這些譜系每年還帶更新升級的,想想都讓人覺得窒息。 顧玄還在那說呢,“這兩年各家婚親之事,我們尚未記錄齊全。好在吳使君特地送了一份完備的譜系來,正好方便你記?!?/br> 顧淮之不由嘴角抽搐,對吳家深感佩服:“能把這一大堆的關(guān)系捋清楚,吳家可真厲害?!?/br> “只要用心記,這也并非難事。難的是如何學(xué)以致用,如同上回吳使君見我一般,張嘴便能說出兩家最近的姻親以示親近,或是像你之前用林氏先祖諷刺林郡守一般,那才叫真正的學(xué)透了?!?/br> 顧淮之仰頭看著那一堆一堆的書,臉色發(fā)苦:“孫兒先慢慢背吧?!?/br> 顧淮之埋頭苦背譜系,那邊顧玄則又接待了一個分量頗重的訪客。 彼時顧淮之恰好在顧玄身邊,見來人劍眉星目,眼神剛毅,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立即判定這又是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大佬,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也不知自己背過的譜系中是否能與他搭上邊。 顧淮之正在猜測間,來人已經(jīng)對著顧玄深深一拜,聲音低沉:“下官拜見丞相?!?/br> “老夫已經(jīng)辭官,使君莫要再行此大禮?!鳖櫺锨皩⑷朔銎穑瑯泛呛堑?,“使君如今已是云州刺史,怎么突然來了虞川?” 云州刺史張嘴欲答話,然而顧淮之好奇的目光太熱切,讓對方下意識地將目光轉(zhuǎn)到了顧淮之身上,立即爽朗笑道:“這便是前些日子說的林郡守啞口無言的長公子吧?” 顧玄見狀,又是一笑,對著顧淮之招手道:“淮兒過來,見過趙使君。趙使君乃開國大將林大將軍之后,文韜武略樣樣精通,現(xiàn)如今掌管云州,可謂是國之中流砥柱。” “丞相過獎了,要不是當(dāng)年出手相助,趙冀早已不知縮在何處偷生,哪能有如今這般高位啊?!?/br> 顧玄拍了拍趙冀的手,低嘆道:“難為你還記掛著老夫啊。只是你這般大老遠(yuǎn)地趕過來,不知有何要事啊?” 趙冀立即起身,對著顧玄彎下腰,誠懇道:“下官僥幸升任云州刺史,只是下官才疏學(xué)淺,頗感吃力。得聞丞相辭官的消息,下官大為心痛,然則州府公務(wù)繁忙,一直無法抽身前來拜訪,直到忙完秋收才得了空,下官便立即趕來。此行目的有二,一是為向丞相請安,二是想請丞相入云州?!?/br> 顧淮之先前聽著還覺得這人挺靠譜,至少比那個滿世界瞎跑的林郡守靠譜,直到農(nóng)耕社會秋收的重要性。結(jié)果這人話題轉(zhuǎn)的太快,啪嘰一下就扯到請顧玄去云州了,饒是顧淮之聰慧過人,一時間也猜不出這位趙刺史到底唱的是哪出。 顧玄同樣一臉驚訝,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尖疑惑道:“請老夫去云州?使君這是何意???” “冀雖說是一州刺史,掌一州之興衰,實則日夜憂思,生怕有任何行差踏錯之處害了全州百姓。如今厚著臉皮上門,也是為此,想請丞相教我?!?/br> 顧玄搖頭失笑,伸手指著趙冀,半晌才樂道:“你啊你,盡想餿主意!說什么才疏學(xué)淺不堪重任,誰不知你趙冀這個云州刺史做得好好的?臭小子,成心消遣我來了?” “丞相誤會了!”趙冀趕緊賠罪,“我這不是想著在此寂寞,又有林祥那等糊涂蛋上門挑事,便想著請云州去嗎?反正丞相也曾任過云州刺史,在云州亦有居處,豈不是比在這里受林祥的窩囊氣來得痛快?到時候丞相去了云州,也能順便教教我,這不就是一舉兩得嗎?” “一派胡言?!鳖櫺伤谎郏熬湍闼惚P打得精,怎么,就見不得我過幾天瀟灑自在的日子???至于你說的怕我受氣?你不是都說了,林郡守都被我孫子氣走了,這是誰氣誰啊?” 顧淮之還是第一次見顧玄對外人如此親近,心下更是好奇,等到顧玄同趙冀敘舊完畢,讓人為趙冀安排廂房休息后,顧淮之才蹭到顧玄身邊,捧著臉嘆氣:“哎喲,這要是讓小叔知道了,又該鬧了。說來也是,當(dāng)?shù)膶ν馊吮葘τH兒子還親近,換我我也要鬧翻天!” “你這是為你小叔鳴不平?。俊鳖櫺笮?,“可惜咯,你小叔未必領(lǐng)情。這小子同趙冀感情好著呢,你以為當(dāng)年我為何會出手救趙冀,還不是你小叔拉著人家一起闖禍!到頭來,爛攤子還得是我這個當(dāng)?shù)膩硎帐?!?/br> 顧淮之更為好奇:“小叔當(dāng)年闖什么禍了?” 這趙冀看著濃眉大眼是個沉穩(wěn)的漢子,怎么還能和顧玦玩到一塊去?按照兩人的性子,顧玦犯事了被趙冀揪著打一頓的可能性還更高點。 顧玄提起當(dāng)年顧玦闖的禍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趙冀大你小叔一輪有余,又有士庶之別,本來兩人也無從相交。結(jié)果那日你小叔牛脾氣犯了,上街時遇上有人縱馬傷人,趙冀勇猛,上前奪鞭撂翻了馬?!?/br> “這是好事啊,趙使君當(dāng)真神勇!”顧淮之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開口夸了一波趙冀。 顧玄瞟他一眼,“是啊,可縱馬之人乃皇子,又該如何?” 顧淮之摸了摸鼻子,“就算是皇子,也不能如此視人命如草芥啊。一碼歸一碼,趙使君驚擾皇子有錯,那也是皇子有錯在先,應(yīng)該從輕發(fā)落才是?!?/br> “真要這樣就好了!”顧玄翻了個白眼,“壞就壞在趙冀有所顧忌沒有叫破二皇子的身份,你小叔又不曾見過二皇子,跳出來將二皇子譏諷了一通。他那張嘴你也知道,罵起人來能把死人給氣活,二皇子大怒之下動了鞭子,卻被趙冀伸手?jǐn)r了。三人還來不及開口,幾家護(hù)衛(wèi)便一哄而上,局面立即亂成一鍋粥。無意中驚擾皇子變成了當(dāng)街毆打皇子,你覺得這事能善了嗎?” 這才是真正的坑爹??!顧淮之簡直要被他小叔笑死,捧著肚子樂了半天才開口道:“所以有了一同毆打皇子的交情后,兩人就成了莫逆之交?趙使君肚量不錯,換我得把小叔這個瞎攪和的家伙給揍一頓。” 顧玄也是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搖頭道:“趙冀雖是功臣之后,其父卻不大受重用,又畏于皇權(quán)欲將他送去二皇子面前讓二皇子親自出口惡氣,陛下也撤了他的職,讓他在家反省,境遇實在可憐。我于心不忍,一力保下他,將他外放出京,明降暗升,給了他一條晉升之路。他感念我力保他之恩,多有書信厚禮來往,又有你小叔在其中摻和,這才親近了不少?!?/br> 顧淮之意味深長一笑:“看得清情勢,以獲最大之利,這位使君倒是個厲害人物?!?/br>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為他如何能當(dāng)上一州刺史?雖說云州遠(yuǎn)不及其他州富庶,刺史也不是人人能當(dāng)?shù)摹!?/br> “那阿公不會真覺得他這次來,就是為了請阿公入云州吧?” 顧玄拿出棋盤落下一子,神秘一笑:“也是,也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