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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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看似完全不是什么為政之道。但其實(shí),這其中卻是蘊(yùn)含著太多的意思。 其一,就是在提醒齊侯杵臼,如今齊國的局勢,田氏已經(jīng)開始逐步壯大,如果齊侯杵臼不加以制衡,那么日后田氏極有可能會成為魯國的季氏。 其二,孔丘這么說話的底氣,乃是源于當(dāng)年齊桓公在葵丘之盟上,周王曾有意把天子之位禪讓給齊桓公,給齊桓公送去祭rou,且可以讓他不用跪拜天子,等于是禪讓的前奏。 齊桓公就此事曾問過管仲的意見,當(dāng)時管仲就曾回答:“為君不君,為臣不臣,亂之本也。”而管仲,那可是齊國的圣人,所以孔子借用管仲當(dāng)年所說過的話,其實(shí)也是有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意味在里面。 這話是誰說的? 那可是你們齊國的圣人管仲說的 誰贊成,誰反對? 這其三,就是表達(dá)如今魯侯在鄆邑受難,眾所周知就是因?yàn)榧臼夏繜o國君的原因。 所以,齊國如果能夠匡扶魯國公室,那么非但這將是魯國的幸事,而且其實(shí)對于齊侯杵臼而言,也同樣做了和當(dāng)年齊桓公一樣的事情。這等于是把齊侯杵臼給捧到了跟齊桓公一樣的高度。 齊侯杵臼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丘所言倒是不無道理?!?/br> 齊侯杵臼這時又回頭看了一眼田乞,隨后又若無其事的言道: “丘說得好啊!如果君不君,臣不臣,縱是這宮里有飯,寡人又哪里能吃得到呢?” 齊侯杵臼此言,亦是暗示自己聽懂了孔丘之言。 他此處也是暗借齊桓公最終的悲慘結(jié)局。 因?yàn)辇R桓公當(dāng)年,便是在這深宮之內(nèi),被亂臣賊子給活活餓死的! 所以,這“有飯卻吃不著”所暗指的就是表明他齊侯杵臼聽明白了孔丘的話。同時,也是暗戳了田乞,以及其他的卿大夫一把。 其實(shí),要說這齊國,臣下弒君殺主的,還真不是一個極個別現(xiàn)象。 縱覽春秋之時,僅在齊國達(dá)成弒君殺主成就的人數(shù),竟是高達(dá)11人,可謂是各國之翹楚。 所以,對于齊國而言,真正的為政之弊,也正是體現(xiàn)在“君君臣臣”之上的。 只不過,孔丘的這一番話,齊侯杵臼聽了雖是極為受用。但對于滿朝的齊國卿大夫而言,那可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只見田乞此時,卻是不動聲色的出列躬身言道: “君上言重了,這宮里的飯,臣子們哪里敢吃?也唯有君上可以享用?!?/br> 齊侯杵臼微微一笑,看著眼前孔丘,倒也是越看越是喜歡。 “丘,寡人再問你,除卻這君臣之禮不說,請?jiān)噺?fù)言為政之道?” 孔丘則亦是朗聲回道: “政在節(jié)財(cái)!” 要說孔子這所謂“節(jié)財(cái)”,其實(shí)亦是別有深意。他知齊侯杵臼生活奢靡,不知節(jié)制。故而他所言“節(jié)財(cái)”就是告誡于他:為君之人應(yīng)當(dāng)“克己復(fù)禮”,不能太過驕奢yin逸,安于享樂。 齊侯杵臼聞言,又是呵呵笑道: “呵呵,如今丘說得倒也輕便?!?/br> “君上明鑒,方才丘之所言,皆是周禮所明載的,丘又豈敢肆意妄言?” 齊侯杵臼“嗯”了一聲,思索片刻,開口道: “丘,寡人想將尼谿之田封給你,將你留在齊國做一名能夠比肩魯國季氏與孟氏之間的上大夫,你可愿意?” “臣才疏學(xué)淺,本不敢受此恩惠,但君上若有意恩賜,臣若是推辭,豈非不敬?臣愿領(lǐng)受!” 孔丘心中甚喜,他如果真能做得齊國的上大夫,到時候便可名正言順的懇請齊侯杵臼出兵解救魯侯稠之危。 然而,這時晏嬰上前一步。 “君上!此事萬萬不可!” 這不僅是齊侯杵臼所吃驚的,就算是孔丘他自己,也是萬萬沒有料到。 上次孔丘見到晏嬰時,二人還交談甚歡。 豈料此時進(jìn)言阻礙自己為齊侯杵臼所用的,居然會是他晏嬰! 孔丘對此是感到大惑不解。 不過,齊侯杵臼對于晏嬰的意見自是不能不聽的,于是便試探性的問道: “哦?晏卿對孔丘此人是有何看法?為何勸寡人不得用孔丘?” 只見晏嬰此時,是顫顫巍巍的起身出列,并又甚是艱難的稽首言道: “回君上,儒者能言善辯,卻不尊國家法度。倨傲自順,只按照自己的意愿,卻不考慮他人的想法。而且,他們過于看重喪事,不惜令民破產(chǎn)以厚葬,此萬不可成為世俗!儒者奔走諸侯之間,通過游說國君和大夫們施以俸祿,這樣的人絕是不可以委以重任的,更不能委以一國之政!還望君上明察!” 第五百二十二章 孔子和晏嬰 齊侯杵臼聽到晏嬰的這一番話,眉頭也是不由得一皺。 的確,晏嬰在此時說得這一番話來,簡直是與晏嬰之前的人設(shè)是大相徑庭。 齊侯杵臼雖亦是不明就里,但起碼的警覺,卻終歸還是有的。 這時,只聽晏嬰是繼續(xù)說道: “今仲尼他終日盛裝而行,儀表容飾更是繁瑣,登降之禮,趨詳之節(jié)亦是無一不精。這些個繁文縟節(jié),一個人一輩子都學(xué)不完,但又有何意義呢?國君如果想要用仲尼這一套來改變齊國的風(fēng)氣,這無非是讓百姓們更為難受罷了。所以,嬰竊以為,此舉斷不可行!” 孔丘聞言,頗有些惱怒,正欲與晏嬰理論。誰知這時只聽得齊侯杵臼又是哀自嘆了口,并是搖頭說道: “哎……罷了罷了,寡人已年逾半百,不能用人啦……丘,你還是另尋他處去吧!” 孔丘只知如今晏嬰的這一番輸出,讓他不僅是失去了在齊國為官的機(jī)會,而且還直接是錯失了求援魯侯的時機(jī)。心中不由是一陣怨憤。 從大殿退出,孔丘面色土灰,只獨(dú)自一人回到官驛,而一旁的子路亦是始終面露難色。 直到是進(jìn)了官驛,子路這才唯唯諾諾的上前問道: “尊師……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是好?” 孔丘悶悶不樂,被晏嬰這么當(dāng)面“背刺”了一刀,他實(shí)是有些想不通。 于是,他也不說其他,當(dāng)即是決定直接前往晏嬰的府邸問個明白。 孔丘和子路也沒有耽擱,稍作休整,便前往晏府。 而晏嬰在得知孔丘到來后,倒是也極為熱情的招待于他。 而孔子也被他這一看似“反常”的舉動而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平仲大夫……” 孔丘正要詢問,誰知晏嬰?yún)s亮掌示意孔丘且莫多言。并是執(zhí)著孔丘的手往屋內(nèi)而去,孔丘更不知道這晏嬰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晏嬰又將孔丘拉入內(nèi)室,讓子路留在外面。閉上屋門,這才嘆道: “哎……仲尼啊仲尼,你這人為何如此自作聰明?!你可知道,今天你在寡君面前說的那些話,可是會要了你性命的!” 孔丘聞言,不由奇問: “???平仲大夫何出此言?” 晏嬰有些顫顫巍巍的坐了下來,而孔丘則是從旁攙扶著他。 “你?。》噶巳齻€大錯?。〉谝?,便是以外臣的身份,對齊國政事評頭論足。你可知道如今權(quán)卿當(dāng)?shù)?,并非只有你們魯國有,齊國如今又何嘗不是?田氏如今在外邀買人心,大斗出而小斗入。齊國上下如今只知田氏之德而不知有國君。寡君日后恐怕連自己的子嗣都難以保全!更難說日后或許還會落得與魯侯一般的田地!” “你啊!明明知曉田氏如今之勢,卻還依舊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的口無遮攔。你這豈不是惹是生非?!” “第二,如果寡君當(dāng)真用你,你可知你勢必將會成為眾矢之?!屆時,你的性命又有誰人能保?寡君之意,難道你還看不出來?若是國有良人,又如何能輪得到你?你??!真是個不知死活的!” “其三,如今的齊國也早已不是往昔的齊國,亦無能力再幫魯君匡扶公室,你根本就不該把希望寄托在齊國的身上!” 孔丘聽得這些話,不由是醍醐灌頂,這才恍然大悟過來。同時又羞愧不已,自知謀求甚大,根本就沒有考慮這么。 如今一時冒進(jìn),卻沒想到自己早已是身處險(xiǎn)境,如果不是晏嬰及時阻止了他,恐怕他真是要闖下大禍。 “多謝平仲大夫救命之恩,丘感激不盡!” 而晏嬰?yún)s只是顫顫巍巍的又?jǐn)[了擺手: “哎……仲尼你博聞強(qiáng)記,難道還不懂得這‘履道坦坦,幽人貞吉’之意?老夫知你欲張公室。但是,即便如此,也切記需得戒驕戒躁。既要履得虎尾,又不可為虎所咥。要知如今這世道艱險(xiǎn),若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fù)。你日后行走諸侯之間,亦可要萬分小心才是啊!” (履道坦坦,幽人貞吉:踩虎尾巴的人之所以能夠坦坦蕩蕩,主要是因?yàn)槎萌绾坞[藏自己) (履虎尾,不咥人,吉:踩老虎尾巴,老虎卻不咬人,當(dāng)然吉利) 要說晏嬰這一番話,說是他這一生的閱歷總結(jié)也不為過。 他經(jīng)歷了齊靈公,齊莊公,以及如今的齊侯杵臼三代國君。 靈公立嗣之爭,崔杼弒殺莊公,慶封殺崔杼,以及最后又趕走了慶封。這一樁樁一件件,晏嬰可都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甚至有些還是直接參與其中。 晏嬰實(shí)在是看得太多了,以至于他太知道孔丘的這一番話,究竟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后果。 孔丘聞言,不由是自慚形穢,并是無奈道: “哎……確是丘心急了,未能考慮周詳,多謝平仲大夫提醒!” 晏嬰看著孔丘,思索了一下。 “仲尼,至于魯侯之事,你可再去找一個人,我予你修一封信札,你帶著信札去找此人,他自會相幫于你!” 孔丘不由急問道: “哦?不知晏大夫所指是何人?” “此人名叫田穰苴,此人頗識兵法,若得此人,勝過雄兵十萬!老夫曾舉薦過他擔(dān)任司馬一職,對他也算是有知遇之恩。他為人正直,前不久被迫隱退,如今正賦閑在家。而且,他畢竟曾擔(dān)任齊國司馬,故而也還有一些自己的舊部私兵,你去請他出山,定有裨益!” 孔丘遲疑了一下。 “丘之所求,也許會給此人帶來災(zāi)難。更何況田氏或與季節(jié)氏亦有勾連,若田乞不肯,那他豈不是危險(xiǎn)?” “至于這個,仲尼放心便是,田穰苴乃是田氏小宗,且為人正直,他素來便與田乞不合。而他又身為田氏族人,縱是田乞看他不順,也是拿他毫無辦法?!?/br> “何況鄆邑目前又名義上乃是我們齊國的地盤。雖說是從魯國手中搶過來的,但是他如果帶著私兵前往駐扎,也是合乎情理的!” 其實(shí),當(dāng)時晏嬰舉薦田穰苴,除了他這個人將才出眾,且忠于君主,還有一方面,就是想利用他田氏小宗的身份,達(dá)到分化田氏的目的。 只不過,隨著田穰苴如今遠(yuǎn)離了朝堂,這一計(jì)劃可謂已經(jīng)破產(chǎn)。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