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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春秋不當(dāng)王在線閱讀 - 第683節(jié)

第683節(jié)

    很顯然,越王勾踐之所以依舊不肯放他下山,很明顯是不懷好意。

    而且,如今女兒又被困在吳王夫差的大營,他現(xiàn)在一心只想下山救女!

    雖然種種跡象都表明,他的女兒麗光就是西施!但是,身為人父的李然,卻還是心存著一絲的幻想:也許西施是另有其人,也許他還有機(jī)會救出女兒。

    豎牛這時開口道:

    “大王,此人斷不可留,他既知大王日后將伺機(jī)報復(fù)吳國,倘若他去到吳營,屆時恐對大王不利!”

    越王勾踐卻是笑道:

    “呵呵,豎牛何必說得如此危言聳聽?只要先生能留下來相助,孤又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呢?”

    “先生,孤應(yīng)該不是自作多情吧?”

    越王勾踐這一言說罷,又是突然發(fā)出了一陣狂笑來。

    第八百八十四章 豎牛的真實(shí)身世

    很明顯,越王勾踐是執(zhí)意要把李然給強(qiáng)留在會稽山上。

    “還請先生在這會稽山上小住幾日,待得吳王派人前來納降,孤自會放了先生!在這之前,正好先生可以與孤再聊聊這王霸之道??!”

    “豎牛,你且?guī)壬讼?,并在此住下吧!?/br>
    豎牛不動聲色的來到李然身邊,說道:

    “妹夫,請吧!”

    李然冷哼一聲,豎牛陡然身形一矮,腳下一滑,手伸進(jìn)自己的懷里,沖著李然就過來了!

    李然見豎??拷?,本能的有所防范,但是他畢竟不會武功,但見寒光一閃,豎牛已經(jīng)幾乎貼在李然身上。

    范蠡見狀,大吃一驚,急忙一把抓住豎牛的后頸,往后一個拉扯,豎牛頓時被拉開,但是他從懷中抽出的短刃,還是刺向了李然胸膛!

    褚蕩這時也是猝不及防,不知道豎牛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竟還要刺殺李然!他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而且離得又遠(yuǎn),他雖要出手相救,卻終究是鞭長莫及。

    眼看李然就要被刺中。

    只聽得“噌”的一聲,一柄長劍是從殿外飛了進(jìn)來!

    而那柄長劍,也是不偏不倚,正中豎牛手中的短刃。

    豎牛短刃落地,只在李然胸口劃開一道口子。

    李然往后退了好幾步,隨即一口鮮血吐出,但是他卻并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勢,反倒是循著佩劍飛過來的方向望去。

    這時才發(fā)現(xiàn),方才投擲長劍救他一命的不是別人的,正是宮兒月,也就是祭樂!

    果不其然,只見祭樂從殿門沖了過來,并且對著李然喊道:

    “夫君……”

    這一聲久違的呼喚,讓李然恍如夢中,恍惚間急切道:

    “樂兒!是你嗎?”

    祭樂奔上前來,一把攬住李然,不禁淚流滿面。

    “是我……是我!夫君,是你的樂兒……只是光兒她……我終究沒能趕上……”

    李然擦拭著祭樂的淚珠,說道:

    “樂兒,你還活著……好……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

    范蠡此刻已經(jīng)將豎牛提在一邊,轉(zhuǎn)念一想,卻又將豎牛是按在地上,并轉(zhuǎn)過身,對越王勾踐說道:

    “大王,此子居心叵測!居然在大王面前私藏兇器,而且我等在此既為尊客,此子卻包藏禍心,意欲加害我等,其心可誅!還請大王發(fā)落!”

    而越王勾踐,也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倒不是害怕,只是沒有想到,豎牛竟會當(dāng)著他的面刺殺李然。

    至于宮兒月,他自也是見過的。但如今宮兒月竟是直接沖著李然喚“夫君”,這也是把他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宮兒月!你竟敢背叛本王!”

    祭樂和李然,都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卻談何容易,兩人相擁而泣,對于越王勾踐的話,卻是充耳未聞。

    越王勾踐見狀,不禁是大怒起身,并單手直指祭樂:

    “宮兒月!你膽敢如此蔑視本王?!你就不怕我誅你全族?!”

    祭樂聽到越王勾踐的話,先是替李然擦拭眼淚,隨后起身說道:

    “大王!妾身本就是李然的明媒正娶的妻子祭氏,并不是什么宮兒月。所以這‘背叛’一詞,小女可實(shí)不敢當(dāng)!”

    越王勾踐被搞得莫名其妙,一時難辨真?zhèn)危瑘雒嬉矘O為尷尬。于是,他只得是揮了揮手,并是草草了道:

    “罷了罷了!子明先生既是夫妻團(tuán)聚,想必自是有許多話要說的!那么,就請?jiān)谏缴蠒呵野差D下來吧!”

    李然一只手抓住祭樂的小手,緊緊攥著,就仿佛害怕她會再次離開自己一般。

    隨即,他借力勉強(qiáng)起身,喘著粗氣道:

    “還請大王……放我等下山!”

    越王勾踐卻道:

    “哼!這宮兒氏的事情卻還沒搞清楚,又如何能讓你們就此下山?!”

    文種這時貿(mào)然上殿,來到越王勾踐的身邊,低聲道:

    “大王,只怕子明先生他們是懼怕豎?!热糌Q牛果真欲害子明先生,只怕是要連累大王背負(fù)害賢的罵名!屆時,大王又該如何招攬?zhí)煜沦t人?”

    越王勾踐聞言,不禁是看向了還被按在地上的豎牛,并道:

    “豎牛!孤已經(jīng)說過多次,叫爾等不可加害子明先生!你卻為何還要一意孤行?!如今竟還公然于大殿之上行兇!你可知罪?!”

    豎牛本來就是奉田乞之命來殺了李然的,這時雖然時機(jī)不對,但是豎牛眼看著李然就在眼前,越王勾踐又遲遲不肯殺他,故而他是突然發(fā)難,卻沒有想到,竟是被突然殺出的祭樂所破壞。

    范蠡聽得越王勾踐是要問責(zé)于豎牛,想著他們在此境地終究是要賣越王幾分薄面,所以只將豎牛松開,并隨后去到一旁與祭樂是一同照顧李然。

    而豎牛則是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并是躬身言道:

    “大王,豎牛對大王的忠心天地可鑒!只因此子知道的實(shí)在太多,而我們之前又是結(jié)下了血海深仇的,故而在下是一時間忍耐不住,這才動了手!”

    祭樂聽得豎牛竟是大庭廣眾之下是信口雌黃,亦是不禁怒道:

    “血海深仇?孟兄倒是在此顛倒是非!孟兄你弒兄殺父,無惡不作!當(dāng)初四國大火,我鄭國祭氏便險些覆滅于你手!你才是這罪魁禍?zhǔn)?!如今竟還在此搬弄是非,當(dāng)真是好不知羞恥!”

    誰知,豎牛卻是大聲吼道:

    “哼!小妹你可是祭氏的千金!是那祭先的掌上明珠,你又如何知道孟兄的苦衷!”

    “從小到大,你父親祭先,從來都是對我另眼相看,也根本就沒有把我當(dāng)做祭家人來對待!”

    “哦!對了,meimei可能還不知道吧!其實(shí),我豎牛根本就不是祭家的人!祭先,也根本就不是我的生父!而我無氏無姓,更不是你的兄長!”

    祭樂瞪大眼睛,說道:

    “孟兄……你居然如今已淪落到了六親不認(rèn)的地步了?!你可知道,當(dāng)年父親為了替你贖罪,在子產(chǎn)大夫面前是說盡了多少好話?!”

    “父親如此待你!你如此說,父親若泉下有知,豈不寒心!”

    豎牛撇嘴道:

    “哼!他本就不是我的父親!現(xiàn)在也索性是跟你明說了吧!我豎牛的生父不是別人,正是昔日魯國三桓之一的叔孫豹!昔日叔孫豹出奔齊國時,路遇家母,野合之后便是生下了我!直到后來,叔孫豹?dú)w國繼任叔孫氏家主之位,覺得我們母子兩個會影響到他的清譽(yù),又適逢祭先當(dāng)時膝下無子,于是兩相合計(jì),為安撫母親不將此事說破,這才讓祭先是收容了我!”

    “哼!叔孫豹素有賢名,但其實(shí)呢?齷齪事他干的,卻又認(rèn)不得了!這等劣跡之人居然也能流芳千古,哈哈哈!真可謂是貽笑大方!”

    李然也不知道豎牛所言是真是假,只得說道:

    “豎牛,你即便說的是真的,叔孫豹乃是你的親生父親,卻哪有這般數(shù)落自己生身父親的?”

    豎牛聞言,更是一陣仰天大笑。

    “哈哈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做君子的,做臣子的,做父親的,做兒子的,都要做自己本分之事。但是叔孫豹呢,又何曾像過一名父親?”

    “他為了自己的清譽(yù),卻將我是直接丟給了祭氏,又憑什么要讓我尊重他?李然,你想的也不免太過于天真了一些!”

    李然愣了一下,隨后說道:

    “即便如此,但祭老宗主昔日待你也算得視如已出,更對你是有收養(yǎng)之恩,你又安忍害他?!”

    第八百八十五章 豎牛的野心

    越王勾踐本并不會關(guān)心豎牛的身世,但奈何此事也委實(shí)是離譜,所以越王勾踐也一時是被勾起了興致,只在王位上是悶不做聲,默默的看著他們在那相互對質(zhì)。

    而豎牛在聽了李然的話,也不由是哈哈大笑起來。

    “李然!你一個外人又有何資格在這對我品頭論足?我乃祭氏庶子,而且還不是他祭先親生的,你以為我的日子會好過嗎?”

    “我雖身入祭府,但是祭府的一切原本就與我無關(guān)!祭氏的財富、名譽(yù)、地位,我縱是鞍前馬后的侍奉,又能享受得到?得到的,只是無盡的白眼和歧視!”

    “祭先表面君子,看似是待我不錯,但那也是我這個義子給他當(dāng)牛做馬換來的!他又怎么會真正關(guān)心過我?”

    “可別忘了,你和你那兩個廢物弟弟,可都是‘祭氏’,而我呢?我終究不過是一聲‘豎?!T了!你說祭先視我如己出?卻又為何遲遲不將我改名換姓?祭先的心思,又是何其的隱晦?”

    “我替祭氏當(dāng)牛做馬,看似風(fēng)光,但是到頭來,最終能夠繼承祭氏一切的,不還是那兩個廢物?!”

    豎牛口中所說的那兩個廢物,正是祭先后來所生的那兩個嫡子。

    祭樂此刻說道:

    “豎牛!父親待你視如己出,但在你眼中,如何在你口中竟變得如此的不堪?”

    豎牛冷笑道:

    “哼!祭先待我和善,亦不過是礙于叔孫豹的面子罷了!他又如何會真心待我?!而且,要不是我豎牛早年替祭氏cao持著諾大的家業(yè),祭先又豈會給我好臉色看?”

    “以我豎牛的才學(xué),勝常人百倍!就只因?yàn)槲疫@卑賤的身份,卻是永遠(yuǎn)都出不了頭,這公平嗎?!我不服!……我不服!”

    “憑什么只因我不是嫡長子,便要承受比那兩個廢物更多的考驗(yàn),而且換不來更好的結(jié)果?!”

    豎牛這一句說完,卻又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不過……所幸上天也是待我不薄啊!讓我豎牛終究還是有了用武之地!而我如今所放眼的,乃是更廣闊的天地!我就是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我就是要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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