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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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不能制作那些奪人性命的炸彈了。 . 過了晚上十點,陸俊遲終于收隊回到了總局,一天的工作臨近收尾。 譚局宣布即日起即將開啟針對372案件的專案調(diào)查。 所有細沙案的未解事宜也會并入此案。 由于姚飛也和案件相關(guān),他被譚局以配合調(diào)查為名扣下,給他安排了住宿,還要和他簽署一些臨時的保密協(xié)議以及配合調(diào)查的工作文件。讓他以線人身份加入372專案的調(diào)查。 經(jīng)過了驚心動魄的一天,到了樓下,蘇回的腿就發(fā)軟,險些一下跪倒在地上,陸俊遲從身后扶了他一下,他才站穩(wěn),隨后又捂著嘴巴連聲咳了起來。 陸俊遲沒開車,他在總局的門口用手機叫了一輛出租。 蘇回緩了片刻開口道:“如果那枚炸彈我們一直沒有找到怎么辦?!?/br> 他曾經(jīng)親歷過一次爆炸的現(xiàn)場,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有些心有余悸。 陸俊遲安慰他道:“我們會努力找到它?!彼D了一下說,“我們會查清所有的真相?!?/br> 雖然已是深夜,總局內(nèi)卻依然有不少人在進出忙碌,蘇回望著形色匆匆的人們,有些疲憊。 那枚還未找到的炸彈像是陰云,纏繞在他的心頭上。 他們還沒有找到拿走炸彈的幕后之人。 他們更是對372了解不多,那將是一群怎樣喪心病狂的對手…… 陸俊遲把身上的外衣脫了,披在他的身上:“明天我還是送你到醫(yī)院再檢查一下?!?/br> 蘇回說:“我好多了,就是還有點沒力氣……” 陸俊遲堅持道:“都安排好了,我和譚局也說過了?!?/br> 蘇回這才沒說什么,車很快到了,兩個人上了出租。 蘇回把臉低埋進衣領(lǐng)之中,聞著上面陸俊遲身上的味道,他的頭還是暈暈的。陸俊遲用指腹擦去了他臉頰上沾染的一點灰塵,拉了他一下,他就靠在了他的肩上。 街道上,車流在他們身邊行駛而過。 等個紅燈的空隙,蘇回看向車窗外,兩位情侶們吃完了宵夜,挽著手行過,傳來一陣笑聲;歸家的丈夫看到了推著嬰兒車來接自己的妻子;一對老夫妻互相攙扶在散步。 這是生活中太過普通的畫面。 高樓大廈林立,各種顏色的燈閃爍,遠遠望去,像是星光般璀璨。 這個城市里是繁華的,平靜的。 很多人并不知道,這是怎樣驚心動魄的一天,有很多人為了這份城市的安寧付出了什么。 過了一會,陸俊遲接了個電話,然后對蘇回說:“我剛才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要先聽哪個?” 蘇回考慮了一下:“好消息?!?/br> 陸俊遲道:“醫(yī)院剛才打來了電話,老邢已經(jīng)醒過來了?!?/br> 邢云?;杳粤硕嗵?,終于清醒過來,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 蘇回感覺心情好了一分,他眨動眼眸又問:“那壞消息呢?” “也并不算是個完全的壞消息吧。”陸俊遲道,“王副局剛剛被發(fā)現(xiàn),上吊死在了自己家中?!?/br> 第139章 罪惡比任何其他的病癥更為嚴(yán)重, 因為它侵襲人的靈魂 ?!吕走_ 門被打開了,楊雨晴抬起頭看向眼前的人,那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 看起來和藹可親。在他身后的墻面上擺滿了獎狀, 獎杯, 記錄著無數(shù)的殊榮。 男人微笑道:“進來吧,我們來進行今天的督導(dǎo)?!?/br> 在華都的心理界,沒有一個人不認(rèn)識他,他就是張君之張教授, 也是很多心理咨詢師的督導(dǎo)師。 心理督導(dǎo)是對心理治療師的專業(yè)指導(dǎo),是分析臨床經(jīng)驗, 理清思路的重要一環(huán)。 張君之在華都心理行業(yè)從業(yè)近三十年, 帶出了無數(shù)的學(xué)生,也培養(yǎng)了無數(shù)的心理治療師。 楊雨晴,安郁辭, 都曾是他的學(xué)生。 督導(dǎo)室里響著舒緩的音樂,旁邊的加濕器噴出白霧,其中帶著隱隱的馨香。 楊雨晴坐在了椅子上,從看到了張教授那一刻,她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張君之問她:“你最近還會做那個夢嗎?” 楊雨晴的眼睛眨動了一下:“我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夢到安郁辭了?!?/br> 張君之嘆了口氣:“身為督導(dǎo), 我也沒有想到, 他會做出那樣的事。當(dāng)初,我把他介紹過去,也是希望能夠幫助你。后來我察覺到他有一絲不對,規(guī)勸過他,但是似乎沒有起到什么作用?!?/br> 楊雨晴道:“張教授……雖然我們都是學(xué)心理的,但是有時候真的是學(xué)得越深才越了解, 我們其實左右不了一個人的內(nèi)心,也不能改變他的未來……我們是那些人心靈之路上的旁觀者,能夠看清人們的心靈軌跡,提醒他前方和左右的危險。卻不能幫著他們化險為夷?!?/br> 楊雨晴認(rèn)為,安郁辭是個善于偽裝的人。 就像是他們挽救不了每一個病人一樣,張君之作為督導(dǎo),沒有發(fā)現(xiàn)安郁辭的異常,也是情有可原的。 張教授有那么多的學(xué)生,每天都很忙,作為督導(dǎo),他也應(yīng)該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可以說,他的畢生都奉獻給了心理事業(yè),至今還未娶妻生子。 楊雨晴有些憔悴,最近的事情接踵而來,讓她有點應(yīng)接不暇:“我現(xiàn)在對生死也看淡了很多。特別是最近王叔叔的事……當(dāng)初他也是我父親的好友,后來又一直對診所的經(jīng)營多有幫助。我也沒有想到他會忽然……” 楊雨晴也是剛剛收到王副局自殺的消息,在過去的時候,她幾乎逢年過節(jié)都要去看看這位叔叔。 不說別的,每年把她的心理診所設(shè)置為定點的心理診所,就是解決了診所一大半的營業(yè)和資金問題。 張君之道:“作為王少谷的多年好友,我得到消息也是非常突然的。”他說到這里,又問她,“最近診所的經(jīng)營情況還好嗎?” 楊雨晴點了點頭:“還好,還有多謝您當(dāng)初把那么便宜的診療室轉(zhuǎn)租給我……” 張教授道:“照顧后輩,是應(yīng)該的。來,我們閑話不說了,開始今天的督導(dǎo)。你最近遇到了哪些病人,情況如何?” 楊雨晴把最近遇到的病人和張教授說了一遍,張教授對她的處理方式進行了指導(dǎo),幫她進行了復(fù)盤,一一梳理,又給了她一些建議。 在后半程,聞著屋子里馨香的味道,楊雨晴有點犯困。 在心理治療之中,這種情況是會出現(xiàn)的,可是在督導(dǎo)過程之中忽然睡著,這樣顯然是對督導(dǎo)老師極其不尊重的。 她努力睜大了雙眼,讓自己保持著清醒的狀態(tài),可是還是感覺意識是在飄遠。 有一些問題,她答得有點含糊,覺得大腦停止了思考,常常要張君之又重復(fù)了一遍問題才能夠回答出來。 再到后面,基本上是張君之在說著,她在不停嗯著。 大腦的本能反應(yīng)就是,老師說的話有道理,老師說的話是對的。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 楊雨晴起身時,張教授問:“對了,警局的蘇顧問好像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楊雨晴一愣:“是啊,他前一段時間比較忙,往后推了兩次。我約了他下周三過來。好像是警局里出了新的案子,一直在忙吧?!?/br> 她有件事沒有說,最近來看診的警察無意中透露給她,那個案子好像是和王副局的自殺有著關(guān)系。她要保證警局的消息不外傳,就沒有說出來。 張君之的表情卻并不意外:“最近的案子好像是挺多的。”他說到這里又道,“我正想和你確認(rèn)下次督導(dǎo)的時間,我只有周三有空,我們的下次督導(dǎo),也約在下周三早些時候吧?;仡^,可以在你的診所里見?!?/br> . 總局的審問室里,陸俊遲坐在徐霜的面前,看著眼前的徐霜。 一旁負責(zé)記錄的是曲明,他們面前的卷宗已經(jīng)換了一本,本子上寫著幾個數(shù)字:372。 現(xiàn)在這一案根據(jù)那個研究院命名,統(tǒng)稱為372案件。 這是一場長跑式的審問,為了從徐霜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審問她五個多小時了。 最開始,徐霜并不愿意說太多。 陸俊遲親自磨她,從最初的信息核對,搭建信任關(guān)系,再到后來的施加壓力,“好人”假設(shè)。 一套流程下來,她終于對自己的罪行開始供認(rèn)了。 審問室里面的燈光有些昏暗,徐霜低頭回憶了片刻:“我去過那里很多次,那個地方是城市的西邊……我記得……牌子上寫的是372研究院,又被里面的人叫做372心研所?!?/br> “你能夠記起你每次是怎么到那里去的嗎?” “是我父親開車帶我去的……關(guān)于這一段的記憶,一直都非常模糊。我只能夠記起來一些零星的段落,就像是一個一個的點。”說到這里徐霜似是有些煩躁地晃動了一下她的頭,她厭惡這種記憶不清的感覺,大腦就像是一條磁帶,被消去了磁性。 “那時候你的年齡多大?” “大約十二歲,不,可能更小吧……也就還在小學(xué)?!?/br> “你最初是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常的?” “我從小就很喜歡看戰(zhàn)爭片,記憶里大概是六歲吧,有一次看到變形金剛,擎天柱被殺害那里,它作為男主角,被利刃刺穿,拆散成零件,機油像是血液流出來,藍色的眼睛灰暗下去,在那個瞬間,我的腦子里忽然有一個東西動了一下,我忽然意識到了,我喜歡這個,我是不正常的?!?/br> “我喜歡看東西壞掉,最喜歡看的是爆炸的場面,我會覺得很美,覺得自己得到了滿足。很多的戰(zhàn)爭片我反復(fù)看了很多遍,到后來我開始有了幻想。我媽看了一篇我的日記以后,驚慌失措地把我送到了心理醫(yī)生那里,我接受過大約一年的心理咨詢,一點也沒有好轉(zhuǎn),后來我就被送到了372那里。” 陸俊遲繼續(xù)問:“那里是什么樣子的?你能夠描述一下嗎?” “我記得,那是一棟白色的建筑,附近的人都叫那里小白樓。每次我到那里,是往下走的,需要穿過一個長長的地下的走廊,這一段路需要走好幾分鐘,走廊里有很多道鐵門,在鐵門里會傳來奇怪的聲音?!?/br> “那是什么聲音?” “就像是野獸被關(guān)在籠子里,發(fā)出的嘶吼聲,還有鐵門的晃動聲,指甲在鐵門上摩擦而過的刺耳聲,好像那些門里,關(guān)著什么怪物,隨時會沖出來……” “你確認(rèn),里面關(guān)的是動物嗎?” 徐霜搖了搖頭:“我覺得,那些聲音像是人類發(fā)出來的,可是我又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情況下,人會發(fā)出那種聲音?!?/br> 隨后她低頭道:“我覺得我被那些人催眠了,他們的催眠想讓我忘記那些詳細的經(jīng)歷,那些醫(yī)生的臉,可是那些記憶在我的腦子里太過清晰了。導(dǎo)致我后來做了很久的噩夢,噩夢就是關(guān)于那些門,還有門里的人。我就逐漸想起了一些事情?,F(xiàn)在想一想,可能里面關(guān)的,是像我一樣的來訪者?!?/br> “你在里面的時候,他們對你做了什么?” “那時候,我是被關(guān)在一間屋子里的,有個穿著白色大褂的人,不斷問著我各種問題?!?/br> “那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記不清了,只記得帶著口罩?!?/br> “他問你的問題是關(guān)于什么的?” “我腦子里的想法……關(guān)于殺人和爆炸的想法。”徐霜頓了一下,有些困惑地抬起頭來,“他會鼓勵我把所想到的畫面和事情,用文字和畫面記錄下來。用以研究這一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