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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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沉瀾雖然沒有答話,但葛青的字字句句都落在了他的心里。 他怎么這么久才來找她?是啊,晚晚完已經(jīng)離開他身邊近乎十二個時辰。這十二個時辰中,每一刻每一息都讓他覺得如此漫長,他的心臟一直承受著凌遲般的鈍痛——她還好嗎?是不是受了傷?有沒有很害怕? 這些念頭光是想想都讓他覺得更加難熬。 葛青帶了很長的一段路,最后他向前一指,“從這邊一直走上去是呈罪堂的后門,你過去一看就知道。我就不過去了,我每次逃跑都是踩了大運(yùn)的。回終山派一次,我得蹲半個月的點(diǎn)才行。你也看見了,今天我被追殺,差一點(diǎn)就被抓住。” 易沉瀾沉默的看著眼前的路,終于轉(zhuǎn)過頭正視葛青:“你為什么要幫我?!?/br> “很簡單啊,因?yàn)槲也幌胱屇銢_進(jìn)去大開殺戒,終山派雖然不是我的家,但這里有我重要的、想要守護(hù)的人?!备鹎嚯p手一攤,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柫寺柤纭?/br> “不止今天這次,之前的每一次,”易沉瀾將目光轉(zhuǎn)開,聲音低沉,“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另一個人,你想要什么?若今日不說,我不會有耐心再聽第二次。”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便不跟你客氣,”葛青收起了懶洋洋的笑容,連身子都站得更直了些,看起來變得正經(jīng)了,“我的父母曾經(jīng)都是效忠于易衡的手下,他們從小就給我灌輸著效忠山主,效忠于你的思想,可是那時我太小了,并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 “父母雙亡后,我被師父領(lǐng)養(yǎng),帶回了終山派。其實(shí)那時你受了屈辱與踐踏,我是想要幫你的,可是我沒有什么能力。準(zhǔn)確的說,是沒有幫了你之后還能全身而退的能力,不想讓自己趟這趟渾水罷了?!?/br> 葛青自嘲的笑笑,自嘆不如的感慨道,“直到舒師妹出現(xiàn),這個勇敢的小丫頭,什么忙都敢?guī)?,連救你、帶你逃離這樣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她也做得出。”說到這,葛青看了易沉瀾一眼。 易沉瀾神色微動,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柔軟了一些。 葛青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嘆了口氣,接著說了下去,“有舒師妹在前面一往無前的大殺四方,那么我在這中間搭上一把手,也算無愧于九泉之下的父母了?!?/br> 葛青第一次十分認(rèn)真的看著易沉瀾,語氣極為誠懇,“但是無愧父母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其實(shí)我只是在你身上下了一個賭注。我賭你——日后會有獨(dú)步武林,千秋萬載無人能敵的那一天。到那個時候,你必定會來終山派尋仇,我只怕你會將這里變成一片尸山血海。所以我想,若真有到了那個時候,看在我曾經(jīng)多番幫助于你和舒師妹的份上,你能否放過我的師父與師兄?” “好?!币壮翞懖患偎妓鞯拇饝?yīng)了,“除非他們動了我的人,否則日后我絕不與他們?yōu)殡y?!?/br> “多謝山主,”葛青鄭重的行了個大禮,“那便預(yù)祝山主一帆風(fēng)順,心愿得成。” …… 易沉瀾悄無聲息的潛進(jìn)了終山派的內(nèi)部,他明白葛青說的沒有錯,縱使自己武功強(qiáng)悍,并不在乎終山派有多少高手,可是他畢竟不知晚晚現(xiàn)在狀況如何,若真引得所有高手群起而攻之,不小心傷到了她,那么他便追悔莫及了。 眼下盡快帶晚晚離開是最重要的,易沉瀾熟門熟路的一路飛掠至舒晚的閨房,到了門口時,他的手心已經(jīng)沁出一層薄汗。 易沉瀾深吸一口氣,抬手輕輕敲了下門扉,低聲道:“晚晚,是我?!?/br> 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話音剛落,房門竟然被很快打開了。 易沉瀾一怔,他心中既擔(dān)憂又迫切,近乎瘋狂的想知道舒晚到底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門一開他便閃身闖入,誰知一抬眼看見門中那女子時,易沉瀾卻僵在原地。 隨即,他的神情變得異常陰戾,周身散發(fā)出毫不掩飾的殺意,下一刻,他的手已經(jīng)又快又狠的扼住了眼前女子的咽喉,沉聲道:“你是誰?!?/br> 他的手勁兒極大,不留一點(diǎn)余地,女子被他掐住喉嚨,臉皮立刻漲紅青紫,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能用一雙眼睛哀求的望著他,盼他松手。 見這女子用這一張臉做出如此表情,易沉瀾心中恨意更甚,可是這張臉,卻的確是他最不能觸碰的軟肋。 他狠狠的一甩手,聲音冰冷之極:“你和舒戚在合謀什么骯臟的主意?” 女子劇烈的咳嗽著,喘了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輕輕笑道:“我好歹與你深愛之人長了同樣的一張臉,怎么不見你有一點(diǎn)憐香惜玉?對著這樣的一張臉,你竟也能下如此重手?!?/br> 易沉瀾冷笑了一聲,“你倒提醒了我,你的確不配與她用同一張臉。” 他緩步上前,神情陰冷如同地獄修羅,女子這才覺得有些害怕,不由得連連后退幾步,顫聲說道: “你想做什么?易沉瀾,你這魔頭可要想好,你心愛的姑娘還握在我們門主手上,你要是對我造成什么傷害,可保不準(zhǔn)她也會受到同樣的待遇?!?/br> 易沉瀾腳步一頓,眸心瞬間沾染上了血色,卻真的沒有再往前走。 女子見易沉瀾投鼠忌器,頓時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她與明明與舒晚長得一模一樣,但這張臉卻被她的笑容帶出了幾分俗氣,與舒晚的純凈澄澈截然不同。 易沉瀾的喉間涌上了一點(diǎn)血腥的味道,他強(qiáng)忍著心中如烈火灼燒般的刺痛,近乎平靜的低聲道:“我明白了。舒戚呢,叫他出來談條件吧?!?/br> “你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我們門主是天下無人不贊的正人君子,他怎么會放下身段來見你呢?”女子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轉(zhuǎn)身走到柜門前抽開柜子,拿出了一封信件。 她返身回到易沉瀾面前,徐徐的將信件遞給他,“門主早就知道你會來尋,早早就給你寫好了信,拿回去看看吧,不過看信之前,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br> “我可是好心才提醒你的呀,”女子掩唇笑道,“知道你武功高,天不怕地不怕,根本沒有把終山派放在眼里。但是你出去后,最好不要在終山派里大翻大找你的心上人,更不要傷害終山派的任何一人,最好一花一草都不要動。” “門主吩咐過了,若是你不守規(guī)矩,胡亂出手傷人,被他知道我們門派誰受了一點(diǎn)傷害,只怕會雙倍的還在你心愛的姑娘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頂鍋蓋爬上來愛心提示:在一起劇情倒計時……三章? 第73章 陌生目光 舒戚的信件十分簡單, 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封邀請信。 明日是舒戚籌備已久的武林大會的日子,他在信中言辭誠懇,禮數(shù)周到的邀請易沉瀾一同參加。 武林大會在每年的春末夏初召開, 舒戚確實(shí)趕上了一個好時機(jī)——武林大會比靜河論劍更加正規(guī),門檻也更高,屆時江湖上各個有聲望的門派都會來參加, 再加上終山派的所有高手,他想將晚晚帶出來,難度便大大增加了。 更何況, 舒戚必然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 拿捏著他最心疼的軟肋, 只等他來自投羅網(wǎng)。 他用晚晚來威脅他, 是下了一步好棋。對于明天這場鴻門宴,易沉瀾心中也頗有些定數(shù), 舒戚無非是想再次將他狠狠地踩在腳下,折進(jìn)泥里, 出盡心中惡氣后再殺之而后快。 他不懼怕任何羞辱與輕賤,明天就是刀山火海,萬劫不復(fù)又如何?他一定可以將晚晚帶出來。 …… “你們小姐打扮好了嗎?讓她不必著急, 大會還有一會兒才開始呢?!笔嫫菡驹谑嫱淼姆块g外,淡笑著問守在房門口的一位長相頗為穩(wěn)重的丫鬟。 “爹爹,你過來了, 怎么不進(jìn)來?”舒戚話音剛落,房門便被人從里邊推開,舒晚一顆小腦袋冒了出來,看起來又嬌俏又可愛, “我早就打扮好了,您看今日我好看么?” 今日舒晚穿了一身水紅色織銀邊的長裙,頭發(fā)兩邊的發(fā)髻上簪了一些細(xì)碎的發(fā)飾,垂下來幾枚銀鈴,隨風(fēng)飄動清脆作響,為她整個人添了幾分活力與神采,看著比平日更加靈動。 舒晚見舒晚笑望著自己,眼中不見任何防備與恨意,他眸中劃過一抹深意,唇角的笑意卻更大,“我的女兒怎會不好看?從小便是美人胚子,如今這樣一打扮,更是比過了江湖中的任何一位女俠?!?/br> 舒晚翹起唇角,歡歡喜喜的讓開了些身子,指指屋里,“爹爹站在門口干嘛?不進(jìn)去坐坐么?我屋子里有底下人新送上來的糕點(diǎn),爹爹要嘗嘗看嗎?” “我不進(jìn)去了,外面客人多,我還要前去招待他們。晚晚,你大病初愈不久,不宜太過勞累,不用去的太早,大會開始的時候到便可以了。” 舒戚大手摸上舒晚的頭,“我的女兒,嬌縱一些也是可以的?!?/br> “我知道了,多謝爹爹體貼?!笔嫱戆砦⑽⒏A艘欢Y,目送著舒戚離去。 舒戚走遠(yuǎn)后,舒晚慢慢轉(zhuǎn)身回了屋子,坐在桌邊。她凝神想了一會兒,忽然向門外的丫鬟招手道,“寧云,你進(jìn)來,我有話要問你?!?/br> 名叫寧云的丫鬟微微一怔,理了理衣襟施施然走進(jìn)來,對著舒晚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小姐有何吩咐?” 舒晚隨手掰了一塊糕點(diǎn),慢慢的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今天的武林大會,都有哪些門派來參加啊?” 寧云微微垂眸,不動聲色的與屋子里的另外兩個丫鬟換了個眼神,而后看著舒晚恭敬的回答道,“回小姐,每年的武林大會都是由我們門主親自舉辦的,來參加的皆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門派。武當(dāng)派、少林派、靜河宮、衡陽派這樣的江湖大派,必定是要參加的,還有一些中等門派,也皆是近年來風(fēng)頭正勁的門派?!?/br> “我知道了,”舒晚眸心一凝,將糕點(diǎn)放下,支著下巴喃喃自語道,“這么多門派……”她頓了一下,看著寧云微笑,“果然很熱鬧,只可惜我傷病在身,沒辦法上場比試了?!?/br> “小姐好好養(yǎng)傷便是,這樣的機(jī)會往后多的是,再說江湖上誰人不知小姐武功卓絕,不必比試也風(fēng)頭無兩?!?/br> “我自然是要好好養(yǎng)傷,”舒晚感慨的嘆息,“爹爹說我練功急進(jìn)走火入魔,以至于大大損了身體,我甚至都不記得我是怎么……” “小姐不記得,就別費(fèi)心思了,現(xiàn)在慢慢養(yǎng)著便是了,來吃點(diǎn)東西吧?!睂幵谱匀欢坏慕舆^舒晚的話,將裝糕點(diǎn)的盤子向前推了推。 舒晚應(yīng)了一聲,揚(yáng)頭向門外看了看,對寧云問道,“寧云,這個時間周師叔應(yīng)該快給我送藥來了,你去門口幫我接應(yīng)一下?!?/br> “是,小姐。” 寧云立刻去了,沒等一會兒,果然周遠(yuǎn)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汁走了過來。他一向不愛與人打交道,看到寧云站在門口,僅僅敷衍的點(diǎn)了個頭,便提步跨進(jìn)了門。 “晚晚,來把藥喝了,大病初愈,身體還需鞏固一下?!?/br> 舒晚笑著接過周遠(yuǎn)遞過來的藥,不需要人哄,便乖巧的端著喝了,而后也沒有把碗還給周遠(yuǎn),而是放在了自己手邊。 “周師叔,辛苦你了,每日還要勞您親自給我送藥,其實(shí)這些事讓您的藥童代勞也可以的?!笔嫱砻佳酆Γ曇魷剀浀慕o周遠(yuǎn)道謝。 她坐在寬闊的椅子中,更顯得身姿嬌小,令人憐惜。周遠(yuǎn)看著打扮的溫婉嬌憨的舒晚,不由得想起了她小時梳著花苞頭那嬌糯的模樣,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一時間他心中感慨萬千,嘆道: “與周師叔還講什么謝字,我沉迷醫(yī)術(shù)不曾娶妻,只怕日后也不會再娶,沒個一兒半女,到老沒人給送終,就想著日后若能被你偶爾孝順孝順也就知足了。只要你歡喜、快樂便是了?!?/br> 舒晚微微低下頭,輕聲道:“我知道了,周師叔,”過了一會,她又抬頭看他,抿嘴笑了,“周師叔你就別胡亂擔(dān)心了,我怎么只會偶爾孝順您,我保證,日后必定會把您接到身邊,日日孝順。” 周遠(yuǎn)冷哼一聲,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這還差不多。你這丫頭,既然承諾了,那我這老頭可就信了?!?/br> “當(dāng)然要信了,周師叔,我怎么會騙你呢?”舒晚大方一笑,站起身來,“我們走吧,武林大會要開始了?!?/br> …… 臨近傍晚暮色初顯之時,舒戚帶著一臉如沐春風(fēng)的笑意,走上大臺的中央。他先是不動聲色的環(huán)視了一圈,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但很快便消匿于無形。他與在場的各位掌門交換了個眼神,又恢復(fù)成慈祥的笑樣。 舒戚清了清嗓子,拱著手揚(yáng)聲說道:“武林大會舉辦了這么多年,舒某十分感恩各位的賞臉光臨,叫我們終山派蓬蓽生輝。今日初比試,像往年一樣,各派皆出一名最優(yōu)秀的弟子,切磋一番?!?/br> 各門派來參加比試的弟子都是門中最為出色的人,舒戚的話音一落,他們便自覺的從人群中走上前來。終山派作為東道主,自然也派了一位弟子應(yīng)戰(zhàn)。眾目睽睽之下,江揚(yáng)慢慢的走了出來。 底下頓時有人好奇:“舒門主,今日怎么是江公子來比試?舒姑娘不來嗎?往年舒姑娘不是遙遙領(lǐng)先您手下弟子一大截?回回都把我們這些男弟子們打得落花流水,巾幗不讓須眉啊,怎么今日換了人?” 也有人猜測道:“莫不是江公子的武功突飛猛進(jìn),已經(jīng)超越了舒姑娘?我記著去年這個時候舒晚姑娘的烈陽真氣已到了第五層,莫非江公子此刻已經(jīng)突破了六層或七層?果然后生可畏啊。這年紀(jì)輕輕,竟然將烈陽真經(jīng)練到了如此程度,放眼整個江湖,只怕也沒有第二人能做到?!?/br> 舒戚朗聲笑了,微抬起手說道,“大家稍安勿躁,其實(shí)并非是阿揚(yáng)武功超過了晚晚,只是小女近日練功時有些急躁,不小心走火入魔,損了經(jīng)脈。如今尚在養(yǎng)傷,不太好出來比武。” “原來如此,舒姑娘該小心些才是。” “是啊,舒姑娘這般天縱奇才,若是傷了身子可就可惜了?!?/br> “其實(shí)江公子比起來也不差什么的,別小看了人家。” 在眾人一片討論聲中,舒戚又微微蹙眉狀似不經(jīng)意的環(huán)視了四周,最終他目光一凝,側(cè)頭想了想,含笑對下頭的舒晚招手道:“晚晚,上來與諸位大俠打個招呼?!?/br> 舒晚突然被他點(diǎn)到,怔了一下,而后應(yīng)了一聲“是”,緩緩走上前來。 她站在高臺之上,眼前一切都無比清晰,顧盼間,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落入她的眸中。 那人身材頎長,墨發(fā)上半部分束著白玉冠,下半部垂至腰間,身穿著不起眼的玄色衣衫,一副再普通不過的打扮。 他的容貌更是稀松平常,即便走在人群中也不會讓人多看兩眼。唯有一雙眼睛明亮深沉,見之忘俗。 但舒晚只是掃過而已,目光自然而陌生的移走,沒在他的臉上做半分停留。 …… 她不認(rèn)識我。 仿佛渾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間僵住,易沉瀾有些失神地望著遠(yuǎn)處嬌美動人的姑娘,這個令他恐懼戰(zhàn)栗的念頭涌了出來。 易沉瀾在舒晚看向他時,已經(jīng)做好了出手的準(zhǔn)備,可他沒想到,舒晚就像是絲毫不認(rèn)識他一般,毫無波瀾的,快速而冷漠地移開了眼睛。 舒戚究竟對她做了什么?! 易沉瀾臉上帶的這張面具,是舒晚親手慢慢打磨出來的,那時雪夜山上下除了方南丹外一致認(rèn)為,舒晚做的假面雖然不如方南丹的薄如蟬翼,輕若無物,但是勝在五官普通,毫無特色。 但偏偏是這普通,倒讓她抓住了易容的精髓。 舒戚可以認(rèn)不出他,可是晚晚絕不會不認(rèn)識她親手做的假面。 此刻比武已經(jīng)開始,場上諸多議論的聲音仿佛都被隔了一層膜,模糊的聽不清楚。易沉瀾的心越來越冷,耳邊回響著紛雜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地灌進(jìn)腦海,最后天地之間只剩下一個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