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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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顧大哥,是我。剛才在外圍的信號,是我放出來的,”舒晚上前一步,認(rèn)真的看著兩人,我……我回來找阿瀾師兄了,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不是不好?我想快些見到他,我們坐機(jī)關(guān)索上去好不好?” 顧月寒將舒晚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極冷,“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神態(tài)語氣學(xué)得倒像。江揚(yáng),你們終山派是不是瘋了?這是誰的主意?是你的,還是宋安之和周遠(yuǎn)的?你們是不是還嫌山主被所謂的替身害的不夠慘,弄這么個人來,是想在他心上捅多少刀才算完?” 忽然陰楚楚撞了顧月寒一手走,“你先別說話。” 她仔細(xì)的看著舒晚,目光與顧月寒的陰冷不一樣,反而充滿了探尋,看了好半天,她側(cè)過頭,低聲與顧月寒說,“神態(tài)、語氣、長相,這些都可以假冒,可是感情騙不了人,你沒覺得這丫頭提到山主的時候,是真的都快哭了嗎?若是替身,怎么能這么惟妙惟肖?” 顧月寒也低聲回,“你有病吧?舒姑娘當(dāng)年是什么樣子,你不記得?她的尸體現(xiàn)在還埋在雪夜山山頂。怎么她是哪路神仙不成?不止一條命?” 他白了陰楚楚一眼,將目光落在舒晚身上,“你走吧,終山派是一片好意,我們雪夜山心領(lǐng)了,但是別再弄這些惡心人的招數(shù),山主不需要?!?/br> “顧大哥,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可是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可以到阿瀾師兄面前證明自己的。我不是終山派派來的人,周師叔和宋叔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回來了?!笔嫱碇钡南蚯白吡艘徊?。 顧月寒“唰”的一聲抽出腰間佩劍,江揚(yáng)大驚,立刻將舒晚護(hù)在身后,立刻拔出劍來與他對峙,“你要干什么?傷了她,你有幾條命夠死?”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怕!沒有虐了!下章見面!別罵小顧?。?/br> 第102章 重逢一刻 陰楚楚也嚇了一跳, 一腳踹在顧月寒的膝蓋窩上,“你拔劍干什么呀?收回去收回去?!?/br> “我不殺人,看在宋門主的面子上, 我也不會傷終山派的人,”顧月寒沉聲道,“我就是想讓你們知難而退, 山主現(xiàn)在受不得刺激?!?/br> 舒晚心里急得要命,顧月寒打死不認(rèn)她,不讓她過去, 他們打不過他,又沒辦法硬闖。 她咬著唇思考了半天, 陰楚楚好像對她沒有顧月寒那般的不信任, 她只好往她身上試探, “楚楚,我以后會跟你們解釋的, 可是我太擔(dān)心阿瀾師兄了,先讓我見他一面好不好?” “你之前……教我打扮, 送我衣裳首飾,你知道我是真的,沒有騙你對不對?” 陰楚楚眨眨眼睛, 又重新審視了一遍舒晚,鬼神之說她向來不信,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她也沒有興趣??墒茄矍暗墓媚锏拇_給了她一種惹人戰(zhàn)栗的熟悉之感。這種感覺只來源于人的直覺, 沒有任何證據(jù),也沒有任何邏輯。 她說的出只有她們二人才清楚的事情,陰楚楚甚至相信,就算自己要求眼前小姑娘畫出她送的首飾是什么樣子的, 她也能毫不猶豫的立刻畫下來。 這么澄澈純凈的眼神,她這輩子就沒在別人的眼睛里看見過。 陰楚楚想了半天,鬼鬼祟祟的拉過顧月寒走到一邊,她猶豫了一會,開口就讓顧月寒驚詫無比:“月寒,我們把她帶到山主面前試試吧。” “什么?那不就是讓她送死嗎?還有,山主要是見到了她,只怕想起了本就沒有忘掉的傷心事,會痛不欲生吧?”顧月寒皺著眉問道。 陰楚楚微微一笑,摸著下巴與他分析道:“是她自愿要走到山主面前去見他的,那么她是生是死,還是半死不活,和我們也沒什么關(guān)系。就算真死了,也是她自己要送死。再說,山主什么時候不是痛不欲生?他還能有更糟的經(jīng)歷嗎?他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了五年,其實要受受刺激也并非是件壞事?!?/br> “還有,人是江揚(yáng)帶過來的,與我們沒有關(guān)系,整個雪夜山機(jī)關(guān)都關(guān)了,任何人都能隨意進(jìn)出雪夜山。我們就當(dāng)不知道這件事,不就行了?” 顧月寒疑惑的看著陰楚楚,“楚楚,你說了這么多,其實你是不是信了那小姑娘說的話了?” “半信半疑吧,我總不會斬釘截鐵的信她,”陰楚楚一攤手,神色雖然有遲疑,但更多的期待,“可是她給我的感覺不一樣,我知道這件事很荒唐,沒人會信的。但這次我想試試,也不成就看天意了。” “不過我有種預(yù)感,我覺得這姑娘出現(xiàn)未必是壞事,也許我們山主要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顧月寒沒有陰楚楚那么自信,他猶豫了半天,終于看向舒晚,“我答應(yīng)讓你去見他,但是后果自負(fù),如果你被他拆穿,或是沒法讓他相信你,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這個事你最好有個提前準(zhǔn)備?!?/br> 舒晚笑了,“他不會認(rèn)不出我的,只要我站在他面前,他一定能知道我是誰?!?/br> …… 易沉瀾坐在門邊,臉色蒼白,而雙頰卻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他闔著眼睛,不知什么時候昏厥過去。 他身后的香爐里還燃著星闌夜,淡淡的香氣縈繞在房間里,無孔不入…… …… 易沉瀾睜開眼睛時,就看見了滿目搖曳的燭火,光線昏黃的殿宇中,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這里燃著萬盞燈火,卻依舊讓他感覺無限的冰冷,沒有一簇火光能夠溫暖他,世間沒有任何一點(diǎn)溫度可以施舍他。心臟仿佛被一把鈍刀來回磋磨,五臟六腑,無處不疼。 易沉瀾微微低垂著頭,輕輕抽氣——他是不小心睡著了么?星闌夜的副作用又發(fā)作了么?為什么他身處夢境,卻還是只有他一個人? 昏黃的燭火跳躍著,映在他如假人一般冷硬的臉上,愈發(fā)顯得他毫無生氣。甚至?xí)屓巳滩蛔岩?,他還有沒有呼吸。 易沉瀾只覺自己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痛苦的喘不上氣來——他很害怕,空蕩的殿宇讓他感到驚懼,無邊的寂靜讓他忍不住想要流淚。 “阿瀾師兄,醒一醒,看看我啊?!焙鋈唬哪橆a被一個柔軟的小手輕輕碰了碰。 這聲音就如同救贖一般,易沉瀾微微一動,神色終于有了些波瀾——原來不是噩夢,是美夢,他的晚晚出現(xiàn)了,晚晚來救他了! 易沉瀾緩緩抬眼,定定的看著舒晚,神色幾度狂喜與悲痛,顫聲道:“晚晚……晚晚?” “是,是我,”舒晚一把抱住了他,極其憐惜的姿態(tài),聲音也溫柔極了,“阿瀾師兄,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這么難過?” 易沉瀾的手抖得很厲害,他慢慢的抱上舒晚,碰到了她溫暖柔稚的身軀,這個夢真實的讓他近乎失語,他越抱越緊,好像要把舒晚抱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任誰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舒晚慢慢撫著易沉瀾的頭發(fā),極輕極柔的手勢,“阿瀾師兄,我在,我在,什么事情不開心啦?” “晚晚,別這樣懲罰我,”易沉瀾的聲音很低,拼命的壓抑著劇痛才能吐出每一個字,“求求你,別再丟下我一個人……” “不會,我不會,”舒晚輕聲哄著易沉瀾,摸了摸他有些蒼白的臉,“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我怎么舍得?” 舒晚的柔聲勸慰卻沒讓易沉瀾平靜下來,他將舒晚抱在懷里,望著她的眼睛,“晚晚,我在做夢是不是……你真的回來了么?” 是的,他明白自己是在一個美夢之中??墒撬匀幌肼犑嫱碚f一句“這不是夢”。 “我一直在你身邊啊,”舒晚摸了摸易沉瀾的臉,笑著親了親他,“我怎么可能走?就算你趕我走我都不會離開你。阿瀾師兄也做噩夢么?快點(diǎn)醒來,醒來你便看見我了?!?/br> 醒來你便看見我了。 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讓他意識到,他就是在他的美夢之中。 易沉瀾的面上劃過十分的痛楚,他輕輕搖頭:“你又騙我……” “晚晚,你已經(jīng)給了我很多,很多,”易沉瀾脆弱的顫抖起來,“你不用再為我做更多了。我不要江玄風(fēng)之子的身份,我不要天下眾生的歉意和敬仰,我不要風(fēng)光的聲名,我不要名譽(yù)江湖,我不要這些?!?/br> “我只要你。” “晚晚,我只要你?!?/br> 舒晚靠過去親了親易沉瀾的臉頰,又親了下他的唇角,柔聲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即便有了這些,我也不會離開你的啊?!?/br> 易沉瀾一笑,笑容里滿是心如死灰的無望:“晚晚,從一開始我就不該答應(yīng)你下山,我不該帶你去落仙山莊,我不該在禁地里瞞你……” 說著說著,他的眼眶漸漸泛紅,“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招惹你……我死過一次,就該死的干干凈凈……” “胡說什么呢!”舒晚一把捂住了易沉瀾的唇,不讓他再說,“別說這個字,我不要聽。” “聽一聽就受不住了么?那你為什么可以對我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易沉瀾慢慢湊近,凄美的鳳眸里狂熱的愛念和冰冷的恨意交織在一起,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破碎又瘋狂。 他抿緊了嘴唇,半晌喟然一嘆。 “我們回雪夜山吧,晚晚,”易沉瀾閉了閉眼睛,遮住所有的情緒,輕聲哀求,“哪里都不要去,我們回雪夜山吧?!?/br> 舒晚的眉頭蹙的很緊,她拍了拍易沉瀾的背,哄小孩一般地說:“好,阿瀾師兄,我們回雪夜山,再也不下山,永遠(yuǎn)在一起。” …… 舒晚握了握易沉瀾的手,“怎么這么涼?他在這里坐了多久?” 她見到易沉瀾坐在門邊靠著門框昏睡時,心都快碎了,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他身邊,一眼就看見他病的蒼白虛弱的模樣。 舒晚撐著易沉瀾的手臂,努力的想往自己的脖子上掛,可是她內(nèi)功不深,以至于身上沒多少力氣,怎么也撐不起易沉瀾的身體。她試了幾次,不由著急的向身后看去,“你們怎么還愣著啊,還不過來幫幫我,把阿瀾師兄扶到床上去。他發(fā)燒了!在這里坐著會病的更重的!” 舒晚的聲音帶了一絲哭腔,細(xì)細(xì)弱弱像小動物可憐的嗚咽,“你們怎么照顧他的呀,怎么都沒有人管他啊……他在這里坐著,都沒人發(fā)現(xiàn)么……” 陰楚楚和顧月寒對視了一眼,易沉瀾這些年來折騰自己的方式五花八門,根本不是他們能管的了的,總不能十二時辰一直都盯著他。再說,一夜不睡坐在門口吹冷風(fēng)這種事,在他們眼中已經(jīng)不算什么,根本不需要大驚小怪了。 反而是眼下這個“舒晚”的態(tài)度讓人更加想要探究,她眼中的焦急做不得假,是真的心疼極了易沉瀾才會有這樣的神色。 他們二人相視挑眉,不約而同的在對方的眼睛中看見了動搖。 江揚(yáng)默不作聲的走過去搭了一把手,將易沉瀾扶到屋中。 舒晚眼圈都紅了,易沉瀾穿得這么單薄,身子都凍透了,發(fā)著燒,一點(diǎn)也不知道照顧自己。她忍了半天沒讓眼淚流下來,跑到門口揚(yáng)聲說道:“楚楚,你快去把方南丹請過來啊,阿瀾師兄病了,病的很嚴(yán)重。” “他早就病了,這一病拖了五年,病的嚴(yán)不嚴(yán)重我們還不知道么,”陰楚楚小聲嘀咕,沒動地方,目光饒有興致的看著舒晚,意味深長的說,“他的病不用去請方南丹,有你在,應(yīng)該就能好。” 舒晚聽不懂陰楚楚的啞謎,也沒時間與她廢話,急急忙忙的跑回去拜托江揚(yáng),“阿揚(yáng)師兄,你幫我請方南丹過來好不好?我在這里照顧阿瀾師兄?!?/br> 江揚(yáng)點(diǎn)點(diǎn)頭走了出去,沒走幾步卻被陰楚楚攔住了,“這位少俠,你信我一句,你還是別聽她的請什么方南丹來了。他來了,反而不利于事情的發(fā)展,這個時候還是讓他貓著吧。這個地方,就交給他們兩個人好了。” “你什么意思?江揚(yáng)皺著眉,“你……相信她是我小師妹了?” “剛才信了五分,現(xiàn)在得信八分,”陰楚楚感慨道,“其實我對世間一些奇怪的事情接受度很高,我只是覺得,其實這事沒那么離譜。山主這一生從未被命運(yùn)眷顧過,可以說前半生一直在倒霉,我就沒有見過像他這么倒霉的人?,F(xiàn)在老天終于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就算給他一個神話,我都覺得沒有什么可值得驚訝的。” 江揚(yáng)輕輕一笑,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身后的屋子,略一點(diǎn)頭道,“那便不去打擾方先生了?!?/br> …… 舒晚打濕了手帕,仔細(xì)的擰干搭在易沉瀾的額頭,她心疼的摸了摸易沉瀾的臉,越看心中越難受。 他怎么瘦了這么多? 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舒晚忍不住眼淚,抱著易沉瀾的枯瘦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心疼的嗚嗚哭。 哭了好久,她才發(fā)覺手上的觸感不對。舒晚透過迷蒙的淚眼去檢查易沉瀾的手腕,他的手腕有些歪扭,不復(fù)曾經(jīng)那線條漂亮的腕骨。 怎么會這樣?是誰傷了他?他被人打折了手腕嗎?怎么沒有好好結(jié)骨?接成了這樣子? 舒晚心中又疼又恨,實在想不出是誰有能力將易沉瀾的手腕傷成這樣。 她哭得太兇,此刻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喘著氣仔仔細(xì)細(xì)的摸易沉瀾的手腕,模糊不清的想著:這還能接好嗎?這骨頭有些歪了,好像有點(diǎn)困難,如果要重新接,難道要再次打折嗎?不行,那也太疼了…… “晚晚,你別哭啊,是誰欺負(fù)你了?” 忽然易沉瀾低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我加更_(:_」∠)_ 我保證_(:_」∠)_ 我下午寫_(:_」∠)_ 第103章 非夢非幻 “阿瀾師兄……”舒晚哽咽的喚了一聲, 她捧著易沉瀾的手,輕聲問,“你的手怎么這樣了?是誰打傷了你?” 易沉瀾對舒晚的出現(xiàn)沒有絲毫驚訝, 人人見她如同見了鬼一般,唯有他平靜溫柔,什么也沒說。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原本修長漂亮的手覆著一層病態(tài)的蒼白,腕骨扭曲,線條滯澀, 毫無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