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這笑,讓墨依依莫名其妙。 “臣女約了人,先行告退了?!?/br> 雖然搞不清楚顏妤想做什么,但她有事,不想耽擱,就急忙告退。 顏妤哪里可能讓她走? “不過來陪你未來嫂嫂喝茶?” 墨依依看怪物的眼神一般看著顏妤,她們倆是能一起喝茶的關系么? “公主,別玩了!臣女真有急事要出去?!?/br> “本公主也有要事,坐下來吧?!闭f著,顏妤指了指對面空空的位置,那里擺了一個青花瓷茶杯。 “敢問公主,有何要事?”墨依依皺著眉頭問,滿臉的不耐煩卻又不得不忍著的別扭表情。 “和未來小姑子拉關系啊?!鳖佹ヂ龡l斯理地道。 不,您這不是拉關系,是在拉仇恨。 墨依依深呼吸一口氣,默念:這位是祖宗,是大佛,不能得罪,不能得罪。隨后,才不情愿地坐到了顏妤的對面。 墨依依望著顏妤,等著她跟她拉關系。 從來就不對付的兩個人,突然這樣不動干戈就坐在了一起,哪里會有話可講? 兩人皆默。 雙方陪侍的人都不少,此時的整個花園卻一片死靜。 偏偏上空一只烏鴉嘎嘎地飛過…… 那氣氛,出奇的詭異。 墨依依不時地抬頭望天,看天色越來越沉,她心底越來越燥,坐不住了,起身,“公主,臣女真的有約,先行告退!” 說著,行了個禮,轉身欲走。 “再坐一會?!鳖佹ヌы聪蛩?,笑盈盈地道。 “顏妤!”墨依依那火爆脾氣再也壓不住了,吼了一聲,“你幾個意思?” 顏妤百般阻攔她出門,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她居然信了她的鬼話,拉什么關系?! “再坐一會。”顏妤淡笑看著她,語氣也是不容置喙。 四只眸子相對,眸光里,電光火石。 兩人杠上了。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一旁的侍女侍衛(wèi)都捏了一把汗。 這兩位都是祖宗來的,若是打起來,他們該怎么勸? 墨依依冷哼了一聲,不管她,非要出門去。 顏妤一個眼色,隨身侍衛(wèi)攔住了墨依依。 墨依依吼了吼,“滾開!” 說著,一把揮開侍衛(wèi)的手。 “給本公主摁住她!”見墨依依動手,顏妤也不啰嗦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命人將她摁住。 依照墨依依的功夫,若有心對抗,這些侍衛(wèi)難以輕松拿下她,反而會弄得場面更不好看,還不如先發(fā)制人,殺她個措手不及。 墨依依沒想到顏妤會這么簡單粗暴,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侍衛(wèi)摁住,氣得破口大罵:“顏妤,你仗勢欺人!” 顏妤柳眉一挑,“本公主這是救你呢。” 墨依依:“狗屁!你毀我姻緣還差不多。” 顏妤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多虧裘蓮母女,她刁蠻任性的名聲由來已久,傳言她不講理的事多了去,也不差這一樁了,就任墨依依罵。 被押著不能走的墨依依,越來越氣,大罵了一通,罵到累了,才不吱聲,只是,一雙水眸噙著淚水,很是憋屈。 顏妤張了張嘴,不知道怎么解釋,也閉了嘴。 就這樣,僵持著。 一直到月上高空,顏妤抬眸看了看天色,估摸著這個時候廟會也該散了,顏妤這才讓人放了墨依依,打道回宮。 因為墨依依沒出現,那場精心策劃的英雄救美戲碼就沒法演,自然也沒有山賊,也沒有誰被擄,一夜平安。 墨瑆回府,就見到衣裳不整的墨依依,坐在正廳,正氣得雙眼通紅,一直在抹淚。 一看到墨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委屈著哭訴:“長兄,嗚嗚……頤寧公主,欺人太甚。” 她抽抽噎噎地將事情經過講給墨瑆。 其實她也知道,若自己不硬闖,顏妤大抵也不會讓侍衛(wèi)動手,只是,她挺忍讓的了,是顏妤故意挑釁,不給她出門。 她也是一個從小肆意慣了的,從來只有她打哭人,沒有別人打哭她的,對著顏妤,她當真忍無可忍了。 更何況,今日有廟會,她想見的那個人,一定會去湊熱鬧,她若不去,怎么堵得到他呢?偏偏顏妤不給她出門。 等下母親與祖母回來,鐵定又要罰她了。 她也很委屈。 還見不到那個人。 想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小姑娘哭得稀里嘩啦的,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墨瑆蹙眉聽著,抬眼看向了管家墨大。 墨大以及一眾丫鬟小廝,全都點頭,認同墨依依說的話。 “小姐說的句句屬實,頤寧公主不知怎么回事,平白就攔著小姐不給出門,還讓侍衛(wèi)摁住了小姐?!?/br> 靖安侯府里的下人,與尋常勛貴之家的下人不同,均是受過專業(yè)訓練,隨時抓一個,都是能上戰(zhàn)場的,對于今日的事,早已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偏偏那個人是當朝一品嫡長公主,地位比后宮之主裘貴妃還高,沒人敢惹。 親眼見自家主子被欺負,他們空有一身武藝,眼睜睜看著,什么也做不了,心下的不忿,早已積滿腔。 見到了墨瑆,就忍不住,多嘴了幾句。 墨瑆聽著,不發(fā)一言,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 只這一眼,眾人全都噤聲了。 他上前輕輕拍了拍墨依依的肩膀,安撫了幾下,便命人送了墨依依回院子。 墨依依不敢多言,吸了吸鼻子,將眼淚收了,乖乖地往后院走。 哭也哭了,慘也賣了,她應該不會再被罰得很慘吧? 正想著,回頭,正好看到自家兄長下頜那清雋流暢的弧度,在橘黃色的燭光下,染著些許鋒利冷冽之芒。 她打了一個哆嗦,趕緊往她的院子跑。 作者有話要說: 捉了一下蟲。 作者君卑微托腮:如有小可愛在看的話,評論兩句? 要不,感覺寫了個寂寞(狗頭臉),o(n_n)o~ ☆、公主出降 墨依依想得太美好了。 她頂撞當朝公主,若是皇帝真正發(fā)落起來,那就是欺君犯上的大罪! 墨老太君與文繡郡主回到府后,一聽說此事,文繡郡主險些暈死過去。 她給親生兒子下毒,就是為了避免候府鋒芒畢露而招惹是非,偏偏親生女兒卻跑到太歲頭上動土,自己去惹事生非!這叫什么事?這不,她一口氣提不上來,就暈了。 文繡郡主也就暈眩了一下,很快醒來,墨老太君罰墨依依禁足一個月加抄書八百篇。 墨依依一聽,可還行。 再仔細一問,是抄寫詩詞! 她一陣哀嚎,只想原地去世。 簡直恨死了顏妤。 墨家不屑于時下教育女兒女規(guī)女戒的那一套,從來不會罰抄女戒之類的書,一般都是罰抄兵書。 墨依依自小最喜歡的就是兵書,所以一聽說處罰是抄書,她都沒在怕的。 偏偏墨老太君罰抄的不是兵書,而是詩集。她醉心于兵書,自然不能她抄寫兵書,墨家又看不上女戒上的那一套,就只能抄詩集了。 - 這廂的顏妤并不知道她那日與墨依依的爭執(zhí),反讓墨依依受了一頓罰,更不知道墨依依在墨瑆面前告了她一狀。 顏妤接下來一段時間,數次去靖安侯府,都碰了一鼻子灰。 每次都是文繡郡主接待她,態(tài)度依舊客氣,只是話里話外,都在暗示婚前男女不宜見面。 顏妤幾次去京畿處,也沒堵到人。別說是摸墨瑆的衣角,連影子都沒見著。 終于有一次等到了他,他身后跟了一群同僚從京畿處出來,似乎在忙什么事,一邊往外走一邊聊著,說話間抬眸看見了她,只輕輕瞟了一眼,又淡淡收回了視線,繼續(xù)與同僚們講著什么,就像沒見過她這個人一般。 掰掰手指數了數,她都接近七日沒接觸到墨瑆了,難不成真要等到七月大婚后再見? 不可能的。 春雨淅瀝瀝地下著。 顏妤按耐不住了,她直接去了京畿處找墨瑆。 “到底什么事?”墨瑆神色似乎比以往更冷了,就連說話都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 顏妤心底突突了兩下,她何時惹了他了? 那些撩撥的話,瞬間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