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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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急忙往祠堂趕去,果然見一群人分成兩列在祠堂門前齊齊整整地站著,列隊等著她。 墨瑆不在。 二月的日頭不算猛,仍舊看到不少人額頭已沁出了汗珠,想來等候了不少一段時間了。 顏妤的臉,蹭的一下熱了起來。 她看了墨老太君一臉嚴(yán)肅的表情,她心里的小鼓響了起來,這回墨老太君對她更加不滿了。 一見到她,以墨老太君為首,眾人齊齊向她行禮。 她急忙扶了扶莫老太君,“各位請起?!?/br>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莫要多禮?!?/br> 眾人應(yīng)聲剛一站起,又迅速跪了下去,大喊不敢。 見狀,顏妤嘆了一口氣:“……” 她干脆什么都不說了,墨老太君也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也不寒暄了,宣布祭奠儀式開始,她安安靜靜地立在墨老太君的身旁,一同進了墨氏宗祠。 祠堂里擺滿了墨氏列祖列宗的牌位,按世序?qū)訉盈B疊呈塔型排列下來,肅穆之感油然而生。 墨氏宗祠雖比不上皇家的宗廟,但規(guī)模之大,讓顏妤內(nèi)心震撼不少,這里一個個龍頭祖牌,如同立體版的家譜,記錄著家族的輝煌,記錄著這個家族世代為大瑨立下的汗馬功勞。 墨瑆的祖父與父親,均是驃騎大將軍,同樣都是馬革裹尸,為國捐軀了。而靖安侯府的爵位,也是墨瑆靠軍功掙來的,并非襲承父輩的,比起父輩,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若從前她是為了避免大瑨江山和顏禛悲劇重演而要嫁入墨家,如今,她是真心為嫁入墨家為榮。 她回頭觀察了一下,墨家所有人,一進祠堂,都斂了神色,恭恭敬敬,一點動靜都沒有,生怕沖撞或冒犯了祖先魂靈。她也趕緊凜了凜神。 歷經(jīng)一個多時辰,祭祖儀式終于完畢。 墨老太君給她一一介紹了墨家家族的主要成員。 墨老太君總共生育了兩個兒子,墨瑆的父親墨常恒是嫡長子,已歿。娶了文繡郡主為妻,共育有三男一女,住在靖安侯府的主院。 墨瑆的二叔墨常林也曾晉封將軍,因傷退役后,在刑部任職。二房墨常林,一共二子二女,一同住在靖安侯府的西院。 其他一干人等,顏妤也都一一記在了心里。 隨后,旁系各人便告退,留下嫡系的眾人。 看了看天色,墨老太君淡淡地說:“公主尚未用膳吧,膳廳請。” 顏妤點了點頭,上前扶著墨老太君與嫡系的眾人一同往膳廳去。 膳廳里準(zhǔn)備了三個梨花木方形八仙桌,一個放主位,兩個左右分列兩旁,上次她見過的大圓桌已經(jīng)不見了。 想來,這是專門為她而設(shè)的。 難道今后都這般用膳? 以后墨瑆也要坐在她之下? 怪不得墨家在得知尚的是公主媳婦時毫無歡喜之意,想必她進來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的困擾,“祖母,不如將大圓桌安置回來吧。” 墨老太君拒絕:“公主,這于禮制不合?!?/br> “祖母,這里沒有外人,也沒有公主,我是墨家的一份子,就應(yīng)該和大家同桌而食?!鳖佹ビ行┬Σ怀鰜砹?。 墨老太君正色道:“君君臣臣,為臣者應(yīng)盡臣道,不可逾越?!?/br> 即便是分桌,眾人依舊面面相覷,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遲遲不敢落座。若是大圓桌,誰也不敢跟公主同臺用膳啊。 顏妤環(huán)視了一周,見到眾人拘謹慎微的模樣,話堵在嘴邊,說不出來。 她苦笑了一下,碎了墨老太君說的去做了。 這一頓早膳,眾人正襟危坐,皆吃得很是拘謹。顏妤也食不知髓。 很快,顏妤發(fā)現(xiàn),不管逛到哪里,但凡遇見人,行禮皆是完整的一套跪禮,好不含糊,認真到讓她完全沒脾氣,無力再說了。 候府上下都對她異常的恭敬,這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連逛一逛侯府的興趣都沒有了,百無聊賴地在后花園小池邊摳著岸邊的小石子。 密密的木槿樹將她整個嬌小的身影都遮掩了。 “流螢啊,尋常人家,一家人相處會這樣嗎?動不動就跪?”顏妤看了看同樣蹲在一旁的流螢,悶悶地問道。 “您是公主啊,不能與尋常人家相提并論的?!绷魑灥?。 顏妤沉默不語,早就聽聞墨家上下相親相愛,門風(fēng)厚重,沒有復(fù)雜的后院之爭,是勛貴世家中的一股清流。 她是真心想要融入墨家,真正成為墨家的一份子的,成為一家人的。 可是,一家人怎么能動不動就跪? 她放著公主府不住,住到侯府,難道就是要這么一個客氣疏離的結(jié)果? 這時,聽到了一陣不大不小的聲響,她與流螢兩個人都靜了下來。 見到兩個灑掃的小丫鬟正走了過來。 聲音細尖的丫鬟,左顧右盼后,道:“聽說公主今日在逛花園了,各個都不愿意來打掃花園,欺負我們倆是新來的,咦,怎么沒見公主?” 嗓音沉啞的丫鬟急忙捂嘴了她的嘴,“不在更好,萬一沖撞了小祖宗,被滅九族怎么辦?” 誒?她什么時候滅過誰九族?螞蟻的九族她都沒滅過好嗎? 顏妤眼睛都瞪大了。 聲音尖細丫鬟神色凜了凜起來,急忙點點頭,“那是,你看,小小姐只是頂撞了公主幾下,皇上就敲打侯府了!婚禮都提前了那么多,聽說那些負責(zé)籌備婚禮的人,忙得喘不過氣去來,都病倒了,太可怕了!若是咱們沖撞了,小命都不保了?!?/br> 嗓音沉啞丫鬟推了推她,“不要說了,趕緊打掃吧,快快快?!?/br> 兩人急急忙忙打掃了起來。 流螢聞言,想出去理論,被顏妤拉住了。 顏妤蹲在了地上,下巴擱在膝蓋上,失落極了。 沒想到,自己為了盡快見到墨瑆,求父皇將婚期提前,父皇會借著糧草敲打靖安侯府,這讓靖安侯府反而疏遠了她,對她敬而遠之。 忽然想起了,墨瑆的那句話,“公主執(zhí)意要嫁,悉隨尊便,將來墨家祠堂,多你一副靈牌不多,少你一副不少?!?/br> 上上下下這般恭敬,原來,都當(dāng)她是行走的靈牌,供奉著,生怕沖撞了她而惹禍上身! 她整個人頓時蔫了。 向來都是誰讓她不舒服,她就讓誰不舒服,偏偏這個不能用在墨家。 再加上,整個候府的人,對她恭敬有加,禮節(jié)上挑不出半點毛病,她一點法子都沒有。 直到等那兩個丫鬟走遠,她才站了起來。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下去!她要讓他們知道,她就算是靈牌,也不是普通的靈牌,她是一樽能鎮(zhèn)宅的靈牌! “公主……”流螢見她神色不太好,擔(dān)憂地喊了一聲。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總有一天,本公主會讓靖安侯府的人相信,尚公主,絕對不是尚了一塊靈牌回來!指不定是鎮(zhèn)宅旺財?shù)孽?!人見人愛的貔貅。?/br> - 顏妤下定了決心后,就回了院子。等了一晚上,都沒見墨瑆回府。 他們的院子里里外外都是墨瑆的人嚴(yán)守,墨瑆新婚之夜歇在書房的事,不會傳了出去,基于要保護墨瑆,她也要求身邊隨侍的人,務(wù)必要封口。 一直到翌日早上,她才見到墨瑆,他面無血色,整個人好像脫了一層皮一般,她心下咯噔了一下,急忙上前,“夫君受傷了?” “沒有?!蹦w依舊惜字如金。 墨瑆昨夜是毒發(fā)的日子,整個人非常虛弱,平日都要閉關(guān)一兩日調(diào)息,可今日卻是公主歸寧的大日子,宮里的宮宴與一系列儀式少不了的,墨瑆未必能撐住,展云擔(dān)心地跟在墨瑆身后,欲言又止。 她很擔(dān)心墨瑆的身體狀況,以為他又去出任務(wù)受了傷了,不想他奔波以免加重了傷,讓展云伺候墨瑆休息一會。 隨后她悄悄讓流螢往宮里遞了牌子,說她□□來了,身子不爽,改日歸寧。 顏妤去看墨瑆的時候,他剛喝了藥便沉沉睡下了。 她伸了伸手,想要檢查墨瑆哪里受傷了,手剛伸到他的胸口,就被墨瑆一把給握著,繼而揮開了。 力道之大,顏妤一個趔趄,險些摔了。 昏睡了,警覺性還這么高! 若這不是他的地盤,他警惕性會更高,估計會一把捏碎她的手骨! 算了,她還是找別人問吧。 她召見了展云。 展云因著玉牌的事,再加上婚事提前、墨瑆毒發(fā)卻還要陪她歸寧等一系列的事,心里怪罪著顏妤,卻又不得不恭敬以對,因此,見到顏妤后,展云神色很不自然。 顏妤大約也知道玉牌的事,侯府的人誤會了,對于展云的態(tài)度,她倒沒放心上,。 “夫君哪里受傷了?可請?zhí)t(yī)了?” “以前重傷的后遺癥,尚未恢復(fù)而已,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即可?!闭乖菩辛诵卸Y,回答了顏妤的話。 那面無表情的模樣與墨瑆如出一轍。 顏妤問了一些墨瑆的作息后,就又召見了太醫(yī),咨詢太醫(yī),“侯爺身子欠安,若本公主想日常給他調(diào)理調(diào)理,應(yīng)該怎么調(diào)理?” 被急急忙忙喊來的太醫(yī),以為是什么大事,聽聞是這個問題,先是一愣,而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笑得小羊須直抖抖:“臣有一膳食方子,保證能讓侯爺早日生猛如虎?!?/br> 顏妤愣了愣,“倒、倒也不用這么生猛……” 再猛如虎,她更加近不了他身了! 接下太醫(yī)的方子后,她就讓流螢去準(zhǔn)備了。 連著幾日,她端著補湯去書房找墨瑆,墨瑆都在議事,她的湯熱了又熱,直到隔夜倒掉,都沒能成功給墨瑆喝上。 這般耽擱下去,不是個事兒啊,墨瑆身子怎么撐得???這調(diào)養(yǎng)的藥膳必須得補上! 她直接去敲了書房的門。 墨瑆正在與驃騎大將軍褚麟、帝師之子陸圻談著邊疆布防之事,聽到敲門聲,轉(zhuǎn)頭看了看門外那娉婷嬌小的影子,稍稍停頓了下,繼續(xù)講著。 見狀,展云轉(zhuǎn)身開了門,走下臺階,給顏妤行禮,問道:“公主有事找侯爺?侯爺仍在商議要事,走不開?!?/br> 她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他臉色確實不太好,示意流螢將托盤遞了過去,“這是太醫(yī)開的調(diào)理身子的膳湯,趁熱給侯爺喝了,日日這般cao勞,身子哪能養(yǎng)好?” 展云眉頭動了動,點了點頭,依舊木著個臉,接過托盤就進了書房,給墨瑆桌面擱下,“主子,公主親自送來了的燉湯。連著燉了幾日,來了好幾回,您都沒空喝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