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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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夷卻知道,這不過是一具空空如也的皮囊而已,雖然有呼吸有心跳,內里并無一絲魂魄。 法則在無光的棺木中幽幽亮起:“善君跑到小世子那里去了,摸出了他身上的玲瓏骨。” 天道聞言側了下臉:“玲瓏骨?” 法則有些無語:“世上有天生劍骨,身負劍骨者修行劍術一日千里,玲瓏骨則是天賦異稟的靈修才會有的,有玲瓏骨的人能溝通天地靈氣——其實你的每一具化身都有玲瓏骨啦?!?/br> 法則吐槽了一句:“天道能沒有溝通天地靈氣的能力么,你就算隨便找一具軀殼附身足夠的時間,那具軀殼也能變成玲瓏骨。” 鬼王不關心這個,隨意應了一聲,將手掌貼在沉睡的鳴雪額頭,正要催動鬼氣將這具軀殼破壞殆盡,便聽得法則急急道:“你要在這里動手?不行啊,動靜太大了。” 不管怎么說,鳴雪這具化身都是實打實的魔尊之體,就算一點不防備地任由鬼氣出入,想要將它摧毀殆盡也是一個大工程,鬼氣魔氣碰撞產生的漩渦八成能把這座半個東阿給夷為平地。 鬼王無奈地停下手,想了想:“那就偷走吧,送到海里再動手,正好借著大水的掩護,就是動靜再大也不會被發(fā)現?!?/br> 所以等發(fā)現了玲瓏骨的善君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輕快地回來時,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具封印未動卻內里空空的棺木了。 善君盯著空空蕩蕩的棺木,臉上第一次失去了笑容,他這張臉生的英俊,但不知為何,他不笑的時候竟然給人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怖感,眼睛鼻子處處都好,偏偏合在一起就像是非人的惡物裹上了人類的皮囊,失去了笑容這個保護色,那種扭曲的怪異便前所未有地袒露了出來。 轟隆一聲,精巧的碎珠樓自下而上開始崩解坍塌,高樓一層層下陷沉入地下,穿透磅礴大雨濺起數丈高的煙塵,地面裂開龜裂恐怖的紋理,堅硬巖石宛若柔軟的油脂一般在沉重魔氣的壓迫下碎為齏粉,盛滿血的青銅鼎發(fā)出嗡嗡的共振,眼瞳猩紅的男人站立的烏黑棺木前,神情猙獰。 希夷哪里管善君是什么反應,他抱著鳴雪一腳踏出數十里,縮地成寸飛到海域之上,身披紅衣宛若神女的妖皇正好破水而出,海水吻著她動人的臉龐戀戀不舍地滑落。 鬼王將孩子拋下,妖皇伸手抱住他,兩人堪比世上最默契的搭檔,只是片刻,神女便帶著孩子重新沉入了無邊深海。 海里的事情當然要交給擅水的角色解決。 深藍近黑的海水中,紅衣神女霍然裂開了一個非人的笑容,寬大裙擺下,修長的雙腿并攏絞纏,化成長長魚尾,這魚尾不如鮫人的魚尾好看,通體深黑如帶血色,長著猙獰可怖的骨刺和宛如刀刃般的魚鰭,排列細密的鱗片翕張,滾過一圈雪亮的冷光,鱗片咬合的一瞬間迸出灼熱高溫,甚至燒得周遭海水都冒出了guntang的蒸汽。 這是被稱為海中一霸的龍魚的魚尾,每一寸都是為了廝殺而鍛造。 妖皇深吸一口氣,磅礴妖氣倒灌,沿著她如蛇般環(huán)繞著鳴雪的手臂沖入他的身軀,法則所塑造的化身自動調動身體內浩瀚魔氣反擊,兩股如海般強大的力量碰撞,一瞬間使得深海之下都出現了無水的空層。 這并不是最值得關注的,魔氣沖刷激蕩之下,那具孩童的軀體寸寸拉長,像是將數十年光陰揉在了短短片刻之中,稚嫩的幼童轉瞬成了高大挺拔的男人。 一頭長發(fā)未束冠冕,烏黑的發(fā)絲披散在繡著金線的衣袍上,深黑色重重疊疊的華服勾勒出挺拔的腰身,每一層衣衫上都用金絲壓滿了暗紋,衣擺飄拂間有水流波浪般粼粼的紋理在流動。 他的眼睛半闔著,烏黑的瞳孔中有暗紅的光暈在流轉,仿佛落進了暗紅的血色,臉頰線條精致冷硬,眉目凌厲攝人,眼神中都是殘忍血腥的暴虐,眉眼里含著倨傲矜貴的神色,明明什么都沒做,神情里也像是帶著陰冷殘酷的煞氣。 “壞了……” 玉神仰頭,她沒想到化身自帶的魔氣竟然這么強悍,怕是這些年善君也沒少給這具化身進補,竟然生生將鳴雪在魔獸潮下本快潰散的功體給補回來了一半,導致她估計錯誤,妖氣和魔氣對沖,這么大的動靜就是有海域遮掩也難蓋下去了。 善君那個神經病且不說,更糟糕的是,她好像感覺到了屬于荼嬰的那股魔氣在片刻停滯后,正在瘋狂地向這邊沖來。 第120章 海底月(九) 玉神第一反應就是把鳴雪藏起來,??薄袖如長虹拋出,卷起魔尊往身后深不見底的海域一沉,無聲無息滑翔而來的兇獸用脊背穩(wěn)穩(wěn)托住無知覺的身軀,向著深海中的裂隙游去。 下一刻,??海水排天涌起,??回灌出無數巨大的氣泡,??宛如珠鏈落入海洋,妖皇懸浮在海水中,冷冷望著上方,猙獰可怖的巨大魚尾上鱗片咬合繃緊,??發(fā)出刀鋒廝磨般的喀嚓聲。 旋即水幕破開,??兩道人影一前一后落在玉神面前。 荼嬰面色僵硬,??定定看了一眼面前魚尾人身的妖皇,她依舊面容端莊綺麗如神女,??卻因為這條猙獰魚尾轉而有了一種蠻橫惡質的美,但在巨大的心情激蕩之下,??他根本沒有別的心思去管這些,??急切地問:“我剛才——” 他話說到一半,背負雙刀的善君后來居上,手中雙刀在水里綻出一朵碩大的花,??向著水中那個模樣嬌弱的魚妖當頭罩臉蓋了過去,語氣含笑,聲音壓得冷森森的:“就是你,??趁著我不在劫走了尊上?!” 情緒翻涌的荼嬰這才感覺到邊上居然還有一個人,??見他上來就是殺招,??不由得心中一緊——這一緊當然不是為了妖皇,??而是為了這個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動手的人。 但等他定睛一瞧這個“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動手的人”,??荼嬰面色又是一變:“善君?!” 他不是傻子,在魔獸潮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善君,聯系善君方才說的話,荼嬰整個人都被膨脹的怒氣充滿了:“你——這些年師尊是在你那里?!” 玉神輕飄飄地后退,躲過了善君的刀鋒,淺紅的眼尾一掃,荼嬰已憤而抽刀對準了善君,被刀鋒對住的黑衣青年動了動頭顱,慢吞吞地轉過臉:“哦,是小少主啊?!?/br> 善君的語氣里明顯帶有調笑輕視的意味,顯然是沒將荼嬰放在心上:“尊上的遺澤好用么,借著他的名頭一統(tǒng)魔域,你也過足了魔尊的癮了吧——被敬畏奉承的感覺好不好?” 這話說得扎心,就是荼嬰這樣從來不在乎別人言語的人也被氣得短暫失了一下神,善君從頭到尾都一副無辜天真的表情,直到此刻,他眼中才有毒辣凌厲的光一閃,一枚比頭發(fā)絲還細的銀針從他刀柄上倏忽射出,向著荼嬰的眼睛扎去。 銀針上布滿了清純至正的靈力,若是扎透了護體魔氣深入肌理,頃刻之間便能攪亂魔氣運行,待銀針入體,靈力迸濺,直接便能摧毀丹宮中的魔嬰,到時候任憑荼嬰再怎么天資縱橫,也得老老實實當個廢人。 這一招看的就是快準狠,荼嬰只是這么一晃神,再反應過來時銀針已近至眼前,針尖上清冽的靈力寒如冰雪,就要擦著眼睫刺入瞳孔之中。 荼嬰下意識要折身飛退,眼前卻忽然蒙上了一層淺淡的紅。 這紅旖旎溫柔,好似天際雨后新虹落入海中,在深藍靜謐的寒冷水域里綻開了少女如暈的桃頰,薄朱淺黛,飄游婉轉,那一點帶著殺意的星芒也被這層薄紅擋在了外頭。 荼嬰茫然了一瞬,眼前的淺紅倏忽散去,柔軟的薄紗輕輕擦過他的臉頰,帶起一陣水流。 他順著看去,才發(fā)現方才那層霧氣一樣朦朧的朱紅竟然是妖皇逶迤垂落的長袖,輕薄如無物的紅袖卷著銀針返回到主人手里,又安安靜靜地搖曳在了水中。 “怎么,這是你的紅顏知己?”善君對于自己的殺招被接下一臉的不以為意,瞇起眼睛調侃荼嬰,身體卻緊繃了起來。 玉神捏著銀針懶洋洋觀察的眼睛一挑,泛著金色的瞳孔微微轉動,女子柔媚喑啞的聲音便響在了善君耳邊:“我不喜歡有人拿我開玩笑。” 不等話音落下,善君驟然暴起,魔氣澎湃涌動撞向玉神,而亭亭如枝上一抔新雪的美人漂浮在水中一動不動,像是被嚇傻了一樣。 善君嘴角的笑意尚未拉開,一道挾鈞天之勢的龐大力量便兜頭罩下,凝實的妖氣舉重若輕地穿透了他的護體魔氣,在天旋地轉間,他只看見了一條密布冷黑鱗片的猙獰魚尾,骨刺如刀般穿透他的身體,輕而易舉地把他扇飛了數丈遠。 龍魚海中一霸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與動輒數十丈大小的海中兇獸相比,它們大多只有一兩丈長,還不夠兇獸們一口吞的,但是能憑借這樣小的身軀在與海獸們廝殺的過程中占盡上風,足可見它們身體素質的強悍。 這么一尾巴拍下去,能將以頭骨堅硬著稱的鐵骨魚拍成餅餅,善君運起全身氣力護住胸腹,但等水波靜止,還是能看到他胸腹處深深凹陷了下去,沖擊之下衣袖化為齏粉,周圍皮膚呈現可怖的深紫。 “噗——” 善君捂著胸口,血如涌泉般從他口中噴出,在他面前籠出了一團近黑的血霧,眼中怨毒冰冷的光被壓在眸底,換上了一張?zhí)煲聼o縫的熾熱笑臉:“善君失言,前輩罰也罰過了,可以把尊上還給我了嗎?” 一聽到鳴雪的事情,方才還作壁上觀的荼嬰也看向了玉神。 玉神:“……” 早知道她該下手再重一點,把這貨拍死得了。 “什么尊上?”紅衣黑發(fā)的美人綽約如枝頭繁花,猙獰魚尾懶懶撥動水流,暈紅的眼角瞥著他們,神情不變,“這海域里只有我一個‘尊’,你們找你們的尊上,怎么還找到我門口了呢?啊……說不定他已經被我吃掉了吧?!?/br> 美人細長的手指壓住腹部,面上浮現一絲坦白的遺憾和饑餓:“總是吃不飽,我也沒辦法啊?!?/br> 荼嬰臉色僵硬了一下,他當然不信妖皇口中的吃掉了之語:“陛下說笑,我正是感受到了您和師尊的魔氣對撞才過來的。” 玉神曲起食指,用指關節(jié)按壓著飽滿瑩潤的紅唇,笑意傲慢:“啊,既然你不信,那你就自己來找呀?!?/br> 她有恃無恐地伸展雙臂,臂彎里鮮紅薄紗逶迤漂浮,盛氣凌人好似一團灼灼火焰。 只要她不承認,他們能怎么辦呢?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只要有點理智,就不會再糾纏下去了。 看著荼嬰一臉鐵青,一旁的善君已經悄無聲息地四下打量起來,準備尋到空隙逃跑,玉神嘴角的笑容不斷拉大,心中從未有過如此爽快的時候,還想再欺負荼嬰兩句,就見荼嬰忽然將目光投向了她身后,眼里猛地亮起了光。 玉神將要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口,一點不妙的預感從她心里升起,正膽戰(zhàn)心驚地琢磨著到底是哪里不對,就看著荼嬰對著她身后脫口而出:“哥!” ……壞了,她竟然忘了荼兆! 一身白衣的劍修踏水而來,海水不比陸地,修道者雖然能分水呼吸,行動多少還是有些不便,但來人姿態(tài)坦然,手中還扶抱著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竟然也宛如行走在地面一般自如。 玉神悄悄側過臉瞅了后方一眼,看見荼兆扶抱著的那個男人,眼前就是一黑。 兩個小兔崽子,竟然還學會了聲東擊西! 荼兆和荼嬰感知到魔氣妖氣對撞時已經在出東阿的路上,這股兇悍暴烈的魔氣一出現,荼嬰就瘋了似的往回沖,荼兆拉不住弟弟,只得跟在他后面。 但他多長了個心眼,沒有循著去往沖擊的中心,而是沿著那股溢散的魔氣往外繞了大半圈,潛入水底一看,曾有數面之緣的鳴雪魔尊正被一只巨大的海獸托舉在脊背上,向著遠方竄去。 荼兆刻意收斂了身上靈氣,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順著水流無聲無息地落在海獸寬逾城門的脊背上。 偌大海獸早就習慣了有東西掉在自己身上,加之荼兆的身形對它而言實在渺小,它甚至根本沒有發(fā)現背上多了個人,依舊遵循著妖皇的命令有多遠游多遠。 荼兆斂聲屏息,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仿佛沉睡的魔尊,離得越近,那股凝重冰冷的威壓越是強烈,甫一看見那張臉,荼兆的心神就是一晃。 他有多久沒有看見過師尊了? 一劍能當天下先的明霄仙尊,就那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白玉京懸掛的歷代宗主畫像不能畫出師尊風華的萬分之一,到如今,他明知道面前這人不是他的師尊,連氣質神貌都迥然若兩人,他仍是為之失神了許久。 海中靜謐,只有溫順的鯨在長長鳴唱,悠揚聲響回蕩在海域里,荼兆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地,朝魔尊頷首:“鳴雪……師叔,多有得罪?!?/br> 荼嬰一見到那面容冰冷俊美的男人,就瞬間忘卻了周遭的所有事物,僵直著身體過去,半途還絆了一下,荼兆將鳴雪交給自己的弟弟,轉頭卻對著玉神拔出了劍。 玉神:“……” 偷我的人還敢對我拔劍!好膽啊兔崽子! 白衣劍修面對妖皇沉沉的威壓,仍舊目光堅定,長劍寸寸出鞘:“陛下,晚輩冒昧,請問一事?!?/br> 他根本沒打算聽玉神的回答,直接便道:“多年前魔域獸潮席卷兩界,阿嬰的師尊力敵魔獸,不見蹤跡,當時晚輩的師尊,太素劍宗宗主明霄仙尊前去救援,之后也是下落不明,而今鳴雪師叔現身在此,為您手下兇獸所護持,敢問……敢問晚輩的師尊……敢問明霄仙尊,正在何處?” 他的語氣很平靜,好似從頭到尾都沒有被動搖過,但說到最后時,還是不由自主地泄露出了一絲顫音,雙目緊緊盯著玉神,不肯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玉神:“……” 她能說什么?這回可是人贓并獲了。 善君取出幾瓶丹藥,看也不看,統(tǒng)統(tǒng)倒進了嘴里,被強行調動起來的魔氣充盈身體,凹陷碎裂的骨頭發(fā)出炒豆子一般的聲響,方才還奄奄一息的人又沒事一般站了起來。 他本來是想扭頭就跑,可忽然到來的白衣劍修牽住了他的步伐,在場的眾人中只有他知道鳴雪魔尊軀體返幼的事情,此刻一見身形高大的魔尊,當即怔在了原地,眼神里不易察覺地掠過一絲忌憚,原本要逃跑的心思也被打散了七七八八。 “且不論明霄仙尊的下落,尊上此刻人事不省的情況,前輩也不打算解釋一下么。” 善君幽幽地將鳴雪長久不醒的鍋凌空扣向了玉神。 玉神:“……” 荼嬰全副心神都在鳴雪身上,按住對方的腕脈查探了一番,沒有發(fā)現什么暗傷,倒像是有離魂癥狀,可是離魂之后怎么能發(fā)出先前那樣強悍的魔氣?全然不知道化身特性的荼嬰思前想后,就只能認為鳴雪是在和妖皇對戰(zhàn)的過程中出的意外了,因此他也將視線投向了紅衣艷艷的美人。 玉神:“……” 荼兆沒有得到回答,又沉聲發(fā)問:“敢問晚輩的師尊明霄仙尊此時在何處?” 玉神:“……” 天道前所未有地感覺到了一絲心累。 被這邊的大動靜引來的法則圍觀了全程,內心油然升起了一種詭異的……興奮感,啊,這個場景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它明明只是簡單地看著,居然像是大夏天栽進了雪堆一樣,渾身都被冰冰涼涼的一激,這也……這也太好看了吧! 妖皇此刻哪有心情去管幸災樂禍的法則,她現在渾身是嘴都說不清為什么鳴雪會出現在她的海域里,又為什么兩人會大打出手,但解釋不清,不代表誰都可以往她頭上扣黑鍋。 那條魚尾繃緊了,鱗片咔咔扣合,發(fā)出金鐵嘶鳴的摩擦聲,沙啞柔婉的女音低如耳語:“誰給你的膽子,把莫須有的惡名扣到我身上的?” 善君一聽她開口,心中警鈴登時大響,顧不得玩弄小詭計,魔嬰飛快運轉,驅使魔氣裹住他飛身后退,正好躲過了來勢洶洶的一尾巴。 硬度堪比金鐵的魚尾拍空,余力擊碎了下方海石,偌大氣浪翻卷開來,四周生長的海中靈草瞬間化成飛灰。 善君額頭冷汗涔涔,臉上還保持著習慣性的僵硬笑容,眸光閃爍不發(fā)一語。 荼嬰見此,猛然想起之前善君說的那句話,轉而逼問他:“這些年,師尊一直在你哪里?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