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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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他下意識地相信玉神不會騙他,況且鳴雪是個怎樣傲慢霸道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這樣的人,絕不可能安安分分待在善君身旁這么多年,但凡他還有一絲氣力,都會去尋找明霄劍主,能讓他被善君藏匿多年,只能說明這些年里鳴雪壓根就是神智全無的狀態(tài)。 見瞞不下去了,善君冷笑一聲,轉(zhuǎn)頭懟他:“師尊?現(xiàn)在開始喊尊上師尊了?之前不是很有骨氣,死都不肯留在魔域嗎?” 荼嬰咬緊了牙關(guān):“那你呢?自詡忠誠師尊,暗自藏匿師尊,私下到底想干什么?” 兩人眼風(fēng)相對,頓時在半空擦出了四濺的火花。 善君臉頰肌rou動了動,露出了一個讓荼嬰惡心欲嘔的怪異笑容:“我能干什么?尊上境況如此,你自稱是他的徒弟,卻對他滿腔恨意,難道我要將尊上交給你?哈哈哈哈哈,尊上當(dāng)然只能是我的!我的一切都由他賦予,我要陪在他身邊,等他醒來,賜予我愛意、疼痛,用鞭子掌控我的身軀……” 他說到后面,一雙眼睛亮如鬼火燃燒,吃吃地悶笑起來,聽得在場幾人臉色都是一變又一變。 荼兆皺起眉頭,高冷如山巔寒松的青年橫劍而起,冷冷呵斥:“放浪之語!” 善君之前被玉神一尾巴打在胸口,暗傷淤積,便是吃下了諸多靈丹妙藥也不見好,此刻荼兆發(fā)難,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一邊笑,一邊抽刀抵擋,沒兩下就被荼兆劍鋒一掃,踹到了荼嬰腳下。 黑衣青年狼狽地吐出喉嚨里的淤血,扎成馬尾的長發(fā)散落下來,半跪在海底淤泥里,壓根沒有給荼嬰一個眼神,只是癡癡地伸手去拽那無知無覺的男人的衣擺:“尊上……尊上,看看善君吧,看看善君吧……” 形容凌亂的青年臉上神情迷醉又狂亂,好像陷入了一場久遠之前的幻夢:“尊上,你看看善君……萬人血我已經(jīng)取到了,玲瓏骨也找到了,只差一顆并蒂心……等我找到明霄,剜出他的心,你就能醒來了……” 荼兆聞言勃然色變,一張無欲無求的臉氣的發(fā)青:“你竟敢對師尊……” 劍光如寒雪冰凌,乍然亮在寂靜無光的海中,似飛霞一泓的劍光擦過善君的脖頸,一下子截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等下了手,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氣急之下做了什么,竟然忘記審問善君他口中的萬人血玲瓏骨都是些什么東西,更重要的是……他忘了問善君是否知道師尊的行蹤。 思及此處,正要順勢往下刺穿魔嬰的長劍生生停下,荼嬰心中亦有同樣的疑問,但他到底修行的是魔功,手段比荼兆更葷素不忌,抬起手一引,將善君的軀體吸在手中,往下一抓,魔修可斷金玉的指爪穿透了血rou之軀,生生抓裂丹宮,將那個形如幼兒的魔嬰抓在了掌心。 魔嬰有成年男子半個巴掌大小,臉容精致小巧,生得和善君一模一樣,正張著嘴發(fā)出無聲凄厲的嘶吼,荼嬰臉色冷硬,毫不在乎魔嬰的掙扎,將它貼近自己的額頭,外放魔氣,裹住魔嬰,閉上了眼睛。 鳴雪是世所罕見的天縱奇才,他自創(chuàng)的《天魔訣》更是當(dāng)世罕見的頂級功法,荼嬰沿著他的路往下走,能發(fā)揮出來的實力比他本身境界要高出不少,穿透魔嬰的屏障入侵它的思維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不過寥寥片刻之后,荼嬰再度睜開眼睛,這回他的表情已經(jīng)不僅是難看,草草瀏覽了一番善君記憶中虐殺無辜的片段,他面色鐵青地擰碎了手中魔嬰,看著與之神魂牽系的rou身倒在地面,眼神里全是厭惡。 他以傳音之術(shù)簡單地將萬人血向兄長解釋了一遍,成功看到兄長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絲反感,二人誰都沒有提及那顆并蒂心的事,因為此刻還有更重要的—— 荼嬰轉(zhuǎn)向一直津津有味看戲的妖皇:“陛下方才為何要對我?guī)熥鹣職⑹???/br> 玉神:“……” 美人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想了想,她慢吞吞地收攏長袖,一臉不耐地反問:“他出現(xiàn)在我的海域,我為何不能殺他?” 荼嬰緊接著問:“可師尊此前一直神智全無,怎會憑空出現(xiàn)在東海?” 玉神冷笑一下:“這你應(yīng)該問他?!?/br> 見荼嬰一下子無話可說,玉神心中松了口氣,誰知這口氣還沒有松到底,荼兆忽然插嘴:“可是我在尋到鳴雪師叔的時候,他正被您手下的海獸帶著遠離,這又是為何?” 這問題好難回答??! 玉神索性揚起眉尾:“小崽子,你們問題怎么這么多?上次我心情好,讓你們走了,你們難道以為是自己本事好嗎?” 眼見得妖皇面上有了隱隱薄怒,荼兆也知道這不是再問下去的好時機,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過內(nèi)心那一點點隱秘的希望,萬一,他是說萬一,萬一妖皇能知道師尊的下落呢? 他找了師尊這么多年,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因此頂著妖皇威壓沉沉的視線,荼兆收劍歸鞘,一揖至地面,聲音里多了絲不易察覺的哀求:“請陛下再思索一番,是否有見過晚輩的師尊?” 自從他被領(lǐng)上白玉京后,這是他第一次做出這樣卑微哀求的姿勢,他知道面前的妖皇不通人性,也不會為人類的哀求所動容,但他不能不做出這么一次嘗試。 玉神看著他彎下的腰,沉默了片刻,而后輕輕笑了一聲:“什么明霄?我若是見到太素劍宗的人,當(dāng)然是要殺之而后快,你應(yīng)該慶幸你的師尊沒有見到過我?!?/br> 她的回答令荼兆含著希望的神色慢慢失落下去,荼兆用盡全力行完了禮,輕聲道謝,后退時腳步一個踉蹌。 荼嬰扶著自家?guī)熥鹁鸵孓o,玉神忽然怒極了似的笑起來:“等等,我有允許你們走嗎?” 一直平靜的海域忽然卷起了渦流,這片海洋向著外來者露出了尖銳的獠牙。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當(dāng)這里是什么地方?” 傲慢的妖皇露出一個血腥的笑容,再不給他們一點苦頭嘗嘗,他們怕是要把她當(dāng)成好人了。 也不用打殘廢,打個半死就差不多了,至少不能讓他們在外頭到處折騰,找方法妨礙玉神孕化妖氣。 妖皇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絕不肯承認是為了報復(fù)他們方才咄咄逼人的問話。 第121章 海底月(十) 善君死了。 奔波在尋找明霄仙尊的路途中的幾名魔修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這個事實, 善君能掌控他們當(dāng)然靠的不是什么恩威并施,而是在他們身上下了一種名叫追魂符的禁制,借此牽引著他們身上一縷魂魄, 但凡他們敢有一絲不臣之心, 這一縷魂魄就會在追魂符的作用下化為飛灰。 魂魄被掌握在他人手里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他們盡心竭力給善君干活,也是想著能求一個恩典解開身上的追魂符, 沒想到明霄仙尊還沒找到, 善君先死了。 掌握追魂符的人神魂俱散, 追魂符當(dāng)即碎裂, 被牽引在善君手中的一縷魂魄返回到魔修身上, 他們還沒來得及喜極而泣,緊隨著這一縷魂魄返回的命令就響在了他們的神魂中。 這就是追魂符的另一個作用了, 當(dāng)追魂符碎裂時, 主導(dǎo)者可以向被掌控者下最后一個命令, 這個命令會緊緊纏繞在那一縷魂魄上, 除非命令被完成,否則它就會成為心魔, 終生追隨在魂魄主人身上。 ——何其歹毒! 魔修們大喜又大悲, 恨不得找到善君的尸骨在他身上踏上一萬只腳,把他碾進世間最骯臟污穢的地方才好。 依他們看來,善君那樣心腸惡毒的家伙, 絕對會給他們下不可能完成的命令,好拖著他們一起死了算了,誰知道等他們心如死灰地去看那條命令時,紛紛愣了一下。 不是因為猜中了善君的想法,恰恰相反, 這個命令對他們來說簡直可以完成的太容易了。 ——銷毀萬人血,殺掉東阿王世子。 幾名魔修面面相覷,一瞬間都有點懷疑自己的神智是不是出了問題。 “這萬人血,不是取來給尊上用的嗎?之前他這么上心,現(xiàn)在……說銷毀就要銷毀了?那尊上……”一人遲疑著開口,他倒不是真的關(guān)心鳴雪魔尊的死活,只是下意識地不敢相信善君的為人。 善君之前把尊上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放在心上,為了喚醒尊上想盡了辦法,不惜背上因果屠殺凡人,好不容易才取夠了萬人血,奉上血的那天他們都看出了善君狂喜的心情,怎么一言不合就要銷毀了? 若不是追魂符的碎裂無法假造,他們甚至懷疑善君這是詐死,要借著這個機會玩弄他們。 有人冷笑出聲:“誰知道善君那個瘋子是怎么想的,總歸既然他如此說了,我們就如此做,銷毀萬人血,殺了那個東阿王世子,之后我們便可以逍遙去也!” 余下幾名魔修聞言紛紛應(yīng)和:“是,不管他怎么想的,這個瘋子喜怒無常,說不定就是想拉著魔尊一塊兒去死,讓他們自己到底下掰扯去,我們只管做了我們的事情?!?/br> “是極,那我們便兵分兩路,一隊去找萬人血,一隊去殺那個凡人世子。” 幾名魔修商議定了,當(dāng)即掉頭往回,向著東阿王府撲去。 他們雖然被善君欺壓得不成樣子,但到底也是到了魔嬰境的高手,進入王府如入無人之境,隨手擒了一名侍女逼問出東阿王世子的下落,縱身便往觀潮樓掠去。 外界風(fēng)雨如驟然,小樓中卻是一派靜謐,藥木仍舊燃著,香氣作用下,侍女們都沉沉睡著,被善君打暈了的尤勾也倒在床榻前昏迷不醒,阿幼桑正巧提著一籃點心從廚房回來,迎面就和幾名魔修撞了個對臉。 阿幼桑愣了一下,魔修們卻沒有發(fā)愣的,為首的魔修渾然沒有把這個穿著侍女服飾的女子放在心上,隨意地伸出一只手擊向她的天靈蓋,眼見這女子就要血濺當(dāng)場,下一刻,眼前人影就是一散。 “嗯?”魔修不由怔了一下,“此處怎會有修道者?” 他沒有往別的方向猜,只以為是東阿王聘請了修道者來保護他兒子的,實在也是因為阿幼桑本身實力不濟的緣故,看起來不像是正經(jīng)門派出身的修者,更像是權(quán)貴人家特意豢養(yǎng)起來送去修道以保護自家安全的散修。 阿幼桑臉色卻是大變,這些魔修要去的方向只有一座觀潮樓,他們的目標(biāo)顯而易見的就是大祭司! 她心下急切,急著脫身趕去大祭司身邊,奈何這幾名魔修都不是吃素的,她長久侍奉在巫主身邊,加之天賦有限,本身實力就不行,全靠身上千奇百怪的蠱毒和層出不窮的法寶抵抗攻擊,眼見她不要錢似的拿出各種法器,魔修們眼里都出現(xiàn)了貪婪之色。 一人猛然收手,瞇起眼睛道:“這小妮子來歷不凡,身上寶貝多得很,抓了她,哥幾個平分法寶!” 此言正中魔修們下懷,一時間攻勢頓時猛烈起來,阿幼桑額頭汗水涔涔,手中握住了一截瑩潤的玉管,再次向著不遠處的觀潮樓看去。 令她失望的是,觀潮樓始終一片靜謐,好似全然不知這邊的動靜一般。 阿幼桑知道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這里有人來截殺她,怎知觀潮樓那邊境況如何呢?說不定也有魔修進去了,否則以尤勾的警惕性,不可能這里打成這樣子她都不出來看一下的…… 心知再猶豫也是無用,阿幼桑手中猛然用力,捏碎了那一截玉管,一時間雪亮的白光綻出,好似平地里升起了一顆太陽,光芒籠罩住阿幼桑全身,穿透了東阿郡陰雨沉沉的天空,與此同時,萬里之遙的極東之地,佇立在天穹盡頭的危樓應(yīng)和般散發(fā)出朦朧的淺光,懸掛在檐下的鈴鐺無風(fēng)自動,撞擊出了悅耳的聲響。 樓中男女老幼同時仰起了臉,神情驚疑不定地互相對視,下一秒,他們的臉色就全變了。 危樓有靈,牽系巫主安危,與危樓呼應(yīng)的玉節(jié)斷裂,金鈴搖動,是巫主有大難的警告。 “阿幼桑不在!尤勾也找不到!”反應(yīng)快的青年奔回來大聲道。 “……好像很久沒看到她倆了?!眿D人沉著臉?biāo)妓鳌?/br> “頂樓上不去!我在外頭傳音,大祭司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匆匆跑下來的青年臉色慘白,“大祭司從來不會不理我們的……” 所有人的神情都變得凝重起來,拄著拐杖的老者發(fā)了狠,用拐杖用力敲擊地面:“喚醒危樓!去接大祭司!” 老者粗礪的聲音響徹宏偉高樓,下一刻,挎著菜籃子的婦女扔掉了菜籃露出手腕上纏繞著的短刃,模樣淳樸憨厚的青年放下肩頭擔(dān)子,拔出后腰交叉的彎刀,清甜嬌俏的溫柔少女收斂了笑渦,袖中毒蛇嘶嘶吐著蛇信爬上肩頭,佝僂身形的老者扔下拐杖,蒼蒼白發(fā)下慈祥的眼神轉(zhuǎn)變成刀鋒出鞘般的銳利。 危樓中的巫族人,都是能為了巫主赴死的狂信徒。 機關(guān)順應(yīng)人類的心意運轉(zhuǎn)起來,隱匿在墻壁中的無數(shù)齒輪咯咯轉(zhuǎn)動咬合,拉動粗逾成年男人大腿的鐵鏈,機關(guān)咔咔落下,永寂的池中燃起了guntang的火焰。 世間人力所能達到的極致發(fā)揮了恐怖的作用,如蛛網(wǎng)密布的鎖鏈各行其是,牽引精巧關(guān)節(jié)運作,危樓大門轟然關(guān)閉,寶塔從上而下一層層滑入底部,最上層被厚重的底層樓宇宛如珍寶般環(huán)抱起來,幾經(jīng)收縮擴張,原本華麗典雅的危樓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沉重鐵甲披在樓宇之外,被精雕細琢的墻壁遮擋在下的光芒驟然亮起,層層疊疊的各色陣法不要錢一般刻滿了每一處角落,以無數(shù)靈石構(gòu)成的陣法懸浮重構(gòu),靈光明滅之間,放出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恐怖威壓。 僅僅憑著雕刻在外墻上的這些陣法,危樓就可以被稱為世所罕見的一件神器。 這座危樓,是巫族人為巫主精心打造的居所,它收集了世上最奢侈富貴的綾羅綢緞,以供養(yǎng)金尊玉貴的巫主,當(dāng)然也要有刀槍不入的外殼,能將巫主環(huán)抱護佑其中。 無用的建筑脫落分解,外層自動脫離重構(gòu),不遠不近地圍繞著核心飛行,原本高大的樓宇經(jīng)過一通變化,儼然成了個從未有人看過的形態(tài),極東之地狂風(fēng)驟起,地層翻動,露出掩埋在泥土之下的巨大法陣。 挖空了一座山的靈脈才構(gòu)筑而成的法陣包圍了整個危樓,靈石放出的光上達星空,原來越明亮的光逐漸吞沒了這座樓宇,千萬里之外都能看到這邊大放的光亮,沉沉黑夜之上,極東之地竟然生生如入白晝,這等宏偉可怖的境況看得所有修者震顫失語。 阿幼桑捏碎玉管之后,整個人的面色就灰敗了下去,隔著仙凡的屏障強行呼應(yīng)危樓,要付出的代價不小,垂在胸口的烏黑長發(fā)里爬上了蒼白的雪色,她張口嘔出一灘血,明亮眼神也黯淡下去。 魔修們看著她身上那一霎放出的雪亮光芒,明明那光芒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但他們同時從中感覺到了隱隱的不妙預(yù)感。 修者的預(yù)感都是不能無視的,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決定速戰(zhàn)速決,同時分出人手去觀潮樓殺人,兩名魔修退出戰(zhàn)圈,全速掠向觀潮樓。 見兩人離去,阿幼桑心中大急,抬手還要放出法器阻攔,便被留下的幾人擋下,剩下幾人都是魔嬰境的高手,被這樣一個修為平平的女子攔在這里這么久,已經(jīng)覺得頗沒面子,下手愈發(fā)狠厲毒辣。 阿幼桑雙手發(fā)顫,劇烈的恐懼幾乎要把她擊潰,她不怕死,但是大祭司……是她們把大祭司偷偷帶出來的,如果大祭司出了事…… 她忽然前所未有地渴望能看到鬼王,他不是說會一直守著大祭司的嗎,可是現(xiàn)在大祭司有難,他為什么不在!他為什么不在! 凄厲的嘶鳴和哀求都沒人聽得見,兩名魔修已經(jīng)推開了觀潮樓的門,半路遇見的阿幼桑讓他們多了個心眼,有驚無險地繞過室內(nèi)布下的陣法,看見昏迷在床榻前的侍女,他們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是善君的手筆?!备兄綄儆谏凭哪鈿埩?,一人低語道。 “隨便是誰,都跟老子沒關(guān)系。”另一人不耐煩地回答。 床上的孩童面容精致,嘴唇淡紅,頭發(fā)烏黑,躺在錦被中,宛如一尊精雕細琢的漂亮瓷娃娃,小胸脯微弱地隨著呼吸起伏,眉眼間一片沉入夢鄉(xiāng)后的寧靜。 “死在睡夢里,也算是你的造化?!蹦捺哉Z,手中一把短匕凝實,灌注了雄厚魔氣抬手向著床榻那一塊小小的隆起用力擲出! 殺一個凡人一點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