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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灼微微一愣,說道:“倒也不冷。” 以前時間對于顧灼來說沒有意義,也許剛開始還驚奇過,到后面就自然而然給忽略了這件事,她的確是不怕冷的,準(zhǔn)確的來說,應(yīng)當(dāng)是她的體感永遠(yuǎn)是剛剛好的溫度。 不管是酷暑,還是寒冬,對于顧灼來說跟春天沒什么兩樣。 菀南沒有繼續(xù)追問,轉(zhuǎn)而說起別的:“也是奇怪,修為盡失,體質(zhì)卻比尋常普通人好上很多……” 她說著,就去看顧灼,就對上顧灼的眼睛,話語一下卡殼,出口變成了別的:“你看我做什么?” 顧灼便垂下眼眸,長發(fā)跟著垂落遮住雪腮,就連那一點(diǎn)朱唇都看不真切了,菀南忽的就有些后悔了,她輕咳一聲,繼續(xù)道。 “我現(xiàn)在想來,你沒了修為應(yīng)當(dāng)是那個人的手筆,她可能本想置你于死地,但又不知為何心生憐惜,給了你一線生機(jī)?!?/br> “不然,你早該凍死在這里了。” 菀南說著便輕輕笑起來,笑聲里帶著幾分暢意,那雙不怎么正派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顧灼,像是惑人心魄的魔修:“顧灼,你還記得那個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710 01:30:30~20200711 00:54: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深陷七五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欺詐師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7章 妖獸 顧灼并沒有原主的記憶, 自她有自己的記憶以來,她就被困在這里。 硬要說,她第一個遇見的人, 大概是將她帶到這里的人。 對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對她說話時也帶著憐憫,盡管這種憐憫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顧灼當(dāng)時昏昏沉沉的,倒也不是特別反感, 甚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 她都是依靠猜測對方的身份而過著,一直到她大部分時間都陷入沉睡中, 久而久之,也就把這短短的幾句話給忘掉。 現(xiàn)在菀南問起, 顧灼便有些恍惚, 由于時間太久, 記憶中那幾句話也變得模糊起來。 她思索著,在菀南眼中卻是難過傷心到沉默不語。 菀南本來應(yīng)該感到快意,但見到顧灼因傷心而難過地垂下頭, 她心里面又不舒服了起來。 雖說那人已是化神期, 但說到底年齡也有些太大了,不如自己年紀(jì)輕。何況那人冷心冷情, 與其為這種人傷心, 還不如逍遙天地。 菀南以前就不會安慰人, 更不用提現(xiàn)在,想要說點(diǎn)安慰的話也是有些磕巴:“……倒也不用這么難過, 不過是個老太婆罷了?!?/br> 她本來還想說“年老色衰”,考慮到修者都能輕易改變?nèi)蓊仯簿蜎]有這樣說。 倒是顧灼吃了一驚, 她睜大眼眸看向菀南,詫異道:“老太婆?” 她記憶中那人是相當(dāng)年輕的,雖然當(dāng)時只看到一截衣袍,但垂落下來的手卻是皮膚白皙且緊致,倒也不像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 很快顧灼就反應(yīng)過來,修行本是逆天而為,也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登上大道,死在半路上也再正常不過,并不是人人都與天同壽,說不得當(dāng)初那人如今壽命已盡。 顧灼只是有些可惜罷了,畢竟這是她剛來這里時遇到的第一個人。 菀南嘴角向下壓了些,她垂眼,又忍不住去偷看。 月光從破了個大洞的洞口傾瀉,大片柔和的月光就像是一片片羽毛,溫柔地落在顧灼身上,她在山谷中待了許久,長發(fā)已經(jīng)長到腳踝,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就這么隨意披散著,畢竟她整日里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睡覺,等著被人叫醒就是。 黑漆漆的眼睛就這么直勾勾地望著菀南,菀南覺得自己就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但她又不想顧灼再和那人有任何意義上的聯(lián)系,甚至,她還生出來一點(diǎn)妒意。 “……可以這么說?!陛夷虾馈?/br> 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她明明是來了結(jié)這個導(dǎo)致她一生悲慘命運(yùn)的罪魁禍?zhǔn)椎模m然對方目前為止已經(jīng)沒有能力能迫害到她,但也不至于……變成現(xiàn)在這番模樣。 菀南都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只知道,當(dāng)顧灼說想要去小世界普通人的鎮(zhèn)上時,她便頭腦一熱帶著顧灼去了。 分明,分明她是她的仇人來著。 顧灼這還是第一次離開隱藏著山谷的山峰,她倆剛一下山,這座山峰便被濃霧給掩蓋住,顧灼回頭望時,忍不住問到菀南:“其他人看到山峰也是這樣子的嗎?” 菀南是從大世界到小世界來的,她自然是一眼就看穿這座山峰的底來。 “因為有法器的緣故,可以防止平時的普通凡人誤入山峰?!陛夷险f著,目光落在顧灼的發(fā)頂,目光忽而柔和下來,“這百年來,你一個人怕是有些寂寞?!?/br> 她本以為等自己尋到顧灼時,對方或許會有些神志不清或渾渾噩噩,卻不料顧灼只是忘掉了部分記憶,其余看著還挺順眼的。 不只是順眼。 菀南用著諸多借口理由,讓顧灼換上了她的衣服,都是一些比較方便行動的衣服,只是因為是菀南的尺寸,是以穿在顧灼身上,總是顯得寬松那么幾分,輕得似一片紙。 沒料到,黑色的料子穿在顧灼身上,顯得皮膚更白了,像是凝著一團(tuán)白雪,殷紅的唇紅得像滴血,襯得膚色越加白皙,黑漆漆的眼眸看過來,像是氤氳著一汪春水,無端叫人心也跟著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