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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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歡到鴻銘的時候,譚宗南正在寬大的辦公桌后垂眸看著什么。耀眼的光輝落在他的臉上,泛起一層淺淺的金光,明明應(yīng)該溫暖,卻莫名有一種寒意,抿了抿唇,“宗南,你找我什么事?” 譚宗南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敘舊?!?/br> 敘舊?程歡稍稍放下心,扯了個笑,“敘什么舊?” “宗銘走之前做了一個決定,這件事除了我和譚志國,再沒有其他人知道?!弊T宗南視線有如實(shí)質(zhì)般落在她臉上,“但你那么愛宗銘,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而我也恰好愿意告訴你?!?/br> “是什么?” “他簽了器官捐獻(xiàn)的協(xié)議?!?/br> 程歡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桌下的手卻緊緊攥起,“你告訴我這個是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意思,只是猜到了你回國的目的?!?/br> “我?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只是回來看看而已。”程歡笑的有些不自然。 “是嗎?”譚宗南挑了挑眉峰,“難道你的目的不是宗銘,或者說是宗銘的心臟嗎?” “宗南,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譚宗南沒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斂了神情,“我一直不懂你為什么會在我車?yán)锶酉乱粋€拆了封的避孕套,因?yàn)槟銢]有任何必要去做這種無聊的事。可昨天,我忽然想起來宗銘的這份協(xié)議。如果有人以此為由要求你做,你便有了動機(jī)?!?/br> 程歡避開他的視線,“宗銘心臟已經(jīng)移植給別人的事情,我之前并不知道,也從沒聽說過。” “程歡?!弊T宗南眸中神色復(fù)雜難辨,“我從沒說過宗銘的心臟已經(jīng)移植給別人了。” 程歡白了一下臉,又很快鎮(zhèn)定下來,“是你說他簽了捐獻(xiàn)協(xié)議,所以我才這么想的。” 譚宗南隱在陽光里的輪廓晦暗不清,淡淡道,“是嗎?可宗銘的心臟確實(shí)移植給了別人,但那個人在手術(shù)后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免疫排斥反應(yīng),并沒有活下來?!?/br> “不可能!譚志國說那個人還活著的!”程歡忽然激動了起來,“他告訴我,那個人帶著宗銘的心臟活的好好的,你在騙我!” 譚宗南從抽屜里拿出張A4紙,遞給她,“你不如先看看這個,如果不信,你隨時可以去調(diào)查這件事的真假?!?/br> 程歡接過,是受捐人的死亡通知單的復(fù)印件。 她的手指有些顫抖,抿著嘴唇說不出半句話。 不會的,不會的,譚志國說了,宗銘的心臟還活著,宗銘還活著啊..... 譚宗南嘆出口氣,“一直沒告訴你,是因?yàn)槲也伦阢懰隙ú幌朐僮屇阃纯嘁淮?。但我很抱歉,因?yàn)槲覀兊氖虑閷⒛阍贍砍哆M(jìn)來。” 他從懷里拿出一枚硬幣,“宗銘什么也沒留下,但我想把這個給你,也算一點(diǎn)念想?!?/br> 程歡嘴唇動了動,看著硬幣上面雕刻的譚宗銘叁個字突然模糊了眼眶。她仿佛透過這些字看見了譚家花園里那個瘦弱病態(tài)卻樂觀溫暖的少年。 “你叫程歡?那你以后一定會有很多孩子。” “為什么?” “因?yàn)槟愕拿职?,程歡承歡,兒孫繞膝,承歡膝下啊。” ...... 可是笨蛋譚宗銘,沒有你,程歡又怎么能承歡?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小心翼翼的將那枚硬幣放好,“宗南,你說的對,我回國的目的就是為了宗銘的心臟。但現(xiàn)在,我不信你們?nèi)魏稳说脑?,我會去查。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回美國?!?/br> 譚宗南微微頷首,“好?!?/br> 程歡拿起一旁的包,“那我先走了?!?/br> 辦公室的門被帶上,譚宗南目光落在窗外半落的夕陽上,想到竇北給自己發(fā)來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深深嘆出一口氣。 當(dāng)日高洋買通鬧事的人只是一個契機(jī),因?yàn)樽T志國深知鴻銘的公關(guān)一向是用總裁的緋聞來壓負(fù)面消息,因此派出了程歡。 這對不知情的鴻銘公關(guān)部來說就是現(xiàn)成的、不必編造的處理方案。 新聞一出,宴寧便會誤會,無論她是否動心,都會讓她在宴氏會議上抗拒科技股的投資,從而讓黃昊引出高洋的潤亨制藥。 待到潤亨曝出過期藥品一事,宴氏又會大跌股價,宴寧剛樹立起的信任度也瞬間被粉碎。 譚志國想要宴氏,黃昊想要權(quán)利,兩人一拍即合布下這個局,不算完美,但勝在琢磨透了人心。 或者說是女人的心。 譚宗南點(diǎn)了根煙,眺望著湛藍(lán)的天空。 宗銘,大哥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不讓你愛的人去蹚這趟渾水,不讓你愛的人把你的離去當(dāng)成執(zhí)念。 一陣清風(fēng)吹來,拂在桌角的那盆綠蘿上,翠油油的葉子隨風(fēng)舞動,像是在笑著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