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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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那么愛說愛笑,活潑俏皮?!?/br> “但小爽你又不是那樣的,你們的區(qū)別在于,梁玨可以是大家的陽光,而你只能做自己的太陽。” 江爽當(dāng)時就放棄了。 因為張揚那句,她和梁玨差不多。 她意識到了自己喜歡周哲,可她不會卑微到想要去成為別人的影子存在在他的生活中。 畢竟是高三,忙起學(xué)業(yè)來,心里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就會被壓下去,藏進心底不知名的角落。 直到畢業(yè),報考院校,拿到錄取通知書。 那天江爽才在張揚的口中意外得知,錄取她的那所大學(xué),也是周哲要去的大學(xué)。 江爽那晚沒睡著。 她在想,是不是命中注定,還是說,她就要遭受這一劫。 她從小寄住在舅舅家里,因為父母離異,父親不要她,母親改嫁,對方不準(zhǔn)母親帶著她。 母親就把她撂給了和舅舅一同住的姥姥姥爺。 后來,隨著時間往前走,姥姥姥爺相繼去世。 可她還是不得不繼續(xù)在舅舅家住著。 雖然舅舅和表哥都對她很好,舅媽也沒當(dāng)著她的面兒說過什么,但江爽不止一次地聽過舅媽對舅舅抱怨。 說她又不是他們的孩子,憑什么一直養(yǎng)她到大,白吃白喝這么多年。 江爽心里是沒有安全感的,而且敏感又脆弱。 只有陪著她一起長大的張揚知道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所以張揚才會說她,只能做自己的太陽。 她連自己都溫暖不過來,哪里敢奢望去做別人的陽光。 到海大報道的那一天,江爽和周哲在校園里遇上。 周哲心里記著張揚拜托他的話,主動提了句晚上一起吃飯。 于是那晚,他們兩個人,在一個即將要至少生活四年的陌生城市,坐在一家小餐館里,第一次單獨吃了一頓晚飯。 江爽也是那時才發(fā)覺,她始終沒有放下他,也忘不掉他。 曾經(jīng)被她窩藏在心底的感情,在他主動提出一起吃晚飯的那一剎那就噴涌而出,怎么都擋不住。 她就是喜歡他。 哪怕她害怕受傷,還是喜歡。 那天之后,江爽會經(jīng)常約周哲,不過他基本都會拒絕。 過節(jié)她也會送他東西,平常就給他買吃的,他去打籃球她就給他買水。 周哲察覺到了她的意圖。 第二次把她約了出來。 他們第二次單獨見面,不是在飯館。 就在學(xué)校里的一棵梧桐樹下。 他站在她的面前,身形頎長清瘦,面容冷淡,話也很無情,對她說:“江爽,我心里有人,不要浪費時間了?!?/br> 江爽直白地問他:“需要多久?” 然后不等他回答她又說:“多久我都等?!?/br> 周哲實在時沒辦法,感覺和她說不通,就只能盡可能不再和她有聯(lián)系。 江爽也不對他死纏爛打。 但也沒有放棄喜歡他追求他。 兩個人就這么你躲我追的折騰了三年。 大三那年的暑假,周哲回了明城一趟,去看望梁玨。 那日他在墓地遇到了鹿楚和梁z,跟他們回家吃了頓飯。 喝的有點多,周哲聽著梁z對他說的那些話,心里越來越不是滋味。 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包裹住他,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一直都知道,梁玨是梁玨,江爽是江爽。 她們不一樣。 可是,這幾年,江爽闖進他生活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梁玨卻再也不常來他的夢里。 他心底恐慌、害怕,又無能為力。 小z說,不會再失去了。 他何嘗不懂小z話里的意思。 其實,哪里是梁玨離他們越來越遠(yuǎn),而是隨著時間的沖淡,是他們離永遠(yuǎn)停在十八歲的梁玨越來越遠(yuǎn)。 那年,22歲的他終于學(xué)會正視“失去”,開始面對這一切。 他慢慢地讓自己放下曾經(jīng)的一切羈絆,讓自己學(xué)著坦然地接受生活在給了他致命一擊后又給他帶來的其他溫柔。 也不再那么強硬冷漠地拒江爽于千里之外。 說好元旦會和小z還有鹿楚一起吃飯,江爽也被叫上了一起。 因為沒有外人,幾個人都喝了酒。 那晚周哲到死都難以忘懷。 江爽喝醉了,只能由他送回去。 因為吃飯的地方離張揚家不遠(yuǎn),不用叫車。 但是江爽醉的站都站不穩(wěn)。 他就只能背著她,一步步往前走,聽著她絮絮叨叨地胡言亂語。 聽她話語輕聲平靜地問mama為什么不要我,爸爸為什么不要我。 聽著她有點委屈地說她這些年好怕被趕出去,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聽到她特別感激地說舅舅舅媽是恩人,說她掙了錢要孝敬他們。 聽她說張揚是最好最好的哥哥。 聽到她,哭著問,周哲為什么不喜歡她。 周哲無法回答。 只能對她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我還沒能把她全部放下。 所以,還不能坦然地接受你。 不然對你太不公平。 到了張揚家樓下,周哲把她放下來。 江爽本來都要進樓里了,突然又轉(zhuǎn)過身,搖晃著身體踉蹌著折回來。 她什么話都沒說。 就這么抬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讓他猝不及防低了頭,踮腳吻住了他微涼的唇。 周哲身體僵硬的動彈不得,睜大眼盯著流著淚親他的女孩兒。 她很快就松開了他,帶著哭腔說:“就當(dāng)我預(yù)支的,給我一點動力。” 那晚周哲愣在樓下良久,才緩慢地抬起步子離開。 元旦過后。 他們兩個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了些改變。 會經(jīng)常約著一起吃飯,不僅僅是江爽主動提。 甚至偶爾還會去看一場新上映的電影,順便逛逛街。 誰都沒有提元旦那晚的那個吻。 誰也沒再說過他們的關(guān)系到底算什么。 就這么默契地保持著一種,比普通朋友要好比戀人關(guān)系要差一些的聯(lián)系。 他們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中徘徊了半年。 畢業(yè)那日。 周哲穿著學(xué)士服去找了江爽。 她也正穿著學(xué)士服和舍友拍照。 周哲把她叫到一邊。 江爽笑著撥了下頭發(fā),仰臉問他:“找我有事?。俊?/br> “不用再等了?!彼麤]頭沒尾地冒出這么一句來,怕她不明白,又說了一次:“再也不用等了?!?/br> 江爽怔忡,在她還有點不確定他的意思是不是她想的那樣時,周哲低聲問:“還想跟我在一起嗎?” 我已經(jīng)將過去全部放下,收拾好行囊打算迎接全新的生活。 不知道你,還愿不愿意跟我一起。 江爽突然就掉了淚。 “想?!彼拗?,哽咽說:“做夢都想?!?/br> 周哲把她攬進懷里,低聲誠摯道:“謝謝?!?/br> 謝謝你這幾年一直陪著我,讓我的生活變得越來越有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