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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認出嚴吉的警察哥哥湊過來:“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聯(lián)系過你們學(xué)校,你同學(xué)要去留學(xué),人家出國去了。 ” “不可能!”嚴吉急得滿臉漲紅。 警察哥哥好笑:“怎么不可能?是是是,好朋友應(yīng)該說一聲,應(yīng)該告訴你,是不是?!?/br> 嚴吉搖搖頭,心里委屈極了:“不可能,不可能的,晏燈肯定不會去的,要去她早就去了……” 她突然冷靜,從空調(diào)柜機上一躍而下,悶聲不吭的沖出公安局大門,后背的目光和厭惡…… 都沒什么大不了! 嚴吉跨上自行車,一路風(fēng)馳電逝回到干休所,將自行車靠邊停好,她下意識瞄了眼墻壁,隨即跑回家。 拆了一個相框,從書包里取出鉛筆畫,嚴吉將畫小心翼翼裝進去。相框放進書包,拿出來。放進玻璃柜,拿出來。最后鄭重擺在書桌前。 做好這一切,嚴吉翻出個空作業(yè)本寫道—— 昨天晚上,燈燈打電話給我。 爺爺接到電話,出去。 剛剛寫完兩行,嚴吉停下筆:如果有危險,燈燈為什么不打電話給110?如果不是危險,她為什么會打電話給我? 嚴吉抓抓腦袋,揉揉肚子走進廚房,點著煤氣放進干面條。盯著鍋里的水,嚴吉眼皮漸重,腦袋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眼看就要磕上煤氣灶,突然客廳里電話里驚響。 “叮叮當(dāng)!叮叮當(dāng)!” 嚴吉抓起電話:“喂?” 陸言的聲音有興奮有沮喪:“嚴吉,你知道嗎?我問了老班,她說晏燈出國留學(xué)去……” “不可能!”嚴吉炸毛叫道,“絕對不可能!胖大球考年紀第一都不可能!” “是真的!是真的!” 陸言也叫了起來:“老班親口說的,絕對不會錯。老班說晏燈開始不肯去,晏燈爸爸親自上門勸的。我那天還看見過晏燈爸爸呢,唉,就是我不知道他是晏燈爸爸……” 嚴吉目瞪口呆:“晏燈爸爸?” 晏燈爸爸! 晏燈怎么會有爸爸? 不對不對,每個人都有爸爸,所以晏燈爸爸還活著? 嚴吉一屁股坐下沙發(fā):“陸言,你,你看到晏燈爸爸了?” 陸言還在苦惱當(dāng)時沒和晏燈爸爸多說幾句:“我也不知道他是,光顧看晏燈的登記表了。不過好奇怪哦,晏燈爸爸怎么不知道她住哪里?” 陸言突然眼睛一亮,八卦起來:“是不是晏燈爸爸mama離婚了?顏霽,你跟晏燈玩得最好,是不是早就知道了?!?/br> 嚴吉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說,畢竟晏燈從沒提起過她爸爸。這個男人突然出現(xiàn),打亂了嚴吉所有猜測。 如果晏燈真的去留學(xué),爺爺去哪里了? 這個念頭一浮現(xiàn),嚴吉立即心中大叫:不可能! 嚴吉猛地站起來,對著電話筒強調(diào):“晏燈不可能出國留學(xué)!就算去,也不可能一聲不吭就去了,都不跟我說一聲!” 陸言支支吾吾:“也不一定非要告訴你,晏燈是跟你說話多一點,可是你們女生之間,朋友……” 嚴吉將話筒往電話機一扣,“啪嗒”一聲掛斷電話。 呸! 她才不會告訴小矮子,燈燈親過自己! 嚴吉慪氣了一會,拔腿沖進廚房,關(guān)煤氣,撈面條,端著碗杵在廚房里發(fā)呆:會不會是晏燈爸爸非要燈燈出國留學(xué),就把她們帶走了,爺爺發(fā)現(xiàn)了跟蹤晏燈爸爸?對!爺爺可是最厲害的偵察兵! 嚴吉哧溜哧溜吸著爛乎乎的面條,突然聽見外面樓道里有人說話,似乎提到自己的名字,忙跑到門邊準備開門。 “這孩子太皮了,之前跟人打架,打的頭破血流……” “對呀,一點不像姑娘家,不知道嚴老在不在家?!?/br> 嚴吉松開握著門把的手,一聲不吭的站在門邊。 咚咚咚,咚咚咚。 “嚴老?我是干休所的小王啊?!?/br> “嚴老,在家嗎?派出所電話您是不是沒接到?” “不在家嗎?” “老的小的能去那?” 上面領(lǐng)導(dǎo)交代的任務(wù),本以為跑一趟就完的事這下有點麻煩了。門口倆人怕回去不好交代,又在門外咚咚咚敲了一會,這才心安理得的離開。 嚴吉踮著腳尖,彎腰跑到院子里。 “我們還回單位嗎?” “這個點?回什么回?!?/br> 小王摸出一根煙遞過去:“派出所說,那小姑娘報警,說嚴老前天出去就沒回來嗎?不會真出事了吧。” “前天晚上雨那么大,嚴老頭那么大年紀,聽說身上還有槍傷,腳一滑倒水坑里還爬得起來?” “那麻煩了,嚴老一走,他家那小姑娘這么辦……” “涼拌,送孤兒院唄。還能我們養(yǎng)?” “這房子呢…不知道……” “……哪輪到我們……” 嚴吉握緊拳頭,對著沙袋狠狠砸去?!班亍?,沙袋被打飛又蕩回來,“嘭”,撞在她身上。嚴吉挨了好幾下,心里火氣漸漸消退。 稀里嘩啦吃完面條,嚴吉拎著書包出門,還沒進校門就遇到陸言。陸言看見她,慌里慌忙往后看了一眼,拽著嚴吉就往外跑。 “你還敢來?老班都快氣死了。你也太厲害了吧,敢大鬧公安局,老班說下了班就去你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