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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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婉:...... ☆、馬車 大婚第二日,是新婚的太子和太子妃入宮請安的日子。 因?yàn)樽蛞沟鹊锰?,早上又要早早起來,秦媚兒幾乎是一夜未睡。更加上昨晚織錦和小桃回來稟報(bào)說,太子竟然與陳懷瑜一同宿在了書房之中。秦媚兒心中更覺得忿忿,她哭腫了眼睛,眼底也有了一層黛色,只好在臉頰撲上重重的粉底遮掩。 織錦已經(jīng)替她梳好了高髻,這是安皇后平日最喜歡的發(fā)式。最后再插上了一把丹鳳銜珠的步搖,秦媚兒的妝容就算是打點(diǎn)完成了,她輕聲問道:“太子妃,可是要去書房那邊等候殿下起身?” 秦媚兒微微蹙了眉頭,厲聲對織錦道:“我與殿下既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后在這宮中,不許你們再提殿下與二公子之間的事?!?/br> 不過一夜之間,織錦覺得眼前的小姐連她都快不認(rèn)識了,這樣的語氣和神態(tài),連帶著這說話的內(nèi)容,倒是真的有幾分皇后娘娘處事的做派了。 她心中一顫,從此對秦媚兒多了三分畏懼,福身道:“是,奴婢記下了?!?/br> 秦媚兒才剛剛站起來,就聽見外面小桃熱情招呼道:“從前在家時(shí)夫人說過,柳姨是太子殿下身邊老人兒了,還特意囑咐太子妃,好好向柳姨學(xué)習(xí)東宮庶務(wù)。有什么事,柳姨叫人通傳一聲便好,怎敢勞動您親自過來一趟?”一邊說著,已經(jīng)一邊將柳姨往里間引來。 能讓秦夫人選了隨著秦媚兒嫁到東宮了的丫鬟,個(gè)頂個(gè)的都是人精,柳姨心中有數(shù),含笑道:“昨日事務(wù)多了些,我也沒有到太子妃跟前伺候著,原是我怠慢了。今日殿下特意遣了我過來,太子妃可是起身了?” 柳姨雖然只是宮婢,但卻是先皇后身邊的老人,更是楚更心腹,秦媚兒在她面前自然不敢拿大,連忙起身相迎,含笑著挽過柳姨的手,似乎十分熟稔親密的樣子,說道:“快給柳姨看茶。原是我說的,若是殿下有什么旨意,叫人來通傳臣妾便可,怎勞動了柳姨親自前來?!?/br> “太子妃賢德。”此話是永泰帝向來夸贊安皇后的,柳姨此時(shí)便也用來恭維秦媚兒。 她將秦媚兒扶到主位上坐了,自己又退下來又恭恭敬敬地福身行了一禮,方才沉聲道:“殿下是讓奴婢來知會太子妃,想著這些日子禮節(jié)繁瑣,太子妃也該是乏累了,因此今日便安排了兩幅車駕入宮,殿下和太子妃分乘而行。一會兒入宮請安之后,殿下可能一時(shí)半會還回不了東宮,太子妃也可先行回東宮歇息?!?/br> 柳姨此話說得滴水不漏,理由充分,可秦媚兒知道,這是太子不愿與她同乘一車了。她臉上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掛起一絲笑容,眼角已經(jīng)有些抽搐。稍稍平靜了片刻,方才開口道:“好,我知道了。有勞柳姨?!?/br> 柳姨才剛剛走出了秦媚兒的梧桐苑,便聽見里面杯盞摔到地上破碎的聲音。柳姨搖了搖頭......她方才見秦媚兒,雖然極力壓抑,但仍然難以做到面不改色,比起當(dāng)年安貴妃的沉穩(wěn),可是差遠(yuǎn)了。 原本就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算勉強(qiáng)得來了,又能得幾時(shí)好呢? *** 合歡院中。 秦婉婉的眼睫猶如一對蝴蝶的翅膀,又好像兩把扇子一般,覆在她的眼眸上。楚更此時(shí)正坐在榻邊,不聲不響地注視著她。昨夜第一次擁她入眠,從早起來他便一直盯著睡夢中的她看,仿佛看不夠似的。見她緊閉的眼眸之下,眼珠子似乎在轉(zhuǎn)動著,他一時(shí)起了玩心,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撫了撫她的睫毛。 秦婉婉忍不住翻了個(gè)身。春寒料峭,前幾日入睡時(shí),她尚且覺得那被襟之中還有些涼意,有時(shí)候睡一整晚都覺得身子涼涼的,連被子都睡不熱。 或許是昨夜喝醉酒的緣故,她竟然覺得這被子之中極為溫暖,仿佛有個(gè)火爐子在旁邊似的。于是她便慢慢貼了上去,抱著這火爐子,因此這一覺便睡得極好。只是到了清晨的時(shí)候,又覺得被子涼了下來。 似乎覺得有小飛蟲在眼睛上,她覺得眼睫有些癢癢,忍不住伸手去揉眼睛。卻突然觸碰到......一只手?! 于是驟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太!子!殿!下!的.....臉?! 秦婉婉以為自己在做夢,她重新閉上眼睛又睜開,卻依然看見了楚更的臉。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這的確是,太子殿下的臉! 本來掛著笑容的臉,被秦婉婉一捏,失去了笑意,楚更握住她的手,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干嘛?” 秦婉婉的睡夢,徹底醒了,宿醉,也醒了。 她騰一下坐起身來,被子從她肩頭滑落,她只覺得上身一涼,于是又重新將被子拉起來裹住自己的身體,方才顫顫巍巍地問道:“沒、沒什么。殿下怎、怎么在這里?!” 楚更知道秦婉婉還在迷糊著,他又給了她一個(gè)好看的笑容,攤手道:“是誰昨夜抱著我,不讓我走的?” 秦婉婉:“.......”。 她這才發(fā)現(xiàn),楚更此時(shí)披散著頭發(fā),只穿著中衣,又在肩頭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衫,顯然是剛剛才起床的樣子。 秦婉婉用被子蒙到自己頭上,小聲嘟囔道?!安弧⒉粫?.....”。她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 楚更扯開被子,讓秦婉婉露出頭來,溫柔地說道:“今日要進(jìn)宮請安,你隨我一起去?!?/br> 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秦婉婉錯亂了。 她明明記得,她還在跟柳姨一同飲酒的,還在合歡樹下祭奠了先皇后。昨日,是太子和媚兒的大婚才對。秦婉婉的腦子是真的不夠用了,只好怯怯地問道:“不、不是,應(yīng)該是太、太子妃......” 聽她提起秦媚兒,楚更有些生氣了,但是看著秦婉婉好像又變蠢了的樣子,他又舍不得對她大聲,只好提醒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其他人?!?/br> 秦婉婉:“......”。 此時(shí)柳姨和竹翡她們聽見動靜,這才從外頭進(jìn)來,柳姨稟告道:“殿下,我已知會了梧桐苑的那位,兩幅車駕,竹青也已經(jīng)安排好了?!碧咏淮^的,若無外人,不許稱呼秦媚兒為太子妃,只需以梧桐苑稱之。 楚更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還在一臉蒙圈的秦婉婉道:“你們替她梳洗了,一會兒帶她出去,與本宮同乘一車?!?/br> “是。”兩人躬身答應(yīng)。 趁著穿戴梳洗的時(shí)間,秦婉婉方才從柳姨口中大體知道,昨夜發(fā)生了什么事。原來方才柳姨嘴中,梧桐苑的那位,就是秦媚兒。 只是,婉婉心中感覺卻不是歡喜,而是有那么一絲,滯澀、悲戚,和,歉疚。 她從沒想過,她與太子之間,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她承認(rèn)自己的在乎,承認(rèn)自己的在意,承認(rèn)自己的喜歡,可是,這樣的以妻相待,這樣的結(jié)發(fā)情誼,是太輕、還是太重? 還有,媚兒,她昨夜有沒有傷心難過? 還有,杜仲,若是他知道了,會怎么樣看待自己...... “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鼻赝裢裥÷暤剜洁炝艘痪洌@是重復(fù)柳姨方才給她束發(fā)的時(shí)候,一直念念有詞的話語。 聽見她重復(fù)自己方才的話,站在她身后的柳姨對著鏡中的秦婉婉,笑道“是啊,姑娘不要辜負(fù)了殿下心意?!?/br> 宮門外,秦媚兒一行已經(jīng)立在那里等了小半刻鐘,涼風(fēng)吹來,她忍不住攏了攏披肩,就見楚更從門內(nèi)走了過來。身旁還跟著竹青,和,秦婉婉。 那秦婉婉只是穿著宮婢的衣衫,打扮十分樸素,只顧跟在太子后面走著,眼睛盯著自己的鞋面,未曾抬頭。而太子殿下......不可否認(rèn),太子真是長得極美的,舉手抬足之間都能讓人心醉,秦媚兒也忍不住心跳加快。 秦媚兒暗暗在心中對著秦婉婉冷哼了一聲,臉上卻掛上了得體的笑容,她一福身,時(shí)機(jī)正好的對著楚更行禮道:“臣妾,見過殿下?!?/br> 今日秦媚兒梳著的高髻,打扮得十分嬌俏艷麗。這樣子是安皇后喜歡的,卻是楚更最不喜的。他心中對秦媚兒的厭惡又多了幾分,冷聲道:“免禮。” 竹青躬身拱手道:“見過太子妃?!痹谶@樣的場合,竹青與柳姨一樣,面上的禮數(shù)是一定要做足的。 秦婉婉只是低著頭,有些手足無措地不敢看秦媚兒。見竹青行禮,方才想起來自己如今身份,也只是東宮婢女,正要福身,手臂卻被楚更一把扶住。 他的手扶住秦婉婉,眼睛卻遞給了秦媚兒一個(gè)警告的神色。 秦媚兒本就不喜婉婉,如今看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只覺得是故意在楚更面前裝可憐??墒牵氲匠黾拗澳镉H含淚的囑咐,又看見太子此時(shí)眼中的凌厲之色,她只好按捺下心中妒恨,冷聲道:“長姐與我本是一家人,今后我仍以長姐稱呼,jiejie的禮,meimei受不起,以后便都免了吧!” 秦婉婉竟然有點(diǎn)心疼媚兒了。正欲解釋,楚更握住她腕間的手卻微微用力,算是制止了她。她這才瞥了楚更一眼,見他也給了自己一個(gè)警告的眼神,不好又低下頭來,不則聲。 楚更這才滿意的松開秦婉婉的手,挑眉看了一眼秦媚兒,道:“太子妃,賢德?!?/br> ☆、請安 秦媚兒眼睜睜地看著秦婉婉上了太子的馬車,而自己的車駕只能跟在后頭。頓時(shí)更覺屈辱難當(dāng),她心中暗罵了一句“賤婢”,手中的新帕子不知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被她揉成了一團(tuán),都是褶子。 織錦看見秦婉婉的衣角消失在太子的馬車外,也氣得跺了跺腳。她知道秦媚兒心中難過,安慰道:“太子妃別生氣,上車吧。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太子殿下自然是要跟太子妃一處的,哪里還有秦婉婉站的份兒。待一會兒進(jìn)宮,自然有皇后娘娘為太子妃撐腰的?!?/br> 秦婉婉也在上車的那一瞬間,略有些心虛的朝著媚兒這邊瞟了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她反而總覺得自己搶走了媚兒的什么東西似的,心中總覺得愧疚不安。 楚更一眼就看破了秦婉婉的心思,伸出手來拉她,道:“愣著干什么?還不上來?” 秦婉婉答了一句“是”,卻沒有去牽起楚更的手。她輕輕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自己一手扶在車柱棱上,便鉆到了馬車?yán)铩?/br> 楚更顯然對于她的拒絕十分不滿,臉上不知何時(shí)又掛了霜色。待馬車緩緩動起來,楚更放下車簾,再一次耐著性子,伸出手對躲在車那邊角落的秦婉婉道:“過來。” “可......”,婉婉仍有些不情愿,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昨日喝了酒,又酒后失言,將喜歡太子的真心話給說了出來,而且,還叫他聽見了。 楚更索性自己過來她這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打斷道:“可什么?不要提起其他人!”他已經(jīng)猜到了,秦婉婉就是濫好心,她覺得秦媚兒受了委屈,是不是又準(zhǔn)備在他面前提起秦媚兒? 秦婉婉選擇無視楚更投向他的那抹厲色,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可她畢竟是我的meimei。” 平心而論,秦婉婉覺得,雖然安皇后和秦夫人陰毒了些,其實(shí)媚兒之前倒也沒怎么陷害過她。雖然在家時(shí),她也時(shí)常與自己斗氣使絆子,但回想起來倒也都是孩子心性的一些作為。記得第一次入宮時(shí),媚兒雖然嘴上說著嫌棄,其實(shí)還是一路帶著她的。 楚更突然用力捏起了她的下巴,那力道似乎要將她的骨頭都捏碎了。秦婉婉不得不抬頭與他對視,他的目光猶如千年的寒潭,那寒意似乎能透過他的指尖傳過來。 見到她微蹙了眉頭,又有些想到掙脫,想來是自己下手太重弄疼了她?楚更驟然松了手。 趁著她已縮在角落里,他再一次雙手扶到車壁上將她禁錮住,在她耳邊提醒道:“秦婉婉,我再說一遍,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其他人。還有,你難道忘了兩次是怎么進(jìn)的京兆府大牢?還記得許瑩瑩嗎?” 還有,她在秋邇時(shí)差點(diǎn)被侵犯的事。一番查探下來,安伊卻是無辜,反而是秦媚兒,卻在那其中扮演著并不光彩的角色!至少那個(gè)叫如云的丫鬟,與她脫不了干系!這些事,雖然他不忍心讓她知曉,可是他卻已經(jīng)查得清清楚楚。 所以,即便是有違禮數(shù),他也不惜用手段逼著秦媚兒尊她為長姐,所以,他方才也不能容忍,婉婉對秦媚兒施禮! 聽到許瑩瑩的名字,秦婉婉眼中的光華突然黯淡了許多,又低下了頭去。 楚更也不想,通過這種方式提醒她。心中頓時(shí)又有些后悔,懊惱自己明明很在意,卻偏偏總是只能以這種方式對她......只聽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沉聲道:“很抱歉,又提起你的傷心事。......不要把人想得太簡單了!即便她是你meimei,那也只是為東宮娶的太子妃而已......而你,秦婉婉,才是我楚更的妻!” 不會吧!? 秦婉婉驟然又從方才的失落之中跳了出來,重新抬起頭來,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著楚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才,她竟然親耳聽到了太子殿下的道歉嗎? 看著她撲閃的大眼睛這樣望著自己,楚更頓時(shí)怒氣全消。這回,他輕而寵溺的捏起她的下巴,唇如蜻蜓點(diǎn)水,快速地從她的唇上劃了一下,笑道:“你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記住了嗎?” 對于他突如其來的溫柔,秦婉婉竟然有些受寵若驚的迷失。她情不自禁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楚更嘴角微微上揚(yáng),怕她礙于宮中規(guī)矩又犯傻,忍不住又囑咐道:“一會兒入了宮,跟在我身邊?!?/br> 及到宮門,一行人下了馬車,秦媚兒便又上前來要行禮,楚更見秦婉婉在她面前仍有些過意不去,反倒是媚兒這一路反而是想通了,不僅面上全無為難之色,反而主動說道:“一會兒到父皇和母后面前行完大禮,臣妾想到鳳儀宮多陪陪母后。就有勞長姐,替我跟隨照顧殿下了?!?/br> 對于秦媚兒這樣識時(shí)務(wù)的舉動,就連楚更也對她有了三分感嘆:果然是安皇后相中的太子妃人選,能夠表面做得這么體貼大度,倒是頗得了安皇后的真?zhèn)?。只不過,秦媚兒雖然有意討好,她那稱謂里卻無不提醒著大家,她還是一心向著安皇后的。 盡管太子依然面無表情,但當(dāng)著秦婉婉的面,他也不得不對秦媚兒適時(shí)地投桃報(bào)李。盡管心中不快,卻難得對媚兒的態(tài)度好了幾分,點(diǎn)頭道:“甚好。只不過,本宮的母后早已故去,這許多年來,本宮都只稱她為皇后。” 媚兒聞言愕然,可楚更說完便也不等她與他并行,毫不避諱地徑自牽起婉婉手腕,抬起腳步便往宮內(nèi)走去。秦婉婉被他牽著,只要由得他挪動了自己步子,便是連看媚兒的勇氣都沒有了,只是低著頭。 大殿上,皇帝和皇后端坐主位,太子行三跪九叩、太子妃行六肅三跪三拜之禮,便算是請過安了。 昨日剛剛大婚,其實(shí)今天秦媚兒穿得喜慶些本是應(yīng)當(dāng)?shù)???墒且驗(yàn)槌矚g素凈的顏色,他今日白玉冠束發(fā),又著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袍,因此便顯得與秦媚兒那高調(diào)的紅色并不搭調(diào)。 反而是秦婉婉,今日也同樣只是一襲乳白色的百褶長裙套上一件素白的對襟短衫,發(fā)間又只用了一只白玉珍珠發(fā)釵固定,顯得干凈而清新,盡管只是立在一旁,但是三個(gè)人放在一起看時(shí),人們便會不自覺地認(rèn)為,楚更和秦婉婉是一對璧人。 禮畢之后,秦媚兒便一路陪著安皇后鳳輦,回到鳳儀宮中。安皇后接過媚兒遞過來的香茗,見她臉色并不好看,開門見山地說道:“你也是本宮的侄女,如今讓你嫁到東宮,時(shí)時(shí)處處你都得拿出太子妃的威嚴(yán)來。莫說一個(gè)宮婢,便是這后宮嬪妃,哪個(gè)能受的起你太子妃的禮?” 對于太子登門,讓太子妃尊秦婉婉為長姐的荒唐要求,那日秦夫人便讓人遞了話進(jìn)來給安皇后。媚兒還沒進(jìn)東宮門就被如此刁難,安皇后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今日當(dāng)了面,她忍不住教導(dǎo)起秦媚兒來。 到了安皇后面前,媚兒這才落了淚,忍不住吐苦水道:“兒臣不怕娘娘笑話,昨夜,殿下與二公子宿在書房之中,連新房都沒有踏進(jìn)半步?!?/br> 安皇后對此并不意外,楚更對她芥蒂這么深,對她舉薦的太子妃,自然也不會有半點(diǎn)真心。秦媚兒這個(gè)太子妃,對她來說本也是個(gè)棋子,若是晉王能成功上位,還很可能成為棄子。 可是她仍然表現(xiàn)出一幅心疼的模樣,用帕子替媚兒拭了淚,安慰道:“我的兒,的確是委屈你了。你初入東宮,若不早些立威,今后怎么辦呢?那東宮之中的太醫(yī)劉協(xié),是本宮送進(jìn)去的,若得必要,便是你的助力。還有新科的探花杜仲,他既然敢當(dāng)庭請求皇上賜婚,焉知不能為你所用?” 宮苑深深重重,安皇后知道媚兒是個(gè)有心計(jì)的,因此只是點(diǎn)到即止。有一些不足對她說的話,安皇后自然不會漏出來半句。 對于安皇后,秦媚兒也并非全然信任。更何況她自小與她并不十分親厚,因此什么話也留了三分,不敢像在秦夫人面前那般放肆,此時(shí)也不好太過,破涕為笑道:“娘娘,兒臣知道了?!?/br> 那邊禮畢之后,楚更剛離了大殿,正要帶著秦婉婉在宮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后面??稻妥愤^來道:“殿下留步!陛下請您和秦姑娘,一會兒御書房候駕?!?/br> 楚更似是早已料到,勾起唇角,點(diǎn)頭道:“好!”便帶著秦婉婉轉(zhuǎn)道前往御書房的方向。 來到這個(gè)地方,秦婉婉是心有余悸的,她忘不了當(dāng)初安皇后在此是如何折辱的自己,還有,現(xiàn)在還留在殿下背上的那深深淺淺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