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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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楚更并沒有讓她留步的意思,婉婉停在后面,試探地問道:“殿下來此,是要跟皇上議事?要不我先在外面等著吧?” “你沒聽福伯方才說,父皇是宣召我們?”他看了一眼她的清麗容顏,覺得越來越賞心悅目,索性摟住她的肩膀,與她一同跨入了御書房的大門。 秦婉婉恍惚:“......”。 ☆、玉釵 兩人稍待片刻,永泰帝也已經(jīng)更了衣過來。 “兒臣參加父皇。” “參見皇上。” 楚更他們跪地行禮。 倒是永泰帝,沉吟片刻也未叫他們起身,先踱步到秦婉婉身邊,細(xì)細(xì)看了一眼秦婉婉的發(fā)釵,方才喜怒不明地感嘆了一句道:“白玉珍珠發(fā)釵,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你就賞給了這丫頭?” 剛剛太子他們在大殿之中行禮之時,永泰帝就已經(jīng)瞥見,立在一旁的秦婉婉,發(fā)間只別了這只發(fā)釵。只不過當(dāng)時礙于觀禮的人多,永泰帝并未當(dāng)場點破罷了。 秦婉婉聞言,心中驚懼,以為永泰帝帶著怒氣,磕頭道:“皇上息怒,奴婢不知......” 楚更突然覺得眼眶一熱,心中覺得極為諷刺!他藏在袖中的手已經(jīng)緊緊握成了拳頭,開口卻十分溫潤,低聲喃喃道:“母親當(dāng)年玩笑之語,兒臣自己記得,沒想到,父皇也不曾忘記?” 這白玉珍珠發(fā)釵,是當(dāng)年永泰帝與陳皇后定情之物??钍綐邮剑嵌艘还P一劃描繪了,再讓內(nèi)務(wù)府打制的。 這發(fā)釵打制好送到鳳儀宮時,他親手替云逸插在了發(fā)間。當(dāng)時年幼的楚更站在一旁看著,二人還曾與孩兒玩笑說,待太子將來也有了心儀之人,便將此釵贈給未來的兒婦。 永泰帝又一次思及故人、念及舊人,似是想起了許多舊事,便對楚更也多了一分舐犢之情,他垂了垂眼眸,說道:“朕......怎會忘?” 這何嘗不是太子對于自己的冒犯和叛逆?收回來停駐在那發(fā)釵上的目光,永泰帝明白太子的用意。 今日,他這樣將秦婉婉帶到他面前來,就是要讓他這父皇知道:既然無法抗旨,他便奉旨娶了秦媚兒為太子妃,可是,那太子妃的頭銜頂在媚兒頭上,也僅僅只是一個擺設(shè)而已。 他看了一眼秦婉婉,冷聲道:“多謝父皇還記得。兒臣也不會忘記,母后當(dāng)年是如何含恨而終的?!毖韵轮猓匀灰膊粫胚^讓母后含恨而終的仇人。 永泰帝坐到了書案之前,那一點念舊的情愫轉(zhuǎn)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卻是帝王被冒犯的惱怒,厲聲問道:“太子不敢公然抗旨,只是想以這種方式,要與朕,叫、板嗎?” 秦婉婉這回才敢確認(rèn),皇帝生氣了!她被嚇住了,明明這父子倆不是好好的,怎么又杠上了,而且還是因為自己?! 早上是柳姨將這發(fā)釵給自己別上的,誰知道竟然也會引發(fā)禍端。秦婉婉連忙勸道:“陛下、殿下息怒!是我不小心用錯了發(fā)釵?!?/br> 她想要伸手將這發(fā)釵取下,永泰帝卻見楚更面色難看,索性開言阻止道:“罷了。秦婉婉,太子既然賞了,你就戴著吧。不過.....” 秦婉婉:“......”。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皇帝和太子,似乎都很喜怒無常。秦婉婉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她低著頭并未察覺,可是永泰帝卻看出,楚更方才的凌厲,聽見他出言阻止秦婉婉取下發(fā)釵,這才歸于平靜。 永泰帝無奈笑了笑,對秦婉婉道:“”小丫頭,你可得想好了,太子這一路,荊棘密布,一步踏錯就是萬丈深淵。更何況,這宮苑深深,前路難行。若是你此刻想反悔,朕,可以給你和杜仲賜婚?!?/br> 婉婉這次卻沒有半分猶疑,她側(cè)頭看了一眼跪在她身邊的楚更,卻剛好與他四目交匯,彼此眼中都流淌著溫柔與留戀,那溫?zé)岬哪抗馑坪醵家绯鰜?。這樣心有靈犀的默契和惺惺相惜的愛戀,讓她心甘情愿地沉淪下去。 婉婉淺笑,不卑不亢地答道:“陛下曾囑奴婢多讀書,奴婢在看那詩集時,讀到‘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之語,心里,便不由得,想到了太子殿下?!?/br> 那還是她在陪杜仲讀書之時,杜仲教她念的詩。她當(dāng)然知道杜仲是借著這詩表達(dá)對自己的心意,可是她當(dāng)時想到的,卻是太子。 秦婉婉鄭重地在永泰帝的腳步扣下頭去,用懇求的語氣說道:“結(jié)發(fā)之誼,不離不棄。秦婉婉此心已許,還請陛下,準(zhǔn)許奴婢留在殿下身邊。” 結(jié)發(fā)之誼?! 永泰帝內(nèi)心竟有一絲久違的震動,驟然又回想起許多年前與云逸新婚結(jié)發(fā)的情形...... 原本他想著,若是秦婉婉心志堅定,他便下旨立她為太子側(cè)妃,也算是成全了太子。如今看來,卻是多此一舉了。 這白玉珍珠發(fā)釵戴著秦婉婉頭上,她,才是他的妻。 永泰帝有些傷感,又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似是突然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氣。他緩步走到主座上坐下,看著跪立在眼前的兩個年輕人,嘆了口氣,揚揚手道:“去吧?!?/br> “多謝父皇,成全?!背吐曊f了一句,牽起秦婉婉手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而永泰帝卻似未聽見他的話一般,只是一直目送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 方才這殿中,只留了??狄蝗怂藕?。他見永泰帝一動不動,小聲感嘆道:“陛下,殿下和秦姑娘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不過,方才看著小主子和秦姑娘,老奴倒是又想起了先皇后......?!?/br> 永泰帝身形的確已經(jīng)有些蒼老了,方才抽干了力氣,他覺得自己仿佛一瞬間就老了似的。這會兒站起來走步,都有些顫顫巍巍。扶著他的手站起身來,問道:“福康......當(dāng)年,我對云逸.....是不是,錯了?” ??抵?,這不過是永泰帝的自問,答案,自然也在他自己心里。 這話他也不敢回答,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道:“一會兒,皇上和小主子還要出席賜宴,現(xiàn)下,可是要先歇息一會兒?” 永泰帝點點頭。 ??嫡媸窃谒磉吽藕蛄艘惠呑拥睦先藘毫耍埔菰跁r,他一直是稱呼太子作小主子的。后來......自從楚更被送去了大相國寺,一直到昨夜,他在自己面前都只敢稱他為太子殿下。今日,倒是已經(jīng)稱了兩回小主子了。 他拍了拍他的手臂,在他的伺候之下舒舒服服地褪了外衣,在臥榻上躺下,半是玩笑地罵道:“你這老東西,這么多年過去,倒是一直認(rèn)那小狼崽子做小主子?!?/br> ??档痛惯@眼眸,賠笑道:“陛下歇息吧,老奴看著時辰呢,一會兒叫您?!?/br> 這里永泰帝暫且歇下了,而楚更和秦婉婉兩人從御書房告退,卻各懷了心思,十分默契地不再言語。 “月暫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復(fù),三五共盈盈?!?/br> 轉(zhuǎn)過幾個回廊,這處海棠花開得正盛,曲徑幽深的有了幾分僻靜,楚更忍不住念出那詩的下半闕,停住腳步問她:“我怎么不記得教你念過這首詩?”自己沒有教過,是誰教秦婉婉這樣曖昧的詩句,自然不言而喻了。 秦婉婉知道這是太子殿下吃醋了!這次,他突然不再怕太子了,她的眼睛尋摸了一下,見左右無人,第一次主動將雙臂環(huán)在他腰上,又將臉頰靠著鉆進(jìn)他的懷里,略有些嬌羞地說道:“誰教我念的,又有什么緊要?我讀書時心中想著殿下,今后也只想守在殿下身邊,難道殿下不高興?” 楚更倒是沒想到,秦婉婉竟然會這么主動,心中陰霾似是一掃而盡,反而生起一絲別樣的情緒。這一次,他將她的臉頰捧起,沒有半分猶豫地吮上了她的唇! 料峭的春風(fēng)吹動海棠花在枝頭微微蕩漾,而海棠花下,只見兩抹白色的身影緊緊擁抱在一起。秦婉婉環(huán)著的雙手將他鎖得更緊了些,她微微張開齒關(guān),在他的舌伸入的時候,生澀地試著去回應(yīng),那樣的留戀纏繞,那樣的繾綣溫柔,彼此緊貼著的身體都能夠感覺到對方快速跳著的心動。 她的回應(yīng)讓他更加沉醉,于是,他的小舌在她的舌間、脖頸之間,肆意地探索著她的氣息,似乎要吸干了她胸腔里的最后一點空氣。直到兩人眼神迷離,直到她的眼神中也已浸染了nongnong的欲念,直到感覺到她微喘著似乎都無法呼吸,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過了她。 遠(yuǎn)處傳來一些話語聲,似乎有宮人正朝著這邊過來,秦婉婉一時受了驚,趕忙松開了雙手,退后了幾步,可是她面上的緋紅和眼中的迷離卻仍未褪去:“殿下......”。 楚更見她趕忙整理衣衫的窘態(tài),只覺得更有情致,不覺莞爾一笑。過不一會兒,果然是幾個宮人過來,原來卻是長春宮的小青等人。 小青福身見禮,笑道:“參見殿下。秦姑娘,讓我們好找。半年未見了,淑妃娘娘正遣了我們來尋姑娘,去長春宮里坐坐呢。” 楚更點頭,莞爾一笑。對秦婉婉道:“一會兒我先去宮宴,群臣面前,不好失了規(guī)矩。你便先去淑妃那里,等我。” 秦婉婉滿面紅霞,十分順從點頭道:“好。” 就在方才,楚更和秦婉婉,兩人深情繾綣這一切,都恰好被海棠樹林深處的媚兒和織錦瞧了了正著。 媚兒離了鳳儀宮,聽宮人說太子被皇帝叫去了御書房。因為晚間還要一同出席一會兒御賜百官的飲宴,卻又不敢貿(mào)然去御膳房外打擾,想到這海棠花林恰好是御書房去那宴席的必經(jīng)之路,因此便帶著織錦在這海棠花林中等著。 沒想到......她們眼里,看見的便是秦婉婉,公然勾引太子殿下!秦媚兒氣得渾身發(fā)抖,織錦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方才沒有發(fā)出聲來驚動他們,只是匆匆離去。 目送秦婉婉離開,楚更卻意味深長地朝著海棠花林里看了一眼。 秦婉婉沒有察覺,可是對于從小習(xí)武的楚更來說,他們過來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察覺到,有人。那背影......是秦媚兒。 作者有話要說: 車遙遙,馬憧憧。君游東山東復(fù)東,安得奮飛逐西風(fēng)。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月暫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復(fù),三五共盈盈。 ——范成大《車遙遙篇》 ☆、解語 已是掌燈時分,小青才一路送了秦婉婉來到健德門。宮門外,太子的馬車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依舊是竹青親自駕車。 秦婉婉與小青別過,才小跑著朝著竹青這邊方向跑過來。她跑的微喘吁吁的,可上車時卻見楚更在車上十分悠哉地假寐,一點兒都不急不躁的樣子。那織錦的薄毯只有一角輕輕搭在他身上,幾乎快要滑落下來。 她輕手輕腳地上了車,伸手過去,想要替他將那薄毯蓋好,楚更卻突然半睜開眼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觸手冰涼,楚更眉頭一皺。 秦婉婉以為他是因為等得太久而生氣,解釋道:“殿下……我與淑妃娘娘一時聊得興起了,所以……”。所以,讓他在這里久等了。 楚更坐起來,牽著她的手一用力,順勢她便跌坐到他懷中。他在她耳畔輕聲呵氣,瞬時車內(nèi)生騰起曖昧的氛圍:“原來,你睡一整夜,都還是通身寒涼?” 昨夜她冷得一個勁往他懷里鉆,竟害得他一夜都未曾好眠??墒?,看著她那宿醉不醒的樣子,他卻不忍心強要了她…… 想到昨夜窘態(tài),秦婉婉臉上一紅:“殿下在說什、什么?” 楚更輕笑:“洞房花燭夜,你卻把我當(dāng)成取暖爐,你說,我在說什么?” 秦婉婉:“……”。 合歡院。 柳姨笑意盈盈地將替秦婉婉重新?lián)Q上了居家常服,又替她卸下妝容。婉婉一邊撫著自己鬢邊的長發(fā),一邊心事重重的對她說道:“柳姨,今日在長春宮中,淑妃娘娘她......跟我說了許多?!?/br> 知道了太多他的過往,秦婉婉只覺得對太子殿下無比心疼,也突然明白了,為什么他總是頂著一張千年冰霜不化的臉,對誰都是那樣冷漠寡情。 還好,有云意jiejie、有柳姨她們一路陪伴,婉婉心中對她們更多了幾分尊重和感激。 柳姨小心翼翼地將那白玉珍珠發(fā)釵取下來,收到妝匣之中,點點頭道:“姑娘與殿下一體同心,相信云意,也同奴婢一樣,為殿下高興?!?/br> 淑妃,云意,也是先皇后故人了!她今日見到秦婉婉頭上發(fā)釵,定然也便能明了太子殿心意。 曾幾何時,柳姨和她還有過一段一同在先皇后身邊伺候的時光呢。一別經(jīng)年,她在太子殿下身邊一路守護(hù),而當(dāng)年那個心靈手巧的小繡娘,已經(jīng)成為了皇帝身邊寵冠后宮的淑妃娘娘。無論何時何地,她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報故主之恩,護(hù)著太子殿下而已。 太子殿下壓抑得太久、偽裝得太真、狠戾地太絕,柳姨見到他看向秦婉婉時,那溫柔的目光,才會想起,從前殿下心性其實與先皇后極似,也曾是一個寬和溫暖的人。于是便更加覺得心疼惋惜。 春淺鸝聲啼,更深人語悄。入夜了。略帶寒氣的微風(fēng)吹動庭院中合歡竹木,蔥蘢的樹影投在斑駁的院墻之上,微涼的月光透過窗牖上的菱花格,漫灑到簾攏帷幔。 竹翡笑著跑進(jìn)來道:“竹青大哥方才遞了話來,說是殿下批完了折子就要過來。jiejie,沐浴的香湯已經(jīng)備下了?!?/br> 秦婉婉想起今天在海棠花下的一幕和在馬車中的對話,不由得嬌羞一笑。柳姨看出她的忐忑無措,撫了撫她的背,輕聲道:“女兒家嫁了人,總是有這一遭的?!?/br> 當(dāng)她梳洗完畢,再步入寢室,見楚更已不知何時進(jìn)來了,除去發(fā)冠,外袍褪去,只穿了一身薄薄的中衣,斜斜地躺在她平日躺著的貴妃榻上,在那里心不在焉地看著話本子。那話本子還是前幾日閑得無聊了,婉婉讓竹翡替她找來的呢。 沐浴過后的秦婉婉,此時羞答答不敢抬頭,眉黛低垂,鬢間釵環(huán)松松,橫波漫眼,素水雪頸,粉面花團,自有一番綺態(tài)嬋娟,既嫵媚且癡狂,又無力而多嬌。楚更含笑看她,眼里已經(jīng)不知不覺染上了一絲欲念。 楚更隨手將書扔到一邊,伸出一手,喚她:“過來?!?/br> 秦婉婉只覺得心里一陣狂跳,面上也已漲的赤紅,她想要主動迎上前去,卻又覺得不好意思邁出步子:“殿、殿下......”。 楚更索性自己站起身走過來,那如緞子一般的長發(fā)便那些閑閑散散地落在他背上。婉婉娘只覺得,眼前的太子似是從云中走下來的仙人一般,自有一番清俊脫俗的意味,似是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她不知,他是什么時候走進(jìn)了她的心里,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有這般的幸運,也恰好能留在他的身邊。所謂的情不知所起,大概就是這樣? 他在她面前站定,低頭,極輕極柔地吻了一下她的臉,這吻越來越重,一直連綿到她耳邊,然后帶著淡淡檀香味的氣息,在她耳邊輕喚道:“秦婉婉……”。 他方才,仿佛說了話?秦婉婉有些恍惚了,只覺得隨著他那輕呵的氣息,自己從背心里傳來一陣酥麻之感,讓感覺讓她心甘情愿的沉淪,邁不開步子。 “唔.....”雙唇相湊,對舌纏弄,深紅淺白,幾回翻縱。楚更這才將她環(huán)住,然后打橫抱起,朝著臥榻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