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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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如心里正遭亂著,哪里有空打聽這兩人的關系。揮手打斷周羨淵,沒甚耐性的說道:“不管他是誰的人,總之盡快將人弄走。我可不想再看到青霜那副模樣了,日日躲在房間里悶著,早晚得憋出病來。” 顧君如一臉苦惱,周羨淵微微凝重了臉色:“如此,理應讓他離開?!?/br> 沒想到他答應的如此干脆,顧君如反倒是一愣,回過神來,頗為欣慰的拍了拍周羨淵肩膀:“不錯啊小子,你如今是越來越有擔當了。” 不客氣的將自己肩膀上的手拍掉,周羨淵忍不住嗤笑:“不過才比我大了三歲,何至于擺出如此一副長輩的嘴臉……” 顧君如挑眉望著他,倏而伸手捏住了周羨淵一邊臉狠狠扯了一下:“大一歲也是長輩,叫阿姐。” “……阿姐?!?/br> “真乖,晚上給你燉魚湯喝?!蹦康倪_成,顧君如拍著手離開。 周羨淵果真一言九鼎,也不知用了什么辦法,次日便將柳英趕了回去。送走這尊瘟神,闔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氣。 日子一晃而過,轉眼又是兩月有余。隆冬時節(jié),顧君如一夢醒來,推開窗子,但見窗外白茫茫銀亮亮,竟是下了初冬第一場雪。 “青霜,快準備早飯,咱們一會出去堆雪人玩?!鳖櫨缧那榇蠛?,探出頭去呼喚婢子。 屋門應聲打開,竟是緋檀端著洗臉水進門。 “青霜呢?”顧君如問道。 “墨生有事出了府,青霜一早便過去伺候公子了?!睂⑺璺旁诩茏由?,緋檀有些擔憂的同顧君如說道:“昨晚上墨生又過來傳話了,說是公子的意思,要您搬回主屋去睡呢?!?/br> “唔,他過來傳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同以前一樣,尋個借口打發(fā)了就是。”顧君如不以為意的道。 “都已經好幾次了,總是這么拖著也不是辦法。” “拖得幾時算幾時吧?!鳖櫨缫灿行o奈。這些日子周羨魚總想方設法的與她圓房,為了躲這點事,她如今已經連主屋都不敢去了。周夫人那邊好似也聽到了什么風聲,明里暗里勸了好幾次,顧君如如今兩面受敵,日子過得越來越拘束了。 洗過臉,吃早飯,顧君如喝了一口粥,問緋檀:“二公子那邊如何了?” “聚英閣整修完畢,學子們都已經搬進去了。如今有您這個少夫人罩著,二公子日子也好過了許多。奴婢昨日去送湯,聽教書的先生說,前幾日冬考,二公子得了頭名呢?!本p檀稟道。 “阿淵向來聰明?!鳖櫨缪粤T,繼續(xù)低頭喝粥。 緋檀卻覺得稀奇,往日二公子那邊有點什么好事,自家娘子便高興的跟什么似的。眼下聽到他考了頭名,怎么表現的如此平靜?“娘子不開心?” “開心有什么用,左右這舉薦進京的名額也沒有他的份。”顧君如擦嘴,嘆息。前幾日周夫人派人往京城送信,顧君如便料定與舉薦學子的事有關。旁敲側擊的跟周夫人打聽了幾句,果然已經內定了名額。除了錢家那位蠢如豬的少爺之外,一同進京的還有趙生,以及另一位與周家有些淵源的關系戶。 實則這事不用打聽她也清楚得很,依著周夫人那樣的性格,不將周羨淵趕盡殺絕都已經算仁慈了,又怎么會好心的舉薦他入京呢。 顧君如越想越愁。上輩子周羨淵被她坑了一把,半輩子活的憋憋屈屈,莫說功成名就,就連吃飽穿暖都是問題。好不容易老天爺又賜給一輩子,她能護著他吃飽穿暖,卻也不能叫他白白浪費了大好男兒的年華。尤其是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她發(fā)現周羨淵內心是個極有抱負的人。他那房間雖然簡陋,床底下卻藏了不少的兵書律法。那些書也不知被翻過了多少遍,有的都已經快給翻爛了。 雖然周羨淵嘴上不說,顧君如卻十分清楚,他的志向,遠比自己看到的更為遠大?,F在的周羨淵只是一只被拔光羽毛的雄鷹,終有一日待他羽翼豐滿,定會扶搖直上翱翔九霄,屆時一個小小的周家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如今卻缺了一個契機。一個能讓周羨淵離開周家,施展抱負的契機。 顧君如吃過早飯,帶著兩婢子在屋前玩了一會雪。小院門口歪鼻子斜眼堆了兩個雪人,顧君如起身拍拍手上的浮雪道:“走,外面轉轉去?!?/br> 桃花閣外亦是一片銀裝素裹,有下人來來回回忙著掃雪,看見顧君如走過來,連忙跪在地上行禮。 “這大冷的天,都快起來吧?!鳖櫨鐚χ氯苏姓惺?,倏而見遠處有幾個仆人正提著紅燈籠往屋檐上掛,心中一動,轉頭問緋檀:“今兒是什么日子?” “冬至月十八,再有一個半月就是年節(jié)了。”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啊……”顧君如喃喃念叨了一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主意,將兩婢子叫過來細細叮囑了一番,隨后便回了屋。 接下來這兩日,顧君如便將自己關在屋子里,且還關的十分老實。不光是她,就連那兩個婢子都不見了蹤影,也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這人往常隔三差五就得去聚英閣sao擾周羨淵,冷不丁好幾日不見人影,周羨淵還覺得有些不適應。難不成是出什么事了?周羨淵正這么想著,便見青霜一路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 “二、二公子……娘子出事了?!鼻嗨捯粑绰洌芰w淵縱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那還不快走?!敝芰w淵步伐急促,一句話的功夫已經跨出了好幾步。 青霜拍著胸脯給自己壓驚:“嚇人一跳,這么急作甚么!” 聞聽顧君如出事,周羨淵下意識便以為定然與周羨魚有關,故而想也不想的往桃花閣走去。卻不想走到半路,又被青霜攔住了去路。抬手指著另一條岔路,青霜道:“娘子在梅園里?!?/br> “這大雪的天,她去那里做什么?!敝芰w淵匪夷所思的皺眉,腳下卻沒停。 “您怕是去了就知道了?!鼻嗨艿角胺揭?,一路不停的將周羨淵送到梅園,自己卻并未跟進去。 “娘子就在里面,公子自己進去就是?!鼻嗨A烁I?,轉身便跑了。 周羨淵邁步進了月亮門,但見這梅園一片血紅,灰丫丫的枝頭上,朵朵紅心梅花怒開,襯著枝頭白雪,越發(fā)明艷照人。 寒雪凌冽,花香撲鼻。周羨淵強忍著打噴嚏的沖動,在梅園里來回穿梭,幾乎轉了大半個園子,仍舊沒見到顧君如的身影。 難不成那女人又在逗自己玩了?周羨淵猛然停住腳步,心中擔憂盡去,一股無奈又涌上心頭。這個女人……她真的是越來越能作了!正當他盤算著要離開之時,忽聽頭頂有人樂不可支的喚了一聲:“周羨淵!” 下意識抬頭望去,但見白雪簌簌落下,紛紛揚揚,和著玫紅花瓣,落了周羨淵一身一臉。 顧君如騎在樹上,見周羨淵一臉蒙圈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阿淵吶,好不好玩呀?” 周羨淵被亂雪迷了雙眼,揉了好半天才止住眼淚。怒氣沖沖的抬頭瞪視顧君如:“好玩?zhèn)€鬼,給我下來!” 顧君如穿著一身蔥段綠的襖裙,長發(fā)挽于頭頂,簪著一根鳳頭金簪。皚皚白雪之中,陽光溫暖的渡在她頭頂,一時晃得周羨淵有些睜不開眼睛。 不理會周羨淵的威脅,顧君如仍舊兀自囂張。她狠狠地晃動了幾下身體,樹枝搖動,花瓣紛紛飄落,未過多久,竟是層層疊疊的鋪了一地。 “周羨淵,從我這個角度來看,你真是美極了?!蓖芰w淵越發(fā)頎長的身側,顧君如絲毫不吝惜夸贊。 “好歹也是成了親的人,你說話靠點譜行不行。”周羨淵咬牙切齒,臉色黑中帶紅,竟是羞惱成怒了。 “沒事沒事,這里就咱們兩個。知道幺哥兒害羞,我已經將下人都打發(fā)出去了?!鳖櫨缗呐娜股下溲?,同周羨淵道:“你讓開些,我這便下去?!?/br> 她騎得這棵樹頗有些高度,也不知是怎么上去的。周羨淵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顧君如以一種不甚美感的姿勢從樹上爬了下來。期間裙擺還被樹枝刮了一下,好好的裙子刮抽了絲。 顧君如卻不甚在意,慢慢吞吞的下了樹,累得額頭沁出一層薄汗。站在地上,她整理了衣裙,笑容晏晏的望著周羨淵。 她這笑容越發(fā)燦爛,在周羨淵看來卻愈加刺眼,虧得他方才還那般擔心,原來不過又是自己的一廂情愿。想起過往種種,周羨淵終是忍不住動了火氣,咬牙切齒的望著顧君如:“耍弄我,真的讓你這么開心?” 許也是氣的狠了,周羨淵眼角竟閃爍了淚花。 “開心啊。”輕巧的三個字,惹得周羨淵轉身便走。 斜里伸出一只手將他拉住,而后松松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沁香撲鼻,不同于梅花的香味,絲毫不覺得刺鼻子。 周羨淵反應不及,怔愣在原地。 “周羨淵,十四歲生辰快樂?!鳖櫨缣郑瑢⒁晃飹焐狭酥芰w淵的脖子。 第27章 掛在周羨淵脖子上的,是一只兔子荷包。繡荷包的人手藝不怎么好,好好的兔子,愣是繡出了豬頭模樣。這玩意兒丑的很有風格,怕是扔在地上都無人肯撿。周羨淵望著那豬臉上的一對斗雞眼,倏而便消了火氣。 “用如此腦殘的方式慶祝我生辰,可真是多謝你了!”雖心中有些感動,面上卻未表現出半分。周羨淵仍冷著臉,顯然是方才顧君如將他玩的夠嗆,至今還有些未緩過神來。 “臭小子,說多少遍了,要叫我阿姐?!庇H昵的勾著周羨淵脖子,顧君如不滿的抗議?!八懔怂懔?,今兒你日子特殊,jiejie我不與你計較了。走,咱們兩個吃酒去?!?/br> 周羨淵被強行勾著脖子,脊背微微彎曲著,邊走邊拒絕道:“我還小,未到飲酒的年紀?!?/br> “那你便看著我喝?!鳖櫨绾肋~的拍著自己胸脯道:“我已經過了及笄的年紀,自是可以喝的。” “你也不準!” 兩人吵吵鬧鬧,一路勾肩搭背的出了梅園。在二人身影消失之后,但見長廊漏窗之后人影閃動,竟是墨生推著周羨魚現了身。 “難怪娘子整日不著家,卻原來是與二公子玩做一處了。真是奇怪,他們什么時候感情竟這么好了?”墨生撓頭,不解的問周羨魚。 周羨魚并未理會他的問題,只是目光陰沉的望著那條路。素潔的白雪地上,兩排腳印十分整齊的并列著。周羨魚攥緊了拳頭,似是喃喃自語的同墨生說道:“你說,倘若有一日我死了,阿如她會不會改嫁?” “公子定然會長命百歲,且莫說這喪氣的話?!蹦鷩樀靡粋€激靈,連忙跪在地上給周羨魚磕頭。 “你倒是會哄人?!敝芰w魚勾唇一笑,眸中卻劃過一抹冷厲之色:“不過卻也說的不錯,這一輩子,定然不會再輕易丟掉性命。我要長長久久的活,屬于我的東西,誰也不能搶走?!敝芰w魚緊緊握住輪椅扶手,似是想將屬于自己的東西都抓在手里。 成親兩月有余,她卻始終未近他的身。便是他再有耐性,也在這一點一滴的疏遠與推拒中耗盡了。既然懷柔手段行不通,那么不妨狠絕一些,左右只要圓了房,她便徹底就屬于他了。 周羨魚心中打定主意,輕聲吩咐墨生:“你這便出府一趟,去思味軒找李嬤嬤,就說我要同她討一味藥。” 思味軒是脂粉樓,而能討到的藥材,約莫也就只有那一種。墨生立刻就領會了周羨魚的意思,極力掩藏住臉上的驚訝之色,低頭領命道:“奴才這就去?!?/br> “去吧,切記要小心行事,不要走漏風聲?!敝棺吣?,周羨魚自己推著輪子慢吞吞往前院走。他自認為這件事做得隱蔽,卻不知離開之后,那漏窗墻后又走出一個人來。 那人望著周羨魚離開的背影,神色呆怔,似是已經傻了。 周羨淵生辰這日,顧君如難得放肆了一回,拉著他去了縣里最好的酒樓,歡暢淋漓的喝了一回酒。前世周羨淵死了之后,顧君如有一段時間便日日醉酒,那段時間她內心苦悶又壓抑,無法償贖心中的罪孽,便只好拼命的折磨自己。 如今總算得償所愿,眼見著周羨淵一日日健康長大,顧君如心中頗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不顧周羨淵的阻撓,顧君如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今年是你十四歲的生辰,待你十五歲、十六歲……七八十歲的生辰,阿姐也要陪你一起過?!?/br> 一個人喝了三壇子酒,顧君如暈暈乎乎已經有些醉了。她口齒不清的拉著周羨淵,掰著他的手指頭,一歲一歲的數他的生辰。 兩只手被顧君如絞在一起,幾乎已經扯變了形。周羨淵卻一動不動,由著她拉,由著她扯,直至顧君如連話也說不動了,仰頭栽倒在椅子上,這才起身結賬,背著她往外走。 酒樓距離周府只隔著兩條街,周羨淵便背著顧君如一步一步往回走。夜色靜謐,昏睡的人兀自昏睡,清醒的人卻也說不清是什么心情。實則重活這一世,他原打算要離她遠遠的,畢竟前世活的太慘,死的太痛,他畏懼了,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可偏偏這一世的顧君如如斯溫柔,即便他冷著臉惡語相向,她仍舊待她親厚。縱然知道她心底只是將自己當成弟弟,他仍舊為之動容,甚至有幾許沉溺。其實仔細想想,這一世的顧君如對他要比前世好上太多,只是可惜,她對他的好,遠不是他希望的那種好。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越來越偏離,周羨淵連忙回神。與此同時,顧君如也不知夢到了什么,猛然伸手圈住周羨淵的脖子,臉頰貼著他的臉頰,夢囈似的問道:“阿淵……開不開心?” “……開心?!甭曇舻?,有些無奈。 小心翼翼的托著顧君如雙腿,周羨淵步伐愈加沉穩(wěn)?;馗螅芰w淵并未將顧君如送回桃花閣,而是送去了君如小院。實則此舉也是出于私心,他并不想讓周羨魚看到她醉酒的樣子……他也不想讓她像此刻抱著自己一樣,毫無戒備的去抱著另一個人。 自打顧君如搬到桃花閣之后,她原本的院落就改成了暖閣,里面種了不少名貴的花草,也有供主人休息的地方。周羨淵將顧君如送到暖閣之后,又遣了人去知會青霜緋檀二婢。直至確認顧君如已經睡下,這才轉身回了聚英閣。 眼見著就要過年節(jié),府里需要采買的東西太多,管家忙不過來,顧君如一早便派緋檀同丹朱出府采買。由于近來邊關形勢不穩(wěn),許多邊民開始往關內搬遷,這些人一下子涌入沙縣,造成不少麻煩。緋檀同丹朱在采買途中便被流民襲擊,險些被搶走貨物。這么一耽擱,回府時便已經黑了天。 入府之后,丹朱便去向周夫人報備。緋檀一只袖子被人拽掉,捂著胳膊正要回桃花閣。半路上正巧遇見暖閣的下人,得知顧君如睡在暖閣,緋檀細心吩咐道:“曉得了,你們先好生伺候著,一會我便過去接娘子。 ” 雖嘴上答應的干脆,實則緋檀也很猶豫。這些日子周羨魚頻繁催促顧君如回主屋圓房,一日日推諉下來,已經再難尋到什么借口了。倒不若今日就叫她住在暖閣里,倘若墨生再來找,見不到人便也罷了。 緋檀心里打著盤算,一路回了桃花閣。原打算將此事與青霜商量一下,哪成想一打開門,便看見青霜失了魂似的,懷里抱著一個湯甕。 “你這是……又被大公子罵了?”自從洞房夜那件事之后,周羨魚便待青霜極為苛刻。打罵懲戒已成了日常,偏偏他做的隱秘,顧君如蒙在鼓里一概不知,青霜自然也不會多嘴多舌去找她告狀。畢竟說白了都是主子,何況顧君如也有自己的難處。青霜和緋檀一路跟著她出嫁,知道顧君如不喜歡大公子,自然也不愿在一些小事上讓她與周羨魚起沖突。 青霜抬頭望著緋檀,雙目漸漸找回聚焦,仿佛見到了主心骨一般,瞬間紅了眼眶:“公子讓我把這些湯喂給娘子喝……說是她若不喝,明日便將我逐出府去……” 緋檀心思細,立時就覺得這湯不簡單。走過去將那湯甕抱起,原打算自己先嘗一口,豈知青霜見她這樣,立時嚇得變了聲:“別喝,這湯里有東西!” “你怎地知道?”緋檀目露疑惑。 青霜咬著嘴唇,淚珠一串一串的往下掉:“今日大公子跟蹤娘子的時候,碰巧被我遇到了。她見娘子與二公子玩的開心,好像很生氣,便吩咐墨生去思味軒買一味藥。我覺得這件事蹊蹺,一路跟著墨生出了府,眼睜睜看著他把這藥灑進了湯里的……” “既然如此,這湯果然喝不得?!本p檀嘆息一聲,將那湯甕放在了桌子上。兩個婢子便瞅著這湯犯了難。 緋檀十分清楚,周羨魚既然選擇了這樣的手段,定然是已經失去了耐性。這段時日她住在桃花閣,約莫也能摸出幾分他的性子。雖然人前表現出一副斯文和善的嘴臉,實則內心卻很執(zhí)拗。但凡是他想要的東西,旁人一概不能阻礙,否則就會如青霜一樣,日日都不得安生。 而今周羨魚將這湯交給青霜,是打定主意要與顧君如圓房。倘若不將這湯給顧君如喝下,即便青霜不被逐出府,恐怕也得被扒下半層皮。雖然都是下人,但到底是一起生活過許多年。緋檀原就與青霜感情很好,更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跳進火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