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鼠先生2
書迷正在閱讀:龍娘、地獄求生不求死(無限流)、重生薛蟠娶了林黛玉[紅樓]、少女前線之紅色警戒、離婚后霸總變成了我的狗[古穿今]、小日子(1V1)、你是不是在吃醋、宮斗不如養(yǎng)崽崽、十萬年后我穿越成金手指回來了、老婆重回17歲
枯瘦老者一驚,隨即又平靜下來,冷靜地說道:“十幾年來,從沒有外人來到過這里;十幾年來,也從沒有人能叫出我的名字,不知道閣下是誰?” 孟秀才道:“在下姓孟,乃是一介書生,江湖上碌碌無名。” “一個碌碌無名的人又怎么會進到這里來?除非你能殺死四大金剛,破除十二道機關?!?/br> 孟秀才從懷中摸出來一塊黝黑的牌子,說道:“我即殺不死四大金剛,也破除不了那十二道機關,我能到這里只不過是因為公孫先生的這塊令牌?!?/br> 鼠先生一怔,他差點就記不起來公孫先生是誰,“嘿嘿……原來是那個侏儒?!笔笙壬o接著臉色一變,厲聲又道:“哼,單憑他那塊破牌子恐怕還到不了這里,你想騙我,休想?!?/br> 孟秀才并不驚慌,談談地說道:“鼠先生難道沒有聽說過‘世道會變的’么?如果你到上面瞧上一眼,就會明白我所言非虛。” 鼠先生搖搖頭,說道:“我若是不去呢?” “你一定回去。” “為什么?” “因為你不相信我,因為這塊令牌是真的,所以,你想要向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有到上面一觀究竟?!?/br> 孟秀才說的很有道理,只可惜,鼠先生從來不講道理。孟秀才的話音未落,鼠先生就已經(jīng)飛身而起,雙臂一震,像蝙蝠一樣,撲向孟秀才。地牢里面本來就暗,鼠先生身上的黑袍揚起,擋在孟秀才和油燈之間,原本黑暗的地牢瞬間變得更加黑暗。 這并不算什么招數(shù),可在地牢里面卻無比的管用。鼠先生在地牢里面呆了十幾年,占盡了地利,就算沒有那盞油燈,他也能夠游刃有余,而多了那盞油燈,則成為了他制勝的法寶。 孟秀才已經(jīng)見識到了密道里面的機關,他知道這里面處處危險,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而此刻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陸一白所在的牢籠一側。孟秀才不假思索一個側步就滑到了囚禁陸一白的牢籠旁。鼠先生似乎早就料到,如影隨形地撲了過來。也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孟秀才用手中的令牌接了鼠先生三招,也僅僅是三招而已,孟秀才盡顯捉襟見肘之態(tài),毫無還手之力。孟秀才一邊招架一邊說道:“你殺了我一定會后悔?!?/br> 鼠先生并沒有“到這里來的都是死人,就算我不殺你,你也不可能活著出去?!?/br> “若是我不能活著出去,這里就沒有人能活著出去。”鼠先生雖然嘴上不示弱,招式卻慢慢緩了下來,一反剛才的犀利,只是迫得孟秀才步步后退。 孟秀才這是也察覺到鼠先生并無殺心,只不過迫他就范而已,索性順水推舟,連退了三五步,直到身體抵在了烏木的柵欄上面。就在這時,孟秀才只聽身后的柵欄“咯吱吱”地一陣響,竟然像翻板似得轉了一個圈,恰巧將孟秀才兜在了里面。 這才是鼠先生的目的。 鼠先生十分得意,重新挑亮了油燈,說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輕易殺死每一個到這里來的人,這是我的做人準則?!?/br> 孟秀才中了鼠先生的機關,一點也沒覺得意外,好像還輕松了不少,說道:“你那雙手殺人無數(shù),難道還有什么準則么?” “那當然,如果你不想死,我絕不會強人所難。直到有一天你會求我,求我殺死你。到那時,如果我心情夠好,就會如你所愿。” “那我只有希望那一天晚些來了?!?/br> “不會太晚,不會太晚……”鼠先生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那只枯枝一般的手。 孟秀才將手中的令牌拋了過去,說道:“鼠先生若是見到公孫先生,就讓他轉告藍長老,就說他讓我來取的東西,鼠先生已經(jīng)親自送去了。” 鼠先生沒有回答,回頭極其詭異地笑了笑,然后轉身向密道走去。 陸一白看看孟秀才,心里面不免有些苦楚,他知道,孟秀才涉險到這里來一定是為了自己。陸一白又想到那晚孟秀才提醒自己的話,此刻又一同身陷囹圄,不由得多了一份愧疚之心。 “孟前輩……”陸一白想要說話,卻被孟秀才阻住。孟秀才正側耳聽著密道的聲音,一臉的似笑非笑。 陸一白又驚詫了,看著孟秀才深深不解:明明身陷囹圄,何故又胸有成竹呢? 突然,密道深處傳來一聲慘叫,是鼠先生的聲音。緊接著就見鼠先生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腿上插著數(shù)根極細的鋼釬,鮮血流了一地。 孟秀才見狀拍手笑道:“鼠先生,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要讓你去一探究竟了吧?” 鼠先生咬緊了牙,將鋼釬一根根地從大腿上拔出來,惡狠狠地說道:“好惡毒的機關,好惡毒的暗器?!?/br> “這點小伎倆,比起鼠先生的手段,似乎還差得遠?!?/br> 鼠先生點了大腿上的幾處xue道,止住了血,又隨手將袍子扯碎,裹住了傷口,“你此刻得意為時尚早,就算我的雙腿廢掉也沒什么大不了,只要我的雙手還能動,就足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任誰聽到這句話,都會倒吸一口冷氣,因為在地牢的另一側擺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刑具,這些刑具僅僅是瞧上一眼就會兩腿發(fā)軟。孟秀才卻滿不在乎,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來一串鑰匙,說道:“你一定還不知道,我在二十年前還有一個外號,叫做‘妙手書生’。” 鼠先生瞧見那串鑰匙,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在腰間一摸,果然空空如也,隨即癱軟在地上,所有的希望均變成了泡影,喃喃道:“我錯了,是我錯了?!?/br> 孟秀才用鑰匙打開牢房的鐵鎖,說道:“你當然錯了,因為你根本就沒問我到這里來想要做什么?其實我不想殺你的,可你一直咄咄逼人……” 鼠先生仿佛沒有聽見孟秀才的話,緩緩舉起一根手指,凝視著,“或許是我孤獨得太久了,竟然有了惻隱之心。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付出代價?!笔笙壬f完,用指尖在頸側劃過,一道血箭噴射而出,染紅了半爿牢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