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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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懷上...... 她木訥地問道:“您說什么?” 春蘭和劉嬸也急得臉色煞白,怎么可能鬧出這么大的誤會?! 老郎中起身收拾藥箱,心道安胎藥算是白帶來了。 “小姐的確沒有懷上,不過別著急,小姐年輕,有的是機(jī)會懷上孩子?!?/br> 一句安慰話,微不足道。掌珠捂住肚子,還是沒法接受現(xiàn)實(shí)。 扈從撓撓鼻子,不知該如何勸,更不知該如何回復(fù)主子。杜府知情的仆人,都知父女倆為這個(gè)孩子付出了多少。 送走老郎中,劉嬸沖春蘭擠擠眼睛,“你去陪小姐說說話兒,別讓小姐一人胡思亂想。” 春蘭哪知如何安慰小姐。自從被薛氏送給小姐,就知道小姐悄悄縫制嬰兒兜肚、尿布的事,也知小姐有多喜歡孩子...這下可如何是好? 臥房內(nèi),掌珠倚在窗邊,愣愣盯著針線簍里的刺繡小老虎,鼻頭酸了又酸,可一滴眼淚也落不下來。情緒處于無法接受與極度崩潰之間,還伴著一絲僥幸,希望是老郎中誤診了??涩F(xiàn)實(shí)不容她置疑,沒懷上就是沒懷上。 情緒如乘上羽毛,輕飄飄的,不著地;又如飄入洞xue,空落落的,不踏實(shí)。多種情感沖撞折磨,最終匯成一聲長嘆。 夢境如幻,是真是假,戲弄夢中人。 可笑的事,兩個(gè)多月沒有光顧的月事,在錯(cuò)亂中來臨...... 掌珠從雪隱出來,魂不守舍地回到屋里,取出月事帶,又去了一趟雪隱。之后,裹著棉被窩在床上,倦怠至極。 小腹的隱痛感極不舒服,折磨著本就處于崩潰邊緣的小姑娘。 劉嬸端來姜湯,扶著掌珠喝下,“小姐別急,等咱們嫁人,還會懷上小主子的。” 嫁人......掌珠怔愣。自從與蕭硯夕顛鸞倒鳳,她就再?zèng)]想過嫁人。倒不是為他守貞,完全是沒有嫁人的心思。而且貞潔已失,哪個(gè)倒霉蛋會真心實(shí)意接納她?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終于迎來臘八。 這天一大早,春蘭和劉嬸就開始忙活飯菜,準(zhǔn)備迎接主子過來。 掌珠也收拾好了心情,乖巧地等待父親。 時(shí)至傍晚,杜忘終于抽出空,忙不迭地騎馬趕往城外。當(dāng)瞧見站在風(fēng)雪中,提燈佇立的女兒時(shí),剛毅的男人忽然濕了眼眶。 八年的空白記憶,愿在這一刻重新染上繽紛色澤。 他跨下馬,疾步走到女兒面前,半是責(zé)備半是關(guān)切道:“怎么不在屋里等著?外面多冷?!?/br> 掌珠吸吸凍紅的鼻子,踮起腳抱抱父親,“爹爹?!?/br> 杜忘僵了一下,隨即笑開,展臂抱住乖女兒,“走,進(jìn)屋說。” 父女倆相攜入了正房。劉嬸迎上來,接過兩人身上的斗篷。 杜忘拍拍掌珠頭上的雪花,仔細(xì)打量著,“珠珠瘦了?!?/br> 掌珠捂住被風(fēng)吹疼的臉蛋,“那爹爹陪我多吃些?!?/br> 屋里飄來飯香,杜忘笑開,“嗯,正好為父也餓了?!?/br> 劉嬸笑著招呼兩位主子凈手入座,春蘭站著桌前盛臘八粥,“奴婢腌了臘八蒜,大人要不要嘗嘗?可能會有點(diǎn)辣。” “也好,很久沒吃了。”杜忘拿起筷箸,為掌珠夾排骨,“多吃點(diǎn)rou,吃什么補(bǔ)什么。” 一旁的劉嬸噗嗤一樂,這位剛正不阿的大理寺卿很少當(dāng)眾開玩笑,也就只有小姐有這福氣,享受父親的愛護(hù)。 掌珠看著面前堆成小山的菜碟,攏下黛眉,吃完這頓,會不會胖成小豬? “爹爹也吃?!?/br> “誒。” 主仆四人在不算寬敞的小屋里度過了一個(gè)溫馨的臘八,誰也沒提孩子的事,心照不宣地選擇放下。 不放下又能如何,難不成回京去求那個(gè)男人,賜給她一個(gè)孩子? 那男人會同意嗎? 想都不要想。 燈影之下,掌珠苦澀一笑,抬眸看向夜幕中的繁星,告訴自己,往事就當(dāng)宿醉一場,酒醒后各自安好。 深宮。 陪皇后用膳后,蕭硯夕負(fù)手走在漫天飛雪的青石甬路上,兩側(cè)紅墻碧瓦,與他身上的赤色常服融為一體,襯得膚色更為冷白。 男人漠著一張臉,慢慢走著,身后的宮人提著羊皮宮燈,亦步亦趨跟在幾步之外,沒人敢走錯(cuò)一步,更別說打個(gè)噴嚏。主子心情不好,當(dāng)隨從的最是擔(dān)驚受怕,他們都希望太子爺能笑一下,但顯然是種奢望。 回到東宮,正殿的紫檀鏤空大案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精美贈(zèng)禮,是各戶貴女給太子準(zhǔn)備的一點(diǎn)心意。說是心意,與心機(jī)無異,包含了nongnong的“意圖”,甚至有人送了紅肚兜。 蕭硯夕瞥了一眼,這些貴女,把自己當(dāng)做了紅塵女子不成? 陪太子爺解悶的季弦苦不堪言,好好的臘八,他想抱著自己的美姬這樣那樣,這下好,只能陪著太子爺這樣那樣。 他咳了一聲,看向紅肚兜,哼道:“庸脂俗粉,趕緊丟出去,別污了殿下的眼。” 張懷喜拿起兜肚就要丟,蕭硯夕冷眸看來,張懷喜舉著兜肚不知所措。 季弦扯過兜肚,遞給蕭硯夕,“表哥瞧瞧?” “滾?!?/br> “好嘞?!奔鞠夷弥嵌蹬艹鑫荩裨谘┑乩?。 蕭硯夕拿起蓋碗,茗氣攏上眉頭,他忽然憶起皇商陳漾,那人茶藝一絕,為人輕狂,倒是與身邊人都不同,“擺駕,城東陳記雅肆?!?/br> 臘八夜,來酒樓的食客本就少,加之東家今晚無心經(jīng)營,早早讓廚子、跑堂回家去了。 陳漾在密室中與蕭荊對弈,輸了十盤,放下棋子,“棋逢對手才有意思,陛下跟我下棋,不覺得無聊?” 蕭荊單手執(zhí)棋,盯著棋盤,“不在意輸贏,就不會覺得無聊。” “行吧。”陳漾為兩人斟茶,“再來一局?” 這時(shí),店小二叩動(dòng)外面的墻壁,“外面來了位貴人?!?/br> 陳漾挑眉,再尊貴,有眼前這位尊貴? “誰啊?” 店小二趴著墻壁上,小聲道:“是太子殿下。” 聞言,蕭荊眸光一閃,僵了手指。 陳漾笑問:“這么趕巧,陛下不見見?” “不了,你去應(yīng)付吧。” 陳漾起身走出密室,挺著背脊去迎貴人。 燈影疏淺的酒樓前,蕭硯夕一襲墨蘭華服,長身玉立地站在雪地上。 陳漾拱拱手,“貴客罕臨,有失遠(yuǎn)迎,恕罪恕罪。” 話語間,沒有一絲諂媚,倒讓蕭硯夕覺得舒服。 今晚,他就是不想聽恭維的話。 “有茶嗎?” 陳漾愣了下,大晚上來喝茶?是有多失意?。刻一ㄑ畚⒉[,勾唇道:“巖茶配紫砂,可好?” 蕭硯夕冷然,“甚好?!?/br> 兩人步入二樓雅間,在冰雪夜里,烹茶煮酒。然而,饒是蕭硯夕權(quán)勢再大,也窺不到一墻之隔的密室內(nèi),父親正靠著墻壁,默默陪伴著他。 許是年紀(jì)大了,在面對與自己話不投機(jī)的兒子時(shí),蕭荊頭一次生出不舍。 ——此去經(jīng)年,吾兒,望安好。 回宮的路上,路過余音繞梁的教坊,季弦扭頭,“聽說這家來了個(gè)嗓子堪比黃鸝的歌姬,殿下要不要進(jìn)去聽曲兒?” 蕭硯夕身披墨色氅衣,氅衣的毛領(lǐng)遮蔽了下巴,從季弦的角度,看不到男人的表情。 “殿下?” 蕭硯夕睨他一眼,“嫌后院不夠亂,還想添人?” “不不?!奔鞠颐[手,“家里的跟外面的總歸是不一樣的?!?/br> 本以為蕭硯夕不會搭茬,卻聽對方道:“說來聽聽?!?/br> 季弦瞬間來了勁頭,嘴巴嘚吧嘚吧倒豆子,“男人在外圖個(gè)刺激,在家圖個(gè)安穩(wěn),一動(dòng)一靜,正好滿意一個(gè)男人的需求?!?/br> 蕭硯夕長眸一盱,季弦以為他認(rèn)同自己,揚(yáng)高嗓子:“總歸呢,還是要找個(gè)自己喜歡的,家里沒有,就在外面找?!?/br> “狗屁?!?/br> “......” 蕭硯夕想起被父皇寵成孩子的閔貴妃,又想起獨(dú)守宮闕的母后,并不認(rèn)同季弦的觀點(diǎn)。但皇家與普通人家終究不同,誰用心誰就輸,這已成了每個(gè)皇室成員逃不開的咒念。 季弦蹭蹭發(fā)紅的鼻子,嘀咕道:“殿下不也在外面沾花惹草么?!?/br> “什么?” 惡從膽邊生,季弦斜眼道:“掌珠姑娘不就是殿下在外頭的溫柔鄉(xiāng)么,溫柔乖順,是殿下的解語花啊,但殿下登基后,不還是要娶后納妃么?!?/br> “砰”的一聲,蕭硯夕一腳踹在季弦的坐騎上。馬匹受驚,嘶鳴一聲,噠噠地狂奔在靜謐的街頭。 季弦被顛的魂飛魄散,“啊啊啊,表哥救我!” 蕭硯夕懶得搭理,驅(qū)馬慢行。 再提起那個(gè)女人,心里還是不舒坦。 * 大理寺衙門還有公事要處理,杜忘陪女兒吃過晚膳,叮囑幾句,乘馬回城。 掌珠目送父親離開,腳步不自覺地向前走了幾步,若是可以,她想時(shí)刻陪在家人身邊。 倏然,另一重馬蹄聲響起,想是鄰居家的兒子回來探親了? 不便見外男,掌珠扭頭就走,窈窕腰肢被斗篷遮蓋,看不出曲線線條。但縱馬而來的人一眼便認(rèn)出了她,“掌珠!” 掌珠驀然回頭,風(fēng)雪刮亂長發(fā),凌亂中不失美感。她愣在原地,眼看著一匹白馬馱著一名俊雅男子逼近。 宋屹安在瞧見掌珠的瞬間,心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