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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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濺起雪泥,掌珠向后退避。 “吁——”宋屹安叫停馬匹,跨下馬鞍,幾個健步來到掌珠面前,臉上的驚喜遮掩不住,眼底的小心翼翼亦是藏不住。 掌珠蹙起黛眉,“大哥怎會過來?” 宋屹安坦誠道:“杜大人沒打算把你藏起來,想找到你的落腳點(diǎn)并不難?!?/br> “大哥是來找我的?” “是?!?/br> 掌珠心中無奈,捋了一下額前碎發(fā),“有事嗎?” 臘八小年夜,不與家人在一起,卻要來尋她,實在是有些莫名。 宋屹安瞥見周圍的扈從,笑道:“給你帶來些年貨,別為難,我這就走?!?/br> 說著,從馬匹上取下褡褳,褡褳里塞滿小吃和小玩件。 “拿著。” 掌珠雙手背在身后,“我不能要?!?/br> “為何?” “你我已不是兄妹。” 本來是打算認(rèn)宋家夫妻為義父義母,那宋屹安和宋辰昭理所當(dāng)然就是她的義兄,可親沒認(rèn)成,她就離開京城了,那么他們之間就真的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了。 宋屹安不由分說將褡褳塞給她,“若是不把我當(dāng)大哥,就把我當(dāng)朋友如何?朋友之間,禮尚往來,不是很正常么?!?/br> 看小姑娘低著頭,宋屹安忍著手上的沖動,莞爾道:“走了?!?/br> 掌珠抬眸看他,剛好與他視線相匯。 宋屹安心里一晃,有什么感情迸發(fā)似的呼之欲出。結(jié)果,小姑娘卻說:“路上滑,當(dāng)心點(diǎn)?!?/br> 宋屹安失笑,潤眸溢出繾綣,“好,你快回屋,別凍著。” “嗯。” “我看著你回去,快去?!?/br> 哪有讓客人目送主人回屋的,掌珠搖搖頭,“我送送你吧?!?/br> 可算聽到一句軟話,宋屹安欣然接受,“那我們走走。” 掌珠低頭邁開步子,宋屹安牽著馬匹跟在一旁。 小姑娘不走壓出車轍的雪地,專往積雪上踩,是在刻意拉開距離嗎? 宋屹安心頭澀然,像是沒有察覺,與她閑話家常,但自始至終沒有提及蕭硯夕。 再有二十二天,蕭硯夕就要登基為帝了,可掌珠寧愿獨(dú)守一隅,也不愿去瞻仰光芒萬丈的男人。 不知是否出自私心,宋屹安也不想她與太子再有交集。 行了百十步,掌珠停下來,攪了攪手指頭,“時辰不早了,大哥快回去吧。” 宋屹安溫笑,到底沒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頭,很快收回,“好?!?/br> 他跨上馬,深深凝視她一眼,驅(qū)馬離去。 掌珠肩頭掛著褡褳,目送一人一馬消失,才低頭從褡褳里拿出一個的糖人。糖人穿著藕荷色夾襖,鬢上插著一枚點(diǎn)翠步搖,怎么看怎么像自己。 是他做的? 掌珠淺淺嘆氣,背著褡褳回到臥房。春蘭從褡褳中將吃食和玩件一樣樣取出,感慨道:“大公子家世好、相貌好、品學(xué)好,就是晚了太子一步?!?/br> 身側(cè)的劉嬸用手肘杵她,“胡說什么呢?” 春蘭平日里嘴巴嚴(yán),從不嚼主子舌根,可宋屹安是她雇主的兒子,樣樣優(yōu)異,讓她覺得可惜。 她小聲對劉嬸道:“其實,只要太子不再來糾纏小姐,小姐轉(zhuǎn)投大公子懷抱,有何不可啊?” 劉嬸也覺得宋屹安不錯,謙謙君子,溫和有禮,關(guān)鍵是,后院沒有亂七八糟的女人。 可能不能成,全看小姐答不答應(yīng),她們再覺得合適,也無用。 * 掌珠洗漱后,躺在床上,夢見了自己與小崽崽在翊坤宮度過的第一個臘八節(jié)。 那時小崽崽才幾個月大,盯著碗里的臘八粥,非要嘗一嘗。 掌珠吹涼一勺浮在粥上的湯水,遞到他嘴邊,他抿住勺子不松口。 掌珠被逗笑,“寶寶松開,勺子不能吃。” 小崽崽張大嘴,勺子是出來了,湯水也流出來了。 掌珠壓下嘴角,“淘氣。” 小崽崽咯咯笑,發(fā)出“嗯嗯”的聲音,示意自己還要吃。 掌珠為他擦掉嘴邊的湯,又舀起一勺,耐心道:“這次不許含勺子了。” 小崽崽咧嘴,很用力的“嗯”了一聲。 掌珠吹涼湯水,遞到他嘴邊,結(jié)果不出所料,他又含住了勺子不松口。 小家伙人不大,壞主意特別多。掌珠努努鼻子,用額頭頂他額頭。 小崽崽覺得含勺子沒意思,松開嘴,舔了一下嘴,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瞠,被湯水甜到了。 他興奮地伸手去碰碗里的粥,掌珠趕緊抱起他,在屋里踱步。 小崽崽掐住母親雙頰,看著母親的櫻桃小嘴被自己扯大,嘿嘿傻樂。 掌珠看著自己的憨寶寶,既希望他快點(diǎn)長大,能保護(hù)自己,又希望他不要那么快長大,由自己來保護(hù)。 小崽崽突然發(fā)出“唔唔”的聲音,掌珠知道,他是在喊父皇。 “你父皇今晚不來看咱們了?!?/br> 小崽崽好像聽懂了,又“唔唔”兩聲,好像很著急。 她抱著崽崽,走出屋子,望著養(yǎng)心殿的方向,指給他看,“父皇沒有不要寶寶,父皇在忙,明兒再來看寶寶?!?/br> 小崽崽像泄氣的球,趴在母親肩頭。連小小的人兒都能感受出,父皇不常過來。 掌珠從夢里醒來,心里還在替崽崽感到難過。她翻身面朝外,目光空洞,朦朧月光爬上眼尾,映亮了眼尾的晶瑩。 翌日一早,一抹人影徘徊在小舍外。春蘭與劉嬸對視一眼,跑進(jìn)臥房,“小姐,奴婢好像看見季六小姐了?!?/br> 掌珠放下算盤,提裙跑出院子,左右張望,果然捕捉到一抹鬼祟身影,“季小六?!?/br> 躲在草垛后面的季知意站起身,擺手打招呼,“掌珠??!” 掌珠走過去,拉住她衣袖往院子里帶,“你怎么過來了?” 看來,父親真的沒打算瞞住她的行蹤。 季知意一把抱住掌珠,“好姐妹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br> 掌珠扭頭,看出她眼底的狡黠,掐掐她鼻尖,“你是不是惹禍了,來我這里躲避?” 季知意避而不答,捧起掌珠的臉,仔細(xì)打量,“我們珠珠消瘦了,是不是想我想的?” “別打岔。”掌珠扯掉她的狗爪,“說說,怎么了?” 季知意“噯”一聲,垂頭喪氣道:“我被母親逼婚了?!?/br> “......” “就離家出走了?!?/br> “......” “我來你這里小住幾日,你不會攆我走吧?” 掌珠被她一連三句弄得頭大,拉她走進(jìn)屋子,“到底怎么回事?” 季知意看見水壺,為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下去,然后開始吐苦水。 宋屹安遲遲不相看,也不定親,薛氏怕耽誤次子娶媳婦,便托媒人去往季大學(xué)士府邸,替次子定下季知意,季大學(xué)士和夫人對宋辰昭很滿意,欣然應(yīng)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般,只要雙方父母達(dá)成一致,兒女們也就順勢答應(yīng)了。可季知意哪里是深閨女子,哪會任憑爹娘cao持自己的婚事?當(dāng)即卷鋪蓋逃跑。她早已打聽到了掌珠的落腳地,很有目的性地投奔而來。 聽完她忿忿的陳述,掌珠想起宋辰昭,挺好一世家公子,還是有為之士,沒道理拒絕呀。 季知意握住掌珠的手,“珠珠,我爹罵我不識抬舉,說宋辰昭看上我,是我的福氣,你不會也這么覺得吧?” 掌珠抿唇。 季知意苦著小臉,“你真這么覺得?” 掌珠搖頭,“感情之事不能強(qiáng)求,若是不喜歡,再好也無用?!?/br> “對?!奔局馄谖葑永飦砘刈撸X補(bǔ)了一出大戲,“宋辰昭冰冷刻板,無趣的很,真要嫁給他,我就不能到處跑了。到時候,他再弄一屋子小妾跟我斗法,我會瘋掉?!?/br> “......” “珠珠,你要收留我啊?!?/br> 掌珠穩(wěn)住情緒激動的小姐妹,“好好好,你愿意留這,我也多個伴兒?!?/br> 季知意眼眸一下亮了,摟住她來回轉(zhuǎn)圈。 有了季知意,這安靜的小院總算熱鬧起來。 后半晌,一主一仆路過小舍,打頭的主子叫停馬匹,桃花眼環(huán)顧一圈,“就這?” 隨從忙道:“是的,爺?!?/br> 兩座小舍靠山傍水,周圍景色宜人,陳漾慢條斯理道:“環(huán)境不錯?!?/br> “爺,這里就兩戶人家,一戶住著一對老人,不愿意搬;另一戶剛被賣出去。” 陳漾用銀票拍拍隨從的臉蛋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實在不行銀票砸,學(xué)著點(diǎn)?!?/br> 言罷,走向那對老夫妻的院子。稍許,老兩口熱情地送他走出來。 看來事情談妥了。 隨從佩服的五體投地,“爺,您動之以情后,花了多少銀子說服的老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