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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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鄉(xiāng)情怯。 張懷喜雖是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但還是慚愧自己的太監(jiān)身份,進了城,先買了一副假胡須,貼在臉上。然后抱著崽崽,尋找曾經(jīng)居住的老房子。 崽崽抬頭看著長了胡子的張公公,有點懵...... 張懷喜低頭笑,“小主子,是老奴啊,不認識了?” 崽崽抬手拔他胡子。 “別別。”張懷喜握住崽崽的手,笑瞇瞇的,“小主子手下留情?!?/br> 張懷喜長了一對八字眉,崽崽被他囧囧的表情逗笑。 在老宅子前后轉了幾圈,張懷喜決定不去打擾昔日的親人。對他而言,親情如紙薄,早已不奢望了。而且,在他得勢后,也早已報了當年之仇。如今,他手握大權,威風凜凜,除卻家主,其他親人見之,都要行禮問安。 可那些虛偽的問安,對他而言,不值一文。回來一趟,也不過是懷念一下曾經(jīng)的韶華。在韶華歲月里,他也曾期待過娶妻生子,考取功名。 然而,事與愿違。 不再流連,張懷喜抱著崽崽走出巷子,沿途打聽了幾家賣特產(chǎn)的店鋪,打算打包幾樣,拿給帝王和將士們品嘗。 倏然,在一家賣粥的店鋪里,張懷喜瞧見一抹人影,雖已過了不惑之年,卻依然挺拔俊朗。 “太上皇......”張懷喜喃喃,與身后的人馬交代幾句,提步走進粥店。 蕭荊坐在靠窗的位置,獨自一人用膳,沒注意門口走進來的一老一小,直到對方走到跟前,才緩緩抬起頭。 離近了看,張懷喜發(fā)現(xiàn),老主子蒼老了不少,鬢角的白發(fā)愈發(fā)多了。 “主子?!睆垜严搀@喜,忙要請安,“您怎會在此?” 蕭荊拉住他,“人多,不必了,坐?!?/br> 張懷喜坐在一側,小聲詢問了幾句。 原來,那晚蕭荊離開河畔,就乘馬離開了傷心地,之后游山玩水,排解憂愁。 張懷喜猶豫著,要不要將閔氏的事告知給他。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一件殘忍的事。可一直蒙在鼓里,又太過荒唐。 然而,蕭荊從袖管里遞出一紙信函,淡聲道:“閔氏的事,我已聽說......” 頓了頓,長嘆一聲,“這是一份名單,是我能想到的閔氏最有可能倚仗的幾個人,抓住他們,再順藤摸瓜即可。” “太上皇......” 蕭荊笑笑,滿是哀嘆,“是我識人不清。罷了,罷了?!?/br> 張懷喜抿唇,不知該如何安慰。 倏然,襁褓里的小崽崽探出頭,盯著蕭荊,眨了眨眼。 蕭荊一愣,隨即露出一抹復雜的笑,“豐收?” 崽崽不認識眼前的老者,又縮回了襁褓。 張懷喜解開袋子,把崽崽抱坐腿上,小聲道:“小主子,這是太上皇,你的皇爺爺。” 蕭荊擦擦手心,伸出手,“來,爺爺抱?!?/br> 面對陌生的老者,崽崽一扭腰,撲進張懷喜懷里。 蕭荊垂下手臂,嗓子有些哽咽,執(zhí)起勺子,舀了一口粥潤喉,叫來跑堂,為張懷喜和崽崽點了飯菜。 用膳后,蕭荊站起身,拍拍張懷喜的肩頭,“老伙計,走了?!?/br> 張懷喜要送送他,被他攔下,“轉告圣上,保重龍體,學著愛別人?!?/br> 他摸摸崽崽滑膩的小臉,“小家伙,等你再大些,爺爺帶你去寒江垂釣,去大漠縱馬,翻越雪山,探索綠洲。就咱們爺孫倆,不帶你父皇和母妃,好不?” 崽崽聽不懂,懵懵地看著他。 蕭荊覺得這個孩子跟掌珠有些像,將來興許是個溫柔的性子。這樣也挺好,能溫暖身邊的人。世間太多薄情,而綿綿細流的柔情,難能可貴。 他轉身,向后擺擺手,“小家伙,再會?!?/br> ——爺爺會為你祈福,愿你茁壯成長。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合并一章發(fā)的,將近一萬字,怕你們嫌長,就分成一、二更了。碼字好累啊,大家多多留言鴨。后面全甜,讓狗子好好愛珠珠一回。 【太太們,看看預收吖,求收藏】 第66章 大雪紛飛, 視野中白茫一片。探路的侍衛(wèi)牽馬返回,來到馬車前,“稟陛下, 前方發(fā)生雪崩,道路阻斷,不宜通行?!?/br> 蕭硯夕掀開車帷, “前方可有傷患?” “有一路商隊被困,官兵正在施救?!?/br> 蕭硯夕走出車廂,站在車廊上, 眺望前方。鶴氅被風吹鼓,在身上晃晃蕩蕩, “派一百人, 帶著物資前去援助?!?/br> 侍衛(wèi):“諾?!?/br> 蕭硯夕回到車廂內, 拿起輿圖,規(guī)劃路線。 掌珠拿起鐵鏟, 戳了戳炭火,擔憂道:“沒有搜索的獵犬, 救援的隊伍很難發(fā)現(xiàn)被雪掩埋的傷員?!?/br> 蕭硯夕同樣擔憂這個問題,“咱們先尋間客棧落腳,到時候找人問問, 附近有沒有訓練獵犬的人家?!?/br> “嗯。” 掌珠透過窗帷,看著荒涼的野外,依稀聽得狼嚎聲。懷里的小崽崽伸出小手, 拽她的衣襟,哼唧兩聲。 “寶寶怕了?”掌珠貼貼他的臉蛋,“爹娘在呢,不怕。” 聞言, 蕭硯夕坐近母子倆,長臂一攬,將兩人攬住懷里,低頭對崽崽道:“小男子漢,怕甚狼叫?” 崽崽扁嘴,使勁兒往娘親懷里鉆。 掌珠睨男人一眼,“寶寶還小,怕很正常。” 蕭硯夕扯下嘴角,歪頭靠在她肩上,目光淡淡的。曾幾何時,年幼的他,被太后鎖在畫滿虎豹豺狼的密室里,鍛煉膽量。那時的他緊閉雙眼,叩動密室的門,求太后放他出來??商笾皇钦驹谝粔χ?,告訴他,男兒要堅強,為君者,不可以有軟肋和恐懼。 對于這些,他是斷不會施展在自己兒子身上的。 蕭硯夕伸長腿,搭在對面的長椅上,懶散道:“乖寶,爹爹希望你能堅強,但無需強迫自己堅強,懂嗎?” 崽崽哪里聽得懂,小臉埋在娘親懷里瑟瑟發(fā)抖。 附近的狼嚎聲越來越大,驚到了拉車的馬匹。侍衛(wèi)們緊拽韁繩,勉強行進,終于在一片銀裝中,尋到一間客棧??蜅5拈T前立著幌子,上面寫著一個“緣”字。 店面很小,最多能容五十人。 對于龐大的人馬隊伍,店小二表示無能為力,“官爺們若是不嫌遠,附近還有幾間大一點兒的客棧,能容千人?!?/br> 崽崽已經(jīng)凍得手腳冰涼,不能再乘馬車了。蕭硯夕當即決定,留下五十精銳護駕,讓其余將士趕赴下幾間客棧。 風雪太大,蕭硯夕摟著母子倆進了客棧。站在門口,為他們撣去身上的雪晶。 張懷喜付了銀子,交代店小二道:“盡快燒熱地龍,再提幾桶熱水過來。” 店小二看對方出手闊綽,狐疑道:“官爺們打哪兒來?” 張懷喜冷目,“安心做事,不該問的別問。” 店小二撓撓頭,“好嘞,爺幾個里面請?!?/br> 安排完住宿,店小二來到灶房,對廚娘吩咐道:“店里住進一批貴客,今晚伙食好一點,再開一壇狀元紅。” 廚娘點點頭,“你去地窖里拿點菜吧?!?/br> “行?!钡晷《嫖嫠亩亲?,“別累到?!?/br> 廚娘溫婉一笑,“好,地窖滑,當心點?!?/br> “放心?!?/br> 店小二拿起筐,慢悠悠去往后院的地窖。當他裝滿蔬菜,爬上□□時,地窖的進口處傳來野獸的喘息聲...... “?。。?!” 一聲慘叫打破雪天的安靜,剛剛躺下的侍衛(wèi)們抄起刀,朝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奔去。 掌珠支開窗子,向外望,杏眸驀地一撐。只見地窖旁,一匹餓狼咬著店小二的腿,戒備地看著抄刀的侍衛(wèi)。 這時,周圍響起一聲聲狼嚎。 睡夢中的崽崽被嚇醒,縮在掌珠懷里哇哇哭。掌珠顛著他,輕哄,“寶寶做夢了,不怕不怕,什么也沒有?!?/br> 崽崽含著淚,指著窗外,白凈的小臉嚇得煞白。 蕭硯夕親了一下崽崽的額頭,又揉揉掌珠的頭發(fā),拿起從不開鞘的唐刀,走向門口。 掌珠拉住他,“誒?” 眼中的擔憂顯而易見。 蕭硯夕回眸,淡淡勾唇,“放心,正好讓你見識見識你男人的實力?!?/br> “......” 門扉閉合后,掌珠扣住崽崽后頸,按在自己肩頭,不讓他注意外頭的聲響。 蕭硯夕來到侍衛(wèi)前頭,轉動拇指上的玉扳指,一瞬不瞬盯著餓狼。 餓狼的嘴里流淌出店小二的血,鼻子一抽一抽,牽動嘴皮,露出獠牙,顯然已步入應戰(zhàn)準備。墻頭躍上數(shù)匹瘦狼,估摸是大雪封路,尋不到食物,餓瘋了,才會攻擊人。 這間客棧被狼群圍攻了。 侍衛(wèi)長數(shù)了數(shù),視線之內,攏共十匹狼。侍衛(wèi)們個個身強力壯,五人對付一匹狼,不成問題,但不知,矮墻外是否有其余狼只。 眾所周知,狼群圍攻獵物,講究技巧和分工,它們斷不會冒然現(xiàn)身。一旦現(xiàn)身,就是有了圍攻的把握。 侍衛(wèi)們不約而同,選擇保護帝王。 蕭硯夕看著奄奄一息的店小二,剛要下令,身側突然竄出一道身影。 “姜郎!” 廚娘瘦弱的身影,擠進人墻,奮不顧身地奔了過去,被蕭硯夕扣住肩頭,“等等!” 廚娘掙不開,跪地扯住蕭硯夕的衣袖,“求官爺救救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