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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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道御清觀十一代弟子云笈,于修真歷3000年設(shè)此傳承,特候有緣人……其下有吾自創(chuàng)之功法,奪天地之造化,取萬物之根本,空前絕后,以吾名而命,特稱《云笈七簽》,愿汝珍重,傳吾衣缽,萬年不朽?!?/br> “……”被自己當(dāng)年那目空一切的語氣給尷尬得簡直恨不得鉆到地洞里,杜問夏聽到自家少年似是低低笑了一聲。 窘迫得簡直想落荒而逃,杜問夏忽然有些懷疑人生,她之前是怎么有臉覺得那張重陽花里胡哨來著? “仙人便是那十萬年前的云笈真人?” 若說從前他還不確定,眼下他卻是徹徹底底地確認(rèn)了。 這真是一種奇妙的體驗,課本上的上古最后一個仙人就這樣站在他眼前,可偏生他卻覺得理所當(dāng)然極了。 回憶起野史上所述,她為了徒弟不惜一劍斬殺萬萬妖魔,乃至給其他宗門賠罪道歉的語句,他心里驀然一酸。 他還沒有能夠正式成為她的徒弟,她便對他這么好。若是對真正的徒弟,她又會好成什么樣呢? 不曾想阿衍竟是這樣的反應(yīng),不僅沒有質(zhì)問她為什么隱瞞,而是抿緊嘴唇,眼尾都無力聳拉下來,杜問夏忽然有些慌了。 孩子生氣了可咋哄,這……也沒人教過???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不錯,我便是那十萬年前飛升的云笈真人”,定定地望著傅江衍的反應(yīng),杜問夏想了想,還是決定給自己辯解一下,“十萬年前,我渡劫成功,白日飛升,卻是沒有到上界,莫名成為了附在儲物戒指上的靈體,更是一睜眼便看到了你。此事光怪陸離,便是我自己都不知原委,故而我從未與人言。瞞了你這么久,是我的過錯?!?/br> 傅江衍也沒有想到,仙人竟然會這般好脾氣的同他解釋。 雖說他心中也知曉,仙人定然有難言的苦衷,卻不曾想,真相竟是這般。 “這秘境快要崩塌了,還不取了東西走嗎?” 傳承結(jié)束,這秘境的使命便也終結(jié)。杜問夏感覺到,這片空間在飛速地腐朽,似是那焦黃的樹葉再也撐不住似的,便是天空都化為一團(tuán)火紅。 無心他想,也不管那里面的靈藥有沒有變質(zhì),傅江衍一股腦地把仙人從前留下的那些東西全部收走。 依著仙人的意思,去到那第二關(guān)把悟道石收走,傅江衍只覺眼前一黑,便又回到了那座小樓之中。 是的,那悟道石其實(shí)便是杜問夏當(dāng)年,用于奠定那傳承秘境的基石。眼下把它取了出來,那秘境之靈自然也就能夠脫離秘境,不必再受那萬載孤獨(dú)之苦。 對上其他人復(fù)雜的目光,傅江衍心知他們約莫是知曉了自己拿到了最后的傳承。 不過他們顯然并沒有什么不滿,更做不出搶奪的事,只因這秘境實(shí)在是公平的緊,他們技藝不精,實(shí)在怨不得旁人。 況且,他們雖是沒有得到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收獲,卻也多多少少在那試煉中有所受益,有了隱隱要突破的意思。 距離秘境結(jié)束還有六日,他們俱將目光放向來外面那尤其珍稀卻又年份很久的靈藥。 滿載而歸,因著杜問夏那小樓也不曾遇到什么大的危險,他們一個個把儲物戒指里塞得連根針的位置都不剩。 rou疼地望著漫山遍野仍然不在少數(shù)的靈藥,他們從未感覺這么悲痛過。 這種感覺,約莫就是看到靈石不能撿吧。 就這,還是被他們挑剩的。 * 此時,迎接弟子出來的帶隊長老們,俱是盯秘境的出口目不轉(zhuǎn)睛。 只因這秘境雖說還算適合歷練,但畢竟還是有風(fēng)險,往年不是沒有弟子隕落的情況。 看到自家的弟子一個不少地走了出來,他們總算松了口氣。 畢竟這里面每一個都是宗門驚心培養(yǎng)的寶貝,他們再也損失不起人了。 靈氣翻涌,一出秘境便覺身上壓力一輕,十人竟是集體突破了。 這局面其實(shí)杜問夏早已料到。 蓋因那秘境之中法則不完善,這才生生將他們的境界壓制住。眼下桎梏全無,他們自然也就突破得水到渠成。 不過其他人,就是完全一副表情了。 饒是見多識廣的長老們,也沒有見過這種壯觀的情形。只覺心癢極了,恨不得立刻抓一個弟子問問里面都發(fā)生了什么,縱是先前那魔族侵襲的陰影依舊未除,他們也俱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傅江衍是其中動靜最大的一個。 筑基七層。 筑基八層。 筑基九層。 筑基大圓滿。 更是引動金丹雷劫洶涌而下。 杜問夏都被他這個駭人的突破的速度給震驚到了。 要知道,雖說他是這群人中修為最低的不假,可旁人俱是四五十歲的年紀(jì),他卻是只有十六啊! 劫云翻滾,天地之威浩蕩。 傅江衍硬生生被這滔天的雷光劈得吐出一口血來。 杜問夏看著心疼,恨不得沖上去想幫他把這雷劫擋回去,卻是終究按捺住了這種想法。 因為她知道,這雷劫雖是傷人,卻也能夠淬煉靈力。她雖說今日可以替他擋住,但終究于他日后修行無益。 杜問夏也不知曉她是以什么樣的心情朝他走過去的,便是旁邊長老的恭維聲都沒能入得了耳。 嘆了口氣,往傅江衍嘴里送了一顆療傷藥,杜問夏沒好氣地彈了一下他的腦門,也不知是在氣傅江衍還是在氣她自己。 他好像總在受傷,況且這段時日一直繃緊著精神,更是身形都清減了不少。 再加之他現(xiàn)下比她個子高了許多,她更是沒了半點(diǎn)師長的威嚴(yán),在他面前只顯得嬌小。 眼下靠得近,她更是像被他攏在懷里的。 被這想法弄得一驚,杜問夏有些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 “走了,回家?!?/br> 將近半月未歸,她也是有點(diǎn)想念御清觀的一草一木了。 而此時傅江衍卻是將這兩個字在心頭繾綣反復(fù)地念了一遍又一遍。 回家。 哪里是家? 落月鎮(zhèn)嗎? 搖了搖頭,快步跟上,望著仙人那頗有些倉惶狼狽的背影,傅江衍忽得笑了。 什么地方又有什么要緊? 仙人在的地方,就是家。 * 到御清觀山門的時候,杜問夏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等一下?!?/br> 守門的弟子一臉警惕,嚴(yán)陣以待,便是看到厲遠(yuǎn)方他們這些熟悉的面孔也并沒有直接放人。手里法器朝他們身上掃了又掃,確認(rèn)是安全的綠光,他們這才松了口氣,將他們放了進(jìn)去。 杜問夏便是再遲鈍,也心知宗門定然出了什么大的變故。不然以他們的性子,定然是懶散困倦的模樣,又怎會如此驚醒? 心里是滿腔的疑惑,杜問夏皺了皺眉開口了:“宗門最近可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作為宗門新晉的太上長老之一,杜問夏現(xiàn)在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約莫是確認(rèn)了杜問夏他們一行人沒有什么問題,守門的弟子繃緊的身子一下子垮了下去,像是尋到了什么精神支柱一樣,連忙將這些日子的情況一一道來:“三日前,有魔族侵襲,一連控制了好幾位師兄師姐,更是雷霆萬鈞,在同一時刻對觀里的重要人物下手。好幾位太上長老不察重傷,便是掌門都沒能幸免,您可一定要主持大局?。 ?/br> 幾日前的事一下子浮上心頭,杜問夏的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也不顧什么戒律,御劍直奔清虛峰而去,杜問夏急需確認(rèn)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究竟是只有御清觀,還是所有參加宗門大比的宗門都沒能幸免? 他們是如何如此準(zhǔn)確地控制了那么多核心弟子,還能那么利落地一齊出手, 不被發(fā)覺? 他們怎敢?到底是誰給他們的底氣? 身上寒氣四溢,幾乎凝出冰來,杜問夏也不講什么客套了,直接推門而進(jìn)。 床上的李長硯雙目緊閉,生機(jī)黯淡, 眉目間更是籠著一股濃郁的死氣。 杜問夏皺眉捏上了他的手腕。 魔氣糾結(jié),在他經(jīng)脈中肆意穿行,是她從未見過的混亂情形。 若是她沒有看錯,眼下這情形,魔氣與他此身修為幾乎合二為一,難以剝離,簡直不能有比這情況更壞的了。 無怪乎他一直昏睡著,無法醒來。 更要命的是,要是不加遏制,他恐怕要淪為被失去理智的魔修。 杜問夏之前看過這十萬年的歷史,也知曉這萬年間魔族并未大舉進(jìn)攻,只是偶有小打小鬧,故而這些年來,正道對于魔族的防御已然松懈了太多,杜問夏便也沒有急著改造護(hù)宗大陣。 可眼下,她實(shí)在是后悔極了。 推門而出,將所有受傷太上長老的情況都看了遍,杜問夏感覺到,自己心中幾乎有烈焰焚天,怒不可遏。 她想殺人。 是的,她可不相信,這種計謀,那些沒有腦子的先天魔物可以做得出來。 然而她終究還是暫時按捺住了自己。 開始思考如何才能解決眼下的困境,她思來想去,還是需要去萬劫淵一趟,尋那至潔無垢的極陽之水來對抗這陰冷的魔氣。 清虛峰乃是御清觀最高的一座山峰,乃是靈脈之源,受外圍諸峰拱立。 杜問夏踏空而行,飛到天上,俯瞰御清觀綿延不盡的山色,以及下面驚惶不定的弟子們,抬手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大量陣石來。 她眼下已是化神之境,可若想要布置這九九歸元大陣,依舊是非常勉強(qiáng)。 一方方陣石從天而降,閃著清光散向御清觀的各地,霎時之間又是一陣持久的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