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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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那些整日憂心忡忡的弟子們,也是被這巨大的動靜給驚得探出了頭來。 若說先前的斬首行動,他們只覺可怖,卻還沒有什么巨大的動靜可以聞及。 可眼下這般移山填海一般的動靜,也就上一次將靈脈填入地底可以媲美。 而這件事,偏生也是這位美得不似凡人的太上長老做的。 或者說,該稱她為師祖。 驀然像是尋到了主心骨,眾弟子只覺原本那顆驚惶不定、懸著的心,落入了實地。 一道道清光打入各個節(jié)點,放出如流水般澄澈明凈的光,杜問夏面色不變,縱是嘴唇蒼白,也依舊不停,手中一個個極品靈石在風(fēng)中化為灰燼。 一道道光柱升起,是每個陣石所在的位置,結(jié)出一個復(fù)雜至極的圖案,只聽一陣又一陣凄厲的慘叫,便見十余個弟子眉心冒出一縷黑氣,軟倒在了地上。 這情形著實駭人,上一秒還同你談笑風(fēng)生的同門竟然已經(jīng)無知無覺地被魔族控制,他們竟然毫無察覺。 待到淡淡的光幕升起,將整個御清觀籠罩其中時,杜問夏終是脫力地長吁了一口氣。 這樣就好了,后顧之憂解除,她便可以放心啟程。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不過杜問夏卻是做不出直接丟了這爛攤子就走的事,將所有內(nèi)門長老一齊叫來,她決心先授予他們一下管理護(hù)宗大陣的權(quán)限,順便告訴他們一下該怎么使用。 因為之前的大陣沒有識別魔氣的功能,她這次特意加了這方面的功能,遠(yuǎn)遠(yuǎn)比守在門口的弟子用法器檢測效率高,而且還不用擔(dān)心,守門的弟子被魔族所控制。 除此以外,這陣法最大的特殊之處,便是它有好幾種形態(tài),不僅可以防御,還可以攻擊。 杜問夏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這陣法,擋住十萬八萬的魔族毫不費力。 雖然,這也就是從前她一劍的事。 而此時,收到傳訊紙鶴的眾內(nèi)門長老,卻是滿臉愁云。 他們可不知曉這護(hù)宗大陣有多么大的威力,只知師祖剛回來了便要走,宗門眼下沒了主心骨,太上長老掌門更是處在昏睡中,人事不知,他們一個個人人自危極了。 等到杜問夏和他們一一說明這陣法的作用和效果后,他們這次略微鎮(zhèn)定了一點。 然而當(dāng)他們知曉杜問夏是要去往萬劫淵時,還是不由開始極力勸說起來。 萬劫淵,乃是眾多上古大能渡劫飛升的地方。寸草不生,深不見底,不見天日,是人們對它最常見的認(rèn)知。 然而卻也有人說,那里是魔族的大本營。雖說杜問夏心知這定然是假的,但這也可以從側(cè)面表明,此地的兇險。 說來,她當(dāng)年,也是在那里渡劫的。 倒不是別的什么緣故,而是因為此地地質(zhì)玄奇,不僅能夠吸收一部分天雷,更是方圓萬里毫無人煙,不會誤傷他人,十分符合飛升之人的需要。 故而到了后來,幾乎成了飛升約定俗成的場所。更是有人堅信,在這里渡劫能夠獲得先人的庇護(hù)和祝福,飛升概率大大提高。 對此,杜問夏報以懷疑的態(tài)度。 不然她何以一下子被劈到了這里? 不過有些東西,她還是不適合和他們說個分明。 強硬地下了決定,交接完事宜,分配好任務(wù),杜問夏想了想,決心臨走前和傅江衍打個招呼。 一落入小院,便對上傅江衍那欲言又止地目光,杜問夏沒有遲疑,干脆利落地開口了:“宗門出了點事情,我要出去一趟尋些東西來解決,你且待在宗門好生修煉,不用擔(dān)心我?!?/br> 千言萬語化為一個單薄的“好”字,傅江衍心知,他是不能也無法阻止仙人的。 手里被塞了一個清清涼涼的東西,是阿衍一直隨身帶著的無事牌,杜問夏錯愕了一瞬想要拒絕,卻又被他強硬地按住了手。 杜問夏也不知自己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些差錯,竟是讓他產(chǎn)生了這般的心思,眼里滿是復(fù)雜,一時之間卻是有了些不敢面對的恐慌,她有些狼狽地轉(zhuǎn)身而去。 從前她看他只當(dāng)是小輩,倒也沒有看出他的一些別樣的心思。 可如今再一看,杜問夏頭一次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的目光,根本不同于其他弟子對長輩的那般濡慕敬仰,而是灼熱得一如太陽,讓她不敢直視,幾乎想要落荒而逃。 也好,去萬劫淵一段時日,冷靜一番。眼下她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這個弟子。 傅江衍立在原地,久久地望著,直至仙人的背影消失在了天邊,這才緩緩朝屋里走去。 若是自己的修為再高一點就好了,他就可以提出和仙人一起去。 垂下眼睫,推門而入,他有些出神地望著屋內(nèi)各式的小玩意將所有角落侵襲,滿滿都是仙人存在過的痕跡,他忽得產(chǎn)生了一個難如登天的野心。 他想和仙人并肩而立,而非被仙人一直護(hù)在羽翼之下。 他必須拼命地追趕。 沉默不語,往聚靈陣中填了一個極品靈石,他閉目合抱子午,竟是就這么輕松地入定了。 靈氣朝他體內(nèi)蜂擁而至,幾乎在他頭頂聚成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傅江衍只覺體內(nèi)的經(jīng)脈收到了從所未有的沖擊。 痛,痛,痛,只覺經(jīng)脈都要承受不住這么多靈氣的沖擊,幾乎撕裂開來,傅江衍感覺眼前一黑。 疼痛難忍,嘴角緩緩溢出血來,他無法動彈地脫力倒地,嘴角忽然彌漫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或許仙人說的沒錯,修仙乃是逆天而行,從來不是一個能夠一蹴而就的事。 而他,也不該如此冒進(jìn)。 極品靈石,不是現(xiàn)在的他可以承受的。 * 萬劫淵位于靈蘊大陸的東北端,離御清觀可謂是萬里之遙。 在天上飛了兩三日,杜問夏決心下去補給一下。 夢伽城在嘉佑王朝境內(nèi),雖然不是國都,卻也極盡繁華,乃是王朝東北方一顆閃耀的明珠。 而這一切,蓋因此地乃是藥王府轄下。 夢伽城以各類靈丹聞名,故而常有重傷或者不治之人不惜萬里朝圣而來,只為求得救命之方。更是有許多頭腦靈活的行商,倒賣靈丹,以獲取高額的利潤。 一進(jìn)城門,杜問夏便見一匹一階妖獸紅流馬載著一個行商迎面而來。 這行商顯然是凡人,卻是能夠駕馭住一階妖獸,這情形著實讓杜問夏都忍不住驚訝了一下。 或許這十萬年間,還是有些東西進(jìn)步了些許的。 興致勃勃地逛了一轉(zhuǎn),倚在酒樓的窗邊吹著風(fēng),杜問夏不得不承認(rèn),夢伽城比落月鎮(zhèn)那邊陲小鎮(zhèn)實在是繁華了太多,縱是白日城都拍馬不及。 夾了一片醬汁濃郁的牛rou送入口中,杜問夏聽到隔壁桌在講些什么。 “你們可曾聽聞,藥王府的府主昏迷的消息?” “正是七日前的事,我聽我在外門的侄兒說,不僅府主昏迷,一齊出事的還有長老呢!” 聽到這些,杜問夏的心猛得一沉,縱然她先前是有過些許的猜測,可眼下真的看到這些成為現(xiàn)實,她還是不由心驚。 魔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會讓它們突然行事風(fēng)格大變? 杜問夏越想越不對勁,總覺這事情背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推動。思來想去,忽得有了一個隱隱的想法,她心下悚然一驚,莫名有了一個最可怖的猜測。 莫非是新的魔主誕生了? 按照修真史的記載,上一任魔主還是在十五萬年前誕生。據(jù)傳,魔主不僅有極高的智力武力,更對魔族有極強的統(tǒng)治力。當(dāng)年魔主出世之后,幾乎統(tǒng)治了整片大陸,將人族逼至暗無天日的境地。最后還是絕大多數(shù)的人族高手以身殉道,才聯(lián)手將其斬殺。 眼下這情形,實在是有些驚人的相似。 無心再享用滿桌的美食,杜問夏心中莫名沉重。 聽聞魔主剛剛誕生之時,極為虛弱,需要極其海量的血rou靈力為食,才能成長為獨當(dāng)一面的存在。 杜問夏想著手指無意識地點了點桌面,眼神放得有些空,在考慮如何將魔主扼殺在搖籃之中。 “道友可是白玉觀的道長?” 正在想心思時,杜問夏的手被一個老婦激動地抓住了。 抬眼望見這老婦身上縈繞著濃郁的陰氣,幾乎撲面而來,杜問夏忍不住皺了皺眉。 “并非。” 白玉觀乃是夢伽城附近,比較聞名的一個道觀。雖然在整個修真界排不上名號,但在當(dāng)?shù)剡€算有名。 一臉失落,似是沒想到眼前這位身穿道袍的女子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那老婦嘆了口氣,轉(zhuǎn)身便要走。 “或許我可以幫你?!?/br> 杜問夏看得出來,這老婦似是被什么惡鬼所纏上了。 “你幫不了我。”似乎很是黯然,那老婦像是渾身沒了氣力。 她其實不過三十余歲,可眼下卻老得像是半只腳要踏入棺材的耄耋老人,便是頭發(fā)也銀白。 不置可否,杜問夏開口問:“你家里可是有什么人慘死過?” 面色煞白,似是想起了什么,那老婦拉著杜問夏往僻靜處走了走,身形更加佝僂。 這其實是個狗血至極的故事,但那老婦講著卻是字字泣血。 “當(dāng)年,我還是楊家的二小姐,風(fēng)華正茂,卻被林家那眠花醉柳的惡棍看上,想要強娶。 我父親抵不過他的蠻橫,只能將我嫁過去,奈何我到了那里,卻發(fā)現(xiàn)和我有同樣命運的女人還有其他許多人。 其中一個jiejie與我關(guān)系最好。 她叫莊紅顏,一直像jiejie一樣照顧我,溫婉又有才情,卻被那惡霸強搶,折辱困宥于此。 那日,她診出脈來,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時,她還溫溫柔柔地和我說過話。 誰知當(dāng)日傍晚她轉(zhuǎn)頭便在酒中下了三月紅,將那林橫毒死家中。 她最后一面我沒有見到,只依稀聽人說她心狠手辣,竟是硬生生剖開了自己的肚子,想要取出那代表著屈辱的孽種。 可我卻心知,那個舊時溫婉大方的大家閨秀,怎么都回不來了。 后來莊子里的女人陸陸續(xù)續(xù)地或死或自殺,便是離開都逃不過,到昨日死得只剩我一人。 我實在是恐慌極了。 可縱然如此,我也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又老又丑。 有時候我想著不如我也上吊算了,可終究沒有這個勇氣。 道長,你說我還有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