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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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生氣,把他拽起來,又是一劍刺入他的胸膛,她看到他面色慘白,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魔主,乃是集齊世間所有負面情緒而成,負面情緒不消,便也就不死不滅。 然而這并不代表著他體會不到痛苦。相反,他對疼痛的感知比尋常人還要強上許多,雖說不會死,但足以讓他比死還要痛苦千倍萬倍。 各類負面情緒宣泄而出,化為濃郁的殺意,少年眼眸微紅,舔了一下破口的嘴角,終是忍耐地閉了閉眼。 難得遇上一個這么大膽有趣的人類,他還不想這么快就讓她死。 感覺到懷里的少年在痛苦地顫抖,幾乎渾身被汗水浸濕,杜問夏手里的劍緩緩落下了。思及自己這般并沒有什么意義,倒是像極了殘忍的暴徒,她緩緩把劍收入鞘中,終是沉沉嘆了口氣道:“就不能不殘害蒼生么?”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天真?” 少年似乎也沒有想到杜問夏會這么說,突然嗤笑了一聲。 “……”被少年噎得啞口無言,杜問夏只覺胸口更加堵得慌了。 她也真是傻了,竟然妄圖感化一個天生的大魔頭。 要知道,魔主是一切惡的化身,代表著極致的惡,無從救贖,無從毀滅,只能封印。 手心一涼,是那少年拉上了她的手,杜問夏目光里滿是疑惑不解。 再一回神,只見那祭壇驟然破碎,化為零星的殘骸,少年單薄的身形消失無影。耳間隱隱縈繞著那少年很是惡劣的低笑聲,杜問夏依稀分辨出是:“jiejie,我們會再見的?!?/br> 這結(jié)局在意料之中,然而杜問夏莫名地心情郁結(jié)。 “咦,竟然還有個不要命的道士送上門,看來今兒運氣不錯。” 剛想動作便見一個面色灰暗,一臉死氣的魔修從外面猛得沖進來,直取她的心臟,杜問夏滿腔無處施展的不愉快一下子有了泄憤的對象。 提劍迎上他那黑漆漆的爪形手,杜問夏眼底寒得一如萬載不變的冰原。 殺人者人恒殺之,他該想到今日,也必須為自己殘忍的惡行付出生命的代價。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手掌被削下大半,那魔修面色一白,似乎發(fā)現(xiàn)自己遇上了硬茬,想要逃竄。 化為一團黑色的煙霧朝外迅速飄去,他沒想到這該死的道士竟然追著他不放,頗有種趕盡殺絕的意思。 血玉紅哨聲響,周邊十余個魔修一齊趕來。 并不打算立刻將他擊殺,杜問夏不緊不慢地追在他身后,準備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還此地一個清靜。 十余個魔修將她團團包圍,齊刷刷向她攻來,杜問夏只是不動如山,周身氣勢朝他們壓去。 化神之境的境界之威傾瀉而出,直接將他們壓得吐出一口鮮血來。他們齊齊化身黑霧,竟是聚成了一個整體。 境界節(jié)節(jié)攀升,一直到與杜問夏的境界齊平。 這電光火石之間的情形,便是杜問夏都不由驚訝了一下。 原來這便是他們在此地橫行無忌的倚仗。 心下了然,杜問夏手上結(jié)印不停,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nèi)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 金光耀眼,將她全身籠罩,又朝四周擴散。 正是驅(qū)邪避晦的咒法,只一出,那團黑氣便迅速解體,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發(fā)出尖銳痛苦的嚎叫,不斷消融。 面上不見絲毫的感情波動,杜問夏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金光中化為烏有,直至虛無。 天地間滾滾的魔氣,此刻已然散去了不少,杜問夏決心將事情做到底,開始釋放凈天地神咒。 凈天地神咒與金光神咒同為道門八大神咒之一,極為常用。她看到,那黑氣在緩緩被天空中降下的清光中緩緩消散。 晦氣一清,天高日明。 混元在枝頭縮著身子朝她這里探頭探腦,見塵埃落定,這才“撲棱棱”地朝她飛來。 “走,去你巢xue接人?!?/br> 若是說之前沒見到杜問夏時,他還有些膨脹??涩F(xiàn)在,他卻是深切認識到自己身為坐騎的定位。 身形迅速擴大,展翅帶著杜問夏朝自己的巢xue而去,他不知怎的,竟然莫名的因為杜問夏的騎乘而愉悅起來。 身下羽毛厚實而溫?zé)幔艈栂牟挥勺灾鞯孛嗣侨彳浀暮箢i。 只覺頸后一癢,是從所未有的酥麻,混元險些身形不穩(wěn)栽了下去,頭一次緊張得差點連飛都不會了。 被這劇烈的顛簸顛得有些不適,不滿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杜問夏看到,那熟悉的高樹就在眼前。 飛身跳了下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湓谥︻^上,緩緩走進去,杜問夏看到了傅恒夫婦,那有些狼狽的身影。 瞪了一眼混元,杜問夏緩緩上前,心下略微松了口氣。 “多謝仙人救命之恩?!?/br> 之前他們還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妖王會救他們,眼下看到杜問夏,他們卻是一下子想清了所有事情的因果。 鄭重一禮,眼見著就要跪下拜謝,杜問夏連忙虛虛抬手扶住了他們。 “不必多禮。” 見他們似乎在往自己身后看些什么,杜問夏心知,他們在看阿衍。 “敢問仙人,衍兒在仙門可好?” 說話的是薛雪心。 許久不見兒子,她不免還是有些想念。 腦海里驟然浮現(xiàn)出先前與阿衍那曖昧至極的親吻,杜問夏莫名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嘴,連眨眼的頻率都快了些。輕咳一聲開口,她緩緩道:“他在仙門甚好,眼下在內(nèi)門,已是到金丹之境,還請二位莫要擔(dān)憂?!?/br> 聽到這話,薛雪心也是不由有些驚訝。 她并非什么都不知的無知婦人,在秘境中,對修仙的實力也是有所了解。 這么些年了,他們也不過堪堪到了練氣巔峰。 以他們兒子不過黃級下品五靈根的資質(zhì),眼下能夠達到這樣的實力,委實是讓人吃驚,想來少不了眼前這位的照拂。 俯身又要行禮感謝,她被這位一塵不染,看著仿若身處云端的仙人伸手扶住了。對上她那溫和含笑的眸子,她忽然就理解了自家兒子對這位仙人傾心的緣由。 沒有人受得了她的區(qū)別以待。 就仿佛其他一切皆是虛無,只有你在她眼中。 “落月鎮(zhèn)陷落,眼下已經(jīng)不適合生存。不如我?guī)Ф灰积R同仙門,與阿衍團聚可好?” 不曾想此生竟然還有到達傳說中仙門的機會,薛雪心心下也不由震動。 “好好好?!?/br> 見自家平日里穩(wěn)重的丈夫,此刻正在不爭氣地連連點頭,就差口水都要流出來,薛雪心有些嫌棄地拽了他一把,也略微矜持地應(yīng)了一聲。 微微一笑便要抬手取出飛舟啟程,她望見一道流光迅速飛掠而來,直直落在了她的手心。 皺了皺眉,瞥了一眼那上面的內(nèi)容,緩緩將那金令收入袖中,杜問夏遲疑了一下,將自己的身份令牌給他們道:“此番有些變故,不能陪你們同去,還請見諒。這飛舟會載著你們到達目的地,到時拿著這令牌自有人引你們進去?!?/br> 說罷,手一指,飛舟沖天而起,載著二人消失在了天際,杜問夏決心先去國都一趟,看看他們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御劍而起,流云穿梭,杜問夏向飛舟反方向而去,很快也隱匿在滾滾云層之中。 * 文景王朝國都,長鄴。 乘風(fēng)殿。 “陛下,金令已經(jīng)依您所言送過去了?!?/br> 說話的是一個掐著嗓子的太監(jiān),雖是一頭白發(fā),但那發(fā)絲俱是純凈的銀白,絲毫不顯蒼老。 “嗯,朕看到,她來了?!陛p輕拂袖擱筆,吹干墨跡,風(fēng)不留此刻看著不像是個不怒自威的帝王,而像是個滿身書卷氣的畫師。 身為文景王朝的帝王,他顯然不是表面上看著那么簡單。同為化神巔峰的強者,他最讓人忌憚的,便是他親自手繪的江山社稷圖。 在他的疆域內(nèi)畫中,所有人的行蹤皆受他掌控。他可以移山,可以填海,他便是這地方的神。便是尋常的煉虛初期的強者,在此地胡作非為都會折戟。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實力,他依舊沒能抵的住那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暗箭。 微微抵住唇咳了起來,他的嘴角溢出一抹血絲。面色白了白,靠在椅背上喘了口氣,他的眉心糾纏著一抹淡淡的黑氣。 便是靠這舉國之力的國運化解,也無法消除么? 唇邊溢出一絲苦笑,思及王朝那位秘密武器鐘老,竟是連在秘境之中都能中招,風(fēng)不留心下緩緩漫開一抹揮之不去的寒意。 接過顧培林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嘴角,直了直身子,他緩緩起身朝外走去。 “擺駕,去東昌門?!?/br> 雖然他聽聞,御清觀的這位虛懷真人,不僅將其門下的掌門、太上長老一并救治成功,更是治愈了藥王府的人,可畢竟不曾親見,心下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駕攆微微搖晃,黑色的珠簾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閉目養(yǎng)神,努力將體內(nèi)紛亂的痛楚壓下,風(fēng)不留面上浮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紅,險些又嘔出血來。 或許他本就沒有不信的余地,這是他最后的希望。 然而真當(dāng)見到她時,風(fēng)不留還是不由怔住了。 只見遠處的女子披著霞光而來,烏發(fā)雪膚,走動之間,衣擺上織著的仙鶴銀紋也染上了一抹暖色。頭上蓮花冠微搖,正是六瓣,不同于時下女修喜歡的繁復(fù),可偏生只是這樣,便是他從未付諸于筆下的絕色。 “你就是文景王朝現(xiàn)任國君?” “正是?!?/br> 從前杜問夏那時,凡間雖然也有王朝,但畢竟不成氣候,不過是不起眼的所在。 可方才她來,那蒸騰而上的滔天國運,著實讓她都不由震驚了一下。 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受了宗門氣運的啟發(fā),搞出了這樣的革新。 感嘆了一下后人的智慧果然也不能小覷,杜問夏微微起了些興致。一眼便看出眼前這男子身上出了大問題,杜問夏皺眉一步踏出,已是到風(fēng)不留身前,捏住了他的手腕。 “來人!護駕!”被杜問夏這不按照常理的孟浪舉動嚇了一跳,顧培林連忙沖上前去,想要護駕。 “住手。”連忙高聲呵止了四圍即將沖出的禁軍,風(fēng)不留艱難地喘了口氣,險些因為運用靈力吐出血來。 搖晃的身子一下子被眼前這瘦弱的女子扶住,對上她那平和認真的眉眼,風(fēng)不留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篤信,她能夠治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