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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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禮仗著身高優(yōu)越,眼眸微垂。他假意沒看到陳佳肴的反應,視線掃了灰貓一眼,嗓音低沉命令:“進去?!?/br> 灰貓此時已經認出了陳佳肴,正亮著眼睛躍躍欲試要往陳佳肴腿上蹭,聽到周延禮的聲音,想要探出家門的爪子一頓,慢吞吞又收了回去。 灰貓轉身進去,陳佳肴還僵在原地,她就在周延禮懷里,身體什么反應周延禮感受得一清二楚,可他偏偏不把這些尷尬的不適應擺到臺面上來,而是仿佛沒有任何不對勁地松開陳佳肴,口吻平淡說:“你也進去?!?/br> 陳佳肴本來一直秉著一口氣不敢松,聽到周延禮這話,她忙不迭上前一步踏進家里玄關,匆匆脫了鞋才敢悄無聲息松氣。 灰貓這時蹲在不遠處,歪著腦袋盯看陳佳肴。陳佳肴抬手打開燈,把它看得更清楚。久別重逢的熟悉感給她帶來無限安全感,剛剛的尷尬和不適頓時蕩然無存,她上前一步把灰貓抱起來,非常開心地說:“你怎么在這里呀?哎呀,好久不見呀?!?/br> 她說著回頭問周延禮:“你怎么把它帶回來了啊。” 周延禮一邊換鞋一邊說:“它自己上來的?!?/br> 陳佳肴問:“那它沒再回去嗎?” 周延禮換上了拖鞋,一邊脫外套一邊往里走,路過陳佳肴的時候,他抬手戳了下灰貓的鼻頭,抬眸看陳佳肴說:“它來都來了,我為什么要放它走?” 這話泄露了太強的占有欲和cao控欲,陳佳肴冷不丁想起來三年前的自己,當下失口反駁:“那說不定它就是來轉轉呢?” 周延禮笑了,很低很淺的一聲,仿佛覺得她這個問題很可笑。 他說:“它有四條腿,真想走,有的是辦法。” 陳佳肴聞聲一頓,低頭看了眼灰貓。三年過去,灰貓比以前更胖,看上去也更健康,它眼睛很亮,毛發(fā)很干凈,身骨也柔軟,沒有絲毫“被迫留下”的痕跡。陳佳肴抬手抓了抓它的腦袋,它發(fā)出舒適的呼嚕聲,在這一片低低的“呼?!敝?,陳佳肴看著灰貓,話卻是問周延禮:“那它如果真的要走,你不攔啊。” 周延禮沒給她這個如果,只說了一句:“它不會?!?/br> 陳佳肴低低“哦”了一聲,她撇了撇嘴,想起灰貓曾經處處粘著周延禮的畫面,心想它確實不會,它巴不得呢。 陳佳肴沒來得及跟灰貓敘更多的舊,因為她看到周延禮隨手從餐廳角落的箱子里拿出一瓶礦泉水就要開,陳佳肴皺了皺眉,放下灰貓說:“家里沒熱水嗎?” 周延禮并未停止擰瓶蓋的動作,他把水放在桌子上,一邊拆解藥袋一邊說:“沒有?!?/br> 陳佳肴被他敷衍的態(tài)度氣到,直接走過去把蓋子重新擰上,然后把水放回箱子里。 周延禮默不作聲看她做一切,陳佳肴也默不作聲,非?!芭涯妗钡夭挥枞魏谓忉?,然后轉身走進了廚房。 廚房的門關上,周延禮和不遠處蹲坐的灰貓對視,片刻,他輕輕挑了下眉。 灰貓腦袋一歪,“喵~?” 陳佳肴水燒到一半聽到自己的手機傳來鈴聲,她手機好像在外套里,外套被周延禮隨手掛在了玄關樹杈衣架上,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感覺手機鈴聲忽然聲音更大,她探頭去看,才看到是周延禮把她手機從外套口袋拿了出來。 她走過去,接過手機的時候隨口問:“誰?” 周延禮抬眼看了她一眼。 陳佳肴:“?” 周延禮沒說話,只是又把手機拿了回去,然后看了眼手機屏幕,再次遞給陳佳肴說:“沈煙。” 陳佳肴:“……” 陳佳肴不知道自己是懷揣著什么心情接通沈煙的電話的,沈煙電話那頭很吵,極具節(jié)奏感的音樂震著人的耳膜,陳佳肴有些嫌棄拿開手機,問:“干嘛?” 沈煙口吻震驚,“什么干嘛?今天圣誕節(jié)?。∧阍趪饽敲炊嗄赀€沒養(yǎng)成過圣誕節(jié)的習慣嗎?出來玩,定位發(fā)你?!?/br> 陳佳肴當然不可能去,先不說現(xiàn)在那么晚,她明天還有工作呢,“我不去,明天還要上班呢?!?/br> “知道你要上班,玩一會兒咯。”沈煙說,“要不我去酒店接你?順便把你口紅送過去。” 陳佳肴沉默了。 沈煙沒什么耐心地追問:“行不行?。克懔?,行,我說了算,我去接你。” 這時廚房水燒開,水壺自動斷開,沸騰的聲音咕嚕咕嚕,引得灰貓好奇跑過來。陳佳肴沖它笑笑,它立刻跑了過來。陳佳肴怕燙到它,伸手攔了下它。大概是被周延禮訓練過,它很乖很聽話,沒再上前。陳佳肴轉身去餐桌上拿杯子,然后轉身回到廚房倒了三分之一的熱水,水澆得杯子冒出熱氣,撲到陳佳肴臉上,也撲進她眼睛里。 伴隨著水壺重新放在底座上的清脆聲音,陳佳肴說:“我在家里。” 電話那頭的沈煙沉默了一瞬,而后淡淡“哦”了一聲,不再強求地掛了電話。 陳佳肴也沒什么特別大的反應,只是端杯子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手,她猝然縮回手指,捏著耳垂緩和一下。 這時周延禮過來,陳佳肴收回手,端起水杯走出去。周延禮站在餐桌旁邊,手里已經拿好了藥。 陳佳肴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說了聲:“開水,等一下?!?/br> 她轉身拿了瓶礦泉水出來,往杯子里倒了一半冷水,水溫適宜,她才端起杯子遞給周延禮。 卻不想周延禮沒有接過水杯,而是直接攥住了陳佳肴的手腕,順著她的手勢喝了口水。 陳佳肴一怔,手腕頓時激起一層guntang。她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向周延禮臉上,只見男人喉嚨輕滾,藥送下去,片刻若無其事松開陳佳肴的手腕。然后起身說:“很晚了,早點睡。” 陳佳肴:“……”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卡文的原因如下: 我:我卡文了。 基友:? 我:周教授很煩,老是套路我女兒,我一點也不喜歡他,非常不喜歡。 基友:…… 我:但是我又控制不住他,真煩。 基友:你不喜歡你男主,你很危險。 我:我太不喜歡他了?。?! 第53章 偏袒 陳佳肴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好, 早上鬧鐘響的時候她裹著被子磨蹭了半天也沒起。磨蹭著磨蹭著,被子另外一頭也跟著蠕動,不多時, 被子一頂,鉆出了一顆貓腦袋。陳佳肴感受到, 抿著唇笑了一聲,不為所動, 臉繼續(xù)埋在被子里。沒多久,她就感覺“喝喝”踩著被子來到了她臉跟前, 大概是看她沒醒, 沒吵也沒鬧, 繞著她打幾圈轉, 臥在了她枕頭上。 關于“喝喝”這個名字, 陳佳肴還是昨晚才知道的。 昨晚洗漱結束, 陳佳肴回房一掀被子,就看到床鋪正中央臥著“一灘”貓。該貓霸占了別人的位置還滿臉理直氣壯,甚至慵懶舒適地給自己舔毛。陳佳肴笑著拿起它的前爪和自己的拇指來了個“give me five”, 然后拍下來發(fā)了個朋友圈。 大晚上,秦煦嵐給她評論了一條:呀!是喝喝嗎! 陳佳肴沒來得及問誰是“喝喝”, 就被秦煦嵐找上了私信。兩個人聊了好一會兒, 陳佳肴才得知取名“喝喝”是因為喝喝平時有點不順心就特別愛“呵”人, 還有一天喝八次水的健康習慣,于是秦煦嵐就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陳佳肴想想喝喝說不定還“呵”過周延禮,大晚上沒忍住笑出了聲。 最后由于時間太晚,陳佳肴和秦煦嵐也沒聊太久,只是約改天和周延禮一起回家吃飯。 兩年前,周明宣職位明降暗升從臨市調回平城, 秦煦嵐也跟著回了平城。以前他們在臨市,天高皇帝遠,管不到周延禮,如今回了平城,三天兩頭給周延禮介紹相親,這些都是陳佳肴結合陸尋和秦煦嵐朋友知道的。 想到這里,陳佳肴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剛抬起頭,喝喝就湊了上來,陳佳肴笑著揉揉它的腦袋,打著呵欠起床。 她昨晚回得匆忙,什么東西都在酒店里,上班不像上學,不能那么隨便,所以只能起早點去酒店收拾。結果沒想到打開門,客廳的燈居然是亮的。 陳佳肴愣了下,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確定現(xiàn)在是早上五點,不是什么七點八點。她疑惑著走過去,只見周延禮站在餐桌旁,正攏著一掌心藥往口里送,另一只手端著水杯,杯口能明顯看到幾縷熱氣。聽到聲響,他微微偏頭,繼續(xù)喝了兩口水,潤了喉才開口說:“睡得怎么樣?” 即便剛剛喝過水,他聲音還是有些啞,不能說好,只能說比昨天好了一點。 陳佳肴聽著不太舒服地皺眉,不答反問:“怎么起那么早,學校有事?” 周延禮聞聲看了她一眼,又喝了一口水才放下水杯說:“你不是要回酒店?我送你。” 陳佳肴這才了然他早起的用意,但是他這狀態(tài),還不如她自己開車過去。 “不用那么麻煩,我可以打車?!标惣央日f,“你不舒服就再去睡一會兒?!?/br> 周延禮看著她說:“年紀大了,起了就睡不著了?!?/br> 陳佳肴一噎,小聲反駁道:“……哪有年紀大?!?/br> “是么?!敝苎佣Y還是看著她,聲音淡淡,“我還以為是我年紀大,記性不好,忘了你什么時候跟我說要回來的事?!?/br> 陳佳肴再次噎住。 不過周延禮沒繼續(xù)這個話題,好像他一點也不在意陳佳肴的回答,只是意在噎她。 “行了,去收拾收拾,我送你。” 他聲音依舊很淡,口吻卻一如既往不容置喙。 他說完轉身去了陽臺,陳佳肴看過去,看到他在給喝喝鏟屎。前后沒多久,陽臺旁邊的自動貓糧器定點吐糧,喝喝聞聲一邊叫一邊跑過去,吃飯之前還十分懂得吃水不忘挖井人地拿腦袋蹭了蹭周延禮的腳踝。 此時窗外還沒有一絲光亮,只有客廳的燈明晃晃一片,走廊的光線偏暗,落在周延禮蓬松柔軟的頭發(fā)上,大肆散發(fā)著沉默卻又溫暖的氣息。 這畫面一點也不像深冬臘月,好像幾個小時后,天亮了,滾滾而來的蓬勃春/潮。 出了門才知道深冬臘月還是深冬臘月,溫度直逼零下,冷風如刀,陳佳肴被風吹得瞇眼又吸氣,下巴忍不住往圍巾里縮。她這會兒沒化妝,面上一片素凈,頭發(fā)隨意綁在背后,脖子一縮,巴掌大的小臉只剩下一雙黑白分明的圓眼睛。眼睛里映著茫茫白色,一夜大雪,路面早被覆蓋,車子也蓋了厚厚一層雪衣。 澳洲見不到那么大的雪,多年不見,陳佳肴驚得“哇”了一聲。 周延禮聽了低笑一聲,抬手輕揪了下她的發(fā)尾說:“上車了?!?/br> 陳佳肴被揪得原地愣了一下,直到周延禮走到車子前,幾下拍開車門把手上的雪,扭頭問:“還不過來?” 陳佳肴這才低低“哦”一聲,抬腳過去。 “注意腳下。”周延禮叮囑。 陳佳肴低著頭,眉眼垂著,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衣,雙腳小心翼翼踩下臺階往車邊走的時候,周延禮眼前一晃而過三四年前她還是小姑娘的樣子。 “不走?”陳佳肴出聲。 周延禮回神,打開車門上車。 陳佳肴昨晚沒睡好,路上昏昏欲睡,周延禮喉嚨不適,再加上他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車廂一路沉默抵達。 陳佳肴下車前看了眼時間說:“還早,你要現(xiàn)在去學校嗎?” 周延禮手搭在方向盤上,沒說話。 車廂再次陷入沉默,陳佳肴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她抬眼看向周延禮,只見男人偏頭看過來,聲音微沉下來說:“三年時間,就在外面學會了怎么趕人?” 陳佳肴一怔,下意識張口反駁,卻又驀地想起自昨晚到現(xiàn)在她拒絕周延禮的次數(shù),慢吞吞閉上了嘴。 她自知理虧,卻不想解釋半句。 這情況放在以前,周延禮一定會反問她是不是啞巴了,但是今天卻沒逼問她任何一句,好像她不想說便可以不說。 “上去,把東西收拾了帶下來?!?/br> 陳佳肴沒明白什么意思。 周延禮說:“難不成你想下了班再來拎著回家?還是打算一直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