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建國后各大宣傳隊、工作組廣泛宣傳男女平等的概念，但實際生活中重男輕女思想一直沒有得到有效扭轉。

    直到強制獨生子女制度出臺后，許多女童才能得到家庭物質資源支持，從而可以求學、求職，進而改變人生軌跡。

    另外，在農業(yè)時代，自然資源有限，糧食生產(chǎn)方式和產(chǎn)量受限，過多的年輕人口對于社會來說不是財富，而是累贅。餅只有那么大，分餅的人越多，分得的餅就越小。

    進入六十年代后，節(jié)育理論在許多國家得到政府的重視。包括國內，當時許多國家都在推行節(jié)育措施，這與當時的經(jīng)濟環(huán)境和糧食壓力密切相關。二戰(zhàn)后，各大經(jīng)濟體在戰(zhàn)后恢復生機的同時也出現(xiàn)了許多人口問題。例如，米國出現(xiàn)著名的嬰兒潮，影響了超過兩代人的生產(chǎn)和消費習慣。各國開始宣傳馬爾薩斯陷阱理論，并給出了生育計劃政策建議，免得新增人口過快最終將地球吞噬。

    而在南高麗，50年代的嬰兒潮漲勢兇猛，剛開始的時候對社會影響不大，因為嬰兒只需要喝口米湯也能活下來。但進入60年代后，南高麗的第一批嬰兒潮的孩子開始上學，他們家的二胎三胎陸續(xù)出現(xiàn)。高出生率對人口結構和福利支出造成的影響開始顯現(xiàn)，政府預算捉襟見肘，需要用大量外匯買糧，政府無力繼續(xù)發(fā)展經(jīng)濟。

    為了解決低投資、低生產(chǎn)、低收入、低外匯儲備卻高人口增長率的惡性狀況，南高麗政府提出開源節(jié)流計劃。其中，所謂節(jié)流計劃就是家庭計劃，也就是韓版計劃生育政策。他們從宣傳到生育咨詢中心，廣泛開展節(jié)育培訓，提供避孕藥物。同時，國際機構和米國紛紛援助南高麗，使得計劃生育組可以在農村基層開展節(jié)育工作。

    這些，與國內正在面臨的困境極為相似。從53年開始，大陸政府開始推行節(jié)制生育，62年后更是提倡計劃生育，提倡“晚稀少”的生育政策。其中，50年代末60年代初，男性以結扎方式實施節(jié)育措施的人數(shù)達到頂峰。建國后的人口政策，絕非后世人們誤以為的鼓勵生育?？上щS著各種政治活動的泛濫，許多于國有利的政策或是偏離初衷，或是人亡政息。

    文嵐知道問題所在，也知道這些問題對后世社會的影響。所以一旦發(fā)現(xiàn)苗頭，便聯(lián)想起許多重大的社會問題，書生意氣的文嵐便忍不住寫了長篇大論，從正反兩方面論述問題及其解決方案，供主政者們參考。

    這些，也許只是徒勞無功。

    但是，只有盡自己一份力，李文嵐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如意門帶來的種種便利。

    窗外，春雨連綿不斷，寒冬里蒙著的一層灰綠完全褪去，換成五彩斑斕的新衣。充盈著水汽的綠色，伴著春風，變得分外張揚，把目所能及的土地全部據(jù)為己有。

    在這樣的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文嵐忽然出現(xiàn)在一個大學校園里。在看到教學樓的那一刻，文嵐便將覓食狀態(tài)轉換成旅游觀光模式。

    站在大學內湖邊上，縷縷陽光落在湖面，襯得湖水宛如晶瑩剔透的綠翡翠。繞行到另一側，白色的高塔映襯著湖水，湖面照出白塔倒影，相映成趣。中式的亭臺坐落在湖邊，站在臨水一側，看著眼前的詩情畫意，感受著徐徐春風，心曠神怡。

    忽然，高樓一側傳來一陣喧嘩，伴隨著幾句年輕男子的驚呼，窸窸窣窣，不絕于耳。

    文嵐打算走過看個究竟，未到樓側，便聽到另一側有個腔調有點特別的女聲正在質問：“老師，他們在毀壞樹木，為什么沒有人管，沒有人制止他們？”

    文嵐加快腳步，轉過宿舍樓，便看見那一抹清脆的綠意，在光禿禿的地平線上顯得那么醒目?？上В袔讉€年輕男生已經(jīng)爬到樹上，正在伸手去夠榆錢。為了摘下那一串串形狀像蝴蝶又似古青銅錢的嫩綠色花，男生不斷拉扯枝條，掰扯樹葉。許多嫩綠的枝條因此被折斷，或是耷拉在半空，或是直接墜地身亡。

    中年的男老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看著眼前新來的外國學生，為難地解釋道：“從去年秋天開始到現(xiàn)在，我們誰也沒有吃到任何的新鮮蔬菜。不管是為了充饑，還是為了補充營養(yǎng)，我們都不太合適勸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與他并肩而站的年輕女子，看著樹上那些直接嚼起花束的年輕學子，轉身看見的老師浮腫的面容，忍不住捋了捋頭發(fā)。一縷秀發(fā)應聲脫離，年輕女子看著手上一綹一綹的金黃長發(fā)，沒再說話。

    文嵐跟著那個年輕的女子走出了校園，她推著自行車，慢慢走在寂靜的胡同里。她走得真的很慢，那些把孩子裹在背后的老婦人，那些推著嬰兒車的老先生，一一越過了她，匆匆忙忙趕著回家。金發(fā)年輕女子，看著那些漸漸遠去的笑容可掬的小童，臉上的凝重逐漸褪去。

    路邊一戶人家在房子外面修了一個特別好看的三米見方的小花圃，攀在木欄桿上的粉色月季爭奇斗艷。蔓生植物已經(jīng)爬上屋頂，吐出絲絲春意。樹立的花架上擺著幾盆仙人掌和蘭花，墻邊一溜花盆里種著蔥姜蒜和韭菜。墻角掛著一個棕色的鳥籠，幾只小鳥正在爭相鳴叫。

    金發(fā)女子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生機勃勃的小院子，不由地開口問道：“是哪位修建了這么漂亮的花圃呀？”

    蹲在墻邊的孩子中，一個拿著小鏟子清理雜草的四五歲小姑娘羞澀地笑著，站了起來，用手指著聞聲出來查看究竟的老翁。

    老翁自豪地笑了，指著自己的鼻子，朗聲說道：“是我！”

    金發(fā)女子把自行車停在一旁，嗅了嗅墻角的花香，站在花圃籬笆外，與老人攀談起來。

    附近幾戶人家也出到門外，幾個小童羞羞怯怯地探出頭，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頭發(fā)與眸色都與眾不同的女子。一旦視線正好對上，他們又趕緊撇開臉，把小腦袋藏著大人身后。一直到大人們安撫地拍拍他們的頭頂，漸漸習慣金發(fā)女子的容貌，他們才慢慢露出天真無邪的笑顏。

    旁觀這一切的文嵐，心里一股暖意噴薄欲出。

    ☆、初種香菇

    李文嵐搬到新安市不到一個月，便如約收到江鏡明輾轉托人借出差機會帶過來的香菇菌種。

    此外，江鏡明還貼心地附上相關配套資料一疊，供李家眾人參考學習。

    為了安置這些寶貝，關博睿又出人又出力，不僅翻譯了文嵐找回來的食用菌養(yǎng)殖資料，親自陪著文嵐前往米國和菊刀國分別收集相關資料和配置不同的養(yǎng)殖基料，最后還親自帶領男孩們在自家樓下和西山樹林分別搭建了培養(yǎng)香菇的實驗棚。

    文嵐一早做徹底的清潔消毒工作，提前把需要用到的器材全部拿出空間，一一準備妥當。

    文雅等趁著休息時間，也都擠在屋里幫忙。消毒、稱料、拌料、裝料，兄弟姊妹各自認領一部分工作，分工合作，分頭忙碌。

    文彬將木屑、麥麩和石膏粉等按比例拌勻，裝進提前準備好的培養(yǎng)袋里。

    文嵐一邊裝培養(yǎng)培養(yǎng)料，一邊不時用手壓緊。待裝到差不多五分之三的分量，文嵐便把培養(yǎng)袋放在一旁。

    文輝一邊裝培養(yǎng)料，一邊不放心地再三確認：“之前隊長也打算在我們村尾種香菇，我爸還托三叔幫忙找資料，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路子。我也找人打聽過，可我打聽到的都是用某些種類的樹木做樁，然后種上香菇菌絲，沒有一個人說過要用木屑來種香菇的。關叔今天不在，我們這樣做真的沒有問題嗎？這些菌絲可是江叔好不容易托人千里迢迢帶過來的，萬一哪一步做錯了，浪費了江叔一番心血，似乎就不太好吧?！?/br>
    文雅將提前準備好的紙環(huán)扎在培養(yǎng)袋上，綁出圓形的接菌口，然后順手塞上預先捻好的棉塞。

    彥濤把裝好培養(yǎng)料的袋子靠在墻上，接過彥君遞過來的新袋：“輝哥，你放心。我爸那些香菇種植材料，我們幾個都看過了，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再說，剛才我們每一個步驟都是按照之前整理出來的程序走的，每個細節(jié)都沒有錯漏。所以，大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當然任何事情都有萬一，如果這次真的不成功，那么我們再寫信給我舅舅，拜托他等天氣涼的時候再給我們寄一份菌絲過來。我相信多試幾次，總會抓住竅門，總能成功的?！?/br>
    “可，可這來來回回的，將要浪費不少時間和金錢呢?！蔽妮x抽出一個新的培養(yǎng)袋，用力壓緊一捧培養(yǎng)料。

    文雅再綁好一個培養(yǎng)袋，轉身拿新袋的同時不忘寬慰大家：“雖然俗話說，盡人事聽天命。對于如何種植香菇，我們一竅不通，只能按照指令一一照做。但是我覺得，我們盡量做好每一步，減少失敗的幾率，那么我們成功的概率還是很高的。不過，就算不成功也沒有大不了的，起碼我們能夠明白哪些會導致失敗，下一次可以做得更好嘛。”

    “好了別想那么多，趕緊做完手頭上的工作吧。資料上可專門提醒了，從拌料到滅菌最好能夠控制在六個小時之內。我們第一次cao作，為了避免出現(xiàn)錯漏，最好抓緊一點時間?！蔽膷箍戳艘幌乱呀?jīng)裝好的培養(yǎng)袋，“我們的高壓鍋太小，即便是這種最小的培養(yǎng)袋也裝不了幾個。要不，我們先拿一部分去加熱消毒吧。表哥，你先幫我把這些培養(yǎng)袋搬下去吧?！?/br>
    “也好，先煮一部分，拿來試試手也不錯。文榕，你不是說你負責燒火嗎？快點下去，可以提前做準備了?！睆捨凑f完，文榕已經(jīng)抓起火柴跑下樓去。

    文輝和彥濤分別抱起裝滿培養(yǎng)袋的高壓鍋，跟著下了樓。

    等文雅等人裝完培養(yǎng)袋，收拾好消毒和接菌物品下樓的時候，樓下第一鍋已經(jīng)接近尾聲。

    火紅的熱焰舔舐著高壓鍋，把鍋底和旁邊新壘的土灶都熏得烏漆墨黑。

    文榕把一束干蘆葦塞進灶口，抹了一把汗，可憐兮兮地請求道：“有哪位善心人士能夠替換我一下嗎？”

    彥君看著眼前的灰猴子，不由地撲哧一笑：“你可是收了3顆奶糖作為這次燒火的報酬的，怎么，還想臨陣脫逃啊？”

    文榕苦著臉說：“我拿糖的時候，沒人跟我說要燒這么久的火呀。一直到大哥提醒我，我才發(fā)現(xiàn)注意事項燒火那條專門備注著一鍋需要保持高壓狀態(tài)2個小時。如果是燒個十來二十分鐘，當然沒有關系。可是一次要燒2個小時，那可就要了我小命了。”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文榕，條件都是說好的，這是你自己做的選擇，可怨不得人呀?！?/br>
    眾兄弟姊妹都只笑，沒有一個人同意替換。

    文輝剛想站出來說愿意，卻被文彬一把拉了下去。

    文彬伏在他耳邊說：“文榕性子急，又沒有耐心，大家都說這次要讓他吃個教訓。讓他記得以后謀定而后動，知止而有得?！?/br>
    大失所望的文榕，只得耷拉著腦袋，繼續(xù)做伙夫。

    經(jīng)過滅菌處理的培養(yǎng)袋，放入關博睿親自打造的滅菌箱，接受高錳酸鉀45鐘的熏蒸消毒。

    然后，文雅穿上干凈的簡易防護服，帶上手套和口罩，與同樣做好防護工作的文輝兩人分坐八仙桌兩側。八仙桌一頭靠近滅菌箱，一頭是準備安置培養(yǎng)袋的干凈籮筐，八仙桌上擺著正在燃燒的酒精燈。

    文雅先把菌種瓶打開，用接種刀去除瓶口的老菌絲，提前做好接種準備。彥濤將滅菌箱里的培養(yǎng)袋取出，放在桌子上的酒精燈前。文輝剛一拉起棉塞，文雅立刻右手挑起菌種，順勢植入培養(yǎng)袋中。文輝嚴格按照規(guī)定，左手特意將棉塞在酒精燈上過一下，然后才塞回培養(yǎng)袋中。做完整一套動作后，再將培養(yǎng)袋推向左邊。此時，站在桌子左側的文彬接過培養(yǎng)袋放進預先消毒妥當?shù)母蓛艋j筐里面。

    全部接完種后，文輝抓著裝滿石灰粉的袋子，將石灰粉均勻地撒在培養(yǎng)袋的袋口處。

    彥濤掩著嘴巴，甕聲甕氣地說：“能做滅菌的工序全部做完了，石灰粉也撒了厚厚一層。如果這樣還是感染很多雜菌，那么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自認倒霉了?！?/br>
    文雅翻著注意事項，再三確認程序無誤后，揮手讓堂哥他們進行下一步：“輝哥，麻煩你幫忙把培養(yǎng)袋放在上層，擺得稍微緊密一點。彥濤文彬，我們趕緊動手把下面兩層擺滿。”

    這時，中途替換文榕的崗位文嵐終于告別燒火丫頭崗位，啪嗒啪嗒跑進棚里，直接沖到棚內查看溫度計：“現(xiàn)在棚內溫度是23度，濕度是73%。一切剛剛好，真是天助我也！”

    彥濤應聲抬頭：“文嵐啊，為了你一句話，我們幾個辛苦了這么久?；仡^，你可要記得我們的苦勞哦?！?/br>
    “好說，好說，不管是功勞還是苦勞，小妹銘記于心?；仡^香菇出產(chǎn)后，一定讓表哥您飽食一頓香菇宴。至于其他的獎勵，小妹我身無分文愛莫能助，要不，我們去問一下我家舅舅關大人？”文嵐躬身翻看一下培養(yǎng)袋的情況，隨口應道。

    “你舅舅，不就是我爸？你這家伙一點誠意都沒有！”彥濤搬培養(yǎng)袋的同時，順手在文嵐光溜溜的額頭上輕輕一彈。

    文嵐吃了一痛，立馬往后一蹦，揉著額頭怒視之：“你可是哥哥，舅舅讓你愛護弟弟meimei的！”

    “喲，這個時候就想起我是哥哥啦。使喚我們干活的時候，怎么沒有想起來我們是你的哥哥jiejie呀？”彥濤順手把培養(yǎng)袋推進最后一排，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文輝把籮筐收拾好，又過來做和事佬：”好啦，你們今天都辛苦了。一會兒我們去小賣部，請你們吃東西吧?！?/br>
    “輝哥，你別搭理他們兩個，哪能又讓你過來幫忙又讓你破費呢。家里還有果干和糖果干完活我們再上去吃?！蔽难湃嗔巳辔膷沟男∧X袋，“文嵐，我們幾個平時沒有時間，你在家沒事的時候就下來看看。如果濕度不夠你就過來撒點水，補充一下水分。如果溫度高了，就提醒舅舅過來多鋪一層蘆葦墊?！?/br>
    文嵐看著今天大半天的勞動成果，笑意滿滿，連連稱是。

    待蘑菇棚的事情處理完畢，文雅等人帶著工具和剩下的香菇菌種來到廠區(qū)外的西側。山丘的林間也用蘆葦?shù)任锎罱艘粋€小型的蘑菇棚，里面規(guī)則地擺放著前期時間已經(jīng)清理好的樹段。附近的雜草樹根早已經(jīng)清理干凈，地上用來殺菌用的石灰粉痕跡依然十分明顯。

    文輝用刀具撬起一塊樹皮，戳出一個種植孔，文雅便挑起一小坨香菇菌塞進去。等他們處理完畢，文彬便和彥濤分別將種植孔封好，把那些撬起的樹皮全部塞回去，逐一敲平，然后密封好。

    這樣逐層做好防護工作可以防止雨水和部分害蟲進入種植孔以免影響香菇的生長發(fā)育。此外，密封好樹皮還可以減少樹皮的水分流失，維護菌種的活性。

    逐一確認后，彥濤便與文彬合力把樹段抬起來，面朝藍天斜靠在棚架上。

    文嵐、彥君和文榕年紀小，力氣不夠，便帶著小工具把蘑菇棚里里外外的雜草再清一次。順便給蘑菇棚附近栽種的絲瓜、南瓜和紅薯等全部清理一下雜草，搭上簡易的小支架。這些可都是文嵐之前在菊刀國特意找回來的良種，交給關博睿做測試，看看與國內現(xiàn)用的種子區(qū)別有多大。

    當三小只再踏進蘑菇棚時，棚內已經(jīng)整整齊齊排滿了木段。粗粗看過去，跟文嵐印象中的傳統(tǒng)蘑菇養(yǎng)殖場沒有什么很大的區(qū)別，除了大棚更為簡陋一點，用料更為粗糙一點。

    香菇種下去，就代表著文嵐的蘑菇養(yǎng)殖計劃正式進行實cao階段。能否在本地擴大影響，可否進一步推廣科學養(yǎng)殖和其他改進的良種，全看這次的成敗了。

    文嵐心里也沒有底，別看她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其實內心十分惶恐，生怕辜負了關博睿的信任，浪費了家人的一番心血。

    文嵐一日三次到訪兩個蘑菇棚，查看菌絲生長情況，忐忑不安地等待審判結果。

    一直到到第16天，文嵐查看樹段時發(fā)現(xiàn)某些種植孔周圍長出一圈白色。此時，文嵐終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可以開懷大笑了。

    因為哪怕只有這些樹段能夠順利長出香菇來，這也表示，最起碼，香菇種植技術已經(jīng)成功一半了。

    明年，這里便可以建起更多的蘑菇棚，長出更多的香菇。

    如果實驗成功，未來國內的餐桌上就將增加一道新鮮菜。

    ☆、末日餅干

    自從種下香菇后，李文輝便多了一個愛好，逛蘑菇棚。

    香菇種植，大大激發(fā)了文輝的學習熱情。

    文輝不僅翻閱學習家里所有與農業(yè)相關的書籍，還每天上下班前后都到蘑菇棚里走上一遭，用事實對照課本學習新技藝。對照著香菇養(yǎng)殖資料，文輝逐一梳理里面的要點，不時向兩位長輩請教材料里面的專業(yè)詞匯。不認識的字詞一個一個地學習，不明所以的專業(yè)詞匯硬生生地啃了下來。各種學術名詞，專業(yè)的學術流程，各種攔路虎，文輝憑著興趣愛好，靠自學，硬生生地背了下來。

    文嵐見他求知若渴，干脆送了一本《新華字典》和一本《農科基礎知識》，讓他能夠利用業(yè)余時間多學習農業(yè)知識。雖然在某些人看來有點不務正業(yè)，但是技多不壓身，哪怕僅僅是回家探親時傳授給家里的親屬也是一件幸事。

    漸漸地，資料熟悉得越多，文輝對香菇相關知識就掌握得越全面。一個多月后，文輝已經(jīng)基本可以根據(jù)資料，對照判斷香菇菌絲生長的情況。關博睿把干脆把蘑菇棚托付給文輝照看，自己只是偶然過去查看一下菌絲長勢。時間長了，哪一天因為特殊原因未能到蘑菇棚里逛一圈，文輝便覺得渾身不自在。

    菌種植入后，起初一段時間，所有的培養(yǎng)基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半個月后，部分培養(yǎng)袋才隱約出現(xiàn)一點白色，這便表示菌種已經(jīng)成活開始生長了。

    可惜，好景不長，剛沒歡喜幾天，在循例核查的時候，文輝就發(fā)現(xiàn)最上面一層有個培養(yǎng)袋居然出現(xiàn)灰色斑塊。接著，又在另外一袋里發(fā)現(xiàn)了紅色斑塊。

    出現(xiàn)雜色菌斑，便表示這個培養(yǎng)袋種菌失敗了。

    文嵐嘟著嘴，翻看確認培養(yǎng)料已經(jīng)被雜菌污染后，只得悶悶不樂地把這兩袋培養(yǎng)袋全部毀掉。

    從發(fā)現(xiàn)第一袋雜菌后，基本上每隔兩3天，文輝便過來把全部的培養(yǎng)袋翻查一遍，把所有變成紅、綠黃、黑等色的培養(yǎng)袋全部處理掉。等到菌絲發(fā)育后期時，培養(yǎng)袋只剩下區(qū)區(qū)不70袋，損失將近四分之一。幸好后面一切都在往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否則文嵐只能承認此處接種失敗，等到秋季再來一次了。

    在試驗香菇種植的同時，文嵐也在繼續(xù)著自己的全球覓食事業(yè)。

    香菇雖好，但也不能當飯吃。更何況，即便明年能夠局部推廣食用菌養(yǎng)殖，也改變不了此時此刻糧食緊缺的現(xiàn)狀。所以，于情于理，文嵐也不可能停下自己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