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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光宗沒再說了,比起這個,他更在乎傅聞聲是不是真的會到傅氏集團(tuán)去。 傅聞聲承諾:“給我點時間準(zhǔn)備,九月之后,我會去的。” 傅光宗也就沒逼太緊。 . 夏純一邊期待著禮物,一邊等待著夏以德的到來。 成年的那天,一切都該塵埃落定了。 夏純十八歲那天,夏以德的確來了,他們一家三口都來了。 卻不是夏純想象中盛氣凌人找茬的模樣,而是畏畏縮縮膽戰(zhàn)心驚的樣子。 一個穿西服的男人帶著夏以德全家走到夏純面前,他年近五十,帶著黑框眼鏡,說:“夏小姐,我是傅先生的律師,他讓我來找你。這是委托書,請你簽一下?!?/br> 倆人聯(lián)系了這么久,已經(jīng)加了微信。 夏純發(fā)個消息給傅聞聲。 傅聞聲回復(fù):送你的成人禮物。 夏純就簽了委托書。 律師在旁用夏純聽得懂的話說:“夏以德收養(yǎng)你期間,私自動用了你父母留下來的遺產(chǎn),屬于侵占他人財產(chǎn)。以及,我這里有一份他在電力局公物私用、私自幫別人改裝政|府電力設(shè)備的證據(jù),您可以隨時向他單位揭發(fā)。這一污點將一直保留到他女兒、外孫政|審的檔案上?!?/br> 夏純看了看律師準(zhǔn)備的材料,原來這幾年里,叔叔嬸嬸一家子,竟然花了她父母三十萬的遺產(chǎn)。 還說都花在她頭上了,可真被她用掉的,不足十分之一。 夏以德再沒有之前的冷血無情,他眼里全是眼淚:“純純,叔叔錯了,叔叔錯了?!?/br> 柳秀娟到底和夏以德是夫妻,不忍心看丈夫真的鋃鐺入獄,也為了后代考慮,不得不跟著請求夏純網(wǎng)開一面。 夏月抿著嘴,眼睛也紅紅的。 夏純冷漠地看著眼前朝夕相處的叔叔嬸嬸,幾乎快不記得他們的臉。 這幾張臉變換的樣子,龍卷風(fēng)一樣快,她都來不及看清。 律師手機(jī)響了,他微笑看著夏純,溫聲說:“夏小姐可以慢慢考慮,不急?!?/br> 沒一會兒,律師便掛了電話過來,好心提醒夏以德:“夏先生,您可以更真誠一點,比如——跪下請求夏小姐的原諒?!?/br> 夏以德愣了,跪、跪下? 他期盼地看著夏純,極度希望她否定律師的提議。 夏以德見夏純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急得雙手無處安放,吼道:“純純,我是你叔叔啊!你忘了這幾年,我是怎么照顧你的嗎?” 夏純本來在猶豫,聽了夏以德這么說,不疾不徐地告訴他:“這幾年,叔叔是把我‘照顧’的挺好。你縱容嬸嬸多次對我冷暴力,縱容嬸嬸克扣我的花銷。我不怪嬸嬸,但是我恨你。你才是我的血親,你既然住了我爸媽的房子,你就對我責(zé)任,你卻沒有盡到監(jiān)護(hù)人該盡的責(zé)任。叔叔,我恨你,最恨最恨你?!?/br> 完了,夏純不打算原諒他,他要坐牢了。 夏以德雙腿一軟,目光空空地跪了下來,正好跪在夏純面前。 夏純站了一會兒,就避開了夏以德,把材料交到律師手里,說:“我信任您,我現(xiàn)在只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其余的事,您公平處理吧?!?/br> 律師得體地笑著,跟夏純做了交接工作,隨后帶走了文件,也帶走了夏以德一家子。 律師走后,夏純的手機(jī)就響了。 “成人禮物,喜歡嗎?” “喜歡。” 傅聞聲輕輕笑了笑。 夏純摳著衣角,鼓起勇氣小聲說:“可是,我最想要的禮物,不是這個?!?/br> 傅聞聲不解:“那是什么?” 夏純有點膽怯:“是……見你。” 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回音。 夏純怕惹他生氣,立刻改口:“我就隨便說說,你不方便也沒關(guān)系。” 傅聞聲:“好?!?/br> 夏純不明白他回答的意思,下意識問了一句:“嗯?” 傅聞聲重復(fù)一遍:“我說,好?!?/br> 夏純傻了半天才捂著狂跳的心臟,問:“真的?” 傅聞聲嗓音低沉的有些落寞:“嗯。” 兩人約好了時間。 夏純便飛奔出去買裙子。 傅聞聲在依舊漆黑的臥室里,握緊了手機(jī)。 見到他,她會嚇到吧。 她已經(jīng)脫離了麻煩,獲得了自由,不再需要他了。 也很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文我嘗試找編輯解v,可以不用訂閱了。不過結(jié)尾還是會盡量寫完。 抱歉,影響大家的閱讀體驗。 第23章 見面的地點, 就約在綠森小筑。 夏純看到地址的時候,有點意外,離她家不算遠(yuǎn), 但卻是住宅區(qū)。 有可能, 是他的家。 見面的那天,夏純屢次平復(fù)了心情才出門。 她坐在傅聞聲的車上, 仍舊免不了多次深呼吸。 司機(jī)葛洲從后視鏡里看她,笑著問:“很緊張?” “是呀。” 見他,怎么能不緊張。 葛洲安慰夏純:“我們老板是很好的人, 只是寡言少語,你不用害怕。” 夏純點點頭, 她知道,傅聞聲不是愛表達(dá)自我的人, 但他藏在心底的暖,她知道。 到了綠森小筑,葛洲帶著夏純走到大門口,隨后就有管家過來引路。 帶鎖的鐵門之后,映入眼簾的是大片大片的草地, 零星地種著點竹子,在初夏季節(jié),十分碧綠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