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4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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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任福出來的于府老管事催促著。 “好好好,去錢莊!” 錢莊,是經(jīng)濟發(fā)展必然會出現(xiàn)的。 蘇松,杭州,福州,廣州,這種經(jīng)濟發(fā)達的大城市,日常交易的銀子已經(jīng)到了非常大的金額。 一船貨物的交割金額,往往能達到上千兩銀子。 這時候再背著銀子到處亂跑,不方便也不安全。 最早的錢莊,是在碼頭出現(xiàn)的。 這些錢莊單純就是方便交易,用銀票來交易可以免去運送銀子的麻煩,而經(jīng)常在碼頭交易的商人,直接將銀子存在錢莊,也方便大家交易。 但是這種錢莊,必須買賣雙方都存在一家才能方便交易,不然還是要取銀子。 而且從一家錢莊取銀子,存入另外一家錢莊還要排隊,反而更加麻煩。 福州市舶司的陶公公發(fā)現(xiàn)了這種不便,他很快聯(lián)絡福州港口的錢莊,搞了一套結(jié)算體系。 陶公公也是受到袁文才跑路的影響,對這些港口的錢莊資金安全警惕起來。 陶公公想到了一個辦法,要求各家錢莊將存款一定比例的銀子,送到市舶司專門的庫房中,作為保證金。 而各家錢莊之間的銀子往來,直接在各家保證金里先交割。 每隔三日,再讓已經(jīng)保證金不足的票號補足保證金,保證金多交的再拿回去。 而儲戶之間的交易,就不再需要每一筆交易都用現(xiàn)銀子交易了,只需要各家票號賬務處理一下,然后每天對賬統(tǒng)一結(jié)算就行。 這自然大大增加了福州港口票號的交易效率,更多的商人選擇停靠福州,將自己的資金都存在福州的錢莊中。 如今東南各港口城市,也都是一種競爭的關系。 商船在福州??苛耍筒粫ズ贾萘耍贾菔胁八疽惭杆俑M,也搞起了錢莊保證金和統(tǒng)一結(jié)算。 不過于宗遠存錢的錢莊,卻不是港口的錢莊。 而是驛站的錢莊。 大明朝的百萬漕工之所系,除了漕運系統(tǒng)之外,就是驛站系統(tǒng)的人最多了。 各縣的急遞鋪,官道沿途的驛站,這些就是大明朝的血管網(wǎng)絡。 只是在明中期開始,驛站系統(tǒng)就遭到了侵害。 原本只有執(zhí)行公務的官員才能住驛站,由驛站人員提供食宿。 但是很快就各級官員出行,都會使用驛站,將驛站的服役人員當做家奴來使喚。 到了明末,徐霞客這種連官員身份都沒有的人,也能通過地方官員贈送的通行證,堂而皇之的使喚驛站的工作人員。 除此之外,官員信件,私人特產(chǎn),都會讓驛站運送,大大侵害了驛站的職能。 蘇澤掌控東南以來,對官員出行進行了嚴格限制,禁止他們白嫖驛站。 除此之外,驛站也從完全徭役性質(zhì)的部門,改為部分吏員和雇傭徭役來運轉(zhuǎn),并且在各縣都設立“驛路司”,專門巡查各個驛站的情況。 這大大加強了東南公文傳遞的速度,而吏員和雇傭徭役都是有俸祿的,這也穩(wěn)定了驛站系統(tǒng)的人心。 不過這么多人吃上了公糧,壓力也是相當大的。 如今整個東南的驛站都歸在鈔關稅廳名下,也就是蘇澤老丈人方望海管理的部門。 看著經(jīng)常虧損的驛站,方望海也非常發(fā)愁。 在報紙上看到了福州市舶司的改革之后,方望海也靈機一動。 驛站為什么不能開錢莊呢? 遍布東南的驛站,完全可以成立一家錢莊??! 在杭州驛站存的銀子,通過驛站系統(tǒng)的傳遞系統(tǒng),可以將存根送到商隊前往的城市。 那商隊到了蘇州,就可以直接拿著憑證,核對存根拿到銀子。 這就不需要長途攜帶銀子了! 至于賺錢,這年頭手里捏著大把銀子,還不能賺錢嗎? 驛路錢莊還有官府信用背書,迅速成為橫跨東南的龐然大物。 從驛路錢莊中開戶,看著劃入自己賬戶的銀子,任福捏了自己大腿,確定不是在做夢。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將蒸汽機制造出來! 報答于公子的知遇之恩! 第403章 《請裁驛站疏》 時間進入六月,京師的天氣日漸炎熱起來。 高拱從轎子里出來,返回這座隆慶皇帝賜予的宅子。 這座宅子的前主人是嚴嵩的黨羽鄢懋卿。 鄢懋卿在東南起兵的時候,被蘇澤明正典刑砍了腦袋。 后來嚴黨倒臺,鄢懋卿的家人自然知道無法守住府邸,連忙低價出手,可那時候已經(jīng)沒人敢買了。 果然,嚴嵩倒臺之后,鄢懋卿雖然死了也被清算,家產(chǎn)被充公。 據(jù)說從宅子里搜出來的恭桶都是銀子做的,整個廁所都掛著五彩的錦帛。 這之后又是東南新軍進入京師,嘉靖西狩,京師的人都知道鄢懋卿是個大貪官,都傳說他家貪污了一百萬兩銀子藏在家里,可當時查抄的時候朝廷只在鄢家查抄出來幾萬兩銀子。 京師大亂的時候,不少京師百姓沖進了鄢懋卿的宅子中,就連后花園和廁所都挖開了,不過也沒找到銀子。 等到隆慶帝返回京師的時候,一開始要將嚴世蕃的宅子賜給高拱。 高拱嚴詞拒絕之后,隆慶將鄢懋卿的宅子賜給他。 鄢懋卿的級別不高,這座宅子的位置非常好,但是面積并不大,前后只有三進院子,也沒有側(cè)廂房。 而高拱是堂堂內(nèi)閣次輔,每天是要進出內(nèi)閣辦公的,也不能再住在以前的地方。 高拱接受了這座宅子,但是拒絕了隆慶帝幫著他重修房子。 如今整個宅子后面的花園依然破破爛爛的,主臥也被砸爛了,高拱就住在前廂中。 除了一名老仆人之外,高拱家就只有兩個粗使婆子,外加內(nèi)閣給他配備的四名轎夫。 高拱的妻子和兒子當時都留在了南京,家里也不需要太多的人手。 一開始的時候,朝廷大臣還經(jīng)常來拜會高拱,甚至還有人想要賄賂高拱。 但是高拱記錄下他們的名字,反而讓手下御史彈劾這些人,還命令吏部不能重用這些人,搞得這些人都不敢再登門拜訪了。 高拱坐在書房中,老仆用火柴點燃了鯨油燈,火光將書房照亮,一名中書五房公事的吏員將兩個木匣箱子打開,然后將內(nèi)閣收發(fā)的公文放在高拱的書桌上。 看著堆成小山一樣的公文,老仆忍不住說道:“閣老,您這病才好,今天還是休息一下吧?” 連日連夜的cao勞,前陣子高拱才病了一場。 連日高燒,太醫(yī)院的人來看了,開了幾副藥都不見好。 后來還是用了東南的神藥,吃了一粒就發(fā)汗退燒了。 雖然病好了,但是高拱的身體依然虛弱,今天又到了天黑才從內(nèi)閣回家,回來的時候還帶上了這么多公文。 “不礙事,你們出去吧?!?/br> 老仆和公吏對望了一眼,只能無奈的退出書房。 高拱翻開這些公文,每一本無論是厚是薄,最后看下來就是兩個字——“要錢”。 籌辦新務要錢,如今幾個新務工坊雖然也能賺錢了,但是火槍工坊這些都是不賺錢的,京師新務工廠也只是收支平衡而已,甚至這個收支平衡還都是賬面上的,要不是工部和兵部采買武器的經(jīng)費,這賬本都做不平。 可是工部和兵部采買朝廷工廠產(chǎn)品,不過左手倒右手,兜里沒錢還是沒辦法。 籌辦新軍要錢,京師官吏的俸祿要錢,皇帝后宮開支要錢。 可明廷已經(jīng)丟了財賦重地南直隸和浙江,除了新務之外唯一增加的進項就是大同邊貿(mào)的稅收了,現(xiàn)在朝廷開支這么大,內(nèi)閣也變不出錢來。 高拱揉了揉眼睛,最近宮里的開支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清遠伯李煒要給自己的老爹重修墳墓?皇帝竟然批了一萬兩銀子? 高拱的頭更疼了,他立刻提起筆在公文上寫上: “按照皇明舊例,當年章圣太后的弟弟去世,玉田伯家貧,上皇雖然體恤母家,但也只撥了六千兩銀子修墳?!?/br> “清遠伯之父不是新喪,而且清遠伯家富,這祖墳皇帝不應該掏錢,應該讓其自籌?!?/br> 章圣太后是嘉靖的母親,玉田伯是嘉靖的舅舅,嘉靖登基前就和這個舅舅親近。 而且玉田伯為人清廉正直,死后家里沒有余財,上皇才出錢給他修墳的。 高拱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了,就是你清遠伯李煒本人現(xiàn)在咽氣,朝廷按照慣例最多也就只能出六千兩銀子! 更別說李煒他爹早就已經(jīng)死了,如今誰都知道清遠伯李煒家富的流油,皇帝還要貼一萬兩銀子給他重修祖墳? 高拱又給工部官員回復,讓他們堅決不給清遠伯銀子,如果清遠伯鬧起來,就讓他來內(nèi)閣找自己! 揉了揉腦袋,高拱再看向另外一份公文。 這是光祿寺的公文,內(nèi)容是上個月光祿寺供奉祖陵祖廟的香燭貢品錢不夠了,請求內(nèi)閣這個月多撥一點。 高拱冷笑了一聲,香燭貢品上報假賬,這cao作實在是太熟悉了。 因為香燭貢品這些都是消耗品,用了多少怎么用的,這都是一筆說不清的糊涂賬。 你光祿寺一個負責皇家祭祀的部門,一個月漲這么多預算? 難不成皇帝的祖宗們跑出來偷吃貢品了? 不批! 高拱再次翻開下一本公文,這下子他有些頭疼了。 這是戶部的公文,內(nèi)容是宮內(nèi)這個月香燭錢也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