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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在線閱讀 - 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519節(jié)

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519節(jié)

    就像是李成梁都已經(jīng)是遼陽總兵了,依然想要讓兒子讀書,走文官科舉的道路,就是因為他們這些武將,下意識的就覺得自己是不懂讀書的蠻子,在身份上就是低于文官一等的。

    從沒有這樣的一篇文章說,軍隊在朝廷中的重要性。

    大明也沒有文章鼓吹過武將的地位,更別說有人公然說自己是蠻夷,而蠻夷能戰(zhàn)勝文明這種說法了。

    這也太炸裂了!

    可是對方舉的例子也沒有問題。

    文治最強的宋,被北方不斷崛起的蠻夷暴打。

    而北方崛起的蠻夷,一旦開始儒化,那很快就失去戰(zhàn)斗力,被更北方崛起的蠻夷暴打。

    北方草原最后的勝利者蒙元,建立一個全世界罕見的超級大帝國,征服了無數(shù)文明。

    “我蠻夷也!不辯經(jīng)!”

    李成梁一邊念著,一邊來回踱步。

    “是啊,連自己的國土都沒辦法保全,連自己的百姓都無法保護,辯經(jīng)有什么用呢?”

    “一切都要用來發(fā)展武備,一切都要用來發(fā)展軍事?!?/br>
    “只要有更多的火槍大炮,就有更多的土地和糧食?!?/br>
    李成梁拍案叫絕道:

    “這篇文章寫的好,但怕是登不上《皇明新報》?!?/br>
    “而且直接說自己是蠻夷,別說是京師那些讀書人,就連山東百姓估計也不能接受吧?”

    李成梁冷靜下來,他也覺得這文章實在是太極端了,如果作為山東新軍的政治綱領,哪有自己說自己是蠻夷的道理。

    可是那句“不辯經(jīng)”,可以說是正好切中了李成梁的要害。

    他本身的文化水平不高,所以在和陳以勤的爭斗中,一直都處于下風。

    這個“不辯經(jīng)”,那就等于不和這些讀書人扯什么知乎者也,直接用實力說話。

    只要能夠開疆拓土,那么明廷上下就會支持自己。

    難道張居正支持自己,是因為和自己關系好嗎?

    還不是因為自己手上的這支三鎮(zhèn)新軍嘛?

    這一切都是實力。

    不過李成梁畢竟還是清醒的,這篇文章還是太過于激進了。

    他說道:

    “現(xiàn)在《山東新報》上刊登,試探一下,把蠻夷這部分先去掉,論據(jù)再加工一下?!?/br>
    李如松思考了一番說道:“其實不用宋朝做例子也可以,可以用北朝隋唐。”

    “北朝隋唐起于鮮卑六鎮(zhèn),也算是蠻夷,從這里入手可能更容易接受一些?!?/br>
    李成梁說道:“這個辦法好!就從隋唐入手,寫在《皇明新報》上發(fā)幾篇文章,考證北周隋唐皇室的血統(tǒng)!然后再用我們的理論往上靠。”

    “這文章的作者叫什么名字?”

    “此君名為山嵩先,是一名落第的秀才?!?/br>
    李成梁說道:“好好好,將他征辟到新軍衙門,先做我的記室,從九品!”

    就在李成梁被手下的文人鼓吹而歡欣鼓舞的時候,湖廣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基本上平靜下來。

    第三旅切斷長江,對荊州圍而不打,但是將荊州附近的縣逐個攻破,只留下荊州一座孤城。

    襄陽也是同樣的情況,東南新軍沿著漢水向上,將戰(zhàn)線推到了襄陽城下,整個長江中游其他城市都被東南新軍控制。

    而俞咨皋的第四旅,翻過南嶺攻入湖廣南部,一路上也是勢如破竹,接連攻克了郴州、衡陽、長沙諸城,最后和第三旅南下的軍隊在洞庭湖畔的岳陽成功會師。

    岳陽,就是《岳陽樓記》中的那個岳陽,占據(jù)了長沙和岳陽之后,整個湖南洞庭湖平原已經(jīng)完全落入東南新軍之手。

    再加上江漢平原,這兩個明廷最重要的糧倉易手。

    更重要的是,在攻占了湖廣之后,云貴和四川就被東南新軍切斷了。

    相比有長江天險的蜀中四川,這里還能靠著天險防御,云南和貴州就比較慌張了。

    貴州東面和湖南的西部山脈相接,南部和廣西相接,如今這兩個省都落入到了東南手里。

    在得到了湖廣的戰(zhàn)報之后,明廷更頭疼的是丟了湖廣之后,明軍就要在陜西和河南設置防線了。

    張居正焦頭爛額,他還沒有一刻為了自己老家要陷入東南之手而悲痛,就忙著開始設置新的前線防線。

    東南這邊,報紙上都為了湖廣戰(zhàn)事而歡欣鼓舞,這一戰(zhàn)再次延續(xù)了東南新軍不可戰(zhàn)勝的神話。

    而另一邊,戚繼光帶領的第六旅,從廣西攻入安南北部,也是一路勢如破竹,將安南北部的北莫政權打的丟盔棄甲,就連北莫的都城金城都丟了。

    戚繼光打出的旗號,是懲罰逃入安南的廣西瑤亂首領。

    不過這只是軍事目標,在東南內部的報紙上,已經(jīng)開始宣傳安南是中原疆域的一部分了。

    對于戚繼光的戰(zhàn)斗力,蘇澤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安南和中原差了一個時代,如今東南已經(jīng)是用上了燧發(fā)槍了,而安南那邊還是鐵器時代,甚至鐵器這東西在安南質量也不好,還需要從大明進口一些優(yōu)良的鐵質武器。

    而且安南的莫朝和后黎爭霸,安南的百姓始終不得安寧,經(jīng)常被驅使到戰(zhàn)場上拼命,他們對于安南的南北朝也沒有多少好感。

    安南如今的狀況,和如今世界上大部分國家一樣,還沒有整體的國族概念。

    安南北部山區(qū)和南部叢林中,還有不少羈縻的部落,這些部落就和中原西南邊疆的土司一樣,還屬于一種蠻荒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甚至持續(xù)到了幾個世紀后。

    而安南的核心地區(qū),也就是越南北部的紅河平原,也就是如今越南升龍府中郡城附近的地區(qū),以及南部的湄公河平原。

    所以在形容安南的地形,就是一個扁擔挑著兩個米袋子。

    扁擔就是安南南北之間,安南半島上狹長的國土,如同扁擔一樣,挑起了紅河平原和湄公河平原這兩個重要的糧食產(chǎn)區(qū),也就是安南的米袋子。

    如今紅河平原掌控在后黎手里,北莫的實力很弱,根本不是戚繼光的對手。

    湄公河平原則在安南內戰(zhàn)中,被崛起的占城占領。

    所以蘇澤更關心的,其實是占據(jù)了紅河平原的后黎政權,也就是沈一貫出使的地方。

    甚至對于東南來說,北莫所占據(jù)的北部山區(qū)地區(qū),根本就沒有多少價值,最重要的還是紅河平原這個糧倉。

    東南并沒有承認北莫和后黎任何一個小朝廷,沈一貫進入中郡城之后,卻沒有拜見后黎的國主。

    這事情自然就有些尬住了。

    沈一貫并不擔心,只是整日在居住的地方召來宴會,邀請后黎的達官貴人來參加宴會。

    如今后黎的執(zhí)政,是后黎的權臣鄭檢。

    鄭檢掌控后黎的國政,但是他并沒有篡位為帝的想法,而是學習中原的曹cao,“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也是因為在后黎中,也是和曹cao起兵初期那時候差不多的局勢,后黎并不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整體,鄭檢只是其中一個實力比較大的諸侯罷了。

    就連中郡城,鄭檢都不能說自己完全控制。

    所以鄭檢也不能阻止其他人去見東南的使臣們,只能派人盯著他們。

    不過沈一貫一點都不在意,他的叔叔是東南有名的詩人,沈一貫雖然不喜歡作詩,但是文采也是出眾的。

    畢竟他年紀輕輕就從浙江殘酷的科舉制度中殺出來考上了舉人。

    安南的讀書人和朝鮮也差不多,都對中原文化非常向往,很快沈一貫就在安南打出了名號。

    拜見他的人絡繹不絕,甚至可以說到了門庭若市的地步。

    而沈一貫除了和安南的士人交往,還經(jīng)常見安南的商人和甘蔗種植園主。

    安南的甘蔗種植園主,基本上都是安南本地擁有大量土地的貴族和地主,他們在和東南的蔗糖貿易中賺的盆滿缽滿,而沈一貫也以商談貿易的名義,將他們邀請過來聚會。

    抱歉晚了,這個不好寫

    第470章 都是人精

    沈一貫整日在中郡城中宴飲,但是后黎朝的政治氛圍卻越來越緊張。

    戚繼光剛剛從廣西南下的時候,后黎自然是非常高興的。

    作為和自己爭奪安南正統(tǒng)的敵人,鄭檢一直都在和北莫作戰(zhàn),雙方可以說是旗鼓相當?shù)膶κ?,一直纏斗至今。

    鄭檢自然知道北莫的實力,至少以現(xiàn)在后黎的實力,是無法吞并北莫的,要不然也不會打了幾十年都沒能統(tǒng)一。

    可戚繼光從廣西南下,不到一個月就打到了北莫的都城金城下,并且將北莫國主趕到了更偏遠的山林里。

    這時候后黎君臣就從彈冠相慶,開始變成了恐懼了。

    安南北方是山區(qū),行軍不便,戚繼光進軍尚且如此神速。

    若是打穿了北部山區(qū),那后黎占據(jù)的紅河平原,根本就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

    后黎群臣更加的焦慮,暗中前往沈一貫使團的人更多了。

    這下子就連鄭檢都坐不住了,他喊來了自己的兒子,曾出使廣州的兒子鄭松,以及作為使團正使的小舅子阮潢。

    鄭檢在成為阮家女婿之前,只不過是作戰(zhàn)勇猛的軍頭,在安南的地位并不高。

    在成為后黎的執(zhí)政后,鄭檢就占據(jù)了老丈人的府邸,讓阮家人搬到了其他宅子居住。

    阮潢走進這座熟悉的府邸,拳頭暗暗的捏緊了,他曾經(jīng)在這座府邸中游戲,那時候他是后黎權臣的兒子,姐夫鄭檢每次出征回來都會給他帶糖果。

    后來傳來了父親阮淦被毒死的消息,姐夫鄭檢突然接收了父親的政治遺產(chǎn)。

    緊接著阮潢的兄長被姐夫鄭檢處死,阮潢就主動要求讓出了府邸,從此都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和父親舊部來往。

    就算是這樣,鄭檢也多次對阮潢起過殺心,要不是鄭檢的妻子,也就是阮潢的jiejie多次勸阻,阮潢估計也要隨著大哥去見父親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阮潢卻更加絕望。

    鄭家在后黎的權勢越來越穩(wěn)固,當年追隨父親的舊部老的老,死的死,留給阮潢的政治遺產(chǎn)已經(jīng)越來越少。

    甚至現(xiàn)在鄭家第二代人,已經(jīng)開始登上了后黎政治舞臺,自己從鄭檢的跟班,淪為了鄭檢兒子的跟班。

    快要進入鄭檢的議事堂了,阮潢松下了拳頭,一名身穿鎧甲的士兵攔在門口,開始搜查阮潢。

    鄭檢的老丈人就是被人毒死的,安南的政治斗爭非常殘酷,rou體消滅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