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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老板的閨女 第4節(jié)

    林仙鶴肺快要氣炸了,胸腔里涌動了好多的話想說,但苦于她口才不好,不知道怎么去表達,只是一拳頭砸在椅子上,把椅子砸得“嗡嗡”直響,把林一鳴嚇得眼淚都縮回去了,忙問:“你手沒事吧?”

    “沒事,我是徒手能開磚的人?!币蝗页鋈?,把胸口里的悶氣砸出去不少,林仙鶴把手掌展示給林一鳴看,“你看,好好的?!?/br>
    修長的手掌一點紅痕也無,林一鳴這才放心,臉上又露出愧疚之色來,說:“對不起,jiejie,我真不應(yīng)該跟你說這些,惹得你也不高興。”

    林仙鶴看著眼前的堂弟,忽然覺得,他變了很多,至于哪里變了,林仙鶴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沒有以前開朗大方了。以前林一鳴跟自己訴說煩惱時,想說就說,從來不會說“對不起”、“謝謝”這些字眼。

    人跟上次見面時候相比,好似少了許多精氣神,他的笑容里,總帶著些強顏歡笑的意味。

    林仙鶴心里頭很不是滋味,有些焦灼,但不知道該怎么幫助他。

    她想了想,說:“要不然,我去勸勸你媽,讓她跟你爸離婚?別的不敢保障,二叔他必須得給你們生活費,他要是敢不給,搶我也能從他身上搶出錢來!你要是還覺得不解氣,我找個茬,把你爸揍一頓!”

    林一鳴“噗”地笑了,說:“姐,聽了你的話,我心里頭好多了。我媽她不愿意離婚就算了,總歸是她自己在過日子。至于我爸,我早就對他死心了,沒對他報任何期望。反正我就想著,好好學(xué)習,快快長大,趕緊考出去,再也不在這個家里生活了?!?/br>
    林仙鶴盯著林一鳴的臉看,想看明白他是不是真的好多了,但在這張稚嫩的,剛長出胡子茬的臉上,什么都沒看出來。她只好又拍著他的肩膀說:

    “你這樣想就對了。你比我強多了,你看看我,我親媽在我六歲的時候就跟我爸離婚了,從此之后不說是給錢了,連看都沒看過我一眼,聽說是嫁給了縣里頭的一個小干部,好像又生了孩子。我還能想起她走的那天,我追著她哭,她頭也不回離開的場景。我?guī)煾赋Uf,人和人之間的緣分都是注定好的,莫要強行,咱們跟父母也是一樣?!?/br>
    林一鳴心情好多了,但也更愧疚了,“對不起,姐,我又讓你想起傷心事兒了。”

    林仙鶴加了些力氣拍了下林一鳴的肩膀,不高興地說:“男子漢大丈夫,該道歉的道歉,不是自己的問題,干嘛往自己身上攬?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了,我早就不傷心了,就是我親媽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我都能當個陌生人一樣!”

    林一鳴立時肩膀一縮,下意識后退一步,手掌不自主地撫上去,呲牙咧嘴,“姐,好疼,眼淚花花都被你打出來了,你那可是能徒手開磚的手!”

    林仙鶴哈哈大笑,說:“就是要讓你疼,讓你記住,以后不該道歉的時候不要道歉,不是自己的責任不要往身上攬!以后啊,你別的什么都不想,就好好學(xué)習,學(xué)到的本事才是自己的,你jiejie我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以前沒好好念書,現(xiàn)在年紀大了,更念不進去了,就盼著你能考上好大學(xué),給我增光長臉了!”

    林一鳴明白林仙鶴的一番苦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成了這樣,總是小心翼翼的,敏感又多疑,便是總是告誡自己不要再管父母的事情,可總是不自覺地去想,有時候上著上著課,就會走神,成績也大不如前。jiejie說得對,他想在就該一門心思的好好學(xué)習,等將來自己有出息了,mama在他身上能看到希望,就不會那么依賴爸爸了。

    “jiejie,我聽你的,一定好好學(xué)習,考上一所好大學(xué)!”

    第5章 返程

    午夜,林仙鶴坐上了返程火車,林家的司機將轎車直接開進火車站里,并將家里給帶的大包小包吃食、特產(chǎn)送到軟臥車廂里。

    林仙鶴眼睛發(fā)干,有些困了,但林家富還挺精神的。他經(jīng)常熬夜打麻將,跟各行業(yè)的老板們喝酒聊天,已經(jīng)習慣了晝夜顛倒,只是眼睛里頭的紅血絲還挺嚴重的,在車站有些發(fā)黃的燈光之下,看起來要蒼老一些。

    林仙鶴忍不住又要嘮叨,“你要是想長壽,還是愛惜下你自己的身體吧?!币謩e了,她也不忍心說難聽、尖刻的話,倒是有些語重心長的味道。

    林家富敷衍地答應(yīng)著,就連林仙鶴都看得出來他沒放在心上。算了,牛不喝水不能按頭,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珍惜,別人還能怎樣。

    林仙鶴:“還有,二叔現(xiàn)在太過分了,你不能再慣著他。他就仗著你能養(yǎng)著他,在外面胡天胡地的,整天不著家,老婆老婆不管,孩子孩子不管,從來不說孝敬我奶,給買件衣服、營養(yǎng)品什么的。你幫他養(yǎng)老婆、孩子,還得出錢供他在外面花天酒地、養(yǎng)女人!他可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你這樣可不是心疼他,而是在縱容犯罪!”

    這些話,從昨天晚上聽林一鳴講了心中的苦惱后,她就開始琢磨了。要是可以的話,她真想直接上手把林家貴給揍一頓才解氣,可沒有比較好的理由,林家貴畢竟是她親二叔,他是對不起老婆孩子,可沒對不起她林仙鶴,她不可能說是給堂弟撐腰,就把他爸給揍一頓。

    但是,不讓林家貴受到點懲罰,她又不甘心,于是想來想去,決定挑撥一下,在林家富這里,給他上點眼藥。

    林家貴的依仗是林家富,他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大哥給予的,如果林家富不再支援他,不過還是個鄉(xiāng)下窯洞里忙時種地,閑時下礦的窮光蛋,整天為吃喝奔忙,哪兒還會生出花花腸子,嫌棄發(fā)妻?

    只可惜她從來沒做過挑撥、告黑狀的事兒,沒啥經(jīng)驗,語言組織能力不行,口才也不好。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感慨,沒文化真是處處受限。反反復(fù)復(fù)想了好久,才把這些詞兒想好。

    林家富的臉色顯而易見地沉下來,沉默著沒有說話。他這個弟弟,是從小跟他一起過苦日子長起來的,自己發(fā)財了,對這個弟弟就產(chǎn)生了補償性的心理,意愿縱容他去享以前沒有享過的福。

    林仙鶴再接再厲:“他都四十來歲了,又不是賺不了錢的老人小孩。再說,你對他這么好,我也沒覺出他對你多好。要我說,你供著我二叔胡天胡地,還不如把那些錢給了一鳴,那孩子有良心,又聰明,將來肯定有出息。”

    林家富其實對自家弟弟也是不滿的,林仙鶴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林家貴這個做二叔的卻一面都沒露,這可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他不給林仙鶴面子,就是不給他面子。

    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你個小女娃子,管的倒是寬,大人的事情,你們小孩子別管。”

    林仙鶴:“這會兒說我是小女娃?昨天還說我能嫁人了呢!”

    林家富笑了,半開玩笑著說:“你要能給我找回個韓家姑爺那樣的女婿來,我就啥都聽你的?!?/br>
    雖然被林家富含混過去了,但林仙鶴覺得自己剛剛那番話應(yīng)該是起了作用的,林家富這人有點老封建,林家貴畢竟是叔叔輩的,就是對他產(chǎn)生了不滿,也不會在林仙鶴這個小輩面說說的。

    林仙鶴也跟他開玩笑:“我可記在心里頭了,到時候你可別耍賴?!?/br>
    兩人又閑聊幾句,列車員過來,提示說車門快要關(guān)閉了,林家富只好下車,隔著窗戶叮囑:“有事兒就給爸爸打電話,別一個人扛,你那些師兄弟們到底年輕,爸爸經(jīng)歷的事兒多,能幫你拿主意?!?/br>
    “我知道了,爸你回去吧?!绷窒生Q跟他擺手,他不肯走,林仙鶴又使勁兒擺了擺,林家富這才慢悠悠地帶著司機上了車,緩慢地從站里開出去。

    林仙鶴盯著車子的背影,直到隱沒在黑暗中消失不見,心里頭忽然酸酸的。

    她這個人,用奶奶的話說就是不戀家。從8歲那年離開家去豫南省上武校,就習慣了分開,每年只回來兩次,寒假一次,暑假一次,開始是興奮的,但待時間長了,就覺得無聊了,想回學(xué)校去。所以,每次從家里離開,都有種籠中鳥即將放歸大自然之感,光顧著向往了,哪兒還會有和親人分開的不舍?

    這次回來,不知道是因為看見林家富老了不少,還是因為他爽快地就給出了一百萬,令她竟然有了這種情緒。

    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被別的事情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她幫著對面上鋪的小姑娘將行李舉到床邊行李架上,自己兩只胳膊抓在上鋪欄桿上,稍微一用力,就輕盈地跳了上去。

    轉(zhuǎn)回頭,正看見那個小姑娘瞪大的雙眼,她朝著對方一笑,打了個哈欠,就躺在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等再醒來時,是被列車員叫醒的,提醒她下一站就是終點站,燕市站,給她換了票。

    她起來收拾東西,洗臉刷牙,看著火車駛?cè)胙嗍?,看著眼熟的風景,忽然有種與以往不同的感覺。買下那套三層小樓后,自己在這個城市就有了資產(chǎn),有種到了自己的地盤、落地生根的踏實之感。

    第6章 燕市

    燕市火車站出站口。

    林仙鶴遠遠就看見了像一座鐵塔一般矗立著的師兄張臣。

    周圍都是擁擁吵吵、擠來擠去的人潮,唯獨他身邊,空出個十來厘米的真空地帶,來往人們經(jīng)過時,都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碰到他身上,被暴打一頓。

    張臣師兄一米八出點頭的大高個,二百多斤的體重,一身的腱子rou,長相粗獷,又長得黑,再板著張臉,帶著個黑墨鏡,非常符合電影里的反派的形象。

    張臣師兄也看見了林仙鶴,連忙將墨鏡摘下來,臉上帶著笑跟她揮著手,就要往前走來迎接。

    林仙鶴忙做了個不要動的收拾,好家伙,他要是移動,真空帶也得跟著移動。越往前人員越密集,躲沒處躲的,還不把人給擠倒啊。

    張臣朝著林仙鶴點點頭,就在原地站著不動了,林仙鶴將編織袋子扛在肩膀上,隨著人群緩慢地行進著。她倒是想從縫隙中穿過去,可惜條件不允許,這個編織袋子影響了她的發(fā)揮,不管是手拎著,還是肩扛著,都沒法穿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

    雖說不耐煩這樣小步幅的挪蹭,但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好不容易來到張臣跟前,張臣如同拎手提包一般,將她肩膀上的編織袋子拎過來,咧出嚇壞小孩的笑容,露出一口潔白的大板牙,“wele to 燕市!”

    林仙鶴笑:“拽啥英文啊,怎么是你親自來接我的?”

    張臣拎著編織袋子邊往出走,邊說:“你干成這么大事兒的,怎么也得享受老板級別的高規(guī)格待遇!”

    林仙鶴笑著點點頭,問:“那燕生兄怎么沒來?他也是大老板。”

    張臣:“一個大老板親自來還不夠,你還想要兩個?”他伸出空著的手臂,把袖子往上一擼,攥緊拳頭,讓林仙鶴看到團團結(jié)實的肌rou,說:“他本來也想來,我們兩個伸出胳膊來一比,他就自動讓賢了!”

    林仙鶴嘿嘿笑,顯然不信他的話,有些嫌棄地掃了一眼看不出美感的肌rou,說:“趕緊蓋上吧,真難看!”

    張臣這種身材,不像是練武的,倒像是練拳擊的,他這身肌rou,是這幾年,弄了安保公司后才練出來的,做私人安保的話,客人特別信賴這樣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只要往身后一站就特別有安全感。

    林仙鶴感覺到無數(shù)雙看過來的目光,等她回看回去,只看見迅速低下去的腦袋。她習以為常,大概是她和張臣師兄站一起時對比太鮮明,師姐梁迎春給這個組合起了個名字叫“美女與野獸”,回頭率100%,看客看著張臣時,目光帶著些畏懼,但轉(zhuǎn)到林仙鶴時,目光充滿了不解,好似再說,好好一個女孩子,怎么跟這種人在一起。

    這種對比太有意思,林仙鶴、梁迎春都很喜歡和張臣一起上街。

    張臣跟林仙鶴這個未來的房東說著當下的情況:“……昨天,一接到你的電話,燕生師兄就給那孫子打電話,說錢已經(jīng)籌集到了,可以開始辦房屋買賣手續(xù),那孫子又開始拿喬,東扯西扯就是不往正事兒上說。以前哄著讓著他,是還要租他們單位的房子,這會兒咱們要買房子,誰還鳥他!”

    張臣以前脾氣很火爆,屬于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的,這兩年做了安保公司,說白了也是個服務(wù)業(yè),服務(wù)態(tài)度不好,顧客就不再上門了,他也不得不做出改變,現(xiàn)在脾氣天差地別,收斂了許多,忍耐度高了,也能低下頭去笑臉相迎。

    他視線忽然定在不遠處的某一點上,忽然大吼一聲:“嘿,看見你了!”

    不遠處那個正在偷錢包的小偷驚慌地往這邊瞄一眼,見說的就是他,連忙撒丫子逃跑了。

    這種事兒,要是放在一起,他肯定是一把扭住小偷的胳膊,將人家送到派出所去。在社會上混久了,對小偷小摸的容忍度也高了。

    被偷的那人不明情況,也看向張臣,還以為是受到了威脅,敢怒不敢言地悄悄瞪了他一眼。

    林仙鶴把自己的小包往胸前挪了挪,單手護住。

    火車站,通常是一個城市最混亂的地方,因為聚合了天南地北的人,你不知道他是不是曾經(jīng)在家鄉(xiāng)作jian犯科,也不知道來燕市是不是準備繼續(xù)作案,也不知道和你擦肩而過的人,是不是盯你許久了,目的就是想將你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據(jù)為己有。

    張臣的目光下意識在人群之中逡巡著。

    林仙鶴轉(zhuǎn)頭看她,問:“又想著抓逃犯呢?”

    張臣:“隨便看看,萬一能抓到呢?”

    林仙鶴:“火車站這邊不定有多少便衣呢,要是敢來首都,早就被他們逮住了?!?/br>
    張臣:“那也說不定,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br>
    林仙鶴:“這些能被張貼出畫像的,都是大jian大惡的,別抓逃犯不成,再把自己傷到?!?/br>
    張臣“切”了一聲,表示對逃犯們的不屑,又問:“要是你遇見了,你抓不抓?”

    林仙鶴一噎,要是能遇到那種情況,還真沒準,自己的身體通常都比腦子快一步,腦子還沒來得及思考該不該的問題,身體已經(jīng)沖出去了,她認真思考了一下,說:“你這個問題不太可能發(fā)生,因為我又沒看過那些逃犯的畫像,就是見了我也記不住,面對面走過來,我都不知道他是逃犯。”

    張臣惦記著抓逃犯,一是他本人的正義,二是為了安保公司考慮,要是能抓個逃犯,那可不是抓個小偷可比擬的,牛逼大發(fā)了,都是他本人、盾牌安保公司和揚名武館的資本!他的好多單子,都是靠著墻面上的嘉獎證書、錦旗什么的搶回來的。

    可張臣還是覺得現(xiàn)有的嘉獎不夠分量,時不時就跑去轄區(qū)派出所,去看他們的協(xié)查通告,把每個重型的、高危的逃犯都記在腦子里,就想哪天弄把大的。

    那些歹徒固然是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但張臣也不是吃素的,他非常有自信。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快走到出站廳的門口了,出門也設(shè)立了關(guān)卡通道,還會再檢查一次車票。不過,一條通道三兩個人同時排在一起往前走,檢票員就一個人,難免有看不到的地方,這么一會兒,林仙鶴就看見好幾個人趁著檢票員查票的時候從旁邊擠出去了。

    “那個大個子,你停一下?!迸赃厒鱽硪粋€略有些發(fā)沉的男生,林仙鶴和張臣下意識地看過去,正看見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警察正朝著這邊走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張臣更是苦笑一下,配合地點點頭,站在原地,等著警察走過來。

    待等到警察走進了,張臣露出個盡量友好的笑容來,搶先說道:“警察同志,我不是壞人?!?/br>
    說著,他相當有經(jīng)驗地從上衣口袋里掏出個皮夾子遞過去,口中話語不停:

    “同志,這是我的身份證,我叫張臣,我的公司叫盾牌安保公司,在東二環(huán)吉祥路8號,離著吉祥路派出所不遠,這是我的名片,這是我公司營業(yè)執(zhí)照復(fù)印件,我是咱們自己人,是城東區(qū)公安局的合作單位,有些大型的安?;顒?,公安局人手不夠,也會讓我們?nèi)兔?,這是城東區(qū)公安局給我的嘉獎證書復(fù)印件,這些照片是我們獲得的榮譽,我們協(xié)助派出所破獲了五次偷盜案、抓住了敲詐勒索的黑 she 會小團體……”

    張臣大嘴“叭叭叭”,有著與外型不相符的伶俐,警察同事一開始還警惕著,逐漸放松起來。

    到分開的時候,警察同志主動跟他握手,張臣好哥們似的雙手回握,叮囑道:“個人安保、企業(yè)安保,活動安保,我們盾牌安保公司都能干,要是你親戚朋友,或者你們警局需要這方面的服務(wù),記得打電話給我!我們的員工全是學(xué)了十年以上武術(shù),或者退伍兵,名片上有我的地址,哪天有空上我們那里參觀指導(dǎo)!”

    警察同志離開,張臣利落地將剛剛拿出來的身份證、復(fù)印件、照片等一一歸位,放在錢包里,有些得意地跟林仙鶴說:“小師妹,看見了嗎,這就叫防患于未然,哦,對了,你恐怕聽不懂,這是句成語,意思就是說凡事要想在前頭,沒發(fā)生的時候就得做出預(yù)防?!?/br>
    林仙鶴本來是一臉敬佩的,聽聽他剛剛和警察通話說話時,語言是多么流利,普通話說得多么好,把人家聽得一愣一愣的,就差點沒給敬個禮了,完了還不忘給自家公司打廣告。

    可這么一嘚瑟,把形象全給嘚瑟沒了。

    林仙鶴瞇了眼睛,反唇相譏,說:“那你知道五十步笑百步是甚個意思不?你個小學(xué)還差三年才畢業(yè)的,跟我初中學(xué)歷的比文化!再說了,你為啥準備這么齊全,還不是但凡來火車站,必然被當成重點懷疑對象查身份證,那不叫防患于未然,那就有經(jīng)驗了!”

    張臣眨巴著不大的眼睛,嘴巴微微張著,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跟林仙鶴大眼瞪小眼,瞪了十幾秒鐘才敗下陣來,說:“你回家一趟吃了啥仙藥?咋口才忽然這么好了?”

    林仙鶴這才后知后覺,自己剛剛那番話說得著實有水平,她回味了一番,笑了起來,說:“還不是你那話把我給惡心到了,把我的語言天賦都給激發(fā)出來了?!?/br>
    林仙鶴不算是能說會道的,但偶然也會有急智,把人說得啞口無言的時候,就像師父那臺收音機似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接觸不良,打開開關(guān)后,只有刺刺拉拉的電流聲,但偶爾一次,卻能收聽到廣播電臺的節(ji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