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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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垂著長睫毛沒說話。 老孫也知道自己找的理由太過牽強,畢竟人家mama沒忘了別人家的小孩。他看著小孩這樣心里難受,想了想繼續(xù)道, “再說,除了你mama,還會有很多其他人喜歡你的?!?/br> 小孩這才抬眼看他,認真地問道:“會像mama喜歡弟弟那樣,最喜歡我嗎?” 他將“最”字咬的有些重,顯然是很向往這個字的,像所有小孩一樣,總是想要最好的,最大的,最多的。 老孫愣了下,反應過來這個弟弟大概就是被他mama抱下來的小孩了,他沒忍住問道:“你mama喜歡弟弟,那你會討厭弟弟嗎?” 侄女在一旁拼命使眼色,像是對老孫提這個有些殘忍的問題不滿。 小孩沉默了一會,慢慢搖了搖頭:“弟弟能讓mama開心,所以mama最喜歡弟弟。” 老孫心中百味雜陳,他輕嘆口氣,將小孩從凳子上抱起來,舉過頭頂,笑著用夸張的語氣逗小孩道: “沒關系的小朋友,以后也會有全世界最、最、最喜歡你的人!” 小孩琥珀一樣的眼睛亮了亮,輕聲問道:“那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呢?” “等你長大了就有啦?!崩蠈O笑呵呵道,他自己也有孫子,平常就喜歡逗小孩兒玩。 一旁侄女忍不住埋怨道:“大伯,他還小,別說這些?!?/br> 但小孩明顯被老孫逗得開心了一些。 老孫最后看著侄女牽著小孩的手走了。 那之后小孩家就搬離了大學教授樓,侄女也沒再給那位女主人做保姆了,只是過來時也會偶爾念叨那個漂亮的小孩子,擔心他在家里受委屈。 老孫沒想到的是,那之后小孩竟然會循著路過來吃一碗餛飩,他不再問那些童稚的問題,從來獨來獨往,偶爾會帶兩碗餛飩回去。 當時陶溪聽老孫講完,眼睛一下就紅了。 他一直隱隱察覺羅徵音對楊多樂的過分看重,和對林欽禾的客氣冷淡,卻不曾想到林欽禾從小跟在羅徵音身邊,是被這樣對待的。 他知道羅徵音是因為生病,可還是無法理解。 也不敢設想,如果他自幼就生活在林欽禾身邊,會不會也完全奪走屬于林欽禾的母愛? 面對那些親人的百般溺愛,他真的不會變得和楊多樂一樣嗎? 陶溪根本不敢去想這些問題,他用手拍了拍臉,收拾好表情,心緒錯雜地向樓下走去,在樓梯上看到林欽禾正一個人在客廳里等他,聽到他的腳步聲,便抬起頭看向他,露出一個很溫柔的笑。 那一刻陶溪好像看見很多年前,那個在餛飩攤等mama來找自己的小孩,他突然鼻子有些發(fā)酸,疾步走到林欽禾面前,握住了他的手,緊緊抓在手里。 林欽禾察覺到陶溪的情緒,微低下頭,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怎么了?我母親對你說什么了嗎?” 陶溪沒說什么,只是將額頭靠在林欽禾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脖子,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知道我是誰嗎?” 林欽禾怔了一瞬,下意識回答了一個毫無新意的答案:“你是陶溪?!?/br> 陶溪搖搖頭。 林欽禾回過味來,以為陶溪在跟他撒嬌調(diào)情,于是笑著說道:“是我的寶貝?!?/br> 陶溪沒忍住樂了,他微踮起腳,貼近林欽禾的耳朵,鄭重其事地小聲說道: “林欽禾小朋友,我是全世界最、最、最喜歡你的人。” 陶溪說完卻見林欽禾沒反應,只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完全呆住了,琥珀色的瞳孔映著眼前人影,如一汪深潭映著月亮。 他伸手戳了下林欽禾的腰,問道:“你不榮幸……” 還沒問完他突然被林欽禾偏頭吻住,唇舌相交,從溫柔繾綣到灼熱熾烈,吻他的人卻神情近乎虔誠,仿佛在沙漠里穿行數(shù)日的人親吻著月牙泉,汲汲以求。 “我很榮幸。” 65 第65章 完結(jié)章 一年半后。 六月中旬正是全國各地高考出成績的時候,甫一放榜,文華一中師生全體沸騰了,因為今年這屆高三竟史無前例地出了兩個省理科狀元。 一個是本省的林欽禾,另一個是西南省份的陶溪。 不過嚴格說來,陶溪應該是清水縣一中的學生,因著遠程直播項目來文華一中“留學”了兩年,最后高考自然回了原本的生源地。 “那不還是我文華一中教出來的?”面對爭議文華一中校長拍板定論。 于是文華一中校門口赫然拉起了兩條狀元橫幅,校門兩邊各自擺著印有兩人照片的大紅展架,當頭正中央碩大的“喜報”兩個紅字黑體加粗,不知有誰說了句,這也太像新婚大喜的氣球門了,搞得那段時間陶溪都不好意思去學校。 各路媒體記者與名校招生辦蜂擁而至,卻翻遍學校半天找不著人,從紅光滿面的一班班主任周強那兒才得知,兩個狀元早已申好了世界頂尖大學,一個學藝術(shù)一個學數(shù)學,都在大洋對面的西海岸。 與此同時,方家給陶溪辦了一個熱鬧非凡的升學宴,多年來走動和沒走動的親戚朋友全邀請過來了,陶溪的身世早在去年的私家宴會上宣告過,一時被紛紛揚揚地議論唏噓良久,如今眾人早已接受,只感嘆方家不容易,萬幸迎回家的親外孫倒也不辱書香門楣。 當時陶溪并未將那些親戚的閑言碎語放心上,不過他的身世倒是讓喬鶴年感慨萬千,方穗曾是他最驕傲的女學生,她的親生兒子也陰差陽錯成為了他的學生,不得不感嘆命運奇妙。而喬以棠得知后,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經(jīng),說要把這堪比八點檔狗血劇的故事寫下來,被陶溪嚴詞拒絕。 從一整天的流水宴回來時,陶溪早已筋疲力盡臉都笑僵了,連洗澡都是林欽禾扛著去洗的。 “羨慕你,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家宴,不像我跟個展覽品似的被這么多人圍觀?!碧障]著眼睛站在浴室里,額頭靠著林欽禾的肩膀,任林欽禾的手在他身上搓泡沫。 其實他明白方祖清要請這么多人的意思,無非是生怕還有人不知道他親外孫回來了,擔心他覺得自己不被接受認可。 林欽禾看著眼前身上沾滿白色泡沫的“展覽品”,抬手將陶溪鎖骨上的泡沫抹去,漫聲問道:“晚上吃好了嗎?” “沒有。”陶溪搖了搖頭,一口氣嘆了老長,“凈被親戚問話了,問我怎么讀書這么厲害啊,能不能借下筆記啊,搞得我覺得自己可以開一個輔導班了,再拉你進來,就取名狀元輔導班,肯定能賺不少?!?/br> 林欽禾笑了一聲,陶溪現(xiàn)在并不缺錢,但可能是以前缺怕了,每次說起賺錢的事都頭頭是道。 “哎,我真覺得可以弄一個?!碧障O想得來勁了。 “我不給別人做老師?!绷謿J禾語氣高貴。 “哦,林老師只給我當老師。”陶溪彎著眼睛笑道。 洗完澡,陶溪被林欽禾擦干身體用一張浴巾裹住,他發(fā)覺不對,急忙按住林欽禾的手,搖頭道:“我今天好累,沒什么體力了?!?/br> 林欽禾挑著眉說:“需要你的體力嗎?” 陶溪無言以對,只好紅著臉說:“明天還要出門,行李都還沒收拾呢?!?/br> 林欽禾最終放過了他,給他穿上了睡衣,只是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下。 陶溪走到臥室,發(fā)現(xiàn)床頭柜里新買的潤滑劑,臉上的紅潮一下泛到脖子,他想起他跟林欽禾第一次,是在他十八歲生日那天,也是在外公家里過了個盛大的生日宴會,那天晚上回去后的經(jīng)歷完全顛覆了他的人生認知。 好吧,雖然他有些食髓知味,但后來畢竟高三關鍵時期,他跟林欽禾都忍著沒怎么做。 陶溪晃了晃頭,將腦子里的畫面清理干凈,趕緊去跟林欽禾一起收拾行李去了。 明天他們要去清水縣,陶溪的省狀元除了讓文華一中喜出望外,清水一中更是歡喜若狂,校長老早就在校門口放了一天鞭炮,那陣仗可能比文華一中還熱鬧。 這次恰逢慶祝遠程直播項目兩周年,陶溪這屆是清水一中采用遠程直播課堂以來的第一屆高三畢業(yè)生,聽聞這屆學生有不少考上了一本,還不乏幾個重本大學的,讓清水縣政府領導臉上增了不少光,要作為教育扶貧典型被全省推廣了。 除了這件事,他這次回去還要處理自己轉(zhuǎn)戶口的事,之前忙著學習一直沒將戶口轉(zhuǎn)回來,對于陶溪戶口要轉(zhuǎn)回方家的事楊爭鳴沒說什么,只說轉(zhuǎn)回來就好。 兩人收拾完行李也才十點,陶溪便去拆外公外婆與楊爭鳴送他的升學禮物,外公外婆送了一幅他想要很久的畫,是國外一個知名風光畫家的,能弄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楊爭鳴送了他一輛跑車,陶溪看著那串車鑰匙有些無語,他都沒駕照,馬上要出去留學,這車放著吃灰嗎?他想起去年十八歲生日,楊爭鳴送了他一套房,還送了一本書,叫《如何權(quán)衡早戀與學習》,那書至今都沒翻開過。 他需要權(quán)衡嗎?學習與早戀他都要。 陶溪在楊爭鳴那禮物盒里果不其然又翻到了一本書,書名《成年人必須知道的那些事》,看封面就知道肯定講的那檔子事。 他燙手般要把將書丟了,林欽禾卻拿了過去,翻開掃了幾眼,一邊不冷不淡地說道:“去年楊叔也送了我一本書?!?/br> “什么書?”陶溪愕然問道。 林欽禾表情有些一言難盡,說:“《如何成為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br> “……” 陶溪趕緊跳過這個話題,問林欽禾:“羅mama什么時候回國?” 林欽禾放下那本少兒不宜的書,說:“下周二的航班。” 羅徵音漸漸走出了她給自己設下的桎梏,她與林澤實離了婚,又成了那個天賦卓絕的女鋼琴家,近半年一直在世界各地參加鋼琴演出,每到一座城市,她都會給陶溪與林欽禾寄兩張明信片,告訴他們這里的風景,讓他們以后有機會去看看。 “那正好我們也回來了,可以一起吃頓飯?!碧障f。 林欽禾“嗯”了一聲。 “可惜我妹要中考,不能跟我一起出去玩了?!碧障锵У卣f道。 “等她中考完,可以帶她一起出去旅游。”林欽禾說著,一邊幫陶溪將禮物收起來。 陶溪不知想到什么,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搖頭道:“她說她不想當電燈泡,打算和同學一起去夏令營?!?/br> 陶樂初二轉(zhuǎn)學過來,讀的寄宿制學校,放假時會過來住一住,小姑娘來大城市長了見識,不知道看了些什么,某天跟陶溪咬耳朵問,哥,欽禾哥是不是我嫂子?把陶溪樂的跟林欽禾講了好幾次,結(jié)果晚上就被陶樂她嫂子在床上教訓了。 收好行李,看完禮物,陶溪跳到林欽禾身上,被熟練地一把抱住,他將腦袋靠在林欽禾肩膀上,打了個呵欠說:“去睡吧,明天要早起?!?/br> 林欽禾抱著陶溪往臥室去。 “對了,你這次去家宴,林爺爺沒說你吧?”陶溪突然想起這回事,趕緊問道。 “沒有?!绷謿J禾將陶溪放在床上,一邊說道,“他讓你下次家宴去吃飯。” 陶溪噌的從床上直起腰,雙眼里滿是不可置信和欣喜:“林爺爺不反對我們了?” 林欽禾聞言有些無奈,說:“爺爺本來也沒有反對?!?/br> “那這是徹底同意了?”陶溪忍不住撲到林欽禾身上,摟著脖子問道。 林欽禾向后仰了下,在床上攬住陶溪的腰,笑著“嗯”了一聲。 他們的關系是在高二下學期被家里人知道的,其實也很難不被知道,畢竟他倆天天住一塊同進同出。 先知道的是方家二老,方祖清一開始反應有些激烈,倒不是覺得林欽禾不好,只是覺得陶溪還小,不該這么早就走上一條艱難的路,但后來葉玉榮哭著一句難道你還想看到他再走上女兒的路嗎,讓方祖清徹底不做聲了。 緊接著林欽禾爺爺林維梁也知道了,這個久居高位又古板保守的老爺子可沒這么容易妥協(xié),很是大發(fā)雷霆了一通,還揚言讓林欽禾轉(zhuǎn)學,一看林維梁不同意,護犢子的方祖清哪里坐的住,只覺得自己孫子被瞧不起了,當即就上了林家與這位多年老友理論,林欽禾父親林澤實也苦苦相勸,說自己一生不得圓滿,不想看兒子也如此。 但最后還是林欽禾自己去了爺爺家,爺孫倆促膝長談了一宿,也不知道林欽禾說了什么,林老爺子態(tài)度有所軟化,至少沒讓林欽禾轉(zhuǎn)學了,對兩人同居的事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下主動提出讓陶溪去林家家宴,看來是真徹底同意了。 得知這么好的消息,陶溪哪里還有困意,他跨坐在林欽禾腿上,正要好好與林欽禾討論下去林家家宴的注意事項,結(jié)果還沒張口就被林欽禾壓在了床上。 林欽禾扣著他的手,俯身在極近的距離間看著他,氣息纏綿,嗓音低沉微啞:“今晚真的不做點什么嗎?” 陶溪揚起脖頸,在林欽禾唇上輕輕吻了下,回答了他的問題。 床頭柜里新買的那個東西總算是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