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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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岳清嘉答應(yīng)了,駱昌的身形更是挺得比少林棍還要筆直。 不遠處,暗中蹲在房頂?shù)淖=饟狭藫项^,遙遙地跟黑毛狗對望了一眼。 看起來…好像再用不著出手撮合了? *** 紅日銜山的傍晚,康子晉踏著輝煌的落霞準(zhǔn)備出府,卻在院外被攔住了去路。 他乜了來人一眼:“還不讓開?” 康宛妙不讓,還虎假虎威地昂起脖子來:“你又要去那些地方,小心我告訴娘去?!?/br> 康子晉不耐煩和她玩這些小孩子的把戲,直接用翟扇拔開她:“那你就快去?!?/br> 輕易便拔開的康宛妙跳起腳來喊:“別走啊,我有事找你?!?/br> 康子晉止了步,回過頭來,目光銳利如刀:“連兄長也不懂喊一聲,我看你是需要進女學(xué)聽聽規(guī)矩。” 康宛妙肩頸發(fā)僵,怯生生地溜了他一眼:“我才不要去女學(xué),我要進武學(xué)?!?/br> 靜了瞬,康子晉走到跟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再說一遍?” 康宛妙壓低聲,聲音雖低似咕噥,話語間卻故作強硬地重復(fù):“我不去女學(xué),我要進武學(xué)?!?/br> 康子晉嗤笑,目光睥睨:“武學(xué)院是為我大余培養(yǎng)將才之地,你當(dāng)是府里的閑園不成?” 頂著這樣的眼神,康宛妙抿了抿嘴,囁嚅道:“我不入上舍和內(nèi)舍,就當(dāng)個外舍生員也行的。” 康子晉冷笑起來:“外舍生也僅有一百名,多少布衣之身都求不來的名額,豈能給你浪費了,再說了,武學(xué)院皆是男子,習(xí)的是弓馬技藝、兵學(xué)陣隊,你一個姑娘家,學(xué)來作甚?” 康宛妙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指責(zé)道:“姑娘家怎么了?這些東西憑什么只教給男子?女子也大可以學(xué)?!?/br> “因為男子要上戰(zhàn)場抗敵擊寇,而體力上,女子不占優(yōu)勢,若遇戰(zhàn)事、尤其是長時戰(zhàn),拼的就是體力?!?/br> 康子晉鄭重其事地說完,又緩緩補充道:“當(dāng)然,我這話不是說女子無能,而是各有所長、各司其職罷了。女子心思細膩、手指靈巧,自有許多事,是得靠你們才能做得了的。你讓祝金那樣的大老粗去cao針指、做漿洗,戰(zhàn)時讓他在后帳中熬藥包扎,那也非他擅長?!?/br> 祝金下意識看了看自己骨節(jié)粗大,且滿是老繭的雙手,腦子里浮現(xiàn)起自己吭哧吭哧漿洗縫補的場景來,不免起了一身雞皮,主動去了外頭馬車上等著。 而聽了康子晉這些話的康宛妙,則是急急辯解起來,她脫口而出道:“我和其它女子不同,我可是爹爹的女兒,爹爹他那樣驍勇善戰(zhàn),我肯定也不會弱的。” 康宛妙這話一落地,四周靜得似乎如夜鳥都發(fā)了啞。 康子晉眉宇間蘊起怒意,瞳孔越來越暗,如同欲要摧城的烏云與驟風(fēng)。 康宛妙也知道自己犯了禁忌,心里頓時像壓了塊銅秤砣一樣,緊得發(fā)窒。 就在她的頭越垂越低之際,康子晉闔上眼,深吸了口氣。 再睜開時,眸光清冷,帶著諷意:“平時與祝金過招,他那是讓著你,你被人謙讓不僅不自知,還誤以為自己有真本領(lǐng),羞是不羞?” 他眸光沉沉:“想入武學(xué)?那得先過武試。來罷,我與你過兩招,你若能勝我,我便替你想法子入武學(xué)?!?/br> 康宛妙迅速抬頭,眸子微微一閃,將信將疑地望著他:“當(dāng)真?” 見她不信,康子晉轉(zhuǎn)身就走。 康宛妙連忙追上前,嘴上終是跌了軟:“兄長兄長,是我錯了,你別走,咱們來過兩招。” 第17章 在康宛妙看來,她這位兄長天天在酒色紅粉堆里打轉(zhuǎn),看起來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要贏他還不簡單? 可在她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招式,卻輕易被自己兄長制服,不得動彈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蒙了。 這個孔武有力、靈活有余的人,真是她兄長? 康子晉放開擒住康宛妙的手,被丫鬟接住的康宛妙踉蹌了下,滿臉的不可置信,她坦然失色:“兄長,你、你何時練的這些?” 康子晉并不答她這話,只淡聲回道:“你已經(jīng)輸了,今后再不許提入武學(xué)之事,把心給我收一收,姑娘家整日往府外跑,像什么樣子?你這樣,往后誰敢與你議親?” 知道自己心愿落空,康宛妙大為沮喪地望著他,冷不丁被陣秋風(fēng)一激,渾身打了個顫,想起白日里,與岳清嘉的事來。 她松了松手腳,嘴里哼哼兩聲,臉上還莫名有得意之色:“我可是身負重任,要教心儀你的人騎馬擊鞠的?!?/br> 見康子晉目光瞥來,她忽而又露出看好戲的面色來,嘖嘖兩聲:“兄長魅力可真大,見天和那些女子廝混在一起,竟然還總有人打你的主意,真是令人納罕?!?/br> 這話也不是頭回聽她說了。 康子晉不再與她多嘴,轉(zhuǎn)身出府。 馬車行了一段,棲桐想著康宛妙的話,撩開車簾,請示道:“主子,可要讓祝金去查一查那女子是誰?” 他忖度著,若是簡單的愛慕,直接無視便可。 但對方居然把主意打到二小姐身上,保不齊就是帶了旁的心思。 康子晉蹙起眉來,沉吟了會,吩咐把馬的祝金:“明日跟著二小姐,去查一查,看她在教誰騎馬擊鞠?!?/br> 祝金偏了偏頭,兩只虎目迷惑地看著棲桐。 棲桐才把事情給復(fù)述了一遍,卻見他面色怪異非常,不禁問道:“你這是什么模樣?” 祝金神情十分難言,他吞吞吐吐半天,才說:“我知道是誰,是那位岳府小姐。” “哈?” 棲桐驚了:“她不是喜歡二皇子么?怎么又打起咱們侯爺?shù)闹饕鈦砹耍?nbsp;” 祝金也甩著鞭子咂舌:“這是不是就叫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看來那岳府小姐也挺花心的?!?/br> 這話畢,他再小聲補了一句:“就這方面來說,好像和咱們侯爺?shù)故切U般配、也挺契合的?!?/br> 棲桐瞪他:“盡扯淡,哪里配了?” 車廂內(nèi),聽了這些話的康子晉眉心微緊,若有所思。 怎么?這是聽他說皇家婦不好做,就想做他侯府的女主人了? * 馬車停在一條名為歸喜巷的街巷口。 那歸喜巷里頭,盡是些低級的勾欄。 昏暗的燈光中,俱是姿色低等、氣質(zhì)艷俗的妓.子靠在兩邊,捏著嗓子吆喝。 而康子晉所去的,則是倒數(shù)第二家,名叫滿芳館的欄院。 那滿芳館的大門是朱色的,左扇門還曾被喝大了的娼客給踹通過,洞則被一塊堪堪能遮住的黃木板給遮住了。 那木板一看就知是受過潮的,上面還有黑色的霉圈,且斷緣都不整齊,像是被人用蠻力給踩劈的。 朱色的大門配上這么塊黃木板,顯得不倫不類,敷衍至極,足以見得,那門里頭又會是個什么破落樣了。 也正因如此,都京里的脂粉客們提到康子晉,大都會說這位博安侯是個葷素不忌的。 不論香臭,什么樣的娼寮都要光顧一下。 祝金把馬車交給固定看著的人,便摒住呼吸穿過巷子,進了滿芳館。 等見了棲桐,他想起白日里見到的駱垣,又警覺起來,把這事給棲桐說了。 棲桐聽過,想了想,回答道:“害,許是一時起意罷了,這陣子為了二皇子的事,主子多與她接觸了幾回。咱們侯爺?shù)镊攘δ氵€不知道?這些年來,心慕咱們侯爺?shù)馁F女還少么?你看侯爺搭理過哪個?別的不說,就算平日里不把侯爺這花名放在心上,可當(dāng)真見了侯爺與那些個花姐親近,她們哪個又不是芳心盡碎,哭得眼淚漣漣,再不敢接近侯爺?” 說完這話,他又擠眉弄眼地竊笑起來:“這不叫事兒,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能有幾分耐力?等著瞧好罷,怕是侯爺攬著個花姐兒往她跟前一站,她就要打退堂鼓了?!?/br> 而此刻,他們蹲守的房室后,康子晉正與一名面孔修長、白凈無須,身著冬青色行衣、戴著頂折上巾的中年男子手談。 這間房的隔音極好,把門一關(guān),上下里外的yin.靡之音就全然隔絕了,只聽得到棋盤之上的落子聲。 竹爐、幽植,一室蘭香墨意,就像是辟于高門府宅中的深房雅室,供人沉思頓悟、安頓心靈一隅。 一局棋后,茶也煮好了。 中年男子主動提壺凈盞,給康子晉斟了茶。 茶盞推過去時,中年男子也出聲了:“侯爺,余蒔歡的事,可要設(shè)法告知七皇子?” 康子晉低眉啜了口茶,才道:“給他個引子,讓他自己去查罷。親手探出的秘密,才更令人震撼,不是么?” 那中年男子應(yīng)過,又道:“圣上最近,又寵幸了幾位新納選的才人,皮相倒是不肖那余蒔歡了,但也是個頂個的嬌嫩水靈?!?/br> 康子晉意味不明地笑了聲:“聽索都知這么說,我那位姨母…豈不是又要上躥下跳了?” 索紹昆點頭:“侯爺猜得極對,其中還有位越姓才人,前日,圣上方將她擢升為美人,是個極其囂張且會拔火的。昨兒在長春宮,竟率性和佟婕妤吵將起來了,皇后娘娘再三喝止也不管用。不僅如此,圣上聽聞后,還不問事由,直接命那佟婕妤給她認錯兒呢,讓皇后娘娘鬧了好個沒臉?!?/br> 康子晉眸光不動,淡定品茶。 不用問他也知道,那佟婕妤,肯定是皇后的人,而越美人的底氣,自然是圣上給的。 若是梁旻未出現(xiàn)之前,后宮有受寵的妃嬪,她要提防有新的皇子出生,會對致弟造成威脅,這無可厚非,可既然來了個梁旻,那便有明確的敵對目標(biāo)了。 想他那位姨母也實在是個蠢的,怪不得漸落下風(fēng),在后宮待了這么些年,還是輕易便被圣上攪亂了判斷。 圣上這樣做,很明顯是在晃她的眼,分散她的注意力罷了。 康子晉把玩著手里那柄翟扇,勾邊的金線在燭光下,折射出一層些微有些刺目的金光。 他徐徐笑言:“我那位姨母要不是皇后,手里沒有握著權(quán)秉的話,也不過是個庸碌的后宅婦人罷了,妄圖與圣上斗?實在可笑。” 索紹昆自然也附和了幾句。 二人又聊了幾件事,索紹昆再提起件事來:“前些日子,瞻華宮打發(fā)出去一名容貌不俗的侍婢,寶清樓賜宴的時候,有人見了那侍婢混在長春宮的扈從中,后頭不知怎地,還沒回到宮中,就在路上被暗地里給處置了。” 康子晉沉吟道:“可是近身伺候過梁旻?若是伺候過,那便是玩美人計不成,被識破了…需查探下,他是否反從那侍婢口中套了些消息?!?/br> 索紹昆有些疑惑:“聽聞那梁旻在鄉(xiāng)野與市井長大,又被那家人關(guān)了那么許久,能有如此心計?” 康子晉嗤笑:“未必是他有多高的心計,恐怕是我那姨母眼拙,選人不利罷了。況且梁旻,似乎不如表面那么聽余泰的話,此人,當(dāng)是個有逆反心理的?!?/br> 索紹昆聽了,遲疑著推測道:“侯爺查出七皇子的過往了?您的意思是說,那七皇子是條潛龍?” 康子晉幾不可聞地勾勾唇角:“梁旻過往的痕跡,余泰掩得很好,本侯雖有了些眉目,但一時半會尚摸不全。至于他是否是潛龍,這點還未可知,只本侯猜,那余泰本想養(yǎng)個傀儡,指不定養(yǎng)了條毒蛇,尤其是在得知余蒔歡之死與他有關(guān)之后,那梁旻…可會放過余泰?” 殺母之仇,豈會輕易放過? 索紹昆思忖了下:“如此說來,那七皇子倒不是個省油的燈,可要老奴多派些人盯著他?” “不急,先看他得知此事后,是欲將余泰除之而后快,還是先利用余泰。若是前者,自不用費心,若是后者…” 說著,康子晉笑望了對方一眼,索紹昆瞬間領(lǐng)會了個中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