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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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攢了攢眉,若那七皇子當(dāng)真如此有心計(jì)、會盤算,又得圣上百般恩隆,二皇子,恐怕難敵其勢。 接到索紹昆含憂的眼神,康子晉似是知曉他的心意似的。 抬了抬唇角,康子晉連眉鋒都不動,且意態(tài)閑散:“索都知無需擔(dān)心,二皇子自有御人之德、治世之才,只是為人過于溫慈良善了些,可這俗世之中,沒有人會一成不變的,尤其是在皇家,待他年歲漸長,經(jīng)的事多了,自然就會思變。” * 祝金和棲桐在外頭等了許久后,‘吱呀’一聲,包間的門從里頭打開了。 他們連忙接住滿身酒味、腳底下趄趄趔趔的康子晉,把醉漢一樣的他扶出這滿芳館。 路經(jīng)歸喜巷時,步履歪斜的康子晉還不時與巷中的花姐兒調(diào)笑幾句。 等進(jìn)了馬車后,他迷迷瞪瞪的朦朧醉眼,立馬變得無比清醒起來。 第18章 又是筋疲力盡的半天,因?yàn)楦低鹈罴s的時間早,剛喝了碗粥,岳清嘉就急急地出門了。 等到陪康宛妙瘋完,她感覺肚子扁到裙帶都要掉下去了。 才將回到家,鐘氏就親自來了。先是板著臉訓(xùn)了她整天往外跑,再說了晚上等岳老爹下了值,全家都去隔壁府上做客的事,讓她跟彭慈月好好學(xué)學(xué),溫婉端莊些。 這話,岳清嘉也就聽一聽了。 人家可是女主,她再怎么溫婉端莊,也不會比女主更扎眼,還不如放飛自我,好好做襯。 隔壁的駱府在上個月時,就有不少仆役在進(jìn)進(jìn)出出地搬抬東西,也能聽到里頭灑掃的聲音,是以當(dāng)岳清嘉等人盛裝拜訪時,看到的就是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府宅。 要不是土有松過的痕跡,看起來,完全不像好幾年沒人住過的樣子。 剛被下人引到中庭,就見一對最萌身高差的夫婦疾步來迎。 男人身材魁梧、面容剛毅,婦人則嬌小玲瓏,笑容開朗爽健。 兩邊人互相打過招呼后,繼續(xù)往正廳方向去。 輩分最小的岳清嘉走在最后頭,等長輩們都進(jìn)了廳內(nèi),她才要抬腳,不知打哪兒跑出個頂著小圓髻的奶娃娃來,一頭箍住了岳清嘉的右腿。 岳清嘉學(xué)了兩天騎馬,正是腿腳酸痛的時候,被他這么一沖,差點(diǎn)摔個四仰八叉,幸好被眼疾手快的凌姜給扶住了。 穩(wěn)住身形,她低頭和奶娃娃對視了眼。 小伙子才這么點(diǎn)兒就會抱大腿了?吾輩楷模。 見她看自己,奶娃娃昂起頭,黑亮得像算盤珠子一樣的眼睛眨了兩下,紅潤潤的臉上露出個憨乎乎的笑容來。 岳清嘉:有被甜到。 而不遠(yuǎn)處,駱垣半僵化在原地。 那奶娃娃是他幼弟,小家伙叫駱飛沉。 在岳府一行人來之前,小家伙正鬧著要讓他抱,聽到消息,他轉(zhuǎn)了向就匆匆忙忙趕過來了。 待看見岳清嘉時,忽然反思了下,覺得抱著弟弟打招呼有損自己形象,加上衣襟被那混小子給蹭皺了不少,便放了人下來,打算理一理衣衫再牽著過去的,沒成想他剛直起身,小家伙就像標(biāo)槍一樣沖了出去。 駱垣僵著臉走了過去,極其勉強(qiáng)地扯了扯嘴角,和岳清嘉打過招呼,又低聲去喚幼弟:“還不放手!” 小飛沉依依不舍地放棄了腿部掛件的美差,被兄長拉著進(jìn)了正廳,開始彩衣娛親。 鐘氏看著小飛沉,再想起自己沒能生下來的兒子,眼睛都脹得發(fā)紅。 正是等開席的間隙,兩家人也許久沒見了,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更何況她和這府里的女主人卓氏自出閣時就有過私交,二人成婚后又恰好成了鄰居,關(guān)系自然親密。 剛好爺們兒去了另一處聊政事,兩個姑娘也被跟著駱垣去參觀這座重新修葺過的府宅,就余她們兩個老姐妹在場,因此說話也就沒那么多顧慮。 鐘氏神色悲戚,語帶羨慕:“還是你好,這把年紀(jì)了,還能給駱將軍再添個兒子,如今垣哥兒也大了,還能幫忙看護(hù)著弟弟,往后兩兄弟也有個照扶,等他們都娶了媳婦兒,這府里可就更熱鬧了。” 卓氏笑眉笑眼地打趣她:“怎么著?。窟€想拘著嘉嘉不讓嫁?亦或是要找個上門姑婿?” 鐘氏聽了,笑罵道:“少胡沁了,我們家這個情況,上不上下不下的,又不是個普通商賈,那上門姑婿說招就能招,還一堆人可以選。都京城里的官家子弟,都是活一張臉,哪個又愿意豁了出來做上門姑婿的?” 卓氏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還邊笑邊建議道:“你們可以榜下捉婿呀,我們?nèi)ヌ┿裟悄?,省試放榜的時候,胡司業(yè)不就給他那位長女捉了個佳婿么?聽說摁著頭拜的堂,還真給他押對了,后來殿試就得了個二甲的同進(jìn)士,一家子和和美美的,那就跟自己得了個兒子似的?!?/br> 鐘氏笑著點(diǎn)她兩下:“你也就聽了前半截,后面的就不知道了罷?” 卓氏笑語盈盈:“怎么,看你這樣子,這事兒有反轉(zhuǎn)?爽快點(diǎn)兒說啊,小心我拿話呲你?!?/br> 鐘氏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給她解了惑:“胡司業(yè)那位‘佳婿’可是在老家有妻小的,雖然被他強(qiáng)招為婿,但是人家堅(jiān)決沒碰那他那長女?!?/br> “——殿試放榜后,他偷偷往老家去了信,等老家那位正頭娘子帶著娃娃來了都京,一家子去大理寺狀告了胡司業(yè),給他弄了好個沒臉,被御史臺給批慘了,圣上都?xì)獾卯?dāng)朝摔折子了。沒過幾天。他就被調(diào)到將作監(jiān)去了,領(lǐng)了個不光彩的閑差不說,把長女也給害慘了,這不,去年偷偷給嫁到池州去了,聽說是選了個商賈做婿呢?!?/br> “嗬,還有這一出呢。我記得那胡夫人當(dāng)時可得意慘了,去到哪兒都吹噓她家老爺慧眼識人,給她長女找了個提著燈籠都難尋的姑婿,引得不少夫人都向她取經(jīng)來著,我還道真有這么好的事兒呢,原來是搶了別人的姑婿?!?/br> 卓氏笑得前仰后合,止了笑,又嘆道:“唉,不過也確實(shí)害了他女兒,我記得胡府兩位姑娘,好像都還生得挺清麗的。” 鐘氏見她滿臉惋惜,不禁取笑道:“怎么?你這是動了要選兒媳婦的心了?他們家還有個剛及笄的小女兒,到處在求人說親呢?!?/br> 正好幾個小輩逛完了府院,正往牙道走來,卓氏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別有深意地笑起來,用下巴指了指:“我兒媳婦這不是來了么?” 只一瞬,鐘氏就明白了她說的是自己的女兒。 二人對視一眼,是心照不宣的感覺。 原是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玩笑,等孩子真長大了,那些玩笑話也就都到了眼巴前,再多說幾句,就可以正兒八經(jīng)的議親了。 正廳里的二人笑呤呤地望著那幾個小輩。 縱是隔了這么遠(yuǎn),也能看出在前頭領(lǐng)路的少年渾身緊繃。 明明是在自己府上,他卻拘束得像做客的一樣,反而是和彭慈月牽著小娃娃的岳清嘉悠然自得,時不時和駱垣搭兩句話,駱垣卻連正大光明地看她都不敢,只會紅著臉,用余光偷偷去帶。 鐘氏毫不遮掩地謂嘆道:“在泰泗時,可是有不少膽大的番人姑娘直接了當(dāng)?shù)卣{(diào)戲他,甚至是纏著他,他能眼都不帶眨地忽視人家,我還道這是個不開竅的,這下知道了,是沒遇著心儀的。” * 和岳府不同,駱府沒有什么食不言的規(guī)矩,加上還有個牙牙學(xué)語的奶娃娃在逗樂,是以晚宴席間熱鬧得很。 和泰泗相接的,是一個名叫堂利的番國。 堂利人個個高鼻闊目、人人以膚黑為美,就連女子的性情都豪放得很,風(fēng)土人情與都京自然大有不同,單這個話題,就聊了得有兩柱香的時間。 熱完場子,兩位老母親自然而然就轉(zhuǎn)到了兒女之事上,先是卓氏再把駱垣被堂利女子追著跑的事,給復(fù)述了一遍。 接著,鐘氏趕了趟,半數(shù)落地說起自己女兒來:“嘉嘉這丫頭也是個皮的,天天咋咋乎乎無所事事的,最近還老往外頭瞎跑,我都不知道要給她選個什么夫婿才好。到底是年紀(jì)大幾歲,成熟些,能制得住她的?還是年歲相當(dāng),能陪她一起瘋的?” 岳清嘉正和人類幼崽玩得歡,鐘氏話有些長,她只聽清了前半段,便趁機(jī)報(bào)備,從嘴里嘟囔了句:“我很努力在學(xué)騎術(shù)啊,哪里無所事事了?!?/br> 駱垣在心里躊躇許久,也沒能找到合適的話題,又因?yàn)樽约耗赣H說了堂利女子的事,一張臉燒灼起來,還沒等褪紅,乍聽了岳清嘉這兩句,脫口便問道:“嘉嘉在學(xué)騎術(shù)?” 岳清嘉點(diǎn)頭,又補(bǔ)充道:“應(yīng)該說是在學(xué)打馬球,可我連騎馬也不會,只能先學(xué)這個了。” 這話說完,她偷偷瞟了瞟老爹老娘,生怕他們來個姑娘家學(xué)什么騎馬這樣的話。 鐘氏無甚特殊反應(yīng)。 她雖再三提醒女兒要溫婉,那也只是想讓她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得端莊一些罷了,倒不是真要把她拘在家里做針指、學(xué)諸般雅事。 而岳憬也沒什么意見,甚至帶了些愧疚。 擊鞠這種運(yùn)動,是京中貴女多數(shù)都會的,可他一介文人,女兒上下也沒個兄弟,是以這么些年,也無人教她騎馬。 岳憬動了動嘴,正想問問女兒學(xué)擊鞠的情況,就接收到妻子遞來制止的眼神。 正不解間,駱垣便急急自薦道:“我可以,騎術(shù)我可以教你的?!?/br> 見兒子這樣急切表態(tài),卓氏差點(diǎn)沒笑出聲來,她那個大塊頭夫婿還一本正經(jīng)地附合:“騎馬這事,確實(shí)可以讓垣哥兒教,他騎藝不俗,就是馬背上長大的堂利人,也有些追他不上的?!?/br> 末了,還叮囑起駱垣來:“垣兒,嘉姐兒初學(xué),女孩兒家定是懼高、懼快,你教人時,切記是穩(wěn)字當(dāng)頭,不可cao之過急?!?/br> 卓氏訝然,還以為自己夫婿是開竅了,不覺笑嗔了他一眼。 駱滿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能得到夸獎,但他切切實(shí)實(shí)是個寵妻如命的武將,當(dāng)著外人不好表露自己的欣喜,便也朝妻子咧嘴笑了下。 這猝不及防的狗糧,讓瞟到的岳清嘉瞬間撐了。 但對于這位駱將軍說的話,岳清嘉實(shí)在是很難不贊同,甚至想錄下來,放給吃了炫邁的康宛妙聽,希望她能好好做下閱讀理解,不要再問她為什么學(xué)了兩回,還要讓人牽著馬頭、不能撒丫子快意馳騁這種燙嘴的話了。 見岳清嘉沒有立馬應(yīng)自己,駱垣有些忐忑,他遲疑且滿含期待地問:“嘉嘉,我、我可以教你嗎?” 第19章 ----------- 有比康宛妙更好的教練,為什么不用? 岳清嘉認(rèn)真回答:“可以啊,那就先謝謝你了,不過我要歇幾天再繼續(xù),這兩天太累了?!?/br> 駱垣自然立馬就點(diǎn)頭:“你想什么時候?qū)W都可以,我隨時等著?!?/br> 見狀,鐘氏與卓氏交換了下眼神,雙方皆別有深意地笑了。 說是歇息,實(shí)則岳清嘉另有安排。 她接近康宛妙,打的是登堂入室和美言攻勢的主意,但僅這樣肯定還不夠,她怎么著也得先去攻略對象跟前先露個臉,讓他重新認(rèn)識下自己,順便掌握他的行蹤,便于實(shí)施其它的攻略計(jì)劃。 * 一晨秋雨后,空氣清明如洗,且已裹上了些微的寒意。 因?yàn)槁访孢€有些濕,怕行快了車輪打滑,為求穩(wěn)當(dāng),祝金小心翼翼地駕著馬,揮鞭的次數(shù)都少了些。 拐過了一個街角,祝金向后靠去,低聲稟道:“主子,有人跟著?!?/br> 正在里間伺候著的棲桐,微微撩開后簾一角,凝起神觀察了會兒:“確是有人在跟著,尋常馬車,倒是看不出來路?!?/br> 康子晉淡定揭過書頁,吩咐道:“去入云閣。” 此刻,不遠(yuǎn)不近墜在他們后頭的馬車中,凌姜還在苦口婆心地試圖說服岳清嘉:“小姐,這樣不好罷?您一介大家閨秀,這樣偷偷摸摸跟蹤男子,若傳出去了,可是有損您閨譽(yù)的?!?/br> 岳清嘉單手撐腮,心大得很:“別擔(dān)心啦?!?/br> 她坐直了身,脊背板得立挺挺地,問凌姜:“你再好好瞧瞧,看我今天的打扮跟表姐像么? 又被問到這話,凌姜無奈,只得再打量了一番。